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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亦对着好声好气的人完全凶不起来, 叹了口气:不是位子的问题,是这根本就不合规哎?!祝亦余光一扫,注意到周围空了, 整个人愣住:那个,刚刚还在我身后的女生呢? 不知道啊,我刚刚也看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 奚清楷已经扭头往里面大步走去。
林特助稍稍留了两步,向无心理他的祝亦递上自己的名片:祝主播, 临江阁当年落成时我们奚总是投资人之一, 所以没有特殊情况时都会留个位置,欢迎您监督。
祝亦哪有心情管他,掏出手机要给虞安打电话, 却在拨出去的那一秒想起来,她下班之后手机都是顺手关静音的。
他懊恼之余无意的抬眼,见仅一面玻璃幕墙之隔的里面, 那道颀长修拔的影子停下了。
男人朝外面的方向微微侧着身,目光却是往下落的。
对面是,前台招待倚靠的桌台。
桌台下面, 窝着一个人。
奚清楷刚才就注意到了,她俯下身钻进去的身影迅速又利落。
简直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
那老鼠明显也发现了他, 似乎怔住了,如被冰封住一般,跌坐在地上,仰头望他,脸色一瞬间血色全无。
难道,她欠过他钱吗?
奚清楷原本玩味的眼神也渐渐转得清淡,他忽然觉得心里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窒息感,令人极不舒服。
他不再多看,拂袖而去。
只是走出了很远,鬼使神差般地,奚清楷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她仍坐在那里,头垂下去,中长的黑发也跟着垂下遮住了脸上的神态。
很快,刚才那个男人冲向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细心地问询着,眼眸极亮,看着真的相当碍眼。
这个小插曲,搅坏了奚清楷这个夜晚剩下的部分,还有全部的心情。
以及虞安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会这么尴尬。
虞安不是没有设想过的,毕竟偌大的城市,一年两年碰不到,三年五年也许会不小心撞上。
更别说她在嗑瓜子的时候在电视上见他多少次了。
有两个女明星都明里暗里跟媒体表示过和他关系匪浅,其中一个还被拍到过,在酒店大堂里两道身影,只是发新闻的记者怕小命不保,把这位马赛克了。
她看了一眼都能看出来的强行马赛克。
虞安打了个马虎眼,用症状反复把事情先糊过去了。
祝亦知道她之前焦虑严重的时候,也会有些看起来奇怪的行为,便没再多过问,只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改天再上去喝茶。
祝亦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对着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清澈爽朗。
又握着她的手腕吊儿郎当地晃了晃,不免带了些少许的耍赖:下次来临江阁啊,我请客,说好了。
谁不让你请了?虞安摇头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温和地跟他再见:回家小心,晚安。
你也是,晚安了。
有事call我。
祝亦冲她摆摆手,摇上了车窗,让司机离开。
虞安看着的士消失在她面前,才很长很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靠着这口气摁电梯,回到了家。
租的房子不大不小,八十多平,三个人住也够。
更不要说大部分时间虞颢和虞孟清都在住校。
她一个人倒也落得清净,既清净,又清醒。
虞安进屋就把包远程投放到沙发上,边往里走边往后甩着平跟鞋,花了全身的力气才没直接扑到床上。
她烧了壶水,泡了一杯花茶,抱着热水杯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等水凉。
不知不觉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被烫得当场跳起来,头duang一声磕到了墙上。
虞安生气地回头,猛捶了墙一拳。
重重地举起,轻轻地落下,用了粉拳捶胸口的力气。
你都欺负我,要不要脸。
虞安跟无辜的墙对视几秒,认命地转了回来继续喝茶。
她觉得头晕晕乎乎地,不知道是不是快喝醉了,就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罕见地将水流拨到最大,凉水一次又一次地覆到面上。
直到她撑着洗手台,抬眼看向镜子里的人。
水滴滴答答地从额际往下滑。
空间里比原来还要安静不少,原先上下楼还是哪里有装修的声音,现在没有了,她感觉就像被抽了真空一样,有一点喘不上气来。
她可能应该养一只狗或者猫了。
让它们在家里走动,代替她来确认一切,确认她还活着,确认她不是这里唯一的住客。
一人一房,总让虞安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就像这房间的的累赘,去除了她,这里才应该是本来的样子。
嘶虞安忽然皱着眉捂了下腮帮子,牙莫名其妙地有些钻心的疼,又没有卖消炎药和止痛药。
她把水龙头关掉,灯也随手摁了,靠着墙坐下来,一边等着这股疼过去一边望着黑暗发呆。
又快到深冬了,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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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四十,奚清楷还没能结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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