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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按电梯键的手微顿,原清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江瑟楷动手动脚?
原榕组织措词:“意思就是说这点小事其实不用你放下工作……反正就是不要因小失大。”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如此匮乏,说出去的话和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
越描越黑也不过如此。
显然,原清濯没那个耐心揣摩他话中的含义:“——原榕,我不应该为你动手吗?”
他知不知道这句话是在戳他的心,难道保护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先冷静一下,”原榕连忙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这也是在为你着想,我就是不想拖累你,也不想让你为了我惹上什么麻烦,除此之外没别的想法。”
原清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不是不是,”原榕又赶紧否认之前说的话,“那个姓江的确实该打,我打了他一拳,你打了他那么多拳,其实也不亏对不对?”
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他又说:“……总之没有怪你的意思。”
青年沉默半晌。
“真的真的。”原榕眼巴巴地说。
这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电梯下坠到一层,门开了,原清濯吐出两个字:“回家。”
他开车送原榕回了家,一路上基本没说过什么话,打架的事情在公司里传得飞快,没过多久几通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原榕在一旁听着,心情有些紧张,虽然听不到电话那端具体什么来头,但依稀可以从原清濯的回复中辨出是江家的人,至于是江复还是夏舒就不清楚了。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轿车稳稳停靠在路边。
原榕解开安全带,拉开副驾驶的门,刚要下车,忽然意识到原清濯并没有跟他一起动作。
“不回家吃晚饭吗?”他转身问。
原清濯面无表情,声音听不出喜怒:“还有事情要处理。”
“那也要吃饭啊……”原榕小声说,“走,一起回家。”
“不去了,没时间。”
但是这种凝滞的气氛弥漫在车内,原榕明显感觉到他还在生闷气,一时间有点儿无措。
原榕啊原榕,你说你干嘛要在人家刚打完架的时候说那些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吗?
原清濯有多霸道有多幼稚他还是见识过的,当时就应该顺毛捋,夸一夸然后再适当地关心一下,而不是讨论事情出不出格、应不应该避免。
唉,还真的有点儿后悔了,那现在要怎么劝一劝呢?
原榕挪出去车门的半截身子又坐了回来,重新和原清濯并排坐。
原清濯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还不下车?”
“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就什么时候下车。”
原榕抵住唇干咳几声,似乎是使出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一句:“那个,今天的事儿还是要谢谢你。”
刚说完他就忍不住打了个抖,总感觉这样说有点儿腻歪。
原清濯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不用谢,快走吧。”
“……”
他倒是想走,问题是原清濯也得消气才行啊。
横也一刀竖也一刀,不如把能做的都做了,起码他也算尽力了是不是。原榕决定豁出去一把,他直接伸手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攥住原清濯的手腕。
原清濯略感意外,垂眸看了他一眼。
原榕硬着头皮说:“没、没事儿,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毕竟那个家伙看上去还是挺皮糙肉厚的。”
他拉过哥哥的手,简单打量了几眼,然后歪着头问:“……真的没受伤吧?”
原清濯微眯着眸子,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原榕被他看得一激灵,心里一横,决定摆烂。
“你看看你,别生我气了行不行,本来挺‘好’一件事儿,”他一边睁眼说瞎话,一边把原清濯的手抬起来,凑上去用脸蹭了蹭,“你再生气那我也生气了,咱俩谁也不理谁算了,你说呢?”
说完,原榕收回视线,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不过他的动作暴露了内心真实想法,还紧紧攥着原清濯的手腕不肯撒手。
这时,原清濯忽然动了。
他把手从原榕的桎梏里挣脱出来,反握住他的,从简单的交叠变成十指相扣。
牵手对于两人来说是家常便饭,过去十几年数不清做过多少次了,这次却和从前不一样。原榕怔怔地看着紧扣的手,心跳开始加快。
原清濯拉着他的手把少年拽到自己身边,随后微垂下头,认真地打量着原榕的表情:“你这是,在哄我吗?”
“!”
没有镜子,原榕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他觉得从耳后到脖颈的皮肤已经开始烧了起来,掌心也紧张地发冷。
“我……我……”
“想哄我也可以。”
原清濯贴到他耳畔,两人呼吸交错。
少年不敢转移视线,只能看到哥哥锋利流畅的下颌线,还有性i感滚动的喉结,紧接着他听到原清濯低声说:“吻我一下,一笔勾销。”
热流喷洒在耳廓,原榕顿觉浑身上下变得敏i感起来,他猜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已经红透了,好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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