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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不行啊(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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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血的碎片掉落在地,往门边滚,停在一双黑色皮鞋旁。
    靳烽看了眼靳原,拦住动怒的尚瑜。
    尚瑜胡乱抹了把脸,你儿子说以后要在伦敦找工作。
    靳娴出意外后,她对靳原的底线很低,健健康康活着就行。
    但不能跟江舒亦走。
    靳原,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样,尚瑜说,是因为我和你爸给你留下了阴影,所以你必须和江舒亦黏得形影不离,还是你在跟你爸赌气?
    她望着丈夫,一字一顿,靳烽,跟他道歉。
    靳烽沉默,他们许久未交流过。对靳原的关注都在私底下,每天事无巨细问保镖,比尚瑜更早知道恋爱情况。
    但他没资格插手。
    靳娴出意外那天,找的借口,说哥哥带她去跳伞。靳原前脚走她后脚跑出去玩。
    教练操作不当,导致坠落事故。当时靳原一无所知,在附近参加朋友的聚会。
    靳烽接到消息后,慌忙派人搜救,抵达跳伞基地时靳原已经到了,他气急攻心问都没问,一脚把靳原踹进了医院。
    住了半个月。
    误会解除后,关系再也回不去,除了那一脚,靳烽还说了些难以挽回的话,很伤人。
    想过道歉,但对着靳原冷漠的眼神,不知如何张嘴。
    正如此刻。
    在尚瑜强硬**求下,他出了声,靳娴是我亲手带大的。
    小猫崽一样的女孩儿,他看着她踉踉跄跄学会走路,帮她扎辫子,听她甜甜地喊爸爸替她开家长会,选合适的大学院校,花骨朵好好长着,突然凋落,任谁都接受不了。
    我当时太冲动。
    靳原其实能理解,五大三粗最重面子的他爸,在残破的事故现场,当着众人的面失态,捂着脸声泪俱下。
    一年见几面,哪比得上朝夕相处的感情。
    靳烽主动破冰,他便顺坡下驴地应,爸我知道,也没怪你。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先走了。
    尚瑜拉住他,靳原你什么狗脾气?你爸话都没说完,他对你妹妹有亏欠。
    那我呢,我呢?!靳原问,就没人觉得对我有亏欠吗?
    谁带的谁亲,他爸偏疼靳娴。他妈偏爱他,但工作忙又刻板印象,觉得男孩随便养,钱大把大把给,基本不管他。
    从他妈嘴里听到最多的,是:宝贝走开,我在开会。
    走开,别打扰我。
    走开,自己去玩。
    只在有空的时候,会陪他参加一些比赛。
    钱有什么用?
    是因为我脾气这样,让你们忽视我,还是你们忽视我,导致我脾气变这样?
    靳原望着尚瑜的脸,我想黏着江舒亦很奇怪吗?妈,你以前一直让我走开啊。
    既然以前不管,为什么现在又要束缚?
    不过你们别太担心,我认真了,江舒亦没认真,他马上要回伦敦,和我玩玩而已。靳原说,我想去C大读研,也是我一厢情愿。
    靳原夺门而出,心想,妈的,这操蛋的生活。
    看见走廊上的江舒亦,离包厢半尺之隔,不知听了多久。
    顿住半秒,又继续往前。
    电梯嗡嗡下行,江舒亦喊:靳原。
    靳原努力缓和脸色,应他,嗯。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停车场。靳原塞车钥匙给江舒亦,这里很热,你去车里吹空调。
    江舒亦问:你去哪儿。
    我现在情绪有点失控,可能会影响到你,在外面冷静三分钟。
    三分钟有用吗?
    三分钟没用就三小时!靳原大步离开。
    靳原!江舒亦拽住他,上前一把抱住。
    靳原握着拳,江舒亦掰他手指,掰松,然后紧紧扣着,另一只手揽着靳原的背。
    没提别的,只轻声说:中午吃饱了没,还想吃什么?
    靳原倏地安静下来,从手开始,浑身都卸了力,闷在江舒亦肩膀上,眼睛泛红。
    相拥了很久。久到呼吸如藤蔓般交缠,心脏跳到同频,江舒亦脖子泛酸。靳原嘟囔道:想吃老李家的过桥米线。
    好,我们去吃米线,江舒亦抱着他,C大有好几个交流生计划,我打算继续在这待半年,已经申请了。等你拿到C大的offer,我们一起出去,毕业再回国找工作定居。
    靳原瞳孔漆黑发亮,什么时候申请的?
    半小时前,江舒亦吻他鬓角,被寸头刚长的硬茬扎得泛疼,你要知道,我也在为你着迷。
    再说一遍。
    靳原,我也在为你着迷。
    证明给我看,靳原吸鼻子,埋在他肩窝,待会儿车上做两次,晚上三次。
    可以。
    操*也可以吗?
