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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玄换下侍卫的服饰回到信王府的时候,已是夜深,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刚把门推开,就看到自家父亲信王陈勇正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他回来。
父亲?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羲玄走了进来,站在陈勇身前,恭顺的行了一礼,问道。
陈勇也不做声,只是抓起手边案几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顿时碎成齑粉。
陈羲玄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飞溅起的碎瓷片,俊美的面上微微浮现出笑意,轻轻道:父亲是怪孩儿深夜不归?孩儿爱去哪里,父亲不是都知道嘛。
我倒希望你爱去一些其他地方,哪怕是烟花柳巷,也好比天天往皇宫里钻!陈勇怒道。
父亲,孩儿一向洁身自好,怎会去烟花柳巷那种肮脏的地方。陈羲玄勾唇一笑。
都怪为父太娇纵了你!以后万不可再扮做侍卫偷进皇宫!你以为自己还小呢?虽然在你儿时陛下曾说戏言让你进宫当大内侍卫,也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年纪大了,越发的沉迷酒色,亲奸佞,远贤良,又纵容皇后残害后宫怀孕的嫔妃,否则怎会膝下只有一个敬元公主?何况她还被打入了冷宫!陛下对自己的孩子尚且狠心,何况你我只是承蒙祖宗战功世袭的异姓王?
陈羲玄默不作声,陈勇看着他,叹了口气,又说:
皇后自己不能生养,就嫉妒所有怀有身孕的妃嫔,敬元公主的母亲淑妃怀孕后不敢报备,偷偷生产,被皇后知道,竟然没有处死她们,或许是因为淑妃费尽心机保下来的也只不过是个女孩,便想让她生不如死,才进谗言将淑妃和尚在襁褓之中的敬元公主打入冷宫,受尽折辱,如果当年淑妃产的是个男孩,恐怕早就给挫骨扬灰了。
父亲,陛下已是如此荒唐,为何你们这些老臣都坐视不理?陈羲玄早就了解此事,只是此乃宫闱秘辛,陈勇不说,他也不问,今夜也不知为何,陈勇却和他说起了这些。
唉,已是深秋,要变天了。陈勇幽幽开口,撂下一句晦莫难懂的话后,站起身,拍了拍陈羲玄的肩膀:听为父的话,莫要再进宫了。
陈羲玄眼前划过一个俏丽的身影,薄唇微微一勾,也不做声。
陈勇当他默允了,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房间。
陈羲玄看着陈勇背影消失不见,从怀中掏出那块带了他体温的金子,轻轻在掌心摩挲。
冷宫地界出现的出手阔绰的不像宫女的女子,莫非就是传闻中从不露面的敬元公主?他勾唇一笑这倒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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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素心在敬元所住的冷宫里等了一夜,才在黎明之际等回来了刘姑姑。
刘姑姑月白色的衣衫上尽是尘土,一屁股坐在桌旁,就下意识的想去摸桌上的茶杯,却是什么也没摸到。
还公主呢,真她娘的穷酸。刘姑姑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恶狠狠的皱眉道。
风素心坐在床榻,冷冷的看着她好像敬元公主的穷酸,大部分都是她这刁奴造成的吧?
你将公主带到哪里去了?风素心问道。
刘姑姑又喘了会儿气,看着风素心,这才想起昨晚在她身后发现侍卫,自己慌的跑了的事,尴尬这才迟迟来到,讪笑开口:你没事吧?问罢又看了眼毫发无损的风素心,又嗐了一声:
瞧我问的,你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坐着嘛。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风素心看着她的眼睛越发的冰冷。
我我将她交给本家的一个亲戚,远远的带走了,放心,从今日起你就是敬元公主,只要你给我好处,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马上派人给你添置一些物件来。
刘姑姑说罢站起身就准备出门。
她究竟在何处?她又问。
刘姑姑回头看她,觉得她可能是怕真正的敬元回来后威胁到她,可一个冷宫长大的公主,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也不知这身怀异能的女人冒充她做什么。
我把她卖了,放心吧。刘姑姑终于实话实说。
卖了?风素心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又平静了下来看来这刘姑姑说的是真的,如果她说将敬元好生安置,自己才是不信呢。
风素心想,敬元是战神转世,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也是个荣华富贵的女皇命,而且她聪明睿智,就算被卖,凭自己的力量,应该也能逃出生天。
风素心叹了口气她也没有办法,自己除去点石成金的能力,也就是个普通人,又拿什么保全敬元呢?
而且她是来做任务的,敬元就是她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敬元啊敬元,对不起了
刘姑姑看她无话,觉得她应该认同了自己的做法,便放下心来,出去为她置办东西去了。
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一个会点石成金术的女子,这就是财神爷好不好!虽然还是不明白她为何冒充啥也没有的敬元,不过只要她给自己金子就成,其他的事,管她娘的呢!
这么一想,心中越发的喜滋滋,脚步就越发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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