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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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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要追别人了,说话还一点不避讳,难道想两头一起追?
    路窦头一次被人放在备胎位置,气得牙酸,更觉得自己莫名妙跑上来的行为很蠢,说这小土包花心都说少了,以后会脚踏两条船都没准。
    他太阳穴抽动,想让雪郁少说那些奇怪话,还没开口,他蓦地看到雪郁穿的衣服。
    洗完澡还没半小时,身上的肤肉还温热着,胳膊腿匀净雪白,风一吹,浮起一大片粉,小腿上的肌肉少得可怜,怕顶一下他,都要颤颤巍巍扶住墙才站稳。
    路窦咽下怪异的情绪,脸色臭烘烘的,语气硬得跟石头一样:今天天气很热吗?
    雪郁怔了下,外面乌天黑地,暴雨仍不停歇,掀起的潮气直往人的骨髓钻,实在和热沾不上边,他老实巴交回:不热,今天阴天。
    路窦哦了声,唇边半点弧度也无,恶声恶气道:我看你身上穿的那点布料,还以为外面大阳天。
    雪郁:
    他揣摩着男生的心思,没揣摩出来,还很好脾气地说:我回去穿件外套。
    穿外套用不了多久,雪郁套了件长裤长袖就出来了,路窦还在
    门口等着,随往他身上扫了。
    很保守老式的衣服,没有多花纹,设计甚至可以说和这年代脱节,和下的年轻人比,款式显得于沉闷,送给他们都不愿意要的。
    可穿在雪郁身上,又说不上难看,还咂摸出股乖纯的味儿。
    路窦曾下一次乡,忘了去干什么的,只记得他站在一条水沟旁边等人,时田有不少庄稼汉,脸膛黝黑,腮帮尖瘦,膀子比腰还圆,挽起的裤脚左高右低。
    干农活的可比他们这些小孩力气大,扛起锄头就刨地,累了拍拍屁股就坐地上,要热了也不见外,随手就可以脱掉上衣坦诚见。
    他以为所有乡下人都这样,没有例外了。
    一直到半月前他都这么认为。
    可前白白净净的人又切实告诉他,他的想法片面的。
    小脸长腿细胳膊,说话慢声软语,别的男生跑完步一身臭汗用毛巾擦一擦就不管了,他不一样,出一点点汗都要洗澡,每天身上都香的,哪怕出了汗也不会觉得他脏,手指头也分细,说他不知道锄头什么路窦都信。
    和随时可以赤膊的大汉不一样,他不肯太暴露,外出时,短袖一定要盖手肘,穿的裤子一定要盖到小腿。
    乡巴佬、土包子这些词,似乎跟他八竿子不着一处。
    路窦看的时间有点长。
    雪郁识趣,也不招人烦,没问他一直站在那想什么,只抬着湿哒哒的,跟他说:我有点饿,要先去食堂吃饭了。
    路窦下意识往雪郁肚子上看了,平平的,小小的,居然也用吃饭,还以为喝水就饱。
    哦,路窦撇开,不自然道:我也还没吃饭。
    他没意识到这话想陪同的意味太浓了,雪郁一脸纯样地愣了愣,试探问:那要不要一起?这点人应该不多,去了不用排太长时间队。
    这时候人然不多。
    路窦缓和的脸色突然又绷了起来,目光冰冷刺骨,几乎有点瘆人地,低声道:先好你阳台的门。
    雪郁不明白为什么,还听他的话,好了阳台的门,也锁上了宿舍的门,装好钥匙后才跟路窦一起往食堂走。
    暴雨摧折着伞面,雪郁拢紧身上衣服,心想幸亏有路窦带路,不然他都不知道食堂在哪,毕竟在住宿前他都回租房吃的。
    到了食堂,雪郁发现几乎没什么人在,他也就迟了半多小时,人会这么少吗?
