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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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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告诉我。
    她咬了咬下唇,不常做这个动作,就像她不常让自己被选择。
    如果我想,你就会答应我吗?
    我会。
    向挽的眼泪掉下来,晁新给她仔细地抹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做爱对她们来说不止是欢愉,变得越来越郑重,牵扯越来越多的思缕,每一个动作都不止是动作,好像在代替说话。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心里真的有向挽了。
    向挽的心里被充盈得无限大,她没有被人这样等过,好像有一样东西,对她说,自己是属于她的,只等她想好了来取。
    她不会走,也不会被别人买掉,她只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等自己收拾好了上门。
    向挽埋在晁新脖子里,说:晁老师,两根手指,可以吗?
    想多占有一点。
    晁新抱着她: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不可以。
    什么都可以。
    她好像听见了晁新皱眉头的声音,也听见了接纳的声音。
    晁新轻轻颤抖,说:向挽,你以为我很温柔,是吗?其实我脾气很不好,我小一些的时候不仅抽烟,也喝酒,我对着一部分人,很暴躁,会咬牙切齿地说脏话,可能你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我不知道你如果看到这些面的我,还会不会喜欢我。
    她认真地细数她的缺点,和向挽赋予她的节奏对抗。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有多性感。
    向挽俯下身,小声地、急促地说:晁老师,我不行了。
    难以抵挡晁新这时候的嗓音,她不行了。
    摸我一下,晁老师。向挽在她耳边,气息濡湿。
    晁新呼吸起伏,伸出手去。
    别着急。不知道为什么,晁新有点心疼,揽着向挽错乱地吻了吻她的耳畔,别着急,宝贝。
    她呢喃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称呼,但她此刻真的觉得向挽如珍似宝。
    向挽也被这两个字打得晕头转向,克制地发出一声微吟。
    晁老师。她紧紧抱着晁新。
    她的愿望会实现的,对吗?
    第62章
    第二日依旧是玩乐,不过项目不多,也就随便逛逛。
    因此几人睡到了日上三竿,向挽听着水乡的船声,对着晓窗懒懒梳妆,晁新从外头进来,一面说牌牌还没起,一面坐到梳妆镜前临镜描眉。
    向挽看着她,忽然想起自个儿从前也是有过闺阁期许的,譬如携手作画,对月吟诗,举案齐眉。只不过不曾想到,对方会是一个姑娘,自己坐在镜子前,给姣好的面容上妆。
    等她化完,转过来,给手擦着护手霜,问向挽:早上想吃酒店自助餐,还是吃点水镇特色的小吃?昨天看到那个金鱼小馄饨你很喜欢,是不是?要不要去买一碗?
    向挽走过去,面对她跨作到她身上,抱住。
    抱了一会儿,才叫她:晁老师。
    嗯?
    我若同你在一起了,你会日日清晨这样抱着我么?
    晁新笑了,向挽竟然在撒娇,而且撒得十分明显。
    会。
    会忙里偷闲,偶然抽时间陪我游山玩水么?
    会。
    会在落雨时,我不想自个儿回家的时候,撑伞来接我么?
    会。
    会看到一株开得极好的花,便拍下来与我共赏么?
    晁新稍稍拉开她,说:向挽,这些我现在也可以做。
    向挽摇头:要一直。
    时间还很长呢,晁老师。
    原来向挽里层之内的里层,不是娇纵,是不安。是深潜在海底的惶惶不可终日,是不见天日的举目四顾的怅然。
    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晁新说,我只知道,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做出决定的心情和我想要养下牌牌的时候,是一样的。
    后来她养牌牌养了很久,大概会是一辈子。
    这句话对晁新来说很重,对向挽也是,于是她想了整整一日,从吃金鱼小馄饨时便在想,去广场喂鸽子时也在想,驱车回江城时在想,到家时仍然在想。
    向挽躺在床上,等晁新洗澡的时候,和四人组聊近来的心事。
    她觉得,若是这样下去,恐怕不日便要正经开展一段感情了。
    到底是个古人,她有种定了亲的羞涩,好似收到了晁新的聘礼。
    从前定亲完婚是极有仪式感的,若论外表,是体现在梳头上。还不懂事的时候,总羡慕几位姊姊回门时挽起的长发,原本飘散得像少女情思的三千青丝被盘起来,像是因为一个人而收拢了。
