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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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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仰起脑袋看,天色阴沉沉,似乎即将要下雨,怕再耽搁一会儿会淋雨,雪郁加快了点脚步。
    没走两步,有人从后面轻松走到他旁边,低沉声音扩散下来:怎么就你一个?
    雪郁没有抬头,从这声音就听出是林白悦,他不是在周叔家里吃饭吗,为什么出来了?
    雪郁慢慢扇动了下睫毛,抬眼看了他一下,回答道:宁尧去干活了。
    林白悦跟雪郁是同一条路,他边走边用余光看身边的人。
    走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怕我?
    冷不丁听到这句话,雪郁有点懵地看向他。
    林白悦咧着唇角,表情混而不正经,你这么早走,难道不就是怕看到我吗?
    不止,还有好多,但雪郁懒得多解释,说多了与之而来的问题也会变多,他不想惹麻烦,就低头看着路面:嗯。
    林白悦:
    他没料到雪郁回答这么爽快,如果真的怕他,不应该说好话?
    林白悦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天边忽然轰隆一声,闪电撕裂一块口子,狂风骤起。
    山雨来得非常突然,雪郁眨着眼睛反应过来的那秒,身上衣服已经湿了个透,还是林白悦拎着他的腕骨把他拉着走了四五分钟,躲进一个山洞里。
    林白悦浑身也被浇了个彻底,他轻啧一声,从随带箩筐里拿出一件衣服,利落脱下身上那件,把干净的换上。
    脱裤子的时候,雪郁别过了眼,他没在意,换完就走到雪郁身边:下雨了你怎么傻在那不动,不会跑啊?
    雪郁半垂着眼睛,声音模糊不清:我没反应过来
    因为下得太快了,一开始他戴着斗笠没有感觉到,后来有风吹着雨倾斜过来,才把他弄湿。
    不过他即使从里到外都有成分复杂的雨水,身上的味道还是很好闻,香香的,以前林白悦还真没注意过这点。
    林白悦将手里东西递过去:去把衣服换了。
    雪郁眯掉眼角的水,白着脸下意识抓住那样东西,定睛一看:你怎么有衣服?
    林白悦简单解释:还是帮忙搬货给的。
    秋天淋雨很冷,雪郁这样的身子骨确实受不了,回去大概要喝好几碗热粥补一补,他小声和林白悦道谢,就拿着衣服想换。
    手指刚捏住衣角,他又抿着嘴巴看了眼林白悦。
    林白悦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了几秒,瞬间理解其义,他吊着眉梢转过头,我不看,赶紧换吧。
    也是奇怪。
    在富人城拦住他,言语放浪形骸,说想和他随便去哪儿**一刻的人,现在失了忆,变得连别人看一下都不行。
    不过他也没想看,会有人对仇人感兴趣吗?
    林白悦不知道别人,至少他不是那样的神经病。
    雪郁见男人转头看山外,翕动着眼睫换下衣服,他身上
    狼藉得一塌糊涂,很软的身体全是雨水。
    换完衣服,他捏住裤边往下脱,一条面团白似的长腿刚从一边伸出来,他警觉地忽然察觉到什么,扭过头去。
    林白悦真不是故意看,他只是觉得换太久了,想看看好了没。
    但这一看,他脑袋忽地胀了胀,看着背对他弯着腰的人,一句你换好没,变成:
    你那里流水了
    第115章 间歇性失忆症(6)
    就六个字。
    这六个字从嘴里说出来, 不仅让雪郁脑瓜子迷瞪瞪地、嗖一下把裤子重穿回去,也让林白悦为自己惊世骇俗的一句话愣了愣,我是说, 雨水。
    当然是雨水。
    不然还能是什么水?
    雪郁对他多此一举的补充感到费解。
    林白悦怀疑自己是大中午喝高了, 话是越描越黑, 他不得不皱紧眉绷硬表情,做出一副道德水准极高的模样。
    你没擦干净就穿,和穿湿的有什么两样?
    雪郁嘴巴被咬得轻陷,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睫毛和紧蜷的指尖都在细抖,他倒不是多怕被人看, 更何况还是一个讨厌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人。
    只是那句话也太吓人了。
    他背对着男人,没勇气转过脸去:你说的不看
    林白悦用舌头撞了撞腮边, 眯眼道:我是说了不看, 但你换的太慢了,以为你尺寸不合适, 行了, 我不看, 你赶紧。
    就算林白悦不催,雪郁也想快点把黏糊糊的裤子脱下来,他听见这句, 微微偏过头,看见男人真的规规矩矩看着洞口外, 抓紧时间换上新的。
    换好了?
    嗯
    林白悦这才动了动僵直的脖子, 就见雪郁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这算怎么回事。
    他是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林白悦快气笑, 他给人衣服穿, 给人饭吃,结果到头来还怕起他来了,就因为他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前对他还说过更过火的呢,有没有良心?