    江舒亦:也可以。
    第47章 尾声
    车停在逼仄的角落里,两年对着墙,是靳原舅舅送的suv,空间大,低调耐用。靳原将江舒亦推进后座,扑上去就亲。
    扯下江舒亦裤子,三两下剥光,往死里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疯狂,想确认江舒亦足够爱他。
    江舒亦无底线地纵容。
    觉得靳原疯了,又觉得自己疯了。
    再荒唐的要求都答应。
    suv底盘稳,里面怎么死命折腾,从外面看只有细微的震动。
    时强时弱,半小时后慢慢止住。
    后座污糟脏乱,靳原放平前面的座椅,抱着瘫软的江舒亦换了位置。
    转瞬又震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偃旗息鼓。
    车里潮湿闷热,弥漫着生猛的荷尔蒙气息。身影上下交叠,唇对唇,小麦色对着冷白,靳原肩胛骨上的疤对着江舒亦被圈出红痕的脚踝。
    江舒亦眼神涣散,脚腕从他背部滑落,大口大口喘气,像窒息的、搁浅在烈日下的鱼。
    靳原吻掉江舒亦眼尾沁出的泪,很温柔。
    江舒亦喘着气,胸膛不断起伏,能透过挡风玻璃望见涂了绿漆的柱子,和顶上炽亮的灯光。
    靳原要他看着自己,江舒亦便看了,用湿淋淋的眼睛,潮红的脸。
    疏离矜贵全都破碎。
    沸腾着的征服欲和满足感被填饱,但还不够,靳原说:叫我老公。
    江舒亦乐于配合,用另一种方式。指腹轻蹭靳原喉结,望着他眼睛,哑声喊,哥。
    靳原瞳孔刹那放大,犹如过电,从头窜到脚,刺激到浑身发麻。
    再叫一遍。
    江舒亦:老公。
    靳原说:换一下,车上三次,晚上两次。
    靳原尝到了甜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缠着江舒亦玩各种花样。这天得寸进尺,买了一大堆道具,形形色色什么都有。
    江舒亦扫了眼箱子,东西可以用,乱七八糟的衣服不穿。
    你漂亮啊,穿着肯定更漂亮。靳原抱着他,边亲边怂恿。
    江舒亦偏头躲开,冷淡道:不穿,有本事你强迫我。
    靳原便真强迫,江舒亦骂他混蛋,欲迎还拒地抵抗。
    江舒亦享受和靳原的亲热过程,但靳原无休止地放纵,每天都搞,有时搞好几次。
    公寓里每个地方,都是频繁的作案现场。
    体力不对等,他实在受不住。在靳原习惯性摸他腰窝那刻,踹他,我这个月禁欲。
    靳原:可是我精力旺盛,不运动睡不着。
    江舒亦:那就下楼捡垃圾,学校两万多亩地,够你捡到精疲力尽。
    翌日,江舒亦枕着靳原胳膊醒来。
    睡的靳原卧室,和隔壁精致优雅的英伦风相比,这里属于叙利亚风格,布置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杂而不乱。
    黑灰色的薄被裹着他们相拥的身体,江舒亦动了动,靳原将他揽紧,去哪儿?再睡会儿。
    该起床了,待会儿魏宏他们会过来。
    临近期末,考试周课少,大头昨晚和胖子去了买食材,说过几天放假,趁周末大家聚聚,尝一下他的拿手好菜。
    菜放在冰箱里,江舒亦算好时间提前清洗,握着颗土豆,在水流下搓皮。
    靳原拢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玩他的手指,帮忙洗。腻歪半天,两人试着先炒几道简单的菜。
    刚开始就结束,锅里有水,油放下去噼里啪啦飞溅,将土豆丝倒进去,炸得更厉害。
    连忙关火后退,收拾狼藉的厨房。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大头系着围裙,游刃有余地颠勺,酸辣土豆丝,有手就会的菜,也能被你们炒成这样。
    赶他们出去,别在这捣乱。
    大头炒菜不让人打扰,胖子撑着小胖脸叹气,等饭吃就行。
    江舒亦和他交谈了几句,等得无聊,便拿着书窝在独座里读。
    胖子乍眼一看,是本晦涩难懂的哲学书。目光从书籍移到江舒亦身上,用朱浅的话来说,叫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用他的话来说,是冒着冷气的天仙。
    有点纳闷,没在一起的时候,和靳原呲溜火花乱冒,在一起了反而看着生分。
    跟靳原小声嘀咕,天仙咋坐这么远?都在一起半个月了,原你行不行啊?
    翘着二郎腿现身说法,学文学的人很难搞,矜持又清高,我和我浅三个月才牵小手
    替靳原愁,天仙这样,你得主动点,不然牵小手要等到猴年马月。
    靳原想笑,硬生生忍住,维护江舒亦在外的高冷形象,啧,很烦,估计得等个半年吧。
    见胖子拿茶几上的葡萄,靳原制止,昨天洗的,洗一遍再吃。
    我寻思洁癖是会传染还是咋滴,上回我们去农家乐偷甜瓜,脏了吧唧的瓜,你用衣服擦擦直接啃,胖子摘了颗往嘴里扔,现在嘞,昨天洗了的葡萄还得洗。
    靳原想想,还真是。
    同居久了,对彼此的影响潜移默化,他变得比以往讲究,江舒亦的洁癖也稍微有些缓解。
    起码能忍受穿他汗湿的篮球服做。
    回忆起体育馆更衣室里的场景,靳原心神激荡,视线游离在江舒亦脸上。
    和爱的人做,简直灵魂炸裂。
    胖子怼他,原啊,跟你说话呢。
    靳原:说什么?