    姑娘们的感情,不再是一个绕着天井的秘密,变成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有主之物。
    现代没有这个规矩了,不过彭姠之告诉她,现代有别的仪式,有戒指。
    若是戴在了无名指上,便能告诉别人,你许了人家。
    向挽不晓得,届时要不要赠晁老师一枚戒指,但又觉得好像有些快,怕显得不矜持了,怕吓到人家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想得都有些脸热了。
    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还有许久呢。
    不过好在向挽和晁新都很忙,事情塞一塞,日子就闪得快了。
    从水镇归来后,她们比从前更亲近些,和寻常情侣也没什么两样。
    晁新在忙着准备装修的收尾工作,除了订的一些设备,其余的都差不多了。在闲下来时会主动给向挽发微信,每天晚上如果见不了面,俩人也总要通个电话。
    没什么好讲的,有时开着视频有一搭没一搭说些无聊的话。
    有时说拜拜都要说半小时。
    明明觉得都说干净了,再见之后却总想起下一句。
    向挽觉得自己很难对第二个人这样了,从她说喂时就开始不自觉地笑,然后对方总是笑着问笑什么,向挽答没什么。
    毫无营养,也乐此不疲。
    于是在十一月,眼看着晁新的培训课程要到尾声,也因着许久没聚了,从未主动约人的向挽,约了四人组和晁新一起吃饭。
    这顿饭隐含的意义大家都知道,大约是叫做差不多了。
    她是真的喜欢上晁新了,想要以自己做桥梁,再将晁新带到自己重要的挚友面前,聚一次。
    但苏唱没来。
    向挽没有想到,晁新来了,彭姠之来了,于舟也来了,苏唱没来。
    这事有一点怪异,其一是因为苏唱很会做人,对所有人都如沐春风,但这次没来,她没说一句话,其二是于舟来了。
    若苏唱当真有事来不了,于舟一定会和向挽说,另约时间。
    但于舟没有,她自己来了。
    向挽心里觉得不大对,席间也又些尴尬,彭姠之和于舟都没怎么说话。
    也就和挽晁二人简单说两句,哪个菜比较好吃,哪个菜还可以,鱼好像还挺新鲜的。
    向挽七窍玲珑心,几乎是笃定了有蹊跷,于是在吃完这一餐饭后,她将要开车去赶项目的晁新送走,然后发微信,把还没走远的于舟和彭姠之约了出来。
    在隔着一条街的咖啡厅,她们仨找了个角落。
    彭姠之抄着手,从进来就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吊儿郎当地坐到对面,拎起一边嘴角:摊牌了。
    于舟叹一口气,低头拿着ipad点咖啡。
    彭姠之一刻都憋不住,单刀直入:晁新把舒秦签了,这事你知道吗?
    晁新,签舒秦?
    向挽懵了,迟迟不反应不过来。
    看你的表情,你不知道。彭姠之有点玩味地冷笑一声,真有意思。
    竖起胳膊绕了绕手腕,她不想说话了。
    向挽蹙眉,抿着嘴角消化几秒,才又软声确认:是私下签了么?
    不然呢?彭姠之多少有点夹枪带棒,都知道开培训班是养小萝卜吧,她倒好,这还没结业呢,私下把人截去她工作室了。
    没这么办事的啊,苏唱那你想想。她又活动了下手指头。
    心里叹了口气。
    话也不能这么说,于舟把ipad放下,培训班是培训班,签约是签约,虽然你们业内好像有约定俗成,觉得优秀的会被签下来,但也从来没有明说过,也没说参加培训不能签别的啊。
    她不忍心看向挽难受,所以开始打圆场。
    向挽望着桌上的熏香,低低咳嗽一声,清了个嗓子。
    眼睛里没什么表情,但是她耳背开始发麻。
    晁新欣赏舒秦她知道,但这么快签约她不知道,舒秦有那么优秀么?晁新就这么看重她?
    但她尽量平复心情,细声说:她可能也没想这许多,你知道的,她不大跟旁人打交道。
    可能人情世故上没有那么面面俱到,更不像苏唱她们那么游刃有余。
    她这副样子让彭姠之气不打一处来:向挽。
    连名带姓地叫她。
    丞相小姐,众星捧月的掌上明珠,到这来她们三个一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尤其是彭姠之。而向挽本人也向来自矜,在网上被怎么骂,怎么欺负,怎么诋毁,都从来不低头。
    现在因为晁新,在这里用这种语气替她解释。
    甚至被她听出了一丁点卑微。
    彭姠之要疯了。
    她把背靠在椅子上,望天呼出一口气,然后凝视向挽,说:重点不是签约不签约,你知道的。
    重点从来都不在什么合理不合理的公事上。
    如果公事公办,是没说她不能签,ok,她天经地义,舒秦是个人,不是谁的所有物,本来也双向选择,对吧?
    如果没有你这层关系,我压根不会说什么。
    但是向挽,她私下签了,没告诉你。彭姠之用很轻的嗓音说,你懂我意思吗?
    你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没有想过如果苏唱有意见,你跟苏唱怎么相处。你什么都不知道,夹在中间,像现在这样?
