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重生之后(15)
念桥觉得可惜,但是不觉得嵇灵玉有错,他之后却没有机会跟嵇灵玉说话。
随着海东青飞向天际,狩猎在此时开始,两边的围墙提前布满火把,狩猎在夜晚结束。
念桥瞅见了傅晴明,他特意避开了傅晴明,从另一边回到自己的帐子。
他发现上善在账外守着,上善对他道:念桥,殿下担心你一个人无聊,让我陪着你。
哪里是陪着他,是生怕他逃跑吧?
念桥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他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马脚。
我知晓了,我睡一会,你若是有事先不要喊我。
念桥这么吩咐上善,他钻进帐子里,从自己的胸口里把那张地图拿出来。
地图上面有标注,在狩猎场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出口,出口在西南方向,只要走到一片胡木林,到时便能看到。
念桥在帐子里留意着上善的动静,他趁着脚步声凌乱时,匆匆地从帐子后面钻出来。
狩猎场上人多,念桥又穿着劲装,很容易和侍卫混在一起,不容易发觉。
他轻而易举地混进林子里,这里是北邙山,原先在史载中曾出现过异兽。
念桥不敢乱跑,他老老实实地按着地图走,而且避开了路过的侍卫。
几位皇子还有臣子身边都跟着侍从,他听见马蹄声便躲起来,这般真让他混了过去。
然而他显然想的太理所当然,走了两个时辰未曾看见胡木林,他倒是先在林子里迷了路。
念桥又渴又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胡木林,他走的累了,突然听到马蹄声时,他还是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他们如今在西北不要耽搁,天黑之前行动。
念桥太累了,他不小心发出了一些动静,他顿时有些懊恼,希望路过的侍卫听不见。
侍卫自然听见了,随着一声质问谁,冰冷的剑刃对准了念桥的脖颈。
念桥险些吓晕过去,他手里还拿着地图,转瞬之间,他被揪出去,对上一行十几名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身上似乎还沾着血腥气息,念桥直觉不对,他脑海里嗡然一声,手里的地图掉在地上。
念桥感觉好闷,他鼻尖前是血腥味道,面前是一具狐狸尸体,他和被剥了皮的狐狸面对面,整个人在笼子里,他额头冒出来冷汗,意识有些混沌。
他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自己抱紧自己的膝盖,他也不敢出声,侍卫的长剑随时能贯穿他。
念桥头脑发涨,他隐约能够听见外面的动静,这群黑衣人扮成了宫里的侍卫。
见过太子殿下。
模模糊糊的,念桥听到了这么一句,他心底萌生出来希望,恢复了些许意识,手指攥着边缘的狐狸皮毛,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希望嵇雪容能发现不对。
嵇雪容不是非常聪明吗?一定能发现不对劲,这群侍卫不是宫里的侍卫,很有可能是刺客。
念桥凝神听着,他心跳个不停,听见嵇雪容叫住了这群侍卫。
后面装的是什么?嵇雪容问道。
侍卫拍了拍念桥上方的笼子,禀太子殿下,这里装的是刚狩到的猎物,我们正要带回去。
有侍卫专门负责收拾猎物,标记好是哪些人射的,最后要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嵇雪容略微点头,视线收回。
念桥发觉越行越远,嵇雪容把侍卫放走了,他眼前的光亮一点点消失,没忍住落下眼泪。
果然没人能救他。
他又想起来前世傅晴明关他的那座牢房,那里也和如今一般,黑漆漆的,充满血腥味。
前世没有人救他,所有人都要害死他,要拿他的命救嵇雪容的命。
如今也是一样。
侍卫逐渐在视野中消失。
嵇雪容视线仍旧未收回,在他身后,方定戎出现,单膝跪在地上。
旁边的若水看出来了嵇雪容的想法,在一旁劝道:殿下三思,今日若是我们参与其中,之后恐无法脱身。
若水:殿下不要忘了我们当初为何要避锋敛芒,若是让圣上知晓
我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胡木叶无风而起,嵇雪容在原地待了好一会,他扯了下缰绳,调转了马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上善:殿下三思
嵇雪容:当然是救老婆要紧。
下章入V,感谢支持,以及预收《和前夫离婚后重生he》求收藏,戳专栏可见~谢郁性格阴郁、执拗且冷漠无情。方雪泽开朗温柔、大度有礼,是方家准定继承人,两人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
可谢郁喜欢方雪泽,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地把方雪泽困住,以婚姻绑住方雪泽三年。
三年里,方雪泽按照婚前协定每日归家、在外和他扮演和睦夫夫,两人同处一室相处,方雪泽始终心中梗有一刺。
三年之后,方雪泽只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
谢郁神情淡然,平静地接受了离婚协议书,这次他再也没办法困住方雪泽。
喜欢他?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他能困住我三年,已经是我对他仁义至尽。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上他的当。
听见方雪泽这样和朋友说,谢郁上一秒还在出神,下一秒远处巨大的卡车迎面而来。
再睁眼,回到了十七岁这年夏天。
这个时候他刚认识方雪泽,方雪泽把他从淤泥里拉出来,他对方雪泽生出偏执的喜欢。
重来一世,谢郁决定放手。
方雪泽被谢郁算计过、强迫过,三年里他觉得这段婚姻索然无味,这段扭曲的婚姻结束令他如释重负。
直到一朝重生到年少时代。
如果谢郁再次对他做同样的事情?
