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天下第一剑修后(39)
秦知知不喜欢被动的感觉,与其等着别人上门,倒不如自己迎上去, 见招拆招。
秦关楼仍是穷追不舍:那又何必一定要用成亲这种法子?
秦知知心知想要说服秦关楼应是不可能的了,看来是自己小觑了这个便宜弟弟, 被他温和无害的表面蒙骗, 真以为他会和自己是一伙的。
她闭了闭眼,笑的有些残忍:我与君无涯本就是未婚夫妻, 若是真要成亲, 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说罢, 当做没有看到秦关楼那如遭雷劈般的身影,秦知知转身离开书房。
看来她来找秦关楼商量就是个错误。早知道他如此冥顽不灵,自己就与君无涯直接去找贺小郎和蒋瑜商量了。本来这事儿,若是武都城能够派人祝他们一臂之力,自然是好,但要说没有武都城插手,他们也不是不能做。
不过秦关楼是真的很护着秦芝婕啊。
想到刚刚秦关楼听到自己说到与君无涯是未婚夫妻后,面色苍白,如遭雷劈的模样,丝毫不加掩饰。他就这么在乎秦芝婕的感受?那又何必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干脆跟着秦芝婕一起挤兑自己不就完了。
奇奇怪怪。
将一闪而过的疑惑抛至脑后,秦知知快步走出城主府,奔向贺小郎的住处。
蒋府不是个适合谈事情的地方,蒋老爷和蒋夫人突逢巨变,憔悴许多,也越发宝贝唯一还在身边的女儿蒋瑜。若是秦知知与君无涯贸贸然上门,只怕要引起两位老人的怀疑。但贺小郎自幼丧父丧母,是真正的独门独户,故而君无涯直接去了贺小郎的家里。
贺小郎虽然早年失怙,但家境不差。虽然比不了城主府和蒋府的大门大院,但也是个二进小院子。他在院中置办了些花花草草,倒也是十分雅致,不落俗套。甚至在前院还劈了个石洞,以方便自己打坐修行。
秦知知赶到时,蒋瑜已经到了,她与贺小郎、君无涯坐在一起。
蒋瑜仍穿着湖蓝色的衣裙,目光清澈。贺小郎也是十分清秀的儿郎,虽然个子不高,但见人三分笑,很有少年的意气风发感。
君无涯见秦知知来了,连忙起身道;你来了,谈的怎么样?
秦知知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挥挥手道:别提了,这事儿还得靠我们自己。
君无涯见她眉头微皱神情不愉,料想应该不是很愉快,便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含笑道:我却与你正好相反。
秦知知眼睛一亮,看向贺小郎与蒋瑜:怎么?你们同意了?
贺小郎尚有些许的迟疑,蒋瑜摇了摇头开口道:非是如此,而是我们与你们想到了一处去。
她与贺小郎对视一眼,缓缓道:我们二人其实已经偷偷置办了婚服。
秦知知十分惊讶,下意识的看了眼君无涯,有点摸不准这是说好了还是凑巧。
君无涯察觉到她的目光好笑道:自然是一种巧合,即便没有我们上门,他们二人也是铁了心要用婚事引出剑魔。
秦知知犹豫:可是蒋老爷和蒋夫人会同意吗?
提及自己的父母,蒋瑜的声音也有些低落:自然是要瞒着他们二老的。
也对,依照着之前蒋老爷和蒋夫人的态度,他们是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让这唯一的女儿再遭受这样的危险。
贺小郎轻抚蒋瑜的肩膀,似是安慰。
他也有些怅然:我也不想让阿瑜冒这个险
为了吸引剑魔,用自己的婚事作赌注,贺小郎也觉得风险太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五成的把握能够成功。
秦知知握住蒋瑜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认真道:你不必纠结此事,我们会助你的。
在秦知知来之前,君无涯已经将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蒋瑜也能明白秦知知的意思,但她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此事原是因为我任性,我想要救下姐姐蒋瑜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凝于睫。
她与蒋琬自幼一起长大,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十分融洽。与性子刚烈要强的蒋瑜不同,蒋琬人物如其名,温婉柔和,几乎从不耍小性子,对妹妹也十分包容爱护。蒋瑜只要一想到姐姐现在不知道正在遭受什么恐怖的事情,就一阵心悸,根本无法安心待在家里。
我学着一身本领,若是不能守护我的至亲之人,又有什么意义!蒋瑜握紧拳头,又看向秦知知。
只是,这本是我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连累秦姑娘替我受苦,万一、若是遇到不测,我又如何心安?
蒋瑜确实是个心性正直的好姑娘。
秦知知轻叹一声,解下自己背后的撼天放在桌上:你们认识这把剑么?