    我直说了。
    彭姠之想起上个月,向挽跟她们说自己有多喜欢晁新的时候。
    我直说了挽挽,我觉得她不够在乎你。
    再想想吧,这句她没说出口。
    第63章
    向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这次聚会的,她想了想,晁新现在应该在项目里,下午的这一个还挺重要的,于是她直接打车去找了苏唱。
    苏唱果然不是因为忙碌才没赴约,因为她在工作室,尚有闲心做一杯手磨咖啡。
    坐。她坐在沙发上,话语还是很轻,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像是知道向挽不先开口,苏唱把空调温度调低两度:吃完了?
    嗯。向挽应一声。
    吃得不太愉快。苏唱翘起二郎腿,右手指尖在侧面轻轻敲击。
    彭导同我说了。向挽不想兜圈子,晁老师私下签了舒秦。
    苏唱摇头,神情清冷:还没签,不过在走合同了。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舒秦来找我,要补上应该交的学费。
    舒秦是苏唱的朋友引荐过来的,苏唱也很欣赏她,所以培训费全免,打的是签下她的主意,但上周,舒秦来跟她说,想把培训费补上。
    苏唱自然问了一下她的用意。
    舒秦说,她打算和晁新签约,已经谈妥,对方在出合同了。
    苏唱很诧异,因为这件事,她认为要么应该从晁新口中得知,要么应该从向挽口中得知,不大应该是小萝卜舒秦找上门来,告诉她,她们已经谈妥了。
    这实在过于像一个见不得人的挖角举动。如果是别人,苏唱可以一笑置之,但那是晁新。
    是向挽喜欢的人。
    我不打算在你面前评价别人的为人处世。苏唱这么说。
    我之所以不去,是想让你知道,我生气了。她微微一笑,提了提嘴角。
    而想让你知道我生气,她看着向挽,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想留下你。
    向挽抬眼:留下我?
    是,苏唱轻轻说,舒秦被挖走我不是很在乎,因为我跟她之间还没有契约关系,但我会考虑你是不是也会跟她走。
    毕竟你们她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一口。
    向挽垂着眼眸,扫一眼她光滑的桌面,又抬头:我不走。
    是因为她签了舒秦,你担心我对她有意见,所以留下平息事态?
    向挽摇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走。
    她从来就没想过离开SC声音工作室。
    苏唱鼻息微动,望着她掖了掖嘴角:可能我现在借着舒秦的事,跟你谈去留,有一点不近人情。但抛开合约不谈,作为朋友,我也不建议你恋爱初期就把工作交到另一半手上。
    我明白。向挽咬咬下唇。
    工作如果和感情掺在一起,太容易两者都不得善终。
    和苏唱谈过之后,向挽心里踏实了很多,苏唱不是一个因为这点小事就翻脸不给面子的人,相反她的态度是,只要向挽留下来,她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风波。
    但向挽突然有一点难过。
    她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晁新一点,因为当她得知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也不是想要去质问晁新为什么没有事先对自己交代,而是担心。
    担心她的朋友有意见,所以才不顾彭姠之的情绪,本能地替晁新说话。
    所以才马不停蹄地回到工作室,试探苏唱的态度。
    她把自己排到了最后,坐着出租车回到家里,等晁新回来。
    难过的第二点是,她在某些事情上,也不如自己所想的坚定,她帮晁新解释,并不是因为自己毫不动摇地信任她,相反,她好像在说服自己。
    回到家里,她打了个鸡蛋,蒸一碗鸡蛋羹,守着蒸锅,什么也没想。
    真怕自己胡思乱想,想起晁新说的你不用抽题,想起牌牌说的我觉得舒秦更好,想起彭姠之说的她私下签了舒秦,没打算告诉你。
    舒秦是什么样的姑娘呢?她有些忘了,好似瘦瘦的,小小的,说话声怯怯的。直到开始回忆,向挽才陡然发觉,自己对晁新的社交圈,一无所知,她甚至说不出来,晁新难得欣赏的舒秦,是什么样子。
    向挽不清楚晁新跟她两个人之外的喜好,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和舒秦聊的合同,是通过微信吗?还是在某个午后坐在咖啡厅面谈。
    她会是什么表情呢?温和,还是冷淡?
    谈了公事之后,会不会聊一两句别的。
    向挽呼出一口气,不许自己再想了。
    捧出鸡蛋羹,还没来得及吃,晁新便回来了,时间还早,她要晚一点去接牌牌。
    看到向挽,她疲惫的神情缓了缓,一边放包一边说:中午没吃饱吗,怎么还要加餐呢?
    话说得软软的,眼底也弯得软软的。
    有些离谱,因为向挽一下便觉得,想要信任她。
    她把鸡蛋羹放在面前,热气腾腾的,然后坐在餐椅上,跟晁新说:你来,坐,我有话要问你。
    晁新有点讶异,但还是换了鞋坐到她对面,俩人隔着鸡蛋羹的蒸汽,对坐像在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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