二手玫瑰小说(2)
老师准备的资料齐全,不光是合同,连参赛选手的所有资料,也包括在内。
A4打印纸散落分布在书桌上,从姓名到家庭背景,再到得奖的作品。
无意瞥见其中一张证件照,温以穗稍稍一愣。
照片上的少年干净清爽,双眼皮,丹凤眼,一头亚麻色小卷发,好像才刚刚大学毕业。
莫名还有几分眼熟。
从剧院回来,温以穗一个人单独在书房待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临近晚餐时,陈姨试探敲门而入,催促着温以穗下楼用餐。
傅砚今晚不回来了吗?
如果不是有应酬,傅砚一般都是回家用餐的。
当然,这个习惯是在温以穗搬进梅园后才有的。
不然傅家小少爷金屋藏娇的风流韵事也不会传得沸沸扬扬。
陈姨笑言:小少爷今晚回老宅,说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温以穗的电话无人接,傅砚换了梅园的座机,总算和陈姨取得联系。
简单交待二三句,习惯使然,傅砚又问起温以穗今日的情况。
事无巨细,一样不落。
剧院,梅园。
温以穗的生活两点一线,简单明了,傅砚依旧听得认真。
外人看来,只会以为是风流公子终于浪子回头,学会收心了。
之前为了给温以穗通电,傅砚避过嘈杂人群,特意挑了后花园一处僻静地。
好友寻来之时,傅砚恰好说完最后一句,挂断电话。
一番深情公子哥的做派,引得好友捧腹大笑。
赵景深勾着傅砚的肩膀,幸灾乐祸。
难得,我们小傅少爷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事无巨细,时时刻刻向温以穗报备行程。
如若不是了解自己这位好友的本性,赵景深真当傅砚是浪子回头。
抬高手臂碰碰傅砚肩头,赵景深笑得暧.昧。
这么担心,怎么不把人接过来,反正是你小叔的接风宴。
傅砚的小叔前几日刚从国外回来,对方这些年都在国外,难得回国一趟。
傅老爷子心花怒放,当即大手一挥,年逾花甲还撑着拐杖,亲自为小儿子操办接风宴。
声势浩大,南城名流新贵,今晚皆收到邀请函。
不合适。
唇角的笑意淡了两三分,傅砚表情收敛,否定了好友的提议。
赵景深笑容随之一滞。
傅砚这话,明摆着不想带温以穗回家,不会在家人面前承认温以穗的身份。
到底纨绔子弟的本性没有变,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的是傅砚,不会给温以穗任何名分的,也是傅砚。
赵景深悠悠叹口气,只觉得遗憾。
对美人,他一向都是怜香惜玉的。
何况温以穗还不是一般的美人。
赵景深家境优越,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如云,然而只有温以穗漂亮惊艳,一眼万年。
他轻叹:可惜了。
傅砚凉凉瞥过去一眼,警告赵景深收起花花肠子,别打温以穗的主意。
赵景深嘿嘿笑了两声。
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这就是纯粹的欣赏,何况温妹妹那张脸
话锋一转,赵景深惊觉自己无意间踩到傅砚的逆鳞,急急收了声。
余光掠过傅砚,发觉对方脸上并无异样,赵景深小小松口气。
果然时过境迁,再次提起林菡,傅砚反应不如以前那般强烈。
到底还是好兄弟,赵景深不忍看傅砚深陷其中,耐不住性子发问。
如果
酝酿半晌,赵景深终于出声,如果林菡回国,你怎么办?
当初林菡出国,傅砚醉生梦死,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度过大半年。
故而第一眼见到温以穗,赵景深便心知,自己这个好兄弟将对方当成了林菡的替身。
傅砚垂眸不语,赵景深重新换了说法。
你还会让温以穗继续住在梅园吗?
赵景深不愧了解傅砚的脾性,一击即中。
脚步稍沉,傅砚心底的天平终见倾斜。
头顶明月高挂,通透月光穿过树梢,零星落在傅砚眼角。
良久,方听得傅砚低语一句。
我不会让菡菡为难。
傅砚可以筑金屋藏人,可以对温以穗有求必应。
不过也仅限于此。
本质还是渣男。
赵景深默默在心底补上一句,又揽着人肩头朝前走。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就是担心,你现在对温以穗这么好,要是哪天突然提分手
本是无意之语,说完赵景深自己也皱眉,侧目望向傅砚,语气委婉。
她可能会离不开你。
死缠烂打、寻死觅活的女伴,赵景深都一一见识过。
经验颇丰,正想着和好友分享一二。
猝不及防,迎面看见前方门廊下一抹颀长影子。
赵景深心跳骤停。
这一处地势偏僻,光线昏暗,只能模糊看见对方棱角分明的轮廓。
闻声,男人轻轻抬眸,点烟的动作一顿。
视线不偏不倚和赵景深撞上。
只一眼,赵景深立刻打了个寒颤。
不寒而栗。
仗着这是傅家的地盘,赵景深狐假虎威:你谁啊?会客厅不在这里,别随便在别人家
小叔?
