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71)
她跟徐海平小学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同一年考上大学,毕业后直接结婚,这么多年的相处,兄弟俩的为人她比谁都清楚,对海州的了解,宋文敏并不比徐海平少。
瞥一眼对面的一家三口,小声道:就算她是农村女人,瞧瞧人家孩子教得比咱绵绵还机灵懂事。
这点徐海平无法反驳,他承认,之前写的那封信里的话,是他过分了。
唉,多好的孩子啊,聪明机慧,怎么就不是他弟的娃呢?
乔安还挺喜欢徐艺绵,且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算同龄人,遂一直找她说话。
妹妹比较害羞,不怎么开腔,乔安干脆给她讲故事,还真有效果,徐艺绵时不时会跟他搭几句话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宋文敏居然有点羡慕,忙问乔露是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的,两个女人又开始聊起育儿经。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约摸傍晚六点左右的样子,于芝兰那边晚饭做好了。
开饭开饭!
因为徐海州一家三口的到来,晚饭做得十分丰盛,一个肉四个素,很正宗的东北菜,猪肉白菜炖粉条,地三鲜,炖茄子,蘑菇炒白菜。
乔露尝了几口,味道都还不错,就是没有放辣椒,怪清淡的。
吃饭期间气氛还算和谐,一直都是宋文敏拉着乔露聊天侃地,于芝兰和徐海州偶尔插一句进来,另外两个男人无动于衷,一声不吭顾自吃着饭。
今晚趁着大伙儿都到齐了,于芝兰特意拿出藏了好久的老窖,徐海州会喝,喝不了多少,相比起来,徐海平和徐勇贺酒量就很大了,一顿能干一大碗。
你们两口子在南方做什么?给碗里添了点酒,徐勇贺问道。
老头子难得开一次腔,乔露抢在徐海州之前回答:爸,海州现在在卖衣服,我擅长制衣,有时候在家里没事干就做做衣服,再让海州放到市场上卖。
徐勇贺瞥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端起瓷碗嘬了口酒:你俩一起干?
乔露笑了笑:嗯,就比如我身上这种大衣,只要料子买得到,做出来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是徐家人都没想到的一点,乔露农村来的女人,不在家里安生当家庭主妇 ,居然还能帮海州做生意?
奇了怪了,她真是农村人?
以为徐勇贺还要就着话题继续聊,没想到话锋一转,猝不及防问道:你俩什么时候要孩子?
咳咳乔露一个不茬,没忍住咳了。
因为这话实在来得过于突然,乔露咳得那叫一个激烈,脸和耳根子一直红到底。
慢点吃。徐海州无奈,一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掌心,安抚般揉了几下。
妈妈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你个小不点。乔露被逗乐,戳他鼻尖,倒是被儿子这句话抚平了激动的心情。
她终于不咳了以后 ,徐海州才转回到徐勇贺的问题上,答道:顺其自然。
闻言,徐勇贺没再说什么,视线忽然瞥向乔安:四岁了?
两口子愣了一下,徐海州回道:嗯。
之前跟你前一个男人,咋回事?这话是看向乔露说的。
爸,你问这个做什么?徐海州脸色不怎么好看。
事情都过去了,这种事情再谈还能怎么着?
反手握住徐海州的手,深呼吸,乔露微笑,解释道:是这样的
谈起葛文荣,无异于把乔露的伤口剖开再撒几把盐,徐海州很心疼,握紧她的手希望她别再讲,但她还是说了,义无反顾。
乔露毕竟不是原身,跟别人讲述往事经历其实就跟讲故事一样,这当然不可能伤到她,只缓缓的,陈述事实。
解释完,徐家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良久后,宋文敏一拳锤在了桌面,愤愤不平:那男人真不是东西!居然还是咱北方人?那更不是东西了!丢脸,败类!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没想到乔露跟她前夫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于芝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之前大家都误会她了。
不过想想,要是葛文荣没抛弃乔露,如果葛文荣一直跟乔露带着孩子扎根农村,徐海州还能跟乔露有机会吗?显然不可能。
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经历讲完,宋文敏和于芝兰对乔露升起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怜悯,或许同为女人,更能体会到那种无力的辛酸。
至于徐海平和徐勇贺以现在的情况看,徐海平对乔露母子俩的敌意确实没有了,至于有多喜欢,心里也是纠结的。
徐勇贺呢?话没说几句,不怎么吭声也不爱搭理人,看起来对乔露的二婚身份好像还是有点介怀。
碍于两人夫妻事实无法改变,且乔露为人处世哪哪都挑不出错,徐勇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饭后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儿做,打开收音机,听听节目,聊聊天。
徐海州找出茶叶泡了几杯茶:安安,给大家端茶。
小家伙喜欢表现,那就让他多表现,顺便挣点好印象。
小心翼翼捧着茶杯,迈着小碎步走到徐勇贺跟前:爷爷喝茶~
徐勇贺淡淡瞥他一眼,继续卷着手里的烟丝:嗯,放着吧。
徐勇贺这会儿坐在床边,桌子只在房间正中间有一个,离床有点距离,除此之外没有能放茶杯的地方了。
小家伙只好原路返回端了回去。
爸爸,爷爷让我放着,我只能放这里。苦恼地挠挠头。
瞥了自家亲爹一眼,徐海州安慰道:没事,给大伯端一杯。
乔安不记仇,忘性大,很快又端着茶杯走向徐海平,甜甜道:大伯喝茶~
谢谢安安。
多么亲昵的称呼呀 ,乔安一下就开心了,蹦蹦跳跳回到爸爸身边,又给宋文敏端茶。
给大伯娘的。
谢谢宝儿!
