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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全文(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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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报应吗?
    衡玉来到书案后,准备今日所需书籍,垂眸道:这种死法儿,是也不是。
    倘若是醉酒意外暴毙身亡,倒算是个报应。
    但如此不干不净的死法,便是死了都要留下此等麻烦
    嘉仪郡主悄声问:老师,您觉得当真会是定北侯所为吗?
    不会。衡玉声音不重,却无半分犹疑。
    旁人可以有此疑问,但她绝不会有。
    她清楚萧牧的为人与行事作风,此事她无须去同他印证,在听到消息的第一刻,她便知绝无可能是他。
    老师如此相信定北侯吗?嘉仪郡主好奇地问。
    是。衡玉并不掩饰这份信任:我与他相识至今,相信他的为人。
    嘉仪郡主想了想,点头道:既然老师相信,那嘉仪便也相信。
    衡玉笑了笑:好了,不谈此事了,咱们上课。
    嘉仪郡主点头,乖乖回到位子上坐了下去。
    衡玉手持书卷,看似在专心授课。
    轰隆隆
    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闷雷声。
    衡玉抬眼看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色,手指微握紧了书卷。
    随着这阵雷声,有凉风卷起飞尘。
    大理寺奉旨负责查办河东王被刺身亡一案,下官带人前来搜查物证,还望萧节使能够行个方便,勿要让彼此为难
    定北侯府前院内,大理寺少卿看着那些个个竖起了防备、不欲让他们入内搜查的侯府亲兵,皱眉说道。
    退下。萧牧微侧首,看向王敬勇:不得妨碍公务。
    王敬勇微握紧了拳,却也立即带人让开了道。
    大理寺少卿抬手示意手下之人去各处搜查。
    看着那些涌入各处的官差,萧牧面上看不出波动。
    这些人奉旨前来,他自无阻拦的道理。
    且让他们搜便是了,若大理寺的人果真能够在此搜出什么物证来,此事便也就明朗了众所皆知,如今的大理寺卿,乃是姜正辅的门生。
    除此之外,下官来此另有一事。大理寺少卿面色肃正地道:还须请萧节使随下官去一趟大理寺。
    王敬勇等人闻言脸色一变。
    河东王之死与我家将军无关,你们手中并无实证在,凭什么就要拘押我家将军!王敬勇满眼戒备,周身升起久经沙场的煞气。
    那里可是大理寺!
    京师的大理寺!
    将军一旦进去,便不知会发生何等无法控制之事!
    河东王死得突然且蹊跷,这件事显然就是冲着将军来的!
    大理寺少卿举起手中令牌,声音严正:我等是奉圣人之命彻查此案,如若萧节使当真清白,又何惧配合办案莫非圣人与大理寺,还会冤枉了萧节使不成?诸位虽于北地横纵惯了,却也当知违抗圣命是何等罪名!
    你
    萧牧抬手,阻止了下属再说下去。
    本侯何时说过不愿配合大理寺办案
    将军!王敬勇甚少如此不安。
    无需多言,照看好夫人与府中即可。萧牧交待了一句,便看向那大理少卿:烦请引路。
    大理少卿多看了他一眼,无声收敛了剑拔弩张的气势,抬手道:请。
    狂风骤起,天际边黑云攒动。
    如此酝酿之下,终于有豆大雨滴砸在了青石板路上。
    砰,砰,砰
    三声不紧不慢的叩门声响起,守在后门内女使将门打开来,福了福身之际,小声道:您可算到了,姑娘已等了您许久了。
    严明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忽起大雨,路上耽搁了些。
    为谨慎起见,尽量避人耳目,他是昨日出的城。
    严明走进院中,那女使便将门重新合上,引着他往里走。
    此处是姜家在城外的一处庄子,女使是自幼跟着姜雪昔住在这处庄子上的丫头,其对严明的真正身份亦有些了解,因此行事愈发谨慎小心,待自家姑娘与对方私下见面之事更是守口如瓶。
    严明来到姜雪昔所在的院中时,她正在廊下守着一只半人高的雨过天青瓷缸,见他来,笑着冲他招手:容济,你快来瞧!
