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美人宠冠六宫(61)
封衡,
帝王原本心情尚好,可虞姝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是被诸多美人惦记,倒也是男子的艳福。
可被一个年长十岁,且还大权在握的强势女子惦记上,怎叫人觉得难以启齿呢。仿佛这其中藏了什么不体面的裙带关系。
封衡眸光微沉。
虞姝发现轿辇是通往重华宫的方向,她担心一会皇上又要伤了小公主,劝道:皇上,有些事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你要看开些。
全当多一个女儿吧。
她都不介意呢。
囡囡听话可人,多好的女儿啊。
封衡,
作者有话说:
虞姝:皇上,凡事要看开一点~你看,我都不介意多一个女儿,233333~
封衡:!!
宝子们,咱们晚上还有一更哦~
第六十九章
你要看开些。
还未抵达重华宫, 封衡垂眸,看着虚虚倚靠着自己臂膀的美人,她面若夹桃, 因着醉酒之故,比寻常时候放得开,一双含情桃花眼此刻凝视着自己, 朱唇含笑,不用问也知道, 她正满脑子的小心思。
封衡凤眸微眯,缓缓抬臂, 大掌握住了虞姝的后脖颈,长了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美人纤细的脖颈, 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将她直接提起来。
封衡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表情则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冷漠,他嗓音幽幽,问道:昭昭,你想让朕看开什么?
虞姝虽是醉了, 但还知道给帝王留面子,她觉得自己虽身为女子, 但也可以理解帝王。
毕竟,这世上没人愿意当冤大头, 何况将皇上置于窘迫境地之人,不是旁人, 正是他的妻子,皇后娘娘。
换做是其他嫔妃也就罢了, 可皇后是入了皇家玉蝶的人, 将来死后, 是要与皇上合葬的呢。
短短几个呼吸之内,虞姝将封衡与皇后的身后事也理清了。
虞姝抿唇一笑,继续安抚帝王,皇上,其实,这世上许多事当真算不得什么。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的意思是,只要皇上人在,迟早会有嫔妃给皇上生育孩子的。
封衡剑眉愈发紧拧。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封衡握着虞姝的后脖颈,将她往上提了提,虞姝被迫坐直了身子,被如此对待着,她很是不适,拧着秀眉耍酒疯,皇上,你快放开嫔妾!
封衡发了狠,低喝威胁,昭昭不把话说清楚,朕就把你扔下去!
龙辇很高,男子摔下去倒是无所谓,可虞姝目测了一下,她若是被扔下去,至少得在榻上躺一个月之余。
虞姝被这般一恐吓,人就认怂了。
皇上!嫔妾说清楚!这便说清楚!
封衡并没有放开她,继续抓着她的后脖颈,就像是提着一只捣乱的猫儿,好,朕听着,你且说,何事要让朕想开些?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下,封衡觉得自己得问个清楚。
他不能再忍受虞姝时不时偷窥他的小眼神。
虞姝醉酒之后,很是怕死,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代了清楚。
嫔妾怀疑,小公主不是皇上的血脉。
轰!
虞姝此言一出,封衡表面上去看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抬着轿辇的四名太监分明抖了一下。
这话是他们能听见的么?
会不会今晚就被灭口?
修仪娘娘,您忒虎了!
一旁跟着轿辇一路往前走的王权捏紧了手中的拂尘,面上瞧不出端倪,内心却是直打鼓:昭修仪前程一片光明,她这是犯糊涂啊!岂能揭皇上疮疤?!
换做旁人,已被皇上扔去鳄鱼潭了。
不多时,轿辇停靠在了重华宫大门外,虞姝察觉到男人的脸几乎阴沉的像结了一层冰渣子。
她是被封衡提下轿辇的,男人伟岸高大,力气又大,迫使虞姝无法反抗。
知书和墨画几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修仪娘娘被皇上捉回了内殿。
小公主被知书抱了起来,顺便捂住了她的双眼,公主,皇上和娘娘要歇下了,公主听话,莫要去叨扰可好?
知书柔声提醒。
小公主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她是不敢叨扰父皇的。
只要父皇不欺负昭娘娘,她才不要去父皇面前露脸呢。
这厢,封衡在内殿驻足,他瞥见了桌案上摆放着内书阁送来的红丝带,一条条艳红色绸缎丝带,着实醒目。
大红寓意着端重、矜贵,后宫之中除却皇后之外,再无人有资格用大红。
但封衡破例让尚书阁赶制了这么多条红丝带出来,只因为虞姝刚入宫那会提及过,她姨娘家乡的娶妻习俗。
他一片心意,却换不来美人的感动。
这个小东西,是不是早就怀疑他不是公主的生父?
