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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榕不由感叹,这个人也太乖了点儿。
趁着无聊,他们聊起一些和对方有关的话题,一直聊到中午。
原榕这才知道,那位封总名叫封覃,和封星越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他的法定监护人,虽说现在达到了解除收养的条件,他们却并没有这么做。
“那你的家人呢?”原榕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很早就不在了,我是个孤儿,是后来被收养的。”说起这些事时,封星越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
原榕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转移话题道:“那你在哪里上学,不会和我是一所学校吧?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我在一所私立就读,成绩很差,现在基本不上学了,”封星越垂下头,“他对我的要求很低,我不想上就可以不上。”
这个口中的“他”,应该就是封覃。
原榕幽幽说:“你和他站在一起真不像同辈,说他是你叔叔还差不多。”
“是啊,他已经三十一岁了,”封星越点头,“处理那么大的集团很辛苦,所以成熟些也是应该的。”
不论从哪个方面了解,原榕都隐约觉出封覃的背景很厉害,原清濯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呢?
这时封星越托起下巴,认真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这些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学习,生活,都可以。”
封星越语气不可捉摸:“要怎么样做才可以让封覃像原先生在乎你那样在乎我呢?”
正在喝水的原榕扑哧一下喷出水来。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随即手忙脚乱地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擦拭。
封星越观察着原榕的一举一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样子很像是在学习对方的神态。过了很久,原榕才哑着嗓子说:“不是,你盯着我做什么?很奇怪……”
“抱歉,”封星越歉意地笑了笑,“我总是会下意识地观察别人的情态,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没什么。”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原榕身上有种不谙情i事、间或有清纯的天然特质,很像人们会喜欢的初恋类型,至于他自己,对待感情过度敏感、甚至说得上早熟,他只能模仿原榕的特点,却永远成不了原榕。
原榕这下是真生气了:“不要总是拿这种事儿开玩笑,也不要说这些让人想歪的话。”
他现在和原清濯的关系正紧绷着,真的经不起这种调侃。
“如果有冒犯到你的话,对不起,”封星越乖乖道歉,“但我跟着封覃出席过很多次场合了,和原先生见面也不在少数,这次却是第一次见到你。他以前经常在饭局上提起你的名字。”
原榕支棱起来:“这么说你们三个关系还挺好的,那家伙都是怎么说我的?”
“我们说想见见你,原先生拒绝了,他说你忙着学习,不让你参与这些社交场合。”
果然,原榕又问:“其他的呢?”
“其他的……”封星越罕见地迟钝了一下,“嗯,就是,说你很爱玩儿,总是惹他生气什么的。”
“这也能说他在乎我?”原榕忍耐地说,“我真的谢谢你。”
“但是能看出来你们关系真的很好,他也不想让你过早接触那些乌烟瘴气的场合,”封星越轻声说,“我就不一样了,不论我要去哪儿、去做些什么,封覃都不会拦着我。”
原榕觉得这个话题方向已经往某些不可控制的角度疾驰而去了,他只好说:“听起来他对你不错,起码他尊重你的选择,有这么温柔的监护人多好啊。”
“真的吗?”
封星越思忖道:“你真的会觉得一个强制不允许你上进的监护人这样做是温柔的表现?封覃他想把我养成一个只能依附别人生活的小白,你呢,你也像我一样一事无成吗?”
一连几个问题抛出,直接问住了原榕。
他还没品出这些话中深层的涵义,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原清濯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玻璃后。
那扇门被他推开,原榕抬起头就能和他对视:“出来吧,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青年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封覃,见状,封星越径直从原榕身边站起,上前走到男人身边,封覃像奖赏似地拍拍他的后脑:“在这里还乖吗?”
“当然,”封星越点点头,“原榕哥哥很优秀,还教了我不少东西。”
这可真是毫不吝啬的夸赞。原榕被他说的有点儿惭愧,抬眸一看,原清濯若有所思地看着封星越,眼睛里蓄着几分探究。
四人从事务所离开,一同驱车往市中心驶去,最终在一家酒楼面前停下。
封覃去了地下停车场,原清濯负责带两个弟弟去包厢,一路上,封星越一直走在原榕身边,就连挑选座位都要紧挨着他坐。
原榕身边的位置一向是留给原清濯的,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被别人霸占。
偏偏封星越就像打定主意似的,丝毫没有让出位置的意思,他拉住原榕的手臂殷勤地说:“这里我常来,饭前甜点做得特别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原榕只好说:“好啊。”
原清濯就坐在两人对面,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要不是这个小屁孩儿和封覃有关系,他真想直接把人拽下来,两个男生贴得那么近,已经超出了他能忍耐的正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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