    他轻皱起眉,看见几用餐的学生捧着手机,神色惶惑匆忙,似刷到什么怪事,食堂每一学生都在低头刷手机,没一人说话,雪郁隐隐感觉不对劲,没细想,他太饿了。
    路窦把有些湿的头发往后抓了一下,瞥了旁边半点没淋到的小土包,眉梢压下来,开始赶人:还跟着我干什么,我去那窗口买饮料了。
    或许被雨淋了下,他终于反应来,跟着一曾追自己、又马上要去追他人的人一起走,到底有多不合适。
    简直蠢到该去看看脑科。
    饮料?雪郁睫轻颤,像很担心他一般,声音细细地问:你光喝饮料,不吃别的了吗?
    又来了,好像已跟他在一起了一样,担心这担心那。
    路窦顶顶后牙,很快想到雪郁白天说要追方识许的言论,微妙的异样转为不明不白的烦闷,他一字一顿道:先买饮料,再买他的。我每天饭量很大,果只喝饮料,长不成现在的样子。
    他边说,边看着雪郁和的胳膊腿,一白白软软,一肌肉坚硬,让普通的几句话,生生变成意有所指的内涵,雪郁怔怔抿唇,听懂他在说自己太小只。
    路窦收回,还没把视线放到卖饮料的窗口,他的衣袖被雪郁抓住。
    我跟着你吗?雪郁抬着下巴,白芍一样的手抓着饭卡,面对陌生的东,有些苦恼:这,我不太会用。
    在他们坟包村,用锅台灶一炒一大盘菜,大家拿碗来盛就好了,不像这,还要用卡刷。
    路窦皮猛烈抽了一下,雪郁极轻的手在他手臂上很有存在分量,他迟了几秒,死死皱紧眉头,说给自己听般,含混说:怂猫,饭都不会。
    话这么说,他却没表达拒绝。
    再有就,他看着雪郁怂兮兮抓着他衣袖寻求庇护和帮助的样子,竟然诡异地不忍心拍开。
    路窦很确定他和别的男生处方式不这样,他和别的男生可以勾肩搭背流着汗球,和雪郁不可以,同样,雪郁可以拉着他衣袖软绵绵求他,要换他男生,他甚至感觉很恶心。
    可在性取向上先入为主,他潜意识认为,雪郁做这些都顺理成章的。
    你要吃什么,把卡放在那机器上就行,路窦给他演示了一遍,最后嫌麻烦似的,说:算了,你跟着我。
    十分钟后,雪郁端着饭找了座位坐下,路窦本来想离他远点,省得给他自己还追的错觉,被雪郁手一拉,他就坐到了对面。
    操,最后一次。
    路窦脸黑着扯开易拉罐,灌了几口,甫一放下,对面的小土包就犹犹豫豫看来,很小声问他:路窦,我可不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
    路窦皮动了动:干嘛?
    雪郁脸颊染上青涩花苞般的粉,满载着一汪水,软乎乎地说:因为我还很想追你。
    在白天,雪郁确实动了先追方识许的念头,因为路窦太容易炸了,换目标或许省心些,一回到教室,他就想起来,方识许还在外省参加全国物理联赛。
    所以,还得先追路窦。
    空气安静了几秒。
    路窦捏紧手的筷子,前所未有地产生了被溜的屈辱感,可另一种奇怪的情绪又被安抚了下,他烦乱道:你把我什么?说追就追,说不追就不追,我看起来不脾气好得不行?
    他满脸上到下写着不好惹,锋锐深邃的脸给人不符年龄的压迫,雪郁低下头,软声说实话:不。
    反,路窦他穿进来以后,见脾气最不好的一。
    路窦:
    他隐忍地眯了下:既然心这么清楚,怎么还敢来耍我?你追人就给人找气受的?白天变心,晚上反悔,真要被你追到,你转头看上别人了,我不还得窝囊地自认倒霉?