这杯给奶奶,奶奶小心烫。
好好,奶奶不烫。爱怜地抚摸娃娃的脑袋瓜,太乖了这孩子。
虽然大家都有了正面回应,但爷爷的冷漠像一根不起眼的小刺扎在乔安身上。
乔安只敢悄咪咪地打量他,心想,爷爷是不喜欢自己吗,应该怎么讨他开心呢?
好苦恼,想问问妈妈,问问爸爸。
安安,到爸爸这里来。徐海州忽然出声叫住他。
爸爸~小家伙奔入他怀中。
现在睡觉还早,想在屋里待还是出去玩会儿?爸爸带你去打雪仗,玩吗?摩挲着他柔软的短发,问道。
乔安睁着大眼睛:妈妈去吗?
徐海州笑了,反问他:你想去吗?
我们可以一起去吗?妈妈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啊。
徐海州:可以。
于是徐海州领着老婆孩子一块儿下楼去了。
妈,我带他们出去玩会儿。
哎好,外头冷,别走远了,随便玩会儿就回来。于芝兰叮嘱。
知道。
离开徐家人的视线后,三人往楼下走,哒哒,哒哒楼梯口安静地不像话,虽说才七点,天已大黑,筒子楼外就是大马路,有几盏不那么明亮的路灯照着雪地。
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把你家人扔屋里呢?
孰料徐海州笑了,故作神秘地说:现在不能留。
为什么?
你没看到我爸的样子?
样子?冷漠疏离的样子?乔露没懂。
作者有话说:
翻页,还有一更~
第64章
我太了解他了。徐海州说, 我爸骨子里是个特别传统的男人,有点大男子主义,你和安安虽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坏形象, 但估计他心里还是膈应的,所以对你们冷淡,故意甩脸色给你看。
啊?那我走了的话, 岂不是显得我更加不懂事万一你爸对我印象更不好呢?
不会,我们先出去待会儿, 我妈会劝他。
要不怎么说徐海州了解他的家人呢, 这边一家三口刚下楼,楼上屋里就开始骂起来了。
你说你,吵着要写信要让海州回来的是你, 回来了给人家脸色的也是你!你板着个脸干啥呢?孩子给你端茶递水, 你倒好, 给人甩脸色, 连个正眼也不看。孩子才四岁, 禁得住你那臭脸吗?
没被吓哭真是万幸了!
于芝兰当惯了人民教师, 训起人来一点不含糊,直指要害。
哎呀行了你,烦不烦, 我能不知道吗?徐勇贺烦躁地扇了扇风,十分钟过去了,烟丝还没卷好。
你知道?于芝兰哼了声, 等会儿孩子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知道的。
徐勇贺:
徐海平也叹气:估计那封信弟妹也看见了, 要不然他们去年就该回来的。
多半是。宋文敏无奈。
去年写信她其实就不太赞同, 那信里的话要是被弟妹看见 , 指不定怎么想,偏偏徐海平自信,觉得乔露是村妇,看不懂文字。
这下好了,人家村妇初中都读过呢!
我看人家乔露一点不比咱城里人埋汰,之前你还担心海州被个村妇拿捏,现在看来啊,你才是那个傻的。说起来宋文敏就无语,你下乡去的那嘎达能跟人家南方农村比吗,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然都是野蛮人。
就算谈吐和气质能装能学,乔露还会帮他男人做生意呢,呢大衣多漂亮的衣裳啊,人家亲手做的!
这样的能耐,别说农村,就是城里女人也难做到,厉害真不是动嘴皮说的。
于芝兰感叹不已:你弟弟十岁以后就没让家里操过心,我就说,那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找一农村带娃的女同志。瞧瞧,人家就是跟城里女娃娃比也不差。
是啊,我看好多头婚女同志也不一定有我这弟妹强。说着,想起什么,宋文敏又道:海平之前还担心呢,说怕弟妹是个不讲理的泼妇,想想就头大,结果呢?现在是真得挖眼珠子了!