方才傅明洲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傅砚看得并不真切。
待人往前一步,傅砚终于确定,出现在自家后花园的,是今晚接风宴的主人公──傅明洲。
不管是身高还是气势,傅明洲都在傅砚之上。
男人神色淡漠,下颌线条流畅,眼眸深邃黑沉。
身居高位,身边免不了阿谀奉承之人,傅明洲懒得应酬,不过是想出门找个地方透气。
不曾想还会听到侄子的风流韵事。
傅明洲和傅家的关系本来就冷淡,更妄论只见过几面的傅砚。
轻微的一声细响,指尖猩红闪现。
香烟点燃。
傅明洲轻吐出一口烟圈,不甚耐烦朝傅砚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烟雾缭绕,男人半张脸隐于白雾之下,晦暗不明。
虽说和傅明洲见面少,但是傅砚没少在父母跟前听到对方的名字。
年少成名,远赴海外留学,大学毕业后在洛杉矶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如今公司的规模远远超过傅家,真正的天之骄子。
就连傅砚父亲,在这个弟弟面前,也是自惭形秽。
面对傅明洲,傅砚难免心生畏惧,匆忙打了声招呼,慌不择路拽着好友,离开是非之地。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遥遥的,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
以及傅砚的疑问声。
我身上有烟味吗,穗穗闻不得这个。
穗穗。
应该是刚刚傅砚口中的温以穗,传闻中住在梅园的小金丝雀。
还挺巧,也是姓温。
上一回傅明洲听到这个姓,还是在拉斯维加斯赌场上。
温大小姐一掷千金,大杀四方。
如果没记错,当时好像是为了给一个男大学生出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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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交往第三年,温茗被沈誉送给了别人。
向来冷心冷面的沈誉,第一次产生了愧疚之意。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才是温茗的踏脚石。
从一开始,温茗喜欢的人就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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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1】
后来许多年,温倪都忘不掉。
那日艳阳高照,蝉鸣不止。
她捧着改了上百遍的情书,心怀忐忑跑至篮球场。
少年意气风发,红色球衣显眼夺目,又一次拒绝了前来送水的女生。
有人笑着起哄:这都第几个了陆淮,校花你都看不上,不会真的喜欢温倪那个小哑巴吧?
陆淮动作稍滞。
隔着层层人群,温倪清楚看见对方眼中的鄙夷和不屑:我有病?
【文案2】
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开始之前,陆淮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参赛选手,接受了采访。
主持人出身名校,颜值出众,妥妥的国民初恋脸。
只是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温倪。
女孩落落大方,裸粉色长裙勾勒出窈窕身姿。
陆淮看见温倪朝自己笑了笑。
然后
朝他的死对头走了过去。
她在给对方加油。
第三章
这还是赵景深第一次见到傅明洲。
压迫感十足。
一直到步入会客厅,人潮汹涌迎面而来,赵景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你小叔怎么比我爸还可怕啊。赵景深忍不住腹诽。
不过怎么那么年轻,看着只有三十岁左右。
不然我爷爷那么喜欢他?傅砚不以为意。
傅老爷子老来得子,自然偏爱这个小儿子。
接风宴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一炷香的功夫,傅明洲又重回宴会厅。
刚踏进屋,家里的老管家立刻上前围住人。
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嗯。
多年未曾归家,管家在前方带路,傅明洲才免了找路的麻烦。
管家自小看着傅明洲长大,不由多言几句。
二少爷你的房间一直留着,没让人动过,只有你陈姨进去打扫过。
陈姨和老管家夫妇俩都是老宅的老人,傅明洲奇怪:陈姨今晚不在?
她去梅园了。温小姐身子不好,小少爷托她过去帮忙。
梅园,温小姐。
这是傅明洲今晚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陈姨对温以穗印象极佳,否则也不会在梅园待那么久。
自然的,老管家在妻子的影响下,多多少少对温以穗也有所了解。
知书达理、漂亮温柔、舞蹈天才。
可惜体弱多病。
傅明洲脚步稍慢:她今晚没来?
