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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脸(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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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皇帝威严的目光扫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在宫里头,想要生存下去,不仅仅要有智谋,还要会揣摩皇帝的脸色。
    事关长宁郡主,若是不弃车保帅
    安贵妃扑通一声跪在皇帝脚下,哭道:都怪臣妾约束不力,才让玉湖胆大妄为,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沈棠眼角余光扫过哭成泪人的安贵妃,低声道:贵妃娘娘斥责玉湖行事悖逆,却不想想,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臣女先前去尚衣局为皇后娘娘取吉服时,便瞧见唯有中宫可用的孔雀羽线,送到了钟粹宫呢。
    大胆!安贵妃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棠棠也是在为本宫抱不平。皇后幽幽一叹,本宫也知道,安贵妃一直自恃出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头。
    安贵妃又急又怒,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太后娘娘仁慈,皇上仁慈,请恕臣女无礼。沈棠福了一礼,皇后娘娘是天子亲封的皇后,地位尊崇,本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却因仁慈宽厚,处处隐忍,但这不是助长宫中尊卑倒置,贵贱失所的恶习之因。
    计较桩桩件件,都与贵妃娘娘有关。奴婢终究是奴婢,所作所为皆因主子而起,主子既不管教,又不约束,以至她包藏祸心,做出如此悖逆之事。臣女斗胆,请皇上、太后圣裁!
    皇帝审视跪在地上的沈棠良久,然后缓缓转过头,带着难以拒绝的威严:安贵妃。
    是。安贵妃双手握成拳,咬了咬牙,玉湖!你还不认罪!将你瞒着本宫做的事桩桩件件交代!
    玉湖心中暗暗叫苦,却又知自己逃不过这一遭,别说她的家人都捏在安贵妃手中,便是孑然一身,也只得乖乖听话,否则到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
    是奴才自作主张!一切与贵妃娘娘无关!玉湖跪伏在地,大声道,奴婢深受贵妃娘娘恩惠,看不惯昭宁宫吃穿用度样样比贵妃娘娘好,因此故意收买了姚掌司,令其将皇后娘娘的孔雀羽线给贵妃用!也是奴婢瞧太后娘娘为了长宁郡主迁怒娘娘,故而怀恨在心,撕了郡主的裳衣报复!这些事儿贵妃娘娘全不知情!都是奴婢擅作主张,要罚,就罚奴婢吧!
    昭帝屈手在桌案上敲了敲,他是不大相信玉湖这番言辞的。
    但安贵妃身后有个宣平侯府,不可能真的因为撕碎了裳衣而重罚她。
    板子落在她的宫女身上,又借机敲打了她,倒也皆大欢喜。
    于是他淡淡道:来人,将这恶奴拉出去杖责五十,赶出宫去,以儆效尤!
    昭帝又看着尤跪在地上的长宁与沈棠,不由一阵头痛。
    此事已了,长宁,你还与忠勇伯府的姑娘跪着做什么?昭帝浸淫朝堂数载,又岂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你大病初愈,不要再四处惹是生非,免得令太后生忧,近日你便待在临华殿好好养身子吧!
    说完,他不愿再看这群女人尔虞我诈,扶着太后拂袖而去。
    昭帝和太后这一走,剩下的人也都心不在焉,皇后看在眼里,也不勉强他们,便结束了这场寿宴。
    不知是不是沈棠的错觉,离去之前,宋凝似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颇为怪异,沈棠理不清其中的意思。
    第12章
    沈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觉全身发软,脚下如踩云端。
    昭宁宫的大殿内。
    底下乌压压的跪了一片,宫人内侍各个屏气凝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苏皇后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裳衣被毁,昭宁宫中必有内贼,她着玲珑去彻查,经手过裳衣的宫人寥寥无几,很快便被排查出来。
    不多时,玲珑行色匆匆地回来了。
    她脸上凝满寒霜,躬身道:娘娘,奴婢赶到时,茯苓已经一丈白绫吊死在梁上,这是从她房中搜出的书信,上面交代了与玉湖勾结的经过,但只字未提安贵妃。
    沈棠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茯苓伏罪自尽了。玲珑只得再说一遍,犹豫一下,又补了一句,东西藏在她身上
    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沈棠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几锭金子。玲珑叹了口气,应当是玉湖收买她的赃银
    安贵妃的手脚,倒是比本宫想的还要利落。苏皇后缓缓睁开眼,面带倦容,继续查,整个昭宁宫上下全部仔仔细细筛查一遍,不允许有任何漏网之鱼!
    是。
    沈棠侍立一旁,脑海浮现茯苓的面容。
    她怎么也不曾想到,那样年轻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皇宫果真是个吃人的地方,经此一事,更坚定了她出宫的决心。
    待屏退所有宫人,皇后拉着沈棠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棠棠,吓着了吧?