    见得那张笑颜,严明也扬起了嘴角,走到廊下收了伞。
    你看这缸景如何?这野荷与水草,皆是我布置的。姜雪昔兴致勃勃地对他说道:我先放了几只小虾,你瞧见了没待过几日,把这缸水养活了,再放两条鱼进去。
    严明凑过去瞧了瞧那几只近乎透明的小虾,笑着道:你倒有雅兴。
    这还是从前你教我的呢。
    姜雪昔还要再说什么,严明拉起了她的手臂:好了,雨大风凉,先进去。
    见自家姑娘笑着进了堂中,整个人好似都松弛下来且有朝气了,女使的眼眶忽而有些酸涩。
    姑娘这幅久违的模样,倒像是回到幼时了。
    女使按了按眼角,转身去了茶房。
    近日感觉如何,可有按时服药?
    且是谨遵着医嘱呢。姜雪昔坐在椅中笑着道:容济大夫的药便如神药,我自觉好似已经痊愈了。
    严明笑叹口气: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说着,朝她伸出了手去:让我看看脉象。
    怎么又诊脉呀。
    这是什么话,此番让你出城住在此处,不正是为了方便替你医病吗?
    那是你的想法。姜雪昔笑望着他,道:我住回这庄子里,只是想多见一见你罢了。
    严明好笑地看着她:外人眼中如高山霜雪一般的姜家姑娘,竟这般不矜持的吗?
    九年了。姜雪昔笑盈盈地道:九年的时间,多少矜持也都能耗光了啊且我如今哪里还舍得将时间浪费在矜持上,一时一刻都无比宝贵,自是要好生珍视才行。
    行了,成日说些胡话。严明摆摆手催促道:听话,快,将手伸过来。
    姜雪昔这才伸出手去。
    严明认真把看着,原本见她精神颇佳于是还算乐观的心情,此时则一点点沉了下去。
    如何?姜雪昔笑着问。
    尚可。严明收回了手,道:有些起色了。
    他说着,起身去收拾药箱:待我回去之后,再给你换一张方子
    看着他去收拾那根本没用到的药箱,姜雪昔微微抿了抿嘴角,眼中依旧笑着:就说你的药是神药吧。
    我答应过要医好你的。严明合上药箱,手下微顿:从前便答应过你。
    他幼时决定学医,便是为了当年那个生来体弱的小女孩。
    姜雪昔含笑静静看了片刻他的侧脸,而后转开了话题: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去捉蛐蛐的那块菜地吗?
    记得,怎么了?严明调整好了神情,才转过头看她。
    我昨日去看了,那块菜地如今还被打理得好好地呢。姜雪昔笑着道:你留下用午食吧,我让厨房去摘些新鲜的菜回来,再捞两条鱼做汤。
    下回吧。严明装着心事,勉强笑了笑:我还有要事须得赶回城中。
    姜雪昔也不缠着他,只玩笑般失望地叹了口气:哎,那我送你吧。
    不必,雨大。严明拿起药箱。
    姜雪昔执意将他送出了院子,女使在旁替她撑伞。
    严明走了七八步,回过头去看,只见她隔着雨雾笑得分外明媚。
    他便也以笑意回应,心口处却愈发沉闷。
    出了庄子,走了一段山路,严明上了那辆在雨中等着他的马车。
    回城吧。
    他要去求师父。
    求师父救她
    马车于雨中行驶着,在入城之际被拦了下来,严加盘查了一番之后,复才放行。
    严明觉出了异样为何会突然严查,莫不是城中出什么大事了吗?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吩咐车夫:先回侯府,再赶快些。
    他要先回去看看。
    而这份不安很快便被彻底坐实
    严明顾不得撑伞,冒雨疾步来至前厅,寻到了王敬勇:出什么事了?为何府外会有那么多带刀武卫看守?将军何在?
    第198章 递刀子(渃清涵打赏加更2)
    将军被带去了大理寺问讯。王敬勇沉极的语气里有着不安与焦急:有人杀了河东王,将此罪名栽赃到了将军头上!
    什么?!严明大惊失色,紧紧皱起了眉。
    这些明刀暗箭,到底还是一个不少地冲着将军来了
    那子虚乌有的藏宝图早就交了,清白也自证了!王敬勇攥紧了拳,因过分气愤而眼睛微红地道:又要置什么狗屁防御使,将军也答应了!可转过头来,他们却还是要置将军于死地!
    慎言!
    印海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听得王敬勇之言,走进厅内压低了声音正色提醒道:此时到处都是官差与武卫,这么多双眼睛和耳朵在盯着,你还嫌将军的麻烦不够多吗?
