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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跟着离开佣兵公会,王叶边走边奇怪道:“这家人很有钱啊。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把他父亲和他叔叔买出来?”
“也不是什么囚犯都能买出来。如果涉及到叛国、得罪了大贵族之类,有再多钱都没用。”雷木对此很了解。
“那左勤桑会是被上面的大贵族要求弄死的吗?”王叶问。这种情况在监牢中不算少见。
雷木摇头:“左援说了他父亲是代人受过,我怀疑左勤桑代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大贵族。能让一个大贵族服软,不惜找人代替他,那么那大贵族得罪的人的地位也不会低。如此,左勤桑家里就算有钱,有人罩着,也不能那么快出来,说是坐十年牢那就真的要坐十年,否则另一方会不高兴。但也不会有人虐待他,因为他代替的那个大贵族会暗中保他。”
王叶恍然大悟:“所以左援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因为他敢肯定问题不是出在外面,而是就在囚犯岛身上。”
雷木:“对。而且他敢这么做,很可能还得到了鼓励和授意。你想他叔叔左勤榆能弄到一个看守的假身份,还能让自己进入囚犯岛,没人帮他怎么可能?”
“也就是说锡雨国的上层,甚至是春木上国的上层,有人想要调查囚犯岛,但又不能明着来,就借由左家来试探一番?”王叶脸上露出古怪笑容:“看来这囚犯岛内部是真出问题了,而且看守也有很大问题。”
雷木也道:“有人能把左勤榆的名字从看守中抹掉,就好像这个人没被派过来一样,这说明对方在外面也有一定势力。或者说外面有人在护着囚犯岛。”
“金矿!”王叶脱口道。
事情就此串联起来,两人推测,左勤桑兄弟俩很可能就是发现金矿的秘密,被囚犯岛灭了口。也有可能和寄生虫有关。不管是哪一个,囚犯岛的看守都是知情者。
王叶还开了一个脑洞,怀疑左勤桑压根就不是代人受过,而就是被人送进去调查金矿一事。
“事情没弄清楚,万事皆有可能。不管是黄金还是寄生虫,都是麻烦事。”雷木其实并不想让王叶沾惹这样的麻烦,但小孩好像对囚犯岛特别感兴趣,明知囚犯岛不安全,还非要跑里面看看。
“看来我们得去找一个人了。”王叶踌躇,他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家伙。
雷木一看他神情,就猜出他想干什么:“你想去找章绘?”
“他是目前我们认识的人中最清楚囚犯岛内部情况的人。这家伙肯定还瞒着我们很多事没说。如果我们真要进入囚犯岛寻找左勤桑兄弟俩,我们就很有必要去见见这个变态。”王叶心里也不想去找章绘,他每次看到这人都毛毛的。
那是一种对危险的预知。
章绘这人看着弱,但他只要能争到一丝生存机会,就会像除不尽的野草一样,顽强地生存下来,并在你忽略他的时候给你狠狠一击。
王叶上辈子虽然没有听过章绘的名字,但他怀疑这人就算没有他,也会活下来,和寄生虫共存的那种活。
否则只有章绘知道下落的精灵空间怎么会在后来流落出来?
而章绘能拿到铁盒,就表示他活着从海沟岛走了出来。
找章绘并不难,他伪装成某贵族的私生女,和黎家扯上关系,拿到了黎家乘坐的那艘船的船票,还混到了一个单人船舱。
黎家人躲了起来,但章绘没有,他依然待在船上,成天躲在船舱里,就像一个真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
章绘看到两人来访,露出惊讶神情。
“我们出去说。”王叶道。
船舱太狭窄而且不隔音,隔壁的呼吸声稍微大点都能听见。
谈事情,还是到开阔地好,外面沙滩大得很,随便走。
“到时候你可以对外面说,我们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黎家人下落。”王叶还帮他找了个借口。
章绘婉约一笑,连声音都变得绵软:“阿绘明白了,谢谢小少爷关心。别人问,我就告诉他们,我手臂受伤,就是小少爷帮我治疗,你们借口给我复诊,实际是来问我黎家的事,但很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叶简直佩服死这个人了,他如果是第一次见章绘,看到他这副模样,再听到这么一副嗓音,绝对会把他当女孩看,打死也不会想到他是男性。
于是很多人都看到那位手臂受伤的章小姐被那两兄弟带下大船,在沙滩上散步。
那小药师学徒还买了一堆烤串,边走边啃。
在旁人看来,和章小姐说话的人,主要就是做大哥的那位。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到章小姐最后向两人道谢行礼,完整无损地回到船上。
之后就有大姑娘小媳妇故意和章绘巧遇,和她搭话,问她是否认识那对兄弟。
章绘就按照王叶帮他找的借口说了,还一副涉世不深的单纯模样不住说那两兄弟是好人。
因为章绘有钱,加上举止文雅,进退有度,性格更是温柔可人,和那些来打听的夫人小姐们处得非常好,也借由她们认识了她们的丈夫、父亲、兄弟……
王叶还不知道他和雷木在无意间中又帮了章绘一把。
不过章绘也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有用信息,也算互利?
和章绘分开,王叶就和雷木商量,把那个囚犯岛寻人救人的任务接了下来,又和村长他们约好,明天跟他们的船一起回去海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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