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都在说宫影帝的颜值，只有我在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镜头突然换了聚焦点？刚才不还是对着柳晞的吗？】
    【宫影帝刚才在柳晞眼睛上划拉了一下，是不是因为这个？】
    ……
    “宫……宫老师？您做了什么？直播间都在问为什么镜头变了？好像……好像是……”跟拍说着，惊疑不定地看向柳晞。
    这镜头的位置，怎么看着像是柳晞的眼睛？
    柳晞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直播间的弹幕。然后就发现，直播间的画面变成了直播间。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在自己观看的直播间里看到自己刚发出的弹幕。
    【啊这……所以镜头真的变成了柳晞的眼睛？】
    【在直播间看自己发弹幕，这感觉怎么说呢？俄罗斯套娃？】
    【哈哈哈哈哈！！！】
    ……
    柳晞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刚才宫司辰做了什么，回头看向宫司辰。
    “你把我眼睛变成镜头了？”
    “嗯，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宫司辰坦然承认。
    柳晞沉默，只能说，还是宫司辰骚。
    跟拍小哥很是震惊，一脸惊奇地盯着柳晞的眼睛看，仿佛那是一对价值昂贵的镜头。
    柳晞假装没看到，对跟拍小哥说：“那你就回蔺组长那边，回答一下直播间的问题，我跟……我过去那边看看情况。”
    “好。”
    跟拍带着摄像机转身回了蔺诀那边。柳晞则是朝着举办葬礼的那户人家走去，宫司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吃席的那些居民看到柳晞跟宫司辰远远走来，一个个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严肃起来。彼此之间的交谈声也渐渐弱了下来，直至彻底安静。
    柳晞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落在那几个伪装成游客的特调组成员脸上时，多停顿了零点几秒。
    那几个人隐晦地给柳晞递了个眼色，示意柳晞不要乱来。
    柳晞也不知道接收到了没有，仍旧步伐不停地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有人一脸戒备地看着柳晞站起身，挡在了柳晞跟宫司辰面前。
    柳晞看向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老实敦厚，不像是不讲道理的莽夫。
    “你好，我们是来这里录节目的，主要是拍摄一些关于这里的风土人情跟地方特色。”
    柳晞这话一出口，那中年男人就变了脸色。当即便对着柳晞做出驱赶的动作。
    “走走走！这里没有你们要拍的东西！赶紧走！”
    男人说着伸手去推搡柳晞。
    还不等柳晞反应，身后的宫司辰就突然出手，一把握住那男人的手腕。眼神冰冷地看着对方，眼神中不带一丝人该有的温度。
    “嗷——”中年男人惨叫一声，“放、放开！”
    他这一声叫，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危险的开关，周围参加葬礼的居民全部起立，面向柳晞跟宫司辰。
    【握草！什么情况？看着好吓人！不会打起来吧？】
    【这种第一视角的感觉真特么刺激！】
    【前面说这个镇子的排外我还没多少感觉，现在看来，真的是很不待见外来人。】
    【我感觉这个镇子好奇怪，那几个特调组伪装的游客他们不是接纳的挺好的？可是为什么对柳晞跟宫影帝这么排斥？】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拍摄？之前不是有人说，合古镇的人不允许拍摄吗？】
    ……
    因为直播间的镜头变成了柳晞的眼睛，所以柳晞的目之所及皆纳入直播间内。
    是以，这些居民的反应也第一时间被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清楚。别的不说，对柳晞跟宫司辰的排斥是真的毫不掩饰。
    同样在看直播的还有暂时摆脱了镇长跟地方官的蔺诀。
    蔺诀看着直播间里反映过来的画面，忍不住担忧柳晞跟宫司辰的处境。
    尤其是看到宫司辰出手后，蔺诀更是无法放下心来。
    主要不是担心柳晞跟宫司辰会出事，更担心的是这些居民会出事。宫司辰发起疯来，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
    正当蔺诀准备亲自去解决这件事时，现场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面对眼前这群明显不是善茬的居民，柳晞正要开口道歉缓解一下气氛。就见一对身穿孝服的夫妻从里面走出来。
    柳晞看到这对夫妻的时候，目光一暗。
    毫无疑问，这两人就是葬礼的举办者。死者应当就是这二位的母亲跟孩子。
    原以为这两人是出来兴师问罪的，却不想，对方反而对着柳晞跟宫司辰露出一脸抱歉的表情。
    “二位，实在对不住。家中遭难，乡亲们都是好心，怕有人来闹事，才会对二位态度不怎么好。其实并没有恶意，二位见谅。”
    说话的是男人，长得瘦瘦高高，看上去也斯斯文文，像是个读过书的文化人。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几分书生气。