封衡不敢想象,在虞姝脑子里,已经将他贬低到什么地步。
内殿无人,虞姝转了转脖子,试图挣脱封衡的束缚,皇上嫔妾难受
封衡眸光幽幽的看着她,终于松开了手,瓮声瓮气道:那些红丝带,都是朕赏你的。
他试图转移话题。
但愿明日一早,虞姝醒酒时就完全断片了。
虞姝看向桌案上大漆托盘上的红绸缎,她当初能被迫入宫,就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嫁人。
醉酒让人大胆又直接,所谓酒后吐真言,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她仰望看着封衡,右手食指放在了唇边,有些呆憨,可是嫔妾不能用大红,皇后才是皇上的妻,才有资格用大红。
封衡眉梢一挑,冷笑一声,呵,亏你还懂规矩,皇后她不是不是他的妻。
只要他自己不承认,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虞姝又垂下脸去,曲长浓密的睫羽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漂亮的剪影,手指头放在唇瓣上,呆呆道:看来,皇后当真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了。
不然,皇上怎会否认皇后是他的妻呢。
封衡,
男人腮帮子微微动了动,有些话不可言说,一旦解释,亦或是阐明,帝王龙颜就会像是决堤之水,再也不可挽回。
再纠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封衡往前迈了一步,扛起虞姝,大步往床榻边走。
但两人上了榻之后,封衡没有做什么,而是附耳威胁,明日辰王大婚,朕会带你出宫一趟,你老实些,别招惹朕。
虞姝躺在床榻里侧,她原先有些惧怕房中事,可已经数日不见帝王,此刻帝王就在她身侧,她心里暗暗搓搓渴望着什么,就转过身盯着封衡看。
封衡闭着眼,片刻后,索性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闷闷下令,睡!
虞姝似是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唉
封衡,
平时也没见她这般主动,今晚唉声叹气的作甚?!
*
夤夜。
辰王立于庭院中的一株梧桐树下,今晚银月当空,明日会是一个好天气。
温年悄然靠近,王爷,一切都布置好了。明日一旦楚王出现,必然会被捉住。不过,皇上明日也会出宫喝喜酒,属下在王府附近发现了不少皇上的探子,可需要处理掉?
辰王抬手一挥,示意温年不需多事。
其实,他比封衡更想抓住楚王。
这时,女子的声音絮絮叨叨传来,是萧太妃一路嚷嚷了过来。
温年神色微变,退到了一侧。
辰王转过身,语气清冷,母妃何事?
萧太妃一脸不悦,我儿,你岂能节缩了哀家的用度?
辰王今日从宫中归来后,胸口一直堵得慌,被萧太妃这般质问,心情自是不好,有何不可?这里是辰王府,是本王的府邸,母妃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回你们萧家去!
萧太妃一听这话,岂能坐以待毙,你放肆!别说是辰王府了,就是皇宫,亦或是雍州,哀家都能常住!
雍州?
辰王忽然冷笑,母妃以为,皇上为何会给本王赐婚?又为何让本王的婚事提前?另外,母妃猜猜看,为何外界突然都在传言,说本王是那个人的骨血?这一切都是皇上在布局,为得就是将那个人引出来。
雍州,迟早会是皇上的囊中之物,母妃还是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萧太妃不喜欢听这种话,愤愤然,他是你们的皇叔!
辰王又笑了,母妃再猜猜看,那个人若是落入皇上之手,下场会有多惨?不过,本王会先一步抓住那人,本王要让他求死都难。是他杀了父皇,他该偿命!
萧太妃情绪激动了,不是的!是封衡杀了你父皇!不是他!
老情人杀了自己丈夫?
萧太妃可不愿意听见这个事实。
辰王挥袖,母妃,你真傻,和那些争宠的女子一样痴傻。来人,把太妃带回去!大晚上少出来蹦跶!
萧太妃被人拖走时,半路上还在嚷嚷不休,你这个逆子!你如今最好的出路,就是与奕哥哥联盟!
楚王,封奕奕,据说是大师专门为了克他的桃花而取的名字。
辰王眯了眯眼,凤眸之中溢出一抹熟悉的冷冽,那是杀意。
哼!什么奕哥哥?!就是个光会哄骗女子的浪荡子!
温年走了过来,是啊,楚王当初若非是靠着裙带关系,也没法在雍州站稳脚跟,可得了雍州势力之后,楚王就杀了此前在雍州辅政的张家阖族,也包括楚王妃张氏。
楚王好色是真的,可他真正爱的,从来都不是美人,而是利用美人得来的权。
*
沈卿言那一边,进展突如其来的快。
自打他求婚之后,几乎每晚都会潜入将军府,专门来到楚香的闺院。
楚香是性情中人,她起初介意沈卿言三更半夜过来看她,可若是直接说出来,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心眼。
楚香便没有反对过。
是以,沈卿言愈发放肆,今晚就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人家姑娘的房里。
屋内灯火如豆,楚香刚沐浴不久,沈卿言手里端着茶盏,可不知为何,怎么喝都不解渴。
作者有话说:
十三:这是一个老光棍能看到的么?皇上啊,沈大人他开窍了!