    王敬勇闻言眼睛一颤,有青筋凸起的拳头攥得愈发紧了。
    知道你担心将军,可越是此时,越不能乱。印海不着痕迹地扫向前院中的官差,道:否则便是自送把柄。
    突然出了此等事,夫人受惊之下昏迷了过去。印海略抬高了声音道:还请严军医随我前去替夫人诊看医治
    严明会意,当即正色应下。
    此处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
    见二人快步出了前厅,王敬勇也立即跟上。
    萧夫人昏迷是假,但受惊却是真。
    她正满面焦急地于堂中来回走着,待见得印海几人进来,立时问道:情况如何!
    她自然不是才听到消息,之所以一直未又有去前院,是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体现此事过于蹊跷,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让人再有机可乘!
    听得印海将当下的情况大致说明,萧夫人的心沉了沉,道:是否要速速传信回北地?
    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印海立即道:夫人放心,属下方才已让人暗中将消息递了出去,沿途皆有将军早已安排的亲信随时待命,最迟六日,便可将密信送至严军师手中。
    至于收到密信之后该如何应对安排,严军师与苏先生自有章程这些皆是在将军离开营洲之前,便细商过的。
    六日萧夫人依旧不安:来得及吗?
    严明下意识地道:依常理来说,事涉亲王命案,将军身份在此,此案必不可能草率了结
    但这只是依常理来说,万一
    再送一封信送去!萧夫人忽然道。
    印海问:夫人想要给何人送信?
    送去给萧夫人急急说着,却又忽然顿住,自语道:不,不妥
    景时说过的,永阳长公主已帮了他许多,之后的事,他不想再将长公主牵扯进去了
    当然,她身为母亲,必然是自私的如此关头,只要能救儿子,她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
    但是此事不宜冲动
    不,不必传信了。萧夫人定了定心神,还算冷静地道:此事已是闹得满城风雨,各处必然都已知晓贸然传信,若不慎被发现,反倒害人害己,再添麻烦。
    印海虽一时不解她所指何人,但也赞同地点了头。
    当下是这个道理。
    消息已经传开,此时急着给任何人传信都是多此一举。
    切记,也不要去找阿衡!萧夫人又特意交待道:绝不能将吉家牵扯进去
    几人皆应下。
    印海于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自然不该也不会去寻吉画师,但纵然如此,吉画师又当真会置身事外吗?
    雨声滂沱。
    午间,太子妃让女使前去书堂传话,请了衡玉与嘉仪郡主一同去了她殿中用午食。
    衡玉看似一切如常,实则食不知味。
    太子妃有此举,是有安抚之意。昨晚河东王先是于宫中欲图行不轨之事,而后又突然被刺身亡
    恐衡玉会受惊多思,太子妃于饭后又单独与衡玉谈了谈:昨晚之事,我与殿下已经安排过了,绝不会传扬出去。至于河东王之事,自有大理寺来详查。
    衡玉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太子妃是怕她会觉得,河东王之死会被人怀疑与昨晚轻薄她之事有牵连
    怕她多想的同时,又已将昨晚之事瞒得干干净净,不打算留给外人任何做文章的机会。
    多谢太子妃。衡玉发自内心地道谢。
    不必言谢,你是因入宫为嘉仪授课才惹来了这些麻烦,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太子妃道:仪儿的课业不着急,你若觉得安不下心来,也可在家中歇上几日。
    衡玉本也谈不上受惊,您又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衡玉便更加无需多虑了。
    太子妃闻言含笑点头:那便好。嘉仪去歇午觉了,吉娘子不如也去歇息片刻吧。
    是。衡玉起身行礼:衡玉告退。
    太子妃遂命人相送。
    宫人送走了衡玉后,有女使端了药进来。
    项嬷嬷端过那药碗,捧到了太子妃面前:这正是吉娘子之前递来的方子,经了几位医官验看,都说可用。
    太子妃点头,接过药碗,就着碗沿将药一饮而尽。
    女使赶忙递去漱口的茶水。
    太子妃漱了口,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微苦着一张脸,无奈笑道:倒是比先前喝的那些还要苦呢。
    有苦才有甜。项嬷嬷笑着哄了一句,递过去一颗梅子。
    东宫在嘉仪郡主的书堂旁,为衡玉单设了可供歇息的静殿。
    衡玉刚在女使的陪同下回到了书堂附近,便见前方朱廊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
    阿兄。她出声唤了一句,快步走了过去。
    女使撑着伞将人送至廊下后,便退去了一旁的亭中等候。
    今日一直未能得闲,此时才得以过来吉南弦压低声音道:都听说了?
    衡玉点头。
    阿衡,你与兄长说句实话昨夜此事到底是不是萧节使所为?吉南弦问。
    绝不是他。衡玉斩钉截铁地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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