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46)
郑海川也是没有想到,祁聿口中的下回就这么快的来了。
第90章 帮我脱
这一晚上,郑海川也不知道自己被亲了多少回。祁聿在保证之后确实轻点儿了,但也耐不住次数多啊,到最后郑海川是真觉得自己嘴秃噜皮了,一碰就疼!
不亲了,你别捂。
祁聿见男朋友死活不给他的亲了,也只能遗憾地将人松开,叠在郑海川手背上啄了啄。
郑海川犹犹豫豫看了他半天,才半信半疑地把手放下。但眨眼间他手就被男人握住了,祁聿一根根捋着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捋得郑海川又痒又心慌。
律医生,郑海川想抽手也没抽动,只能试探着问,你是不是醉了啊?
川儿觉得呢?祁聿另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眼眸半阖,却是依旧盯着青年红艳艳的两瓣厚唇。
醉、醉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这么
郑海川说不出到底这么什么,他只是觉得今晚见到的律医生格外不一样,像是多了点以往不曾有的东西,又像是有什么一直被束缚在身体里,如今被突然解开了。
都说酒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郑海川这样一总结,觉得律医生肯定是醉了。
哦,醉了还能把你亲成这样?
祁聿轻笑一声,捉着郑海川的手指让他自己摸了摸自己红得发肿的嘴唇。
又把那受惊蜷缩起来的指尖扯到嘴边咬了一口。
祁聿没醉,但酒劲的确让他比往日放肆了许多。此时他倒是挺想趁醉多做一点坏事。
律、律律律医生!
郑海川没想到祁聿醉了之后这么喜欢动手,不、不对,是动口!咬了他嘴不够,还要咬他手一会儿别是还要咬其他地方吧?
郑海川越想越脸红,终于蓄了一股力,用蛮劲把祁聿往身上一扛。
你醉了,得睡觉!他哼哧哧地说。
两个人身量相当,但祁聿还是要比郑海川高上那么一点。此时猝不及防被恋人扛着朝卧室带,祁聿半边身子贴在郑海川后背上,一双脚还在地上拖行,身型别扭得很。
换做之前的祁聿,在这种时候肯定是要施展一番男友力的。笑话,哪有老婆背老公的?他学了好几年的散打武术,会用的是巧劲而非蛮力,控制住郑海川这么个块头也不算难事。
但今晚之后,祁聿不介意他家憨子用这种方式疼他对他好。
喜欢一个人才会为他操心为他在意为他费力,郑海川此时耗费的力气,早晚他能用其他的法子补回来。
就这么一个有心一个配合,祁聿还真被郑海川顺利地带到了床边。
只不过当郑海川想将他往床上放的时候,祁聿靠在他身上不动弹了。
?郑海川又推了推人,好声好气地哄道,挺晚了,你明天是不是还得上班?快睡吧。
祁聿把头埋在青年脖颈间,否定:明天休息。
那也要睡啊!郑海川被男人的鼻息喷得痒,缩了缩脖子,手却还是稳稳地扶着祁聿的腰,你坐下,我给你脱衣脱鞋。
不要。祁聿拒绝。
那你自己脱。
不要。
郑海川有些发愁,他感觉媳妇儿好像比小禾苗还难哄。
那你想做啥?他干脆问。同时又抿了抿唇,心想,可别再说要亲了。虽然虽然亲着也怪舒服的,但他明儿还要上工哩!可不能被工友发现嘴破了。
没洗澡不能上床。律医生龟毛起来连自己都嫌弃,洗澡先。
啊?郑海川愣了一下,脸不知道为什么又红了,他吞吞吐吐道,那、那我去给你放水。你能站稳吗?
祁聿及时逮住了他的手:你也要洗。一股汗味。
郑海川连忙道:我、我回去洗!
埋在他脖间的人抬起头,那双摘了眼镜的眸子比平日里少了锐利,却多了酒熏的雾气,喊他,郑海川。
什、什么?
祁聿正色道:我醉了。
醉酒的人单独洗澡容易猝死。
说得那叫一个正儿八经,半点看不出胡编乱造。
*
温热的水从头顶唰地淋下。
郑海川躲闪不及被淋了满脸,身上的背心短裤也湿了个透。
律医生!他语气终于重了一点,却又在对上祁聿状若无知无觉的坦然眼眸后软了语气,小声道,得先脱衣服啊,媳妇。
算了,媳妇儿喝醉了,他就多担待点吧。
郑海川这样想着,扶着男人的手犹犹豫豫老半天,终于还是磨蹭着抬起来,去解祁聿的衬衣。
他他这绝对不是趁人之危。郑海川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就是,他就是照顾他名正言顺的对象而已。
生平头一次谈恋爱的郑海川,对于如今突然进展迅速的共浴还在做心理斗争,完全没注意始作俑者此刻正泰然自若地收回拨弄水龙头的修长手指,然后十分自然地贴在了他的腰间。
郑海川儿。
逐渐升腾的水汽中,祁聿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哑粘稠,像带着钩子,你怎么这么好?
