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页
“李夫人,你上回看的那家铺面,我和房主谈过了,他说租金一月二两银子便可。”
二两银子对于普通人算很多,省吃俭用足够一家人过上几个月,但作为铺面却是极低廉,尤其是位于繁华市面的铺子。
卫长缨原以为至少要十两银子,但没到才二两,这不禁令她喜出望外。
“那房主不缺钱,我因说了是长安侯夫人租住,她便说知道你,因此只要二两银子便可。”
李星回听得糊涂,卫长缨还未与他讲过铺面的事,道:“长缨,你说什么铺面?你要租铺面吗?”
“嗯,开作绣坊,我们夫妻同心协力。”卫长缨面上有激动的红晕,这租金便宜,就能多请几个绣娘接活。“周阿姊,可以帮忙引见那位房主吗?”
“好,你明日辰时便来那铺面处,我约她去那里。”周灿会心地笑。
聊到申时中,李傀与周灿告辞,两人送至府外。
回来见荔枝还剩一些,卫长缨便找来小珠,让她将荔枝分给府中仆从。
“缨娘,你自己留着吃吧,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就别分了。”小珠劝她。
“还是分了,这东西虽贵,但吃多了也不行,而且时间久了就不新鲜,小珠,你也吃几颗,其他的都分下去,让大家都尝尝荔枝的味道。”
小珠见拗不过她,只得拿着荔枝去给仆从分发。
李星回显得闷闷不乐,道:“长缨,你居然瞒着我。”
“因事情未成,说了也没用,反而会让你着急,所以我只好放心里,等事成之后再说,这样你就只用欢喜,不用着急了。”
一句话让李星回心生欢喜,他抱起卫长缨旋转。
“别转了,我头晕。”
“长缨,我忽然觉得好对不起你,还要让你抛头露面去赚钱。”
“夫妻之间本就应互相协助,同甘共苦,你忙着上朝,还要赶去草场,我也会心疼你,如果绣坊能营利,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卫长缨摸向他的面颊,这些天刮风下雨,草场那边有几匹马下驹,李星回每日赶去,又深夜赶回,这脸都瘦了一个圈。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劳累,我会雇人的,我只隔几日去瞧瞧,那边有小珠照看,我累不着的。”
“如果小珠去了绣坊,那府里须得请人回来服侍你。”
“这倒不用,我照顾得来自己,再说请的人也不一定合心。”
李星回想了想,道:“长缨,你怕请的人不合心,那请你从前在尚书府的婢女,知根知底。”
“到时再说吧,不急,明日我便去见见那房主看怎么说,这房租过于便宜,我总觉得不放心。”
等到清晨时,卫长缨坐马车去南街,不料李星回居然赶回来了。
平日里下朝后,昭元帝都会留下李星回叙话,或者去驯马,多耽搁上半个时辰。
“你怎回来如此早?”
“我向陛下告了假,说要陪你去看铺面,陛下通情达理就准了。”
两人一起去南街,路上李星回提起张击衣,今日朝上昭元帝宣张击衣晋见。
原来自从那夜何太后寿辰后,何太后十分中意张击衣,加上郦贵妃也在旁美言,何太后也觉得晋国公事发时张击衣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谋逆之事与张击衣无关。
况且又见张击衣模样俊俏,还会各种小把戏哄自己开心,又向她献上延年益寿的千年灵芝。
何太后便在昭元帝面前说,让昭元帝给张击衣一官半职,因此昭元帝便在大殿上封了张击衣一个五品定远将军的职。
“阿兄许不是想着报仇,而是走上仕途,长缨,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
卫长缨默然不语,如果张击衣真是寻思如此,那也是好事,只是张击衣志只在此吗?
到了南街,阴沉的天空突然放出光芒,天气陡热,卫长缨刚掀开马车帘子便看到周灿。在周灿的身畔还有一名年约三旬的丽人,那丽人瓜子脸,神色和蔼,卫长缨料得应是房主。
“周阿姊。”卫长缨打了招呼。
“李夫人。”周灿瞅着李星回,笑道:“长安侯也来了,你们真是夫唱妇随。”说着,周灿便给他们介绍身畔的女子,名叫何韵,是“怜红居”的房主。
“我们进铺子里说。”
外面大太阳,几名女子都晒不得,要入铺子里去谈。
李星回不知自己要不要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掉在后面。
“阿郎,你就在外面等我吧。”卫长缨见他面上有尴尬之色。
“嗯。长缨,有什么事叫我。”
“长安侯,你还怕我们对李夫人不利吗?”周灿故意揶揄李星回。
“不是不是。”李星回脸上发热。
三名女子踏入铺子里,一进来后卫长缨便吃了一惊,仅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多大,可这一进来后才发觉这前面的铺面有自己的内室那般大,可以同时容纳百来人。
前厅里有打好的柜台,还有供歇息的月牙几子,再往后面走,后面还有三间屋子,一间是伙房,两间内室。
没想到这么大的铺面却只要二两银子,这让卫长缨觉得周灿可能是听错租金。
“何阿姊,你这租金每月多少钱?”
“怎么?周妹妹没告诉你吗?”何韵笑道。
“说了,周阿姊说是二两银子,可现在我瞧到这铺面如此宽敞,又在繁华之地,未免猜测周阿姊是否听错了,故而再次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