    这话让沈棠心里一酸,是棠棠擅作主张,请姨母责罚。
    是本宫的疏忽,竟让安贵妃钻了空子。皇后一点也没责怪她的意思,温声道,幸好棠棠机灵,竟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安贵妃恃宠而骄,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尚衣局未清的前账,正好也移到今日来算。
    沈棠答道:安贵妃命人毁去棠棠的裳衣,就是要让姨母颜面全失,幸好有长宁郡主相助,否则这场戏也唱不下去。
    皇后点了点头:只是你与长宁郡主的这一折戏,皇上已经看出来了。
    沈棠大吃一惊,几乎是立刻抬眸看向皇后。
    皇后道:不过你不必太过担心,太后亲疏有别,即便知晓是长宁助你算计安贵妃,也定然会将此事掩下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皇上,他既然看出来了,还肯让你们利用,就说明他也觉得安贵妃做得太过,借机敲打敲打她。
    沈棠松了口气。
    棠棠。皇后忽然笑道,让本宫最为意外的是,太子殿下竟肯为你出头。
    沈棠惊愕的睁大眼睛。
    皇后亲昵的伸出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今日太子殿下三番两次维护你,想来他对你是有些不同的。
    沈棠背上微微有些发凉,勉强笑道:这姨母,许是太子殿下不满安贵妃与傅明珠
    前世,傅明珠便是贵为太子妃,也与她一样,得不到宋凝的欢心。
    皇后摇摇头:不能,安贵妃膝下只有一女,太子与她能有什么过节,犯得着在太后的寿宴上与她为难。
    沈棠觉得脊背愈发寒凉,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滴落,沾湿了她的衣裳,这也许
    一时之间,沈棠也想不出措辞,解释宋凝今日异于寻常的行径。
    这回你献上的寿礼颇得圣意。太后那儿,又有长宁斡旋,入东宫一事,想必十拿九稳。
    姨母沈棠哭丧着脸,姨母,棠棠不想
    放心,姨母定会替你好好筹谋,让我们棠棠做上太子正妃的位置。却见皇后若有深意的笑道,棠棠,你长大了,便是进了东宫,姨母也不用担心将来护不住你了。
    听了后面那句话,沈棠只觉得自己不仅是后背,而是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底,仿佛掉进了一池寒潭中。
    皇后娘娘的那番话,令沈棠当晚再一次不可控制的陷入梦魇。
    东宫。
    啪!
    绿芜被一巴掌抽翻在地,狼狈倒卧在地。
    混账东西!
    两名嬷嬷手持烛台,烛火映着红墙绿瓦,忽明忽暗。
    沈棠透过屏风,看见一个影子不断上下挥舞着戒尺,口中怒骂:你手脚这般不干净,便是今日打死你也不算冤枉了你!
    奴婢冤枉,还请太子妃明察!绿芜双手抱头,哭着爬至傅明珠面前,磕头如捣蒜。
    滚开!傅明珠嫌恶的踹出一脚,这一脚又狠又快,姿势娴熟,想来平日里也没少干。
    绿芜闷声栽倒在地,鼻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沥出一条触目惊心的鲜红。
    沈棠再也忍不住,冲出去挡在绿芜面前,绿芜犯了什么错,太子妃要这样罚她?
    她抬起被泪水沾湿的面孔,连日里缠绵病榻,却越发衬得她肤若白雪,肌如凝脂,甚至眼角眉梢间还添了几分风流韵态。
    东宫的规矩,盗窃内府之物可是大罪。傅明珠眼中闪过一抹妒色,居高临下的睨着沈棠。
    两名嬷嬷将沈棠拉开,青枝手里的戒尺仍毫不留情的落在绿芜身上,一边打,一边厉声道,
    绿芜偷窃太子妃的玉佩,人证物证俱在。奴婢只是按着规矩行事,还请沈承徽明见,别让奴婢为难。
    沈棠摇头: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傅明珠眼角余光扫过哭成泪人的沈棠,声色淡淡,给我继续打!
    不顾沈棠的苦苦哀求,青枝又抽打了绿芜许久,直到气喘吁吁,方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傅明珠微微弯腰,伸出两根纤纤玉指勾起沈棠的脸,本宫待人虽然宽厚仁慈,却从不徇私包庇,绿芜惹出这般大祸,怎可能因为妹妹轻飘飘的几句求情就从轻发落呢?
    沈棠咬紧牙关。
    怎么?傅明珠冷冷道,你是对东宫制度不满,还是对本宫这个太子妃不满?
    妾身不敢。
    既然如此,那便跪下认错罢。
    若是不认错,绿芜必死无疑。
    沈棠不得不妥协,朝着傅明珠缓缓跪了下去,妾身无能,约束不力,竟让绿芜闯下祸事,请姐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饶我们主仆一次!