他的脊背不像平日里那样挺得笔直,而是弯出放松的弧度,只留着下巴磕在青年的肩上,嘴唇凑在青年的耳边。
我、我好吗?
郑海川耳朵窜起了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努力扶住靠向他的男人。
我就一般般吧
他觉得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放在以前,郑海川甚至连一般般这种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觉得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比自己厉害比自己优秀。
可现在,好像因为有了面前这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喜欢自己,郑海川感觉自己飘了,竟然也配得上一般般了。
不一般。郑海川感觉伏在他身上的人笑了,然后自己耳朵烧了一下,一股热气钻进他的耳朵孔里,对他说:是我遇到过最好的。
好到让人想一口吃掉。
放着热水的浴室里温度已经升至很高,但郑海川却觉得热水还没有自己身上此刻烫。
耳朵烫,脖子烫,腰上同样也很烫。
有一只手钻进了他的背心里,顺着他的肚皮一路往上,直到将背心推到了他咯吱窝处,才停下动作,悬停在他的胸前。
律、律医生
郑海川一双手到现在都还没解开祁聿的衬衫,却没想自己的衣服先被脱了。他喏喏道,我自己来,你先、先脱你的吧
他说着就想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料被祁聿的胳膊挡住了回路。
不是进来帮我的么?
男人的声音不复平日的清冷。
帮我脱。
热水持续不断地从喷头洒下,淋湿了两个人的衣物,也润湿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赤裸肌肤。
郑海川的手还攥着祁聿的扣子。
一颗一颗,笨拙地解着。
而祁聿的手,则在水滴的冲刷遮掩下,悄无声息地贴上了自己觊觎许久的那片壮硕胸膛。
第91章 一点点
祁聿在喜欢上郑海川之前,嫌弃过他的职业,嫌弃过他的憨傻,但唯独没有嫌弃过郑海川的身材。
对于学医的祁聿来说,人体的骨骼和肌肉是他最为熟悉的东西。206块骨骼,600余块肌肉,他摸过标本,解剖过大体,也在无数的真实病例上做过望闻问切。
在行医的时候,这些骨骼和肌肉只会作为他判断病人身体状况的佐证,而当从专业上抽离开来,祁聿自有一套对于人体美的定义。
不同于当下许多人对于白、瘦、幼的推崇,他一向更为欣赏健康蓬勃的,充满力量的躯体。那是对生命本身的尊重,同样也彰显着生命赋予人身体的强壮与活力。
祁聿第一眼看到郑海川时,是和这个在路边拍视频的农民工青年擦肩而过。那时他只是心里一晃而过一个念头,感叹青年那身自然形成的肌肉线条,比他通过健身房锻炼出来得要流畅好看不少。
后来跟郑海川熟了,见识过他线下光着膀子修水电,也看到过他线上当着镜头脱衣搬砖,祁聿对于郑海川的身材更是逐渐熟悉起来。
熟悉到有时候梦中,都能梦到自己掐住青年精壮的腰肢,揉着他胸前饱满的肌肉,做一些让人血脉贲张的事。
这样的妄念在祁聿过往的二十几年岁月中都不曾有过。
他并不是个重欲的人,但也不会刻意去抵抗生理波动。只不过以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能够轻易撩拨起他欲望的人,更离谱的是这样的撩拨完全来自于对方的不自知。
就比如说现在。
祁聿的手已经贴在了郑海川的胸口,可对方竟然依旧毫无知觉地在闷头做自己的事正认真解着他的衣扣。
祁聿低头就能看到郑海川的发旋儿,在寸头的头顶上旋出一圈直愣的弧度,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这个人啊。
不生我气吗?
祁聿四根手指嵌进了卷起的背心里,剩下的大拇指轻轻沿着郑海川的胸口摩挲。
他很想立刻将人给办了,但又想知道青年此刻在怎么想他。
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们都没有说话。祁聿本以为回来会对上一个冲他委屈生气的恋人,却没想到只撞见一个乖乖蹲在门口等他的大狗。
祁聿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这样对待。
他这么想着,听见正在解他扣子的人闷闷道:一点点吧。
郑海川心想,那几天他看不到律医生的人,心里还是好憋屈的。
一点点是多少?
祁聿的指腹也碰到了一个点,轻轻按在了上面。
唔!
手掌下的肌肉微微颤了一下,扯着他扣子的手也差点失手将扣子扯掉。
律医生!
一点点,是多少?