沈母:婚事可以操办起来了~
宝子们,明天见啦,晚安~好梦~
第七十章
疏光细微, 浮香沁甜,灯火之下,纨绔美人也独呈一股风味。
沈卿言自诩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虽不说一言九鼎吧,但至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既已与楚香结识,也知道曹赫那人的阴损之处, 就绝对不会允许楚香被曹赫祸害。
保护老弱病孺是他分内之事!
指尖捏着青瓷杯盏,这是沈卿言倒的第三杯凉茶, 今日晚膳也没吃甚么,但就是口渴难耐, 胸腔一股燥郁。
墨发及腰的阿香姑娘就在眼前,沈卿言抬了抬眼皮, 与楚香对视上的瞬间,只觉得宛若突见四月鲜花纷落,佳人惊艳了桃李芬芳。
甚美!
阿香姑娘如此美貌,还是个性情中人,更是武艺高超, 这般好的女子,打着灯笼也寻不着, 决不能便宜了曹赫!
皇上说得没错,阿香姑娘这样的好女子, 日后生出来的孩子必然出类拔萃。
而他沈卿言乃沈家独子,为沈家开枝散叶是他的职责所在。
短短片刻之内, 沈卿言将日后生几个孩子,几个女孩儿, 几个男孩儿, 都想得清清楚楚了。
男人白皙的面容不知不觉得涨红, 眼梢如若染霞。
他眨眨眼,哑声道:阿香姑娘,你可想清楚了?
楚香有些无措,墨发上的水珠沾湿了银纹蝉纱丝衣,将里面的秋香色小衣也映了出来,她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女子,但也无人敢夜闯她的闺房,偏生这个沈卿言不知疲倦,每日过来催婚。
仿佛给足了她选择的余地。
可细一品,似是非嫁不可了。
楚香张了张嘴,离着沈卿言三步远的地方,她能看见男人突起的喉结时不时翻滚。
她虽不懂男女之事,却是在话本子里看见过诸如此列的画面。
无疑,沈卿言甚是俊美,就连喉结也长得格外好看。
可楚香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难得耐着性子,问道:你我当真只是假成婚?
沈卿言一噎。
起初,他用假成婚做由头,无非是担心楚香会拒绝。
想把人娶了,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生米煮成熟饭,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当然,沈卿言不会这个时候就露出狐狸尾巴。
男子没有动念头之前就如少年人一般无邪,可一旦动了某个念头,为了吃上肉,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沈卿言端坐笔直,双腿合拢,褪去了御前权臣的狂傲,神色虔诚,阿香姑娘,我的人品,你还能不了解么?我娶了你,只是为了救你,我见不得你被曹赫那厮祸害,又因在皇上面前谎称你我是两情相悦,这下是非成亲不可了。
非成亲不可
听听,这叫什么话?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过来特意询问她的意见。
其实,楚香知道,一开始兄长是打算送她入宫的,帝王虽生得俊朗,可她并不想与一堆女子争宠。
皇宫当真是世间最繁华之处么?
楚香并不认为。
繁华作茧的日子,就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饶是繁花万千,若不能展翅飞翔,又有何用?
见楚香略走神,沈卿言抓准时机,接着说,阿香姑娘,你如今正好是婚嫁的年纪,就算能躲得过曹赫那个流/氓,也会有其他人想要求娶你。阿香姑娘,还不如直接嫁给我。
你我之间知根知底,又皆喜好习武,我已弱冠,身边从未有过女子侍奉,至今还是干干净净呢。
一言至此,沈卿言浑身紧绷。
为了娶妻,他当真是豁出去了。
楚香一呆。
世家子弟,十四五岁就开始启蒙,就连她的兄长也有好几房侍妾,她还不曾见过不纳妾,没有通房的世家子弟。
楚香动容了。
谁会不喜欢干干净净,又年轻有为的俊美儿郎呢?
何况,两人又是假成婚,若是婚后不满意,还是可以和离的。
如此一想,楚香再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沈卿言这时站了起来,朝着楚香走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沈卿言一闻到女子身上的楚楚幽香,突然伸手握住了楚香的肩。
换做是寻常,楚香已经一掌打过去了,但她此刻昏昏然、熏熏然,愕然抬头,你
被楚香灵动的眸子凝视着,沈卿言的心像是被一根羽毛扫过,让他一阵施施然,他后退了一步,更加虔诚,阿香姑娘,方才我是情难自控,要怪就怪阿香姑娘太过迷人了。
此言一出,沈卿言又后退一步,一双清澈的眸子,很难让人联想到,他是御前宠臣,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换做是旁人说这句话,定会显得油腻不堪,可偏生沈卿言生了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他就如同文人书生,雅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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