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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沈观澜?和他有什么关系?”徐宴清不解的看着她。
骊儿道:“您昨天昏了过去,是二少爷把您抱回来救治的,还拿了西药给您服。您可有觉得哪里不适吗?二少爷叮嘱过了,如果您醒了还有哪不舒服的,就让奴婢马上去找他。”
徐宴清对这位沈二少爷是没有印象的,毕竟沈观澜四年都没回过家了,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既然是陌生人,又怎会对他那么好心?难道大夫人没拦着?
他将心头的疑问说出来,骊儿叹道:“其实二少爷比大少爷还明白事理。您与他是未曾谋面过,但二少爷是习医的,他坚持要救您大夫人也没辙。您不知道,您昏过去后二少爷总共来看了三次,还仔细检查过您的身子,开了不少补药让秀莹去抓。”
“什么补药?”
“二少爷说您肾气不足,虚的厉害,如此下去会折寿的。他开了中药给您调理,还留下一盒药丸,说是国外补肾的好东西,让您每日服用一颗。”骊儿说完便打开床边的五斗橱,拿出一个精美的药盒递给徐宴清:“二少爷还说了,您的下火汤不必喝了,等老爷回来后他会跟老爷说这事。”
徐宴清正要打开药盒,听到这一愣,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薄红:“他怎么知道下火汤的事?”
“昨晚上二少爷来给您瞧病,刚好王五又端了下火汤来,二少爷就知道了。”骊儿坐回床边,眼里的忧虑减了几分,欣慰道:“爷,二少爷是好人,有他在,您总算不必再受罪了。”
徐宴清看着手里的药,总觉得有些蹊跷。
他与沈观澜互不相识,沈观澜还是大夫人的儿子,按理说不可能一回来就这样帮他的。
再说了,那下火汤虽是老爷要他喝的,可大夫人掌管着沈府的内务,这件事是经她手来办的。沈观澜怎么可能说服那么恨他的大夫人?
好消息来的太突然,反而让他不安了起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刚才太夫人派人来传话,让您好些了去她那,她有话和您说。”
骊儿交代道,说完便看到徐宴清掀开被子要下床,忙道:“您要去哪?二少爷让您这几日多卧床休息的。”
徐宴清让骊儿拿一套干净的衣衫给自己换上,道:“我没事了。太夫人既然有话要说,那就现在过去吧,这个时辰刚好伺候她用晚膳。”
沈府的太夫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爱听戏,在徐宴清嫁进沈府之前就经常请徐家班来府里唱堂会了。
也是因为有太夫人在,大夫人她们就算折腾徐宴清也不敢下狠手。不过这段日子太夫人身子不大好,一直都在南院静养,轻易惊动不得。
徐宴清换了身素白的长衫,洗漱一番后就往南院走去。
路上见到不少丫鬟家丁,那些人明面上对他恭敬行礼,背地里却指指点点。徐宴清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的踏进南院的门,倒是骊儿沉着一张脸,嘴里不住的嘀咕着什么。
徐宴清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抱不平,也就没说什么。到了南院门外,传话的丫鬟让他们稍等,不一会就出来带他进去了。
徐宴清跟在丫鬟身后,穿过前厅和院子,径直入了太夫人的屋子。
按照惯例,太夫人都是坐在太师椅上等他的。只是今日进去,却见了一个高大的背影坐在圆桌边上剥花生,太夫人也坐在桌旁,不知和那人说着什么,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带路的丫鬟朝太夫人行了个礼便出去了,徐宴清只得走到太夫人面前,拱手道:“太夫人,宴清来给您请安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太夫人笑道:“好,好。宴清啊,你还病着怎么就过来了?快来坐,让观澜再给你瞧瞧。”
徐宴清一怔,再抬头时便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眼眸。
沈观澜穿着剪裁得体的灰格子西裤,白衬衫外是一条棕色的Y字型背带,将他的身形衬的修长而挺拔。剑眉之下是双深邃的眼睛,正凝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徐宴清与他对视了一眼,便被他唇边的酒窝弄得有些发怔了。
一个男人脸上有这种东西,即便他长得再英俊,气韵也会柔和不少。加上那副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也不像寻常人般带着窥探或轻蔑,徐宴清定了定神,主动对沈观澜一点头。
沈观澜拿起桌上的布巾擦干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丝绒盒子递给他:“四妈,初次见面,这小礼物还望你笑纳。”
见他开口便是一句“四妈”,徐宴清蹙起眉,刚生出的一点好感便碎了一地。本想拒绝的,但老太太殷切的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收下了:“多谢。”
“四妈坐吧,我给您把脉。”沈观澜往旁边一让,做了个请的动作。徐宴清只得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道:“我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
“这不行,宴清啊,你就让观澜看看,这样我也好放心。”太夫人道。
徐宴清只得将右手摆在桌上,目光却不与沈观澜对视。沈观澜也没说什么,当着太夫人的面掀起他的袖子,把那一截清瘦的腕子露了出来,三指轻轻按住脉搏。
他一边把脉一边打量着徐宴清,脑海中又想起了这人刚进来时看的那一眼。
沈观澜在国外待了几年,虽谈不上阅美无数,也是见惯了打扮精致的俊男美女们。只是没有哪个像徐宴清这样,一袭素衫竟然穿出了诗词里的画中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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