    这头磕下去,犹如覆水泼出去,再难收回。
    从今往后,东宫上下都会知道,她沈棠给太子妃下了跪,磕了头,认了罪。
    绿芜在陶然居整整躺了一月,沈棠方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世上,没有人不拜高踩低,便是东宫也毫不例外。
    沈棠幡然醒悟,没有太子的宠爱,在这儿寸步难行。
    薄如蝉翼的月白牡丹烟罗软纱笼着肤若凝脂的娇软身躯,水红的金丝肚兜堪堪遮住胸前丰腴,如云的乌发散落胸前,半遮半掩。
    沈棠忍着羞耻,记不清自个在昏暗的华清池等了多久。
    只记得男人宽阔的身躯跨进水汽氤氲的温泉池。
    缭绕烟雾微熏,他眼睑处的桃色愈发艳丽,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灼热。
    熏香袅袅腾升,弥散于静谧池林中。
    沈棠大着胆子,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爬到他肩头。
    她双手微颤,紧张的开口:殿下,让妾身好好服侍您。
    宋凝斜睨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沈棠心怀忐忑,忍着浑身的颤栗,解开薄如蝉翼的软纱。
    纤细的腰肢柔软灵活,一双莹润娇嫩的玉足缓缓踏在光洁的青灰石板上,沈棠双手掩抱,恍惚间只觉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如铁钳般一般将她拽进池水中。
    宋凝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按压在冰凉的白玉石上。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嘲讽:沈承徽真是生了一颗玲珑心。
    沈棠对上他猩红的双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法抑制的想起初次承宠的难堪。
    一缕冰凉的发丝垂在她的脸颊边,随之而来的是宋凝侵占游移的视线,如同毒蛇蜿蜒而过,令她禁不住浑身颤栗。
    沈棠有些害怕,他阴沉的眸里似蕴藏着层层乌云,稍许一些风吹草动便会狂风大作。
    她后悔想出这样的法子邀宠侍寝,作为忠勇伯府的嫡女,她怎么能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此时此刻,她与那些倚门卖笑的勾栏女子有何分别?
    沈棠惊恐地看着笼罩过来的人影,手脚发软。
    月华如水,娇花在夜风的轻拂下微微的颤栗。虫鸣切切,曲径幽深,似是在反复呜咽吟唱。
    一泓碧水随波荡漾,时而汹涌湍急,时而涓涓细流,孕育着一泻千里的波涛。
    沈棠蹙着眉头,双目紧闭,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双手不断推拒着,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禁锢着自己。
    姑娘!姑娘!绿芜焦急的呼唤她。
    倏然,沈棠睁开眼睛,樱桃般的唇紧紧抿着,湿漉漉的杏眼饱含委屈,直直地瞅着绿芜。
    绿芜沈棠抱着绿芜,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哭腔道,我想出宫,我想阿父和阿兄了
    她不愿再被这样对待了,是时候该出宫,回忠勇伯府了。
    第13章
    天边泛起鱼肚白,浅碎的晨光在镂空细花的窗纱上,缭绕成斑驳光影,投落在沈棠脸上。
    少女坐在铜镜前,雪肤乌发,明眸皓齿,穿着不打眼的衣裳也是掩不住的身段姣好。
    她昨夜睡得不安稳,脸上神色困倦,一双杏眼半睁半闭,似嗔非嗔,本就姝浓的容颜多了几分娇憨。
    绿芜手巧,替她稍作描眉画眼,傅粉施朱,更是掩不住的艳色逼人。
    绿芜忍不住赞叹:姑娘,你长得可真好看。
    沈棠笑了笑,起身走到膳桌旁。
    她喝了一小碗绿豆莲子粥,又捻了一块海棠糕,直至腹中五分饱,方才携着绿芜踏出漪澜苑。
    昭宁宫寝殿前,一名眼生的小宫女侯在门口,见了沈棠,颇为机灵的迎上来。
    姑娘,皇后现下正在膳堂用早膳呢。
    小宫女着一身竹青色宫女服,一张圆嘟嘟的脸,黑白分明的眼,长得娇憨又讨喜。
    沈棠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随口问道,你是新来的?
    回姑娘的话,奴婢名唤白芷,从前在膳堂当差,今儿个才调到前头来。
    沈棠点了点头,调转方向,往膳堂的方向走去。
    玲珑伺候皇后盥漱过后,膳堂的早膳也送上来了。
    桌上摆了芡实粥,香蕈鸡丝汤面,甜酸乳瓜,外加一盘八珍糕和金丝烧麦,除此之外,还有一碗莲心薄荷汤。
    苏皇后随意用了几口,就见沈棠走进来。
    棠棠,你来得巧,正好可以陪姨母用早膳。
    玲珑忙备上碗筷,苏皇后拨开盅盖,一股扑鼻的香味四溢开来。
    玲珑挑了一筷子鸡丝面到沈棠碗内,道:这道汤面用老火炖鸡汤,足足熬了一个时辰,配着时新的香蕈,味道鲜美异常,奴婢光闻着就觉嘴馋。
    沈棠掩唇一笑,打趣道:那我可得多用一些,要是等棠棠回家去了,便吃不到这般鲜美的汤面了。
    沈棠陪着苏皇后又用了半碗鸡丝汤面,几口甜酸乳瓜,方才搁下了木箸。
    玲珑又为二人奉上一杯热茶,安静退下,只留姨侄二人说话。
    姨母,我来宫中小住有段时日了,算一算,已有整整一月未见过父亲和兄长了。
    嗯,也是时候回去了。苏皇后点了点:你父亲虽然不着调,但嫁入东宫一事,还是需由他首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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