    柳晞好奇地打量着这对夫妻，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属于是平时走在人群中，根本不会引起什么注意的那种人。
    当然，这是单论外貌长相来看的话。如果是看气质跟谈吐，这对夫妻都不像是那种会泯然于众的人。
    很矛盾的感觉，充满了违和感。
    柳晞一时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下意识扭头看向宫司辰。
    却发现宫司辰的眼神正笔直落在那个妇人的身上，认真严肃到甚至忽略了柳晞的视线。
    柳晞一瞬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眉心瞬间拧紧。
    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男人，“应该是我们说抱歉才对，不了解你们这里的习俗，冒昧打扰。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并没有带摄像机一类的东西。只是想过来给逝去之人上柱香，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二位请！”男人连忙给柳晞和宫司辰引路。
    他身边的妻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时不时擦拭眼泪。
    这个镇子或许是因为人口不多的原因，居民的房子都是独栋的建筑。一路从外面行来时，柳晞就观察过，这些自建民房的楼层数很任性。
    有的只有一层，有的两层三层，柳晞甚至还看到了一栋六层的。
    一般独栋的房子，建三层已经算高了。四层五层的偶尔会有，但是不多见，因为有些地方是不允许自建民房建这么高的。
    但是这六层的就真的有些夸张，都赶上小区中高层楼房了。
    这种高度的自建民房显然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因为合古镇闭塞，又排外。所以合古镇里的建筑也就比较随心所欲。
    这户举办葬礼的人家，房子建的是四层。
    柳晞跟着主人家一路走到灵堂内，也弄清楚了这户人家的基本信息。
    男主人也是姓合，叫合叶。因为父亲姓合，母亲姓叶，所以就叫了合叶。乍一听，还以为是荷叶。
    旁边他的妻子姓钟，叫钟惠。
    出事的老人是合叶的母亲，叫叶晚琴，今年72。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或许还能再活上个
    十年也不是问题。
    至于出事的小孩，名字叫合宁清，是合叶跟钟惠的儿子，今年才八岁，正在上小学。
    【这个镇子的人还真是大部分都姓合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都要以为这个合叶跟那个镇长合有德是一家人了。】
    【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合叶好像并没有很伤心的样子？死的不是他妈跟儿子吗？】
    【对对对！我也觉得！跟他旁边的老婆一比，我觉得合叶好像根本不在乎他妈跟儿子的死活。】
    【他要招待人，也不一定吧？有可能是人前装出来的逞强？】
    【你们不觉得他一开始说的话就很有问题吗？什么叫“怕有人来闹事”？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来闹事一样。】
    【握草！前面的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所以到底是谁会来闹事？为什么来闹事？】
    ……
    “去查查，这个合叶家之前跟什么人有过矛盾或者冲突？另外，把合叶一家人的人际关系也都排查一遍。”
    远在另一边特调组总部里同样盯着直播间的白久归在意识到不对劲后，立刻便安排人去调查这个合叶一家的情况。
    柳晞跟宫司辰进入灵堂后，就感觉到一阵不太舒服的阴森。
    柳晞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画面已经变得截然不同。他也终于确定了当时宫司辰说的话。
    一缕黑气从屋外延伸进来，一直延伸到灵堂前的棺材里。
    比起老人那个棺材，孩子的棺材里黑气更为浓郁。
    柳晞心头一震，傻子看到这一幕也能意识到问题。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这老人跟孩子的死因恐怕没那么简单。
    柳晞趁着上香的机会，悄悄观察了一下棺材里的情况。
    棺材并没有封死，从边缘的缝隙还是能大致看到里面的情况。
    只是这一看，确实吓坏了不少人。
    【啊啊啊啊啊！退！退！退！】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握草！柳晞！柳哥！爸爸！你特么能不能给个提醒啊！这么突然来一下，我有几条命给你吓的？！】
    【好希望出一个“前方高能预警”的功能，这尼玛太考验我的心脏承受能力了（哭）】
    ……
    直播间的观众们本来就被这个现场气氛给整的有些心里发怵，结果柳晞一言不合就直接开始的盯着人家的尸体看。
    这尼玛谁受得了啊？
    关键是柳晞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眼睛是连接着直播间的，看的时候真是一点没把直播间的观众当人。
    把一群人吓得不清。
    就是见惯了这种事情的蔺诀跟白久归都一时间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