他一定会识破谢郁的诡计,不被谢郁的柔软示弱迷惑。
这一世,谢郁守好自己的本分,不再和方雪泽有任何牵扯。他每天学校打工地点两点一线,路过方雪泽时未曾多看一眼。
那个阴郁的少年逐渐远去,方雪泽起初尚且能平复,直到撞见年少的谢郁被困在沼泽之中。
他依旧没有忍住,朝谢郁伸出了手。
这一次,是他心甘情愿地坠进去。
ps:
*1v1,本文日更晚九点,HE。
*双重生,阴郁段位低绿茶美人受x专吃拙劣手段口是心非前夫攻
第24章
念桥
失去意识的念桥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喊他,他感觉脑海深处传来钝痛,晕过去前的记忆便是自己撞到铁笼的锁扣,然后整个人不省人事。
念桥。
念桥猝然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嵇灵玉那张脸,嵇灵玉眉眼中带着担忧,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七殿下!
念桥鼻尖一酸,他现在还在后怕,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扑进嵇灵玉怀里,注意到嵇灵玉还穿着打猎的服装,如今天色已晚,暮色深处树影缭乱。
嵇灵玉背后背着弓箭,此时没有推开他,对他道:已经没事了,念桥,你还能站起来吗?
念桥手指和额头侧面沾着血,一时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猎物的,他还抱着嵇灵玉,嵇灵玉扶着他起来。
起来时腿一软,他险些跌下去。
他的手腕被捞住,念桥想起来那些扮成侍卫的黑衣人,此时发现原地只有一匹马,还有装猎物的铁笼,其他什么都没有。
七殿下,那些侍卫呢?七殿下有没有受伤?念桥用目光打量着嵇灵玉,幸好嵇灵玉没有受伤。
嵇灵玉捕捉到他话里的字眼,问道:侍卫?你可看清了是谁把你关进里面?
念桥唇角抿着,他身上酸疼,而且被捂得很臭,他老实回答嵇灵玉的问题,是那些侍卫把我抓进去,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甚至他有些怀疑是宫外的人,不是宫里的人。
念桥不由得想起来那时路过嵇雪容,嵇雪容完全认不出来他,最后还是嵇灵玉救了他。
果然,只有嵇灵玉真心待他。
七殿下,我在里面待着很害怕,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念桥眨眨眼睛,把眼泪憋下去,他想用手擦擦,但是手上很脏,他便忍着没有擦。
嵇灵玉闻言若有所思,远处天际火光若隐若现,这里是狩猎场深处,离营帐那边还有一些距离。
念桥,我们先回去。嵇灵玉揉了下他的脑袋,对他道:现在已经没事了,让你受委屈了,你想哭便哭。
念桥跟着七皇子上了马,耳边风声穿过,念桥在马上害怕,他一直抓着嵇灵玉的衣袖,火光越来越近,大部分参加狩猎的臣子已经回来。
他的逃跑计划做废,念桥此时更担心那些侍卫会杀他灭口,他回去的路上眼皮子一直在跳,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火把围绕着营帐,侍卫将营帐围住,银盔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念桥坐在嵇灵玉的马上,他们回来时,嵇雪容正好从另一处回来。
随着一声太子殿下,念桥遥遥地看了一眼。
嵇雪容依旧是那身暗服,他的弓箭交给了侍卫,装的猎物似乎不少,在他看过去时,嵇雪容猝不及防地抬眼朝他看过来。
念桥吓了一跳,他莫名有些心虚,尚且不知心虚的地方在哪里,很快想到他和嵇雪容是敌人,他不能露了怯,他于是又扭头看过去。
握着缰绳的那只手包着纱布,嵇雪容受伤了,脸上也有几道被刮过的伤痕。
嵇雪容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不止他注意到嵇雪容受伤了,嵇雪容很快被一众人团团围住,念桥被带到营帐里,他在考虑要不要向七皇子打听那些侍卫。
他身上衣服还没有换,只用手帕把血污擦掉,因为嵇雪容受伤了,临行的大夫都在嵇雪容那里,现在没有人顾得上他。
这时,营帐被掀开,上善进了营帐,对他道:念桥,殿下让你过去一趟。
念桥坐在床边没动,他问道:七殿下呢?他让我去我便去。
上善:七皇子如今在圣上那里,现在去问恐惊扰圣听。
念桥也怕皇帝,他闻言不情愿地起身,心里对嵇雪容有些矛盾。
他有些怪嵇雪容,嵇雪容对他见死不救,可是看见嵇雪容受伤,他不由得想嵇雪容是太子,何况嵇雪容身板看起来清瘦,若是救他,就算有侍卫保护说不定也会受伤。
念桥换位思考,如果嵇雪容被侍卫关起来,他肯定不会去救嵇雪容,因为他也打不过呀。
何况嵇雪容也不知道他被关在笼子里。
他这么想着便不生气了,只还生气一件事,嵇雪容不愿意带他来狩猎场。
念桥跟在上善身后,营帐外守着侍卫,营帐里的人却都遣散,只留嵇雪容一人。
他如今的情况实在说不上好,头发沾的血还没有擦干净,手腕和膝盖还有些疼,脑壳破了皮还没有包扎。
念桥对待嵇雪容恢复了往日的防备,他站的远远的,低低行了礼。
见过太子殿下。
过来。嵇雪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嗓音冷淡沉敛。
念桥小心翼翼地过去,他闻见了嵇雪容身上的冷犀香,明明都是从狩猎场出来,他身上臭乎乎的,嵇雪容却还是香的。
殿下有话直说便是,奴才一会还有事情,不能一直在殿下这里待着。
念桥在嵇雪容身边站着,嵇雪容却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坐下来,他略带防备地看着嵇雪容。
他额头处的伤口被碰了碰,嵇雪容问他,疼吗?
