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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瑾叹息道:臣惭愧。
殷玄夜:
他抬手捏了捏热的快要冒气的耳垂,怎么越说,心里还越发的平静不下来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殷玄夜轻咳一声,薄薄的面皮上染着微红,他上半身绷直,端着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
小厮端着热茶进来了, 他放下茶壶, 替温以瑾倒了杯热茶, 退了出去。
打了个小岔, 殷玄夜心跳慢慢平缓了起来,没有方才那般的慌乱, 他细问了几句温以瑾是怎么伤的。
听人说, 你同那五王子去酒楼吃饭孤倒是不知道,你们何时这般相熟了。
不熟,只是碰巧遇见了。
碰巧遇见了, 又碰巧去吃了个饭?这话说出来,殷玄夜都觉有些胡搅蛮缠,可心里烦躁得压不住。
若不是同他去吃饭,就不会有这一遭。
温以瑾思索片刻,将他让人盯着五王子那边,被发现了的事告诉了殷玄夜,殷玄夜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又听温以瑾说,那袭击的人,像是西域人,殷玄夜若有所思。
罢了,这事孤会好好查查的。殷玄夜说,他扫了一眼眼睛上覆盖着一层白绫的温以瑾,见他拿茶杯都要细细摸索一会儿,又说,你如今行动不便,还得要人伺候,只怕许多事都做不来了。
无妨,习惯之后,都是一样的。温以瑾说,过段时日,也就恢复了,只是眼下,臣恐怕没法替陛下分忧了。
那便先去宫内住着吧。殷玄夜顺口接道。
温以瑾侧了侧头。
殷玄夜:如此,也算是替孤分忧了,免得孤这心里头惦记着。
从前殷玄夜还小的时候,在有些事上,就很执拗,达不成目的就会一直缠着温以瑾,叫人头疼,而现下长大后,这劲头更是不减反增。
不能迁就的事,温以瑾立场一般都很难动摇,而可以松动的事,他多数也就随着殷玄夜去了。
这事他驳了几句,殷玄夜就把软话硬话都说了个遍,到后头,温以瑾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殷玄夜便知道他是答应了。
马车就在外候着,温以瑾说要带几件衣裳,殷玄夜道:那些下人会收拾,你跟着孤走就是。
温以瑾起了身,刚想唤随从进来,殷玄夜便已经伸手,让他的手搭在了自己手臂上,扶着些,免得摔着。
温以瑾摸着掌心下的丝滑布料,嗯了声,轻轻的在那上面摸索了几下,感觉到布料下手臂线条绷紧了。
臣忘了。温以瑾勾唇道,不能占陛下便宜。
你还提!
他一说这事,殷玄夜方才本已经慢慢平缓下去的心跳,又有了复苏的趋势,见温以瑾张嘴还想说话,他打断他:你再说话,孤就叫人把你嘴堵上。
温以瑾幽幽叹了一口气:陛下怎么还爱欺负瞎子呢。
殷玄夜:
他咬着后牙。
瞎了都不安分。
温以瑾眼前看不见,扶着殷玄夜的手臂,一步步往外走去,走路步伐稳当,到门槛时,殷玄夜便提醒他一二。
两人走路的速度很慢,耐心不怎么样的殷玄夜却没有一点催促。
人的眼睛看不见,会缺乏安全感,温以瑾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殷玄夜的声音和手臂上,跟随着他,对他很是信任。
殷玄夜走在他身旁,时不时会转头看他一眼。
穿过长廊,一路上有丫鬟小厮行礼,每每听到声音,温以瑾便会侧头颔首,两人到了大门口,管家也跟了出来,温以瑾交代了他一些事,他这一去,不在宫内待上好几天,殷玄夜怕是不会让他回来。
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就都得靠着管家了。
末了,他想起后院还养着一只橘猫,让管家不必拘束它,它伤好后,要离开便随它去了。
王爷何时回来?管家问,可要带上冬青?
宫中自有人伺候摄政王。殷玄夜在一旁道。
啊。管家道,陛下有所不知,冬青这两年跟随王爷身边,王爷用惯了,奴才怕换了人,王爷不习惯。
有孤在,不会不习惯。殷玄夜说。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多少有些暧昧,引人遐想,管家就不再多说了。
上车吧。殷玄夜跳上马车,伸手扶温以瑾。
入夜的宫中很安静,巡逻侍卫在宫中行走,回廊下穿着蓝色长袍的太监端着药,匆匆从廊下走过时,正巧碰见巡逻侍卫。
禄喜公公,这么晚了,还熬了药?
禄喜只笑着点点头,他走过去后,那侍卫身旁的同伴才杵了杵他,笑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今夜那摄政王又在宫中留宿了。
嚯,这陛下和摄政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哪是我们这些人能揣测的,走吧走吧,继续巡逻去,今夜能早些换班,还能喝喝小酒。
禄喜走到了寝宫前,推门而入,陛下,药都熬好了。
他进到里面,方才察觉出气氛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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