晚上的接风宴,和家宴差不多,傅家一族基本都收到邀请函。
管家听出傅明洲的言外之意,讪讪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宴会人多口杂,小少爷可能是怕惊扰到温小姐。
说来说去,不过是不肯在家人面前承认温以穗的身份。
傅明洲轻嗤。
一直到午间时分,老宅方重归安静。
喧嚣尽数堙灭在无边无际的夜色。
宾客如潮涌般褪去,留下一地热闹非凡的痕迹。
晚间喝的红酒度数不低,这会酒意上头,人还醉醺醺的,走路踉跄。
傅砚扶着楼梯站稳,接过佣人递来的解酒茶,一饮而尽。
又吩咐佣人备车。
傅砚脚步不稳,佣人担忧:这么晚,小少爷不在这边歇下吗?
不。酒嗝涌上喉头,傅砚摆摆手,坚持回去。
我、我要回梅园!梅园!
说着,身子往前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方滚了下去。
幸好佣人眼疾手快,将人拉住。
酒鬼的力气,佣人自然比不上,何况傅砚还是家里的小少爷,往日养尊处优。
佣人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小心翼翼扶着人,好言相劝。
动静不小,原本在楼上歇息的傅明洲都听见,皱眉下楼。
笔直修长身影立在楼梯口,刚泡完澡,傅明洲着一件深蓝色睡袍,鼻梁架着金丝眼镜。
男人下颌紧绷,视线不悦在底下纠缠的几人脸上掠过。
佣人心怵,战战兢兢抬眸,只敢看一眼,立刻收回目光。
二少爷,小少爷他喝醉了,说要回梅园
那就让他回去。
傅明洲的口吻逐渐染上不耐烦,可惜醉酒的人未能体会到傅明洲的心情。
傅砚红着脖颈,双目迷离,连傅明洲何时走到自己眼前都不知。
酒精延缓了傅砚的思考能力,醉醺醺抱着楼梯扶手:菡菡
傅明洲脚步一顿,森冷的视线由上往下,在傅砚脸上停留一瞬。
旋即转身,男人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花园有水池。
佣人疑惑不解:嗯?
丢进去,醒酒。傅明洲淡声。
夜深人静。
梅园的大门开了又关,迎面的黑色车子穿过月色,停留在小楼前面。
温以穗半夜惊醒。
百无聊赖踱步至窗前时,恰好望见门口紧张不安,伸长脖子张望的陈姨。
早早收到丈夫的消息,陈姨不敢耽搁,带了人在门口严阵以待。
热水准备好了吗?还有姜茶,也准备一点,大晚上的在水里
陈姨。
一片兵荒马乱中,温以穗拥着外套,缓缓从身后走出。
陈姨一惊,顾不上前方的傅砚,匆忙喊人过来,为温以穗添衣。
夜里风大,你快回去。
温以穗笑笑:我没事,是傅砚回家了吗?
确实是回家,只不过模样有点狼狈。
衣衫湿透,发丝还滴着水。
据说傅明洲让人将傅砚丢进水池后,还让人立刻关紧门,不让佣人给傅砚递衣物。
怎么弄成这样?
从佣人手中接过干净的毛巾,温以穗一双柳叶眉稍蹙,踮脚帮忙擦干头发。
幸好傅砚没有酒后失态,听之任之,乖巧让人摆弄。
即便点了熏香,依旧盖不住空气浓厚的酒味。
怕傅砚半夜起来耍酒疯,也担心温以穗身子受不住,陈姨不敢让温以穗多待。
不一会儿就催着人回房间。
喝醉事小,惊扰了温以穗休息事大。
翌日清晨,温以穗刚起身,先听见大便是傅砚房里的声音。
傅砚喝酒断片,只依稀记得零星一点片段。
比如最后,傅明洲站在水池边上,淡漠看着自己在水池扑腾的眼神。
酒后开始算账,可惜傅砚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傅明洲都置之不理。
傅砚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和陈姨要了号码,拨通了老宅的座机。
陈姨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
傅砚。
两方僵持不下,忽的看见门口探出一个猫猫头。
温以穗睡眼朦胧,说话也小小声。
你头还晕吗?
傅砚对昨夜回到梅园的事全无印象,皆是听陈姨的转述方知晓一二。
陈姨没好气剜了人一眼:你还敢说。
陈姨挨个细数昨晚温以穗对傅砚的照料,温以穗自个听得直笑,说陈姨夸大其词。
相谈甚欢。
一时之间,傅砚的注意力都在温以穗身上,连手机处在通话状态都未知。
酒醒过后,傅砚的神志也恢复清明,知道温以穗身子没有不适后,才笑着松口气。
两小年轻在房间讲话,陈姨识趣掩门出去。
傅砚弯唇:下次别这样了,陈姨会担心。
温以穗:那你少喝酒,我也会担心的。
女孩脸上的表情认真专注,双目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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