念桥闻言有些生气,当然疼了,嵇雪容叫他过来便是幸灾乐祸的吗?
他别过脸去不搭理嵇雪容,嵇雪容吩咐上善送了一盆热水过来,还有伤药和一身新的劲装。
念桥手指被捏着泡进热水里,他指尖进了泥沙,手背也有擦痕。
水温度刚好,念桥狐疑地看向嵇雪容,这个骗子如今又是在做什么?又想按照之前的方式想哄他?
念桥略微犹豫,如今营帐中热水不容易有,需要人特意去烧,他一个下人,自然没有这种待遇。
他于是任由手在热水中泡着。
嵇雪容还拿着毛巾擦他的脑袋,他没有动,脑袋被擦干净,嵇雪容在他伤口处贴了块纱布。
身上还有哪里疼?嵇雪容问他。
念桥明白嵇雪容的意思,是要给他上伤药,他想了想说,不必殿下操心,一会七殿下回来了,我可以回营帐里自己上药。
嵇雪容拧眉说:他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
再晚些,可能没有机会给你上药。
这是什么意思?念桥现在一动,他膝盖还疼,还有腿根处磨得也有些难受,回来的路上他骑着马总是乱动,腿便有些磨着了。
他对上嵇雪容冷淡的视线,觉得有些委屈,受伤的是他,他才不要嵇雪容关心。
偏偏他又害怕嵇雪容,担心真的之后没人管他,于是他乖顺地把衣服脱掉了。
念桥脱了里衣,他一身皮肉白净如雪,好似滑腻雪白的莲藕,只是身上好几处的青紫,看上去有些骇人。
都是路上磕出来的。
念桥发觉嵇雪容垂着眉眼,在认真的帮他上药,但是他怕疼,更不习惯别人碰他,只是用药汁揉他两下便有些受不了。
别乱动。嵇雪容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对他道,若是药上的不均匀,晚些会一直疼。
念桥闻言不敢乱动了。
嵇雪容指尖擦过他腰处,他脸上越来越热,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软着声音问,殿下,好了没有。
他一手扯着嵇雪容的衣袖,突然有些后悔让嵇雪容帮他上药了。嵇雪容眉眼深邃漂亮,看向他的时候他险些被晃了心神。
嵇雪容抬眸,视线在他脸颊边略微停顿,手上动作重了些许,念桥怪叫一声,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嵇雪容的指尖。
殿下,你做什么。念桥羞愤又生气,他瞪着嵇雪容,这个坏心眼的一定又是在偷偷欺负他。
嵇雪容神色很淡,方才没注意,弄疼你了?
念桥咬着唇不说话,接下来嵇雪容规规矩矩的上药,只是扫到他腿侧磨出来的红痕,也抹了药膏在上面上药。
他原本是坐在软榻边,因为姿势不方便,他便换成了双腿略微分开的姿势。
嵇雪容握着他的脚踝,他脸颊绯红,原先还能忍着,但是为何这次时间久很多,他又有些想哭,抓着嵇雪容的衣角,不想在嵇雪容面前丢脸,便委委屈屈地没有出声。
待上完了药,嵇雪容为他穿上里衣和亵裤,他任嵇雪容动作,身上软绵绵的失了力气,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起身时甚至脚一软差点栽进嵇雪容怀里,他被嵇雪容一手箍着腰肢,撞进嵇雪容眼底,隐约能够看见一团如墨一般的深色。
嵇雪容温和地问他,走不动路了,要孤抱你回去吗。
念桥立刻摇摇头,他才不要被嵇雪容碰了,嵇雪容浑身上下都是心眼,他总是不知不觉便上当了。
见他摇头,嵇雪容没有强求,对他道:孤已经为念桥上过药,念桥不必再找七皇子。
念桥找别人孤不放心,若是七皇子给你上药,孤改日要再检查一番。
念桥闻言背后凉嗖嗖的,他才不愿意再让嵇雪容检查。
奴才先告退。
念桥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嵇雪容再找由头把他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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