    他喉结鼓动,正要靠近和雪郁说话。
    外面轰隆一声闪电劈过,洞口出现道身影。
    雪郁正蜷着抱着膝盖,听到窸窣声音,下意识抬起发红晕粉的眼皮,和不远处的男人四目相对,怔了下:宁尧?你不是去忙了吗
    前不久被叫去工作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伞,面无表情扫了眼林白悦,走向里面坐在石头上的雪郁。
    他言简意赅解释道:下雨,不去了。
    宁尧原本已经走到了山脚下,突然下起雨,想到雪郁可能会淋湿,到时那具娇贵的身体扛不住,发起烧或者感起冒,都够折腾的。
    所以他借了把伞就原路返回,但没想到会在山洞里看见林白悦。
    这是第二次了。
    这些天撞见雪郁和林白悦在一起的频繁程度,让他眉头轻皱,心情和雪郁脚旁边的衣服一样乱。
    雪郁抬眼,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对,但他又从宁尧一贯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就不确定地问:你来接我的吗?
    宁尧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淡声道:嗯,回去。
    猎人小屋里有壁炉,雪郁很想回去暖一暖,听到这话没怎么犹豫就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因为淋了雨很冷,那双眼睛含着水,脸都白白的。
    他走了几步,经过林白悦时,停下来:你怎么办?
    我在这等雨停,不然你那伞能装得下三个人?
    雪郁还真去看了眼宁尧拿着的伞,实话实说:好像不能。
    但其实硬挤也是可以的,雪郁有些迟疑,他拿不准宁尧会不会迁就和同意把林白悦也送回去。
    显然是不能,宁尧连视线都没分给林白悦,拿着伞往山洞外走,是很明显的拒绝态度。
    雪郁抿唇,垂着尚且湿濡的睫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走,林白悦刚给他干净衣服穿,他现在就走,有点不太人道,可宁尧那边也不好说话。
    林白悦见雪郁杵在面前,一会儿转头看宁尧,一会儿抬头看看他,为难得不行,连脸颊都漫上汗,他略燥地顶顶上颚:你走吧。
    可是
    山里的雨不会下太久,等会就停了,衣服你也不用还我,横竖我也穿不上,给我摘几篮蘑菇吧,你不是很会摘蘑菇?
    雪郁脸颊红了红:我没有
    没有很会,他只是没什么钱,只能用摘蘑菇的方式偿还,而林白悦提出的这种不亏不欠的方法是雪郁比较能接受的。
    他见宁尧即将走出山洞,怕人走远,略急地小声说了句明天会摘,就走过去躲进宁尧的伞下。
    宁尧话少,平时也不会主动多说什么,但雪郁刚和他挨近,就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了是没能赚到银币所以不太高兴?
    雨点噼里啪啦往伞面上砸,天气昏暗,周围能见度低。
    雪郁看了看四周张牙舞爪的树,有点无法忍受太安静的氛围,轻颤了下睫毛,开口道:你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之前你不会这样的。
    宁尧脚步有一瞬的停滞,他低声:我以前什么样?
    见到我就想拿刀总之,就是很不喜欢我,但是你现在肯接我了,所以我最近是不是表现还可以?
    声音小小的,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手里的衣服也在此刻存在感变强,包裹过香软身体的纯棉布料,从每一个孔里细细密密钻出来香气,被风一吹,涌到鼻尖。
    每天接触的都是臭气冲天的男人,这股味道很少见。
    宁尧过了许久才嗯了声。
    雪郁低头,鼓起勇气为自己的听话谋奖励:那晚上能不能不再做蘑菇汤了?
    宁尧:
    他侧过头:很难喝吗。
    雪郁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就点了下头,点完哽了哽,紧急补救道:还好,是我口味问题,我喝不太习惯。
    在贫民窟胃口养刁不是好事,牛排和干草对宁尧来说味道都一样,还有每天都喝的蘑菇汤,于他而言也尝不出好坏。
    但他忘记雪郁和他不同,兴许连胃都比别人娇贵几分,喝不惯蘑菇汤也正常。
    宁尧沉默了几秒,那就不喝。
    雪郁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眼里浮出不可置信,眼睛却下意识弯了弯,宁尧正好看到,停了一下,在雪郁看不见的地方微抿了下唇。
    回到猎人小屋已经快晚上。
    雪郁吃了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想白天在周老头家里开的会。
    那场会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
    但这是一个机会,他可以在没人在场的情况下,分别接触一下其他几个人。
    原剧情里有提到过,原主的男朋友每天当牛做马,想活命的话,必须要把原主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所以长久以往一定也养成了习惯。
    比如说,让他提一样东西,他会下意识照做。
    语言和表情都能欺骗人,但习惯却很难。
    他一个个去接触的话,大概能获得一些线索。
    雪郁悄悄往窗户上看了一眼,今晚守夜的好像是顾越择?