蒋瑜和贺小郎凝视着剑身半晌,被锋利的刀气震慑的目瞪口呆,良久才慢慢摇头。他们虽然也算勉强踏上仙途,但到底与三宗六派没有关系,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利剑。
这是归元宗谢煜台曾经的本命宝剑,撼天。秦知知将撼天从剑鞘抽出不过四寸,剑锋冷冽宛如寒霜,映着秦知知的面容清如秋水。
有传言这剑魔就是失踪的谢煜台。秦知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撼天,想到这把剑曾经如何的剑照寒光,叱咤四方。
我要用这把剑会一会剑魔,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谢煜台。
关于剑魔可能是谢煜台的事情,贺小郎和蒋瑜都有所耳闻。
见秦知知这么说,蒋瑜道:若真的是他呢?
秦知知刷的将剑收回,笑容有些惨白:那我就用这把剑送他上西天。
君无涯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些不厚道,但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秦知知的这句话后,自己竟然心中感到十分舒畅。
所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也是我的事,更是整个修仙界的事。
秦知知话锋一转:眼下,不是你需要我们的帮助,而是我们需要你,我们需要利用你的婚事,找出剑魔。
蒋瑜怔怔看着秦知知,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明媚、灿然,就像是天边挂着的太阳,会让你觉得温暖,也觉得遥不可及。也许,她本来就该是上仙,而不属于凡尘。
在蒋瑜几乎是默认的情况下,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蒋瑜与贺小郎会在贺小郎的住处成婚,但在当天新郎与新娘会被替换成秦知知与君无涯。
这件事,不仅需要蒋瑜和贺小郎的合作,更需要蒋老爷和蒋夫人的配合。
他们要将这场婚事闹大,最好是满城皆知。
四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良久,方才兵分两路打道回府。
当天晚上就传来蒋瑜与贺小郎私通的消息,蒋老爷和蒋夫人气的差点当场昏厥。蒋瑜言自己已经怀孕,一定要嫁给贺小郎为妻,不管前面是什么危险,她都一定要嫁给贺小郎。
蒋老爷气的,当场将蒋瑜直接赶出家门,扬言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贺小郎倒还算是个负责的男人,将被赶出家门的蒋瑜接到自己身边,并放出风声,他将在三日后迎蒋瑜过门。无论蒋家同不同意,他们都只能认自己这一个女婿,多少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听到消息时,秦知知都觉得震惊。
蒋瑜还真是豁得出去啊,蒋老爷和蒋夫人也很配合,竟然能将戏闹的这么大。这下,只怕用不了第二天,此事便会传到武都城的各个角落,剑魔便是想不知道都难。
毕竟谁不喜欢八卦呢?
秦知知也跟君无涯进行紧张的筹备,毕竟若是剑魔真的来,谁也不知道现场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他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将事情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显然,蒋瑜和贺小郎这惊世骇俗的婚事不会收到蒋府的祝福,也许围观的人会很多,但来吃喜酒的人几乎没有。令君无涯最在意的,就是如何保证秦知知的安全。
我会尽力掩护你,只要能拖住剑魔。仅仅是想到那个画面,君无涯额头都冒起了冷汗。
他似乎心里压力有些大,当真是怕秦知知出什么意外。秦知知盯了一会他额头上的汗,突然开口道:你试了喜服吗?
君无涯还在眉头紧皱的思索对策,被秦知知这一问猛地一愣:什么?
秦知知:贺小郎买的喜服啊。
君无涯回过神来:很合身。
秦知知笑了笑:我的也是。
蒋瑜和贺小郎改了喜服的尺寸,完全是按照君无涯和秦知知两人的尺寸来的。
只一句话就将君无涯从无边焦虑中拉了回来,像是想到秦知知穿嫁衣的样子,他耳尖有些微红,沉默不语。
休息吧,今日太晚了,明天再讨论。秦知知看了眼天色,准备赶人。
君无涯也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明天见。
待将君无涯送走,秦知知扶着门框静静站了一会。
她盯着院中树下半隐半现的衣角,好半天才道:出来吧。
一个人影从树后走出,月光下露出一张清隽温和的脸。
大半夜的跑我门口站什么?秦知知皱眉。
秦关楼静静看着她,开口道:我会保护你。
秦知知一头问号,怎么了?之前拒绝她拒绝的那么狠,现在又说要来保护她了?
把你的计划告诉我。秦关楼道。
秦知知默默看了他半晌,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吃不准眼前这人真正的盘算。想来外面的风言风语他都已经听到了,以秦关楼的聪明劲儿定是能想到这就是秦知知他们的计划,瞒是瞒不住的。
不过谁会嫌弃帮手多呢?秦关楼确实个靠谱的人。
思来想去,秦知知拉开房门:那你进来吧。
三日后,贺小郎和蒋瑜的婚事如约举行。
因为蒋瑜已经被蒋府赶出家门,故而不能从蒋府出嫁。贺小郎在隔壁租赁了一套小院子,蒋瑜就在其中待嫁。而又因为这场婚事并不光彩,竟是没有什么人来吃喜酒,只有贺小郎的几个兄弟来撑了撑场面。
小院子中,喜娘替蒋瑜画好了妆面,盖上盖头。
不过一个转脸的功夫,再扶起来时,新娘已经变成了秦知知。
她穿着大红喜服,盖着红色盖头,被人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
院中,一个小小的轿子停在那里,挂着红绸,正等着新娘子的到来。为了能更好的护住秦知知的安全,秦关楼化身成了其中的一个轿夫。
在秦知知上轿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轻轻碰了秦知知的手一下。
起轿
鞭炮轰鸣,不知门外是谁叫着新娘子来啦,她被缓缓抬进了贺小郎家的院子。嬉笑声拍掌声,夹杂着窃窃私语,所有的所有,都将秦知知围在其中。
可就在跨入贺小郎家门的一瞬间,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她像是被剥夺了所有感官,没有触觉,没有嗅觉,没有听觉,顿时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不停坠落。
秦知知双手一紧,握住藏在腰间的撼天。
她低声道:秦关楼?
