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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角嗡嗡疼。
【简绥:你弟?】
【路闻飞:嗯,等会等他睡着再聊】
【简绥:被他看见也没事,就说是朋友,和朋友聊天,不挺正常】
【简绥:我是很见不得人吗】
路闻飞:
这一大一小齐活了。
路闻飞其实没有想过怎么和路小宝介绍简绥,但他又好像不想让简绥只是单单的朋友。
随着时间流逝,路小宝闹腾了一会儿,在十一点半时就睡了过去,临近十二点时,路闻飞把被子盖路小宝身上,轻手轻脚拿着手机从卧室出去了,给简绥打了电话过去。
另一头简绥依靠在窗口,只开了一盏桌灯,暖色的光线映照在他脸上,他偏头看着外面的夜空,今晚没多少星星,从这里也看不到烟花,他靠在窗户上,接了路闻飞的电话。
两人好一阵的没开口。
干嘛呢。简绥笑着问。
路闻飞:没,小宝刚睡了。
你弟就叫小宝啊?
嗯。
我还以为小名呢。简绥说。
你那边等会放烟花吗?路闻飞问。
简绥:放啊,不过我看不着,太远了。
我这边看得见。路闻飞说。
简绥理解了他这话的意思,那
要看吗?路闻飞问。
简绥顿了顿,嗓音含着笑:嗯,要看。
电话挂断,改为了视频通话,路闻飞站在昏暗的阳台,客厅的灯光从他身后落在他身上,风吹得他发丝飘动着。
简绥:不冷啊?
路闻飞把镜头往下转了转,让他看见了棉服,穿了外套。
两人聊了会儿,路闻飞忽而说,快到十二点了。
嗯。简绥应了声。
电话里倏地就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他们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十二点一到,外面烟花坠满黑沉沉的天空,砰砰砰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绽放的烟花光线照在了路闻飞的脸上,忽明忽暗,增添了分神秘,在简绥的眼中,比烟花更漂亮。
简绥和路闻飞异口同声的道了声新年快乐,上次路闻飞没能说完的话,这次说出来了。
路闻飞看着手机上自己的脸,后知后觉的把镜头翻转了一下,让简绥也能看见这边的烟花。
动静持续了近十分钟才停下。
好看吗?他问。
简绥看着对面一片黑沉的夜色,低低嗯了声。
最漂亮的烟花,他看过了,比天空的烟花,更灿烂,更漂亮。
逢年过节,大抵是最能体会一个人冷清的时候,路闻飞父母不在,和很多亲戚都没了来往,稍亲近些的,也只有同一栋楼的二叔二婶。
路小宝在最初黏过他一阵之后,又和同龄朋友撒欢去了。
不过亲戚里少不了会有人觉得他们兄弟俩可怜,他二婶娘家那边人来时,还特意上来看望了两人,路闻飞对他们说不上喜欢讨厌,但对于他们上门也谈不上多么欢迎。
一些过剩的同情心,亦或者做给旁人看的人情世故,话里话外总是会反反复复的揭人伤疤,他没有让路小宝在上面听着那些话。
大年初六的晚上八点,简绥刚和家里人吃了饭,回到房间还没坐一会儿,路闻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简绥把手机贴在耳边。
路闻飞:在干嘛?
你这开头问话是不是有点俗。简绥笑道。
路闻飞也轻笑了声,那换个问题,你在哪?
家啊。简绥说,你呢?
B城。路闻飞说。
简绥本来还没骨头似的软趴趴的窝在沙发上,一听这话,一下坐直了,你没骗我吧?
骗你干什么。路闻飞说,我想再看看雪,还有堆雪人。
简绥看了眼时间,这都八点了,堆雪人下次吧,看雪倒是可以,在哪?
路闻飞:高铁站。
简绥一听他报的地点,就知道他是看了自己的票跟着买的票。
别乱跑,等我。简绥一边起身,一边去穿外套。
路闻飞:我打车过去就行,你给我个地址。
车不好拦,在车站里等着。
简绥穿着外套往外走,路过客厅,他妈在看电视。
我出门了。简绥道。
去哪啊?这么晚了?简母问。
简绥:接个朋友。
简母:把围巾戴上!
知道了简绥随手拿过门口挂着的围巾出了门,小跑着下了楼。
车站里,路闻飞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一道脚步声匆匆朝他接近,他抬起头,就看到了简绥,路闻飞站起来,还没说话,简绥扑到他身上,他脚下趔趄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来了?简绥问。
路闻飞:想来就来了。
票是在春节之前定好的,他也忘了,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订的,当时也许就是想来看看,来了之后,发现他特别特别、特别的想要见到简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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