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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清濯把衣服脱了, 一边换睡衣一边听他质问:“花是你买的,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
“……我照顾了, 一回家就浇水, 这两天还上网买了几本养花教程, 没有不好好照顾。”
“不可能,这些品种都不难养,你怎么会养不活呢,”原榕问,“你每天都会回来吗?”
“……”
原清濯:“这倒没有。这段时间你总是在学校住,所以我住宿舍的时间也多了点儿,偶尔才会回来。”
原榕扔掉手上的小剪刀:“又找这种借口,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住。”
原清濯看上去很想辩解,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我可以搬进来,”原榕捧起那盆浅橙色的‘泡芙美人’,外加另一盆冰蓝色的密西根玫瑰,将它们小心翼翼抱进屋子里,“但这两盆蔫了的你不能碰,稍微动一下也不行。”
原清濯只好说:“听你的。”
趁着他去书房办公的时候,原榕给四盆花草都松了土,浇上水后暂时放到荫蔽的地方。他找出原清濯买的养花教程看了看,发现这人确实在学习认真养花,好多地方用笔画起来了,还折角做了标注。要这样都养不活,只能说原清濯在这方面实在没天赋。
晚上洗完澡后,他们一起在卧室里打游戏,原榕今天耗费了不少体力,玩着玩着就困了,闭上眼睛睡在原清濯肩上。淡淡的香气混同着沐浴后的水汽在空气中蒸腾,原清濯闻到了,觉得有些口渴。
好不容易让弟弟回来住一次,什么都没做就睡了,可是看他那么累,原清濯也不想再把他弄醒,于是他把原榕手里的游戏机轻轻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掀开被子下床去关灯。
室内恢复一片黑暗,只有落地窗折射出幽微的月光,原清濯轻吻少年的额头,满意地说:“睡吧,哥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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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原榕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他睁开眼,发现原清濯已经起床了,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整个卧室环绕着熟悉的音乐。
原榕在枕头底下摸了摸,床头柜也找了,没找到手机,这时他想起来自己的衣服昨天被原清濯拿去洗了,兜里的东西不知道被他放在哪里。
他揉着眼睛走下床,顺着声音一点点找,没过多久,围着围裙的原清濯大步走进来,伸手拉开一个抽屉,把那个红色马里奥外壳的手机取出来:“过来过来,在这儿呢。”
原榕接通电话,看着原清濯穿着衬衫西裤,腰上拴着粉色围裙的细绳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嗓音沙哑道:“是周擎啊,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很快,原榕慵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紧蹙起眉头:“那你别着急啊,我现在就去。”
他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两件衣服套上,出了卧室门,撞上端着早餐走出厨房的原清濯。
“怎么了?”
“同学住院了,情况有点儿严重,我现在得去看一下。”
“先吃饭,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去。”
“……”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原榕只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和他面对面坐下来。
原清濯问:“下午有课吗,去哪儿接你?”
“要跟老师去玻璃房记录幼苗生长情况,好久没看了,还不知道我的萝卜长成什么样子。”原榕戳了戳盘子里的鸡蛋。
“萝卜多好种,肯定能长出来,别担心,”原清濯看了眼手表,“到时候我去学校找你。”
两人简单吃完早饭,原清濯开着那辆骚里骚气的轿车把原榕送到市医院住院部,他晃了晃手机:“我去上班了,有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原榕跟他说了再见,走进医院大楼直奔周擎留下的地址。
在一处十人间病房里,他见到了坐在病床旁疲惫的周擎,楚羽歌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中央,余光瞟见原榕,微微点头对他示意。
开学以后,楚羽歌很少再回宿舍,江柘办理入住后就更是这样,全宿舍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原榕先前还以为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学长姐都会这样,出去应该是忙着实习找工作,但看楚羽歌现在的情况,恐怕并不只是出去实习而已。
“原榕,你终于来了。”
见到舍友出现,周擎用手抹了把脸,站起来拍了拍原榕:“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了,今早十点还有一门课,老师要点名的,不能耽误,就先劳烦你照看一下羽歌了。”
病床上的楚羽歌扯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实在不好意思才打扰你,原榕。”
“都是一个宿舍的,说这些干什么。”原榕也对他笑了笑。
“你出来一下,我跟你交代点事儿。”
周擎把他拽到楼道里,两人拐进楼梯间的安全通道。
“原榕,我知道你肯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我回宿舍的时候发现楼下停了一辆豪车,羽歌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状态很差,没能坚持到宿舍就晕过去了,最后是宿管帮我一起叫了救护车才把他送到这里来的。”
说到这,周擎顿了顿,又犹豫着说:“昨晚检查完以后,医院说他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好长时间没进食,但我看他身上的痕迹,总感觉他受到了什么虐i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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