    胖子朝屏幕扬起下巴,你说这美女长得像不像我们班的刘韵茹。
    不清楚,靳原关掉电视,我有对象了,多看别人一眼都是精神出轨。
    胖子:妈的狗嘚儿!
    大头端菜出来,有样学样,狗嘚儿!
    江舒亦遥遥望着靳原,对视片刻,笑了笑。
    转眼学期结束,江舒亦回了趟英国,靳原陪同。酒店争吵后,靳原家里对他持放任态度,没再让保镖跟着,对他们去伦敦度假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伦敦后,江舒亦带着靳原直奔家里,是座小巧的房子,院子里种了甜樱桃树,刚下过雨,翠绿的叶尖缀着水珠。
    推开门,装潢复古和现代相结合,老式壁炉、玻璃灯罩的球灯、彩绘玻璃窗
    还有一整排放满了书的书柜。
    江舒亦的卧室在二楼,靳原跟着上去,和国内卧室的布置大差不差。
    长时间的飞行让人疲惫不堪,江舒亦放下行李箱,找出套睡衣,问靳原,去不去洗澡?
    一礼拜清心寡欲,他以为靳原会胡来。
    但靳原没有。
    不仅没有,还拒绝了他,对着床头柜上何韵的照片鞠躬,站得笔直板正,阿姨好,向您介绍一下,我叫靳原,江舒亦的男朋友,以后的未婚夫和老公。
    身高189,体重77公斤,无不良嗜好,在江城有车有房,父母都在体制内
    靳原甚至给她带了礼物,一盒昂贵的珠宝,珍珠项链璀璨夺目。也说了很多,和伴侣父母见面可能会问的问题,他都认真答了一遍。
    非常正式且完整的见家长流程,单方面。
    江舒亦楞在原地,看着靳原严肃的脸,被他郑重的态度所俘获,酸涩袭上心头。
    我可不能没名没分,靳原朝江舒亦笑,阿姨会喜欢我吗?
    会,他喜欢谁,他妈就喜欢谁,江舒亦说,会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然后靳原朝照片喊了句,妈。
    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江舒亦被靳原抱着睡,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目光停驻于他妈的照片上。
    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笑得温婉可人。
    半晌,翻身和靳原面对面,靳原沾枕头就睡,眉眼深邃,线条英俊硬朗。
    江舒亦看了他许久,半垂着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靳原在睡梦中将他揽进怀里,胡乱亲了口,才沉沉睡去。
    回来了要接管书店的琐事,江舒亦先带靳原去拜访Hogan。饭后,在夕阳下肩并肩散步,走向书店。
    靳原问他以前的生活。
    江舒亦说刚来不适应,后来就习惯了。说伦敦很美,讲错综交织的街道,路上缓慢驶来的红色巴士,异域风情的街头小景,远处的教堂尖顶和天边忽明忽暗的云。
    无与伦比。靳原笑着应,但瞳孔里,只有行走着的江舒亦。
    经过古老沧桑的维多利亚建筑,砖墙泛黄发褐,在时光的浸染下更显底蕴。
    悬铃木下立着邮筒,旁边有架被遗弃的原木色旧钢琴,干净,琴键上跳跃着夕阳光。
    江舒亦随手弹了段曲子,乐音随之流淌。侧脸被黄昏晕染,和周围荒诞的颓废感毫不违和。
    靳原望着他,再一次意识到,他身上有股劲,热烈和含蓄糅合,难以用语言形容。
    却让自己无数次心动。
    街尾的书店零星几个客人,江舒亦一进去,小雀斑男孩惊喜交加地迎上前,Aysen。
    江舒亦点头,礼貌打招呼,靳原靠在他身上,看了眼小雀斑,明目张胆地亲江舒亦。
    小雀斑一脸震惊,想瞪靳原又不敢,挠了挠头,赶紧跑开。
    江舒亦要忙,让靳原先去休息室等。位置在楼上,走到无人处,靳原叫住江舒亦,Aysen,给你变个魔术。
    手一晃,出现本《All my life 》,扉页上Aysen的签名有被火燎过的印记。
    他用新的从宋老师那替换了旧的。
    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认认真真读,然后说,靳原勾唇笑,这翻译得什么鸟样,一股矫情文艺范儿。
    江舒亦轻笑出声,你能不能多读点书?
    我读了啊,你写的每个字,我都记脑子里了,靳原吻他侧颈,痞里痞气,来试试。
    我说的是名著,不是那些情色小说,江舒亦倚着缀满了鹅毛笔的墙,推靳原,里面的剧情和细节存在虚构夸大的部分,别信。
    试试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反锁了门。
    江舒亦仰头承受靳原的索吻,指着廊顶墙角的铜制吊灯,有监控,说不定那边有人正在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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