是啊。傲慢与偏见,这真不该,还有乔安唉,多好的孩子啊,如果是我们海州的就好了。
徐海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失神:所以说,这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冲动,就算找了个二婚带娃的女同志,只要海州觉得幸福,不就好了吗?是吧?
宋文敏对他翻了个白眼:马后炮。
七八点的样子,还没到筒子楼居民的睡觉时间。
本来大伙儿都窝在家里歇暖,忽闻楼下一阵清脆的笑音,小铃铛似的响起来,欢快活泼。
出门瞧了瞧,原来是徐海州带老婆儿子打雪仗呢!
听说徐海州的老婆是南方人,南方天热,没有雪,也怪不得大冬天的晚上跑出来打雪仗,这是刚到北方迫不及待了吧。
屋里的小孩子坐不住了,纷纷加入。
北方小孩可比乔露乔安会打雪仗,就一家三口之前软绵绵的打法,挠痒痒似的。
这一加入,直接打得乔露母子俩毫无招架之力,尖叫着跑开,躲到徐海州身后。
背后别说乔安了,乔露也打不过这群小孩,灰溜溜地跟儿子一起跑徐海州身后躲避攻击。
欺负南方人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孩子们猖狂的笑音隔着两排房子都能听清。
好在有徐海州在前面挡着。
他很灵活,十分灵活,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打雪仗怎么能输。
背后要顾忌儿子老婆,身前要迎接这些小孩儿,竟然一点也不显慌乱!
徐海州这边打得起劲,后面一大一小两个小怂包躲得起劲,攥紧他的衣摆随他跑动,偶尔捡一两团雪球偷袭小孩子们,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大冬天的满地笑音,着实一道奇观。
结束时,徐海州满脸、满头、满身的雪渣,狼狈至极。
再看他背后的娘儿俩,只乱了那么一点头发丝。
哈哈哈见他狼狈样,乔露毫不客气地大笑。
娘儿俩合力拍掉他身上的雪渣:怎么样,没打痛脸吧?
脸上是畅快的笑,他摇头:没,我基本上都躲开了。
噗嗤这男人,又开始憨笑了,仿佛梦回两年前,两人初见时的青涩。
还挺灵活,一看就知道你小时候没少玩。
乔安已经玩到双手失去感知,捏着雪球完全不觉得冷,反而一直发烫。
兴奋地在雪地里蹦跶:好玩!打雪仗好玩!爸爸保护我和妈妈!
打雪仗可太有意思了,这里小朋友好多好多啊,大家一点不嫌弃他是南方人,好热情呢!
说着,身后楼道传来零碎的脚步声。
海州,别玩了,走,上浴室搓澡去。徐海平拎着水桶从楼上下来,身边跟着妻女。
好。
我明天还可以跟你们玩吗?乔安恋恋不舍地望着小朋友们。
我们都放假了,可以玩!大伙儿热情回应。
得到答复,乔安这才牵住爸爸的手,蹦蹦跳跳往大路上走。
这边两兄弟勾肩搭背带乔安上男浴室,那边宋文敏带着女儿和乔露上女浴室。
说起来怪尴尬,这才刚认识没多久就要一起去泡澡,而且东北的浴室是要搓澡的,很不凑巧的是!大嫂她十分热情地说要帮乔露搓澡!
乔露盛情难却,心里卧了个大槽。
在这短暂的二十分钟里,她愿称之为前半生最想删除的记忆!
从女浴室出来的时候,脸热得已经熟成了龙虾!
徐海州三个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宋文敏边走向徐海州,边捂着肚子笑:
海州啊,你这小媳妇儿,搓个澡也能脸红,真有意思!
乔露囧得瞬间想遁地。
徐海州抬眼 ,看向自家小媳妇儿。
结婚两年,其实很难再看到她害羞的模样,有时候晚上闹得过火了,会羞涩那么一下,可黑灯瞎火,他就是想看,她也不给他看。
这会儿好了,大家都看见了。
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胡思乱想着,徐海州笑了一下,牵住她的手捏了捏,应该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她的手好软好烫,软地不可思议,
话说就连他都没跟自家媳妇儿洗过鸳鸯浴,倒是便宜嫂子了。
洗完澡回到筒子楼,乔安活泼地就跟小雀儿似的。
爷爷~爷爷~爷爷!
奶音清脆,惹得好几户人家开了门,跟小家伙打招呼。
爷爷~
这一喊,喊得徐勇贺心肝儿猛颤,直呼受不了!
爷爷~看!我给你带了小雪人~手里捧着小雪人,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递到徐勇贺面前。
给我带这玩意儿干啥?徐勇贺懵了,看着乔安的笑脸不知所然。
小家伙嘻嘻笑着,天真烂漫:爸爸说爷爷有点上火,所以要送你小雪人降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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