    普通人正常情况下被人这么玩弄,第一件要做的事说不可以、也不可,第二件要做的,告诉对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前。
    总之,没人会像路窦一样,骂不像骂的,说被追到手后的可性。
    多说多错,路窦反应来,低低操了声,又抬起皮看雪郁。
    只见雪郁嘴巴红红,不吭声,脑袋垂得很低。
    还委屈上了。
    路窦不想理,拿起易拉罐喝了几口,喝完就骂了句什么,他拿起手机,下五除二开二维码,一把推到雪郁面前:我平时不理人也不聊天,你要想加摆设,随你。
    明白对方退了一步,雪郁黯淡的眸光亮起来,很雀跃,又不敢表现太明显,把自己手机解了屏:好。
    【演得我都信你小白花了。】
    脑袋的系统声音平淡:【我还以为他要吃一吃你的嘴巴、弄一弄你的小屁.股,撞出水才肯给联系方式,没想到你装一下可怜就
    给了。】
    雪郁听得大脑发昏,险些控制不住表情,他羞恼地舔了口嘴唇肉:有病啊。
    他觉得系统真越来越离谱。
    雪郁自动忽视系统,浑身发热地滑动手机想找软件加人,只还没找到软件,屏幕上方忽地跳出几条消息,看到联系人的名字,雪郁血液骤然凉了下来。
    徐警官。
    这场非自然案件中,负责和他联络的警官。
    徐警官:又出了一起命案,地点就在你就读的高中,死者姓名范维,年龄十八岁,人际系简单,父母普通企业家。
    徐警官:我调查了学校所有监控,初步得出一结论,在告诉你之前,还有一则警方封闭消息需要你知道。8月2日上午,人民医院停尸房少了一具尸体,8月4日,也就今天,这具尸体在温市高中宿舍楼的监控死角处找到。
    徐警官:温市高中沿路的监控显示,这具尸体先去男衣店买了件衣服,又去金店买了把刀具,在8月4日上午7点时混进人群,进了学校后不知所踪。
    徐警官:说到这,想必你也清楚了,这案子和恶灵脱不了系。
    徐警官:恶灵附身尸体的第一时间,先准备案工具,在进了学校之后,立刻舍弃尸体,附了另一人的身,而这人,在学校有正身份的,这身份可以让他光明正大走进宿舍,不让人起疑。
    徐警官:或老师,或同学,都有可。
    徐警官:明日起,温市高中会全面封锁学校,任何学生不得外出,也不允许有人进入,直到找出凶手为止。
    徐警官:希望你尽全力协助警方,一有新线索,立刻告知于我。
    雪郁读完,白着脸搜索报道。
    把报道头看到尾,他后背都麻了一大片,现在想来,食堂学生神色惶恐焦躁,以及路窦提醒他的那一句把阳台门锁好,全部得到了解释。
    喂,路窦见雪郁许久不动,凶道:到底加不加?
    雪郁慢吞吞仰起头,睛浮水,干燥柔软的头发下,细细沁出一层汗,把几根发丝黏糊在脸蛋两边,刚刚还捧着手机高兴羞涩,现在一声不吭,安静得不像话。
    路窦心咯噔了下,被那副弱势可怜的样子弄得怔然,喝水也口干难忍,他克制住喉头的细动,低声问:怎么出那么多汗?
    没事,雪郁说:我不想吃了,路窦,不送我回宿舍?
    这次真心实意的害怕,因为他想起阳台上顶班的宿管,出现的时间太怪了。
    路窦眉峰拧起,见雪郁汗越出越多,冷着声说了行,这小土包看了下手机就怕成这样,到底看到什么?
    先吃点饭,本来就瘦得没肉。
    见雪郁想拒绝,路窦臭着脸就说:你不吃,我还得吃。
    雪郁:
    他低,委屈巴巴:好吧。
    最终雪郁还吃了点。
    路窦拿回自己手机,撑起伞和雪郁一起回宿舍,他不爱说话,平时都为追求者的小土包找话题,现在小土包沉默了,四周就安静得很。
    路窦锯了会儿嘴,还忍不住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只他还没组织好语言,掌心忽然钻进温软的手,一路上心神不宁的雪郁握住他,发憷地着抖:路窦,你看我宿舍的阳台上不有人啊?