按理来说,就算是君无涯还没有从正厅迎出来,轿子旁边还有秦关楼在守着,他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
秦知知又唤了一声:秦关楼。
外面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她心中一沉,料想对方应该是凶多吉少。
可怎么会如此,明明刚刚还有那么多声音,若是剑魔真的现身,难道君无涯或者贺小郎他们都毫无察觉。即便贺小郎他们没有办法抵御剑魔,君无涯也不行吗?他可是辟谷修为,若是真要较起真来,是要比自己修为更高的。
君无涯的琴声也迟迟没有动静。
不知道从何处听到一声嗡鸣,感觉到有人正打算掀开轿门,就在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时,秦知知刷的抽出撼天。
利剑出鞘的刹那,杀意破空而出。
她手腕旋转,使的却是天同宗的刀法,剑锋直接劈向来者!
恰逢狂风吹动,吹翻盖在秦知知脸上的盖头,烟尘弥漫之时,一只金瞳蓦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那么熟悉,那么心动。
第53章
狂风吹动, 掀起秦知知头上顶着的盖头,大片的火红色从视线中褪去,烟尘弥漫之中, 秦知知抬首,蓦地撞入一只熟悉金瞳里,像晶莹剔透的琥珀, 反射着稀碎的光芒。
流光溢彩,惊心动魄。
撼天剑尖直指他的眉间, 对方双指夹住撼天的剑锋, 急速后退, 衣袂翻飞之间,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孔。
鼻梁挺直, 眉如远山。凤眸狭长,飞眉入鬓。一只黑瞳一只金瞳, 衬得他恍若九天之仙,不落凡尘。
那是一张秦知知很久都不愿也不敢再想起的容颜。
每每提及, 都扯着胸口一阵一阵,抽似的疼。
对方双脚落地,纹丝不动,不过指尖微微用力用力, 撼天剑身在两边受力之下,剑身不自觉的弯曲。他眉头轻皱, 撼天感受到主人的气息, 嗡鸣作响,秦知知只觉得虎口一阵酥麻, 下一刻被剑气直接震开。
撼天剑从手中垂落, 直直插入两人脚边松软的泥土中。
万籁俱静, 仿佛世间所有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风轻轻吹过,安静的拂过两人的发梢与衣角。
秦知知垂下了眼睛。
她的第一想法是,竟然真的是他。
分明是早有预料的答案,可在揭晓的时候,秦知知还是不由自主的心慌了。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真的是他?
秦知知低喃:你竟然真的是剑魔
恍惚间她觉得,谢煜台好像已经死在了魔窟深渊之下,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究竟是什么人。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呢?还是,他不过是个披着谢煜台皮囊的陌生人?
秦知知突然觉得,后者对于自己来说,更不可以接受。
对面的人也是一直没有动作,直到秦知知说话这才动了动脚,似要向她走来。
秦知知突然开口:你别动。
谢煜台脚步微滞,真的就一动不动。
秦知知人还低着头却在瞬间抽出身后的归藏,狠狠挥向谢煜台,大怒道:狗渣男,你怎么敢的啊!?
刀气震得撼天颤动,谢煜台被逼的连连后退,最后忍不住抬袖遮挡。可就在他抬手的刹那,袖角被刮成了碎片。
谢煜台怔怔看着碎成布条的袖角,有些茫然。
这一刀仿佛将秦知知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劈向了对方,除却愤怒与怨恨以后,剩下的情绪都一股脑的砸向秦知知。
她想都没想的丢下了刀,站在原地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去抢别的新娘子呜呜呜呜还抢了五个你这个狗渣男
归藏落在撼天的旁边,一刀一剑孤零零的靠在一处。
她穿着大红色的新娘服,嫁衣上用金线绣着鸳鸯,头上挂着珠翠宝石,在颊边一晃一晃的。可人却站在原地,也没看谢煜台,就仰着头哇啦哇啦的,眼泪像是断了个线的珍珠,不要命的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活脱脱的像个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糖果被抢走了,她拦不住,也打不过。
哭的那么委屈。
知知。谢煜台抬起手,想要靠近她。
秦知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你别过来!
谢煜台仓皇止住了脚步,秦知知不让他过去,他不敢动。只是浑身僵硬的看着对方,面色有些苍白: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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