    半夜,雪郁把脸颊贴在枕头上,背对着墙,一直留心宁尧的动静。
    等听到呼吸逐渐平稳,他小心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行动有点缓慢,因为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又怕吵醒宁尧,每一步都很慢很慢。
    雪郁睫毛细抖,白腻的一张背布满了紧张出来的汗,两条细腿一步一挪的,嘴巴都被他咬得死紧。
    越不想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就越赶着来,雪郁连半米都没走出去,就听到地铺上的男人转了个身,他顿时不敢动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等人宁尧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他才抬起后脚跟,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让他一脚踩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雪郁惶然地睁圆眼睛,直到地上的男人一手捉住他后膝弯,他才意识到他踩到了宁尧的小腹,怪不得那么硬,他还有心思想了下这个。
    宁尧似乎坐起来了,他的脚从腹上滑到大腿,因为被捉着也抽不回来。
    那罪证一样的细白小腿不尴不尬地踩在别人身上,让雪郁尴尬得脚趾蜷紧,他大脑空白,舔唇的一刻听到宁尧闷哑的声音。
    干什么?
    雪郁一干坏事就会很心虚,他边懊恼怎么不小心一点,边膝盖猛颤,含糊地支吾着:我想去上个厕所,不是故意踩到你的
    所以能不能别一直抓着他不放了
    在林里打猎久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长期保持的警惕性中放大一倍,几乎是雪郁起身的那一秒,宁尧就发现了,不过他现在才问。
    宁尧面色平静地重复:上厕所?
    捉着的小腿有轻微的抖动幅度,如果只是单纯上厕所,为什么要怕?
    雪郁呼吸猛顿,从宁尧这几个字中听出不对来,强行抽回脚,故作镇静道:嗯,有点黑,我看不见路。
    这话一出,宁尧沉默。
    雪郁心脏砰砰直跳,借口都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来,他硬着头皮:那我去了
    踩到宁尧后雪郁大致摸清楚了现在所处的位置,没等宁尧做出反应,就往左边的木门去。
    夜里气温低,雪郁刚出去就被冷风当面吹了一下,被宁尧发现的紧张燥热吹散了不少。
    他小小呼了一口气,拢了拢衣领,怕离开时间太久引起宁尧怀疑,没有过久耽搁,抬步朝山下走。
    没走出多远,雪郁遥遥就看见在山头守夜的屠夫,手指紧抓了下衣摆,有点退却。
    白天在周老头家里他怕被发现,没怎么敢多看,现在仔细一瞧,那模样真的过于可怕。
    顾越择手里拿着一把火,覆在衣服下的膀子结实隆起,脖子有汗,眉毛走势乱糟糟的,英俊外表也如他给人的气质一样,粗野间带着凶性。
    关于顾越择的身世,雪郁在系统那里听过。
    正因为这个身世,导致雪郁对他更加畏惧。
    据说顾越择从小父母双亡,是被狼养大的,长到十四五岁才被周老头发现,收养了起来。
    因为前几年不曾与人有过接触,顾越择像是一个怪人,更像是一个没有开化过的蛮兽,连筷子都不会拿,话也不会说,孤僻得很。
    但他力大无穷,可以徒手扛起一头牛,人也意外的老实,周老头说什么他都哼哧哧闷头干,屠宰牲畜、给鸡鸭放血的活儿都是他包揽。
    除了周老头,没人敢和顾越择多说话。
    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异类,勤勤恳恳做本分的事,终年到头闲不下来,攒了一大笔钱,但很倒霉的是,他在快能过舒适日子的临门一脚,被踹回了深渊。
    都说老实巴交的人被逼急了会很可怕
    雪郁对此深信不疑。
    他看了看男人粗厚的掌心,心想,顾越择能把他活活撕成两半。
    还要不要去啊这真的会把他弄死吧?
    雪郁踌躇不定,待在原地抿嘴巴,他一点声音没发出,却忽然看见远处的屠夫折转方向,像条循着味儿找过来的食肉黑熊,谁?
    糟了,雪郁还没做好准备,猝不及防和粗壮高猛的男人面对面,呼吸都短暂停了下,抬着颤巍巍睫毛看向顾越择。
    我
    顾越择脸色变化两瞬。
    他听到有树枝被踩断的声响后,第一时间以为是偷猎者,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胳膊上的肌肉剧烈鼓动,昭示着他即将要对这偷猎者动粗。
    可越走近,他脚步就越来越慢,他看见那人手脚细白,风吹大点都能刮跑的样子,实在不符合能打猎的标准。
    顾越择愣神两秒,等他看清雪郁的模样后,呼吸陡然变调,眼里涌现出愤怒:是你。
    怪不得在周老头家里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害他落到如今田地的人,怪不得要一直戴着帽子,躲避他的视线。
    他在富人城没待多久,雪郁的面也只见了三四次,可就算雪郁化成灰,他也能认出哪一捧是雪郁的。
    顾越择胸腔难以抑制地剧烈起伏,掌心握了握,没管雪郁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右手往后伸,抽出一根弩.箭,眉目间杀气腾生。
    雪郁凝噎。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见面就想弄死他,可这是不是也太快了点,至少让他说两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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