    第66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4)不许抓他
    那么大团黑影, 总不可能只耗子。
    雪郁害怕,时也不忘利用机会,拢住男修长的手,嘴巴一抿, 拙劣地展示那一脆弱。
    不放过任何时机和喜欢的对象接近, 每个处于青春期的都会做的, 哪怕从在土村子里长大、连男女情爱都不懂多少的裴雪郁。
    路窦先有瞬的僵硬,而后强装若无其事。
    按理说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直男, 对于性的非正常触碰, 应该感觉排斥和恶心,他此时的脑子裂成了两半,一半在他现在该说什么,一半在:操,这人的手不骨头, 跟面团一样。
    而有一半在, 他直男,直男怎么能被喜欢他的性牵手?
    雪郁软软叫了声不理他的男:路窦。
    别叫,我听到了, 路窦吞了吞喉头,像要掩饰自己的思, 他语速很快地回道:上去。
    听他愿意陪自己上楼,雪郁松开了拉着他的手, 仍很依赖地跟在他旁边,乖乖怯怯, 像了他不行,路窦别开眼,带着涩意地低声说:走吧。
    爬楼不用太久, 很耗费体力,雪郁出现在宿舍门时,不可抑制地喘了几气,他扶着门框,直直向阳台里面,然后和下午一样,对上了男人平淡无波的眼神。
    那个自说顶班的宿管,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拿包的老头。
    你怎么又来了,雪郁有些紧张,堵在胸的气不仅散,反而更浓,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不说明天才可以修吗?
    男人扫了眼路窦,平静道:联系了维修师傅,他说正好在附近给人修完下水管,可以马上过来,我怕你急着用,就让他来了。
    你的门锁着,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回,只能先用备用钥匙。
    雪郁在到徐警官短信前,到几个陌号码的来电,不过在封闭乡下待久的土包,难免疑神疑鬼,觉得有备注的号码都诈骗组织。
    这样吗?对方不凶手,让雪郁暂且不那么紧绷,直觉上还很不舒服,他神思不定地回:辛苦你了。
    男人好整以暇:什么,已经修好了,明天就可以用。
    做完内的事,他有在宿舍逗留,和维修师傅边商量着费用,边走了出去,男人和近一米九的路窦差不多高,擦过雪郁身边时,雪郁平视只能到一张冷锐的侧脸。
    直到男人消失在楼梯,雪郁猛然睁大了眼,他知道为什么每次见这个人都有奇怪感觉了。
    因为在公交车上频繁回头的那个,就他,捂住下半张脸,只眼睛,一模一样的。
    路窦,雪郁又开始出汗:那个人真的宿管吗?
    路窦见他脸原先的湿汗还干,又覆上新的,忍不住皱起眉,回道:,不过顶班的,先前的宿管有事请了假。
    和男人给他的说辞有差别,雪郁愣了下神,又听见路窦说:他好像叫周吧,之前从温市高中保送到a大,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退了。
    雪郁细细听着,眼里浮出几困惑,过了会他才起路窦在,怕被出异样,他开始催人于无形:宿舍不十一熄灯呀?
    路窦抓开半干的头发,因为鞋湿了有烦,鼻音沙哑地嗯了下,紧接着就说自己要走了,雪郁欣然意,目送他走了半截路,又忽然调转方向,凶巴巴走回来说:追人要懂寸。
    雪郁愣了愣,被当头一句砸懵:啊?
    不懂?路窦绷着脸:我说你刚刚在楼下抓我手,你见过哪个在一起的这么亲密?
    潜台词就不许再像刚才那样抓他。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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