祁聿忽视面前人的惊呼,锲而不舍地追问。
就、就一点点!郑海川终于不将心神放在解扣子上面了,他忍着燥热和痒意去捉祁聿的手腕,别
他从没被人这样碰过。
那还喜欢吗?
祁聿反手抓住青年的手指,继续不依不饶,还喜欢我么,川儿?
郑海川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口。
扑通扑通的, 随着祁聿的话往外蹦。
喜、喜欢的。
他也攥住了男人手指。
怎么能不喜欢呢?
这样好的律医生。
郑海川觉得祁聿问了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却听见面前的人忽然说:可是我不喜欢。
什么?
郑海川胸口一窒。
之前的我太讨厌了
男人解开了大半衣扣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在冲刷的水流里,郑海川听见男人低哑却充斥着浓郁认真的声线,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郑海川发觉自己现在脑子好像转不过弯来,里面全都是律医生此刻沾了水的俊脸,和袒露的肌肤。
不会再做那些幼稚的事了。
祁聿低下头,再度含住青年的唇,许诺:会好好和你谈恋爱。
会做让你高兴的事,会尽量说不那么讨人厌的话,会一直喜欢一个让人心疼的憨子。
噢。
郑海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上祁聿没了镜片遮挡的狭长双眸,心神颤颤。
那里面全是他。
不幼稚的。
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男人被热水淋湿的头发,律医生本来就很好。郑海川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低头自我反思:是我太笨了。
笨到辜负了对象的好意。
不笨。
而一向毒舌的祁聿医生竟也破天荒地点燃了甜言蜜语技能,掰过郑海川的脸,纠正道:这叫大智若愚。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近到一抬眼,目光就胶着缠绕在一起。
晃荡的水波里,彼此都印着对方泛着热气的朦胧面颊。
只不过一个是被夸得脸红。
另一个,则是被撩得心燥。
水汽蒸腾,开着的热水器已经燃了又好一会儿,但使用它的人显然还没有进入正题。
两个冷战了好几天的人终于有了情侣的样子,在浴室的角落里凑近贴着絮絮说了好一会儿话。只不过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说着说着,就容易擦枪走火,火势燎原。
第92章 揉甜点
祁聿的衬衣扣子终于被全部解开了。
常年在医院室内工作的男人与暴晒在工地的钢筋工相比,肤色要白了两个度,郑海川黝黑的手掌贴在上面,更衬出了明晃晃的反差。
但很奇妙的,这种白皙并不影响男人身型展露出的强健有力。
祁聿平日里身材都遮掩在白大褂之下,只能看出他身材高挑笔挺,仿佛一株高耸入云的雪松。但当身上的衣衫褪下,云雾散开,覆在那句身躯上的劲瘦肌肉却无一不再彰显着他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峻强势。轮廓分明,精壮有型,宛若丛林中优雅而矫健的猎豹,时刻淡定从容,又时刻充满力量蓄势待发。
此刻,饥饿了许久的猎豹舔了舔獠牙,终于忍不住对眼前的猎物出手了。
他倾身覆上,将郑海川那只自解开他衣服就显得无措的手夹在了两个人的胸间。
眼前人的嘴唇还红着,那抹粗犷的红色因为水汽的浇灌了而多了一层欲滴的柔媚,引得人想碾出汁来。于是祁聿侧着头,又一次吻了上去。
将先前不亲了的保证完全抛诸脑后。
他的手也没有闲住。青年刚刚被撩起到胸前的布料在水流的惯性冲刷下滑落了不少,又挡回了腰间,这一次祁聿的手长驱直入,直接将那件廉价的背心推到了郑海川的锁骨前。
微弹的布料被他扯得很开,两个角干脆扣在了青年的肩峰处。
这样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妨碍了。
祁聿心里闪过这样愉悦的想法,然后一双手就沿着裸露出来的古铜色山道一路向上,攀在了两座山峰处。
柔韧,丰硕,绵厚。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人心猿意马,祁聿一边叼着嘴中的软肉轻轻啜着,一边手指用力,让自己的指腹与掌心密密实实地贴紧了心上人隆起的胸脯。
咚,咚。
右手贴着的左胸之下,郑海川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大。
这震响的动静像它的主人一样闷实憨笃,听着令人心生柔软,又恨不得让这声音震得更大一点,跳得更猛一点。
于是祁聿的手指动了。
往日里拿着精密器械的修长手指张开,像抓面团儿似的将掌下的胸肉捏在了手里。但不同于面团的流动绵软,祁聿能感觉到手里的肌肉有多紧实。
那种肌理间的韧是经过了千百次的体力劳动才能锻造出的弹劲,揉也揉不开,却能撑开他的指缝,顺着他揉弄的力,在掌心里发酵成绵密厚重的饱满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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