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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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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用那张经了人事的清纯脸蛋求饶,只会更容易被搞烂。
    第52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8)
    云康身上的朝服是由藩属国进贡的布料做成的, 绝无仅有,此刻那条腰带被抓乱了,垂下长长的一条, 松松垮垮挂在雪郁一颤、一颤的脚踝上。
    雪郁视线迷蒙, 他看到了男人覆着汗珠的喉结,轻颤、滚动,咽下了从他这里攫取过去的水。
    脸上升起不可忽视的躁意,他想合住唇缝, 但云康下一秒就会有法子让他自愿张开,不想破皮遭罪,他只能乖乖地把嘴巴张到可以让人进去的程度。
    他最开始只是想问云康御医在哪里而已。
    为什么现在他在接吻?
    雪郁红着脸,身上沁出汗。
    洗澡时才会小心擦碰的唇肉被毫不怜惜地含住,云康亲得很得体,没有弄脏两人的衣服,但他却觉得哪里都黏答答的, 后背上撑着他的手一直没动过,他也觉得在四下游走。
    这具身体敏感极了。
    雪郁不是没被亲过, 但就是没办法习惯,或许和侧身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姿势也有关。
    你在想什么?云康呼吸急热,被雪郁分神咬了下,稍稍侧开,捏着他白生生的后脖颈问道。
    男人身上有很淡的龙涎香,细细密密往雪郁鼻子里钻, 雪郁两颊覆着红, 把抵在他肩膀上的手收回来, 有些做贼心虚地小声道:没想什么。
    他怎么好意思说他在想云康和之前亲过他的, 哪个吻技更烂。
    结果是分不出高低。
    他们都会对雪郁很凶, 他说不行还是要舔他唇边黏糊糊的水渍,较真地问他舒不舒服,还会恶劣地捏住他下巴让他张开嘴巴给他们看里面。
    雪郁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他后仰下巴,看了眼云康被他扯乱的衣襟和搭在他脚上的朝带,身上爆发出一股羞躁,过去几次不算多但记忆犹深的经验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跑了。
    闪躲地垂下眼睛,他把脚上那条带子捡起来,小心举在云康面前,用软调和他商量:我觉得我好了,可不可以不亲了?
    起先是他寻求帮助没错,但后来他喊了好几次停,云康都当没听到。
    男人是薄情锋利的长相,不作表情时尤显可怕,他慢慢看向雪郁,眸目中似乎含着股血腥气。
    举起的那只手白得像奶酒一样,可能是被他亲怕了,谨小慎微地和他离着一点距离,缠过腰的带子在那十根手指上起起伏伏,卷上了些许香气。
    这么容易就好?
    雪郁小声说:不容易。
    他感觉里面都胀痛了。
    云康闭了下眼,从他手里拿过腰带,低哑地开口:你先起来。
    雪郁望向这半柱香以来一直稳稳托着他的那双长腿,两颊边慢慢沁出红,纯是臊的,他垂着睫毛,声音微不可闻:我也想起,但是我没有力气了。
    初步的发.情期勉强因为亲吻缓解了些。
    云康用水净了手,又拿了个汤婆子给雪郁抱着。
    现在是辰时,御膳房已经备好了早膳,门口的太监一听到云康的声音,便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见到御桌边披着大氅裹得像毛茸茸小动物似的雪郁时,常公公险些把盘子摔了,他稳了稳心脉,躬身道:奴才不知道小公子也在,只准备了一份早膳。
    云康执起本书,眼也不抬:无妨,朕不饿,你端给他吃吧。
    陛下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哑,向来偏淡的唇色也难得红润起来,常公公起了疑惑,但按下了仔细去看的好奇心,他们这些下人,有时候一个眼神都能招来横祸。
    他把早膳端到雪郁跟前。
    那标致漂亮的小鲛人闻到了菜香味,慢吞吞抬起了脑袋,小脸泛起的潮红还未褪,显眼得厉害,把常公公惊了一跳:小公子脸怎么如此红,可是炭火烧太旺了?
    云康翻书的手一顿。
    雪郁脸红耳热,连忙道:应该吧,谢谢常公公。
    他埋头吃起早膳,余光看见常公公去捣腾炭火盆了,云康巍然不动地立在架子前,仿佛完全没被影响到,脸也不红表情也没变。
    雪郁扒拉了几口饭,愤愤地想。
    做皇帝的都这么会装吗?
    吃饭的时候嘴巴还有点痛,吞咽也很困难,雪郁没吃几口就被各种艰难险阻搞得搁下了筷子,他抱着汤婆子,刚要说什么,常公公的声音忽而响起。
    陛下,周尚书求见。
    一具稍显肥硕的身子,在微尖嗓音落下的刹那进了御书房,正是那在朝上被云康叫住的周尚书。
    周尚书火急火燎闯进来,那两撇胡须在走动间飞扬起落,显出几分滑稽之态。
    他过于臃肿了,跑这几步累得他气喘如牛,可又想到什么兴奋之事,云康刚扭过头,他便迫不及待道:陛下,我方才想起一件关于鲛人族的事,您一定感兴趣陛下,你嘴怎如此红?!
    熟悉的句式,熟悉的问话。
    前不久,常公公就是这样问雪郁的。
    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云康平日里唇色能有多淡就有多淡,从没像今天这样红过。
    云康捧着书的手背浮出几线隐忍的青筋,他转过眼,见雪郁羞愧满面地翻开本书假装看起来,眉头挑了下,道:这几日吃了许多补气血的食品,应该是起效了。
    周尚书心思简单,闻言也没多想:这样啊,那食品确实补气血,陛下看起来比之前有气色多了。
    食品本人指尖抖了抖,像是听了什么臊耳的话一样,几乎要把脸埋进书里。
    即使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周尚书还是注意到那软小发颤的一只,他吹了下胡子,好奇道:陛下,这便是您在山洞里找到的那个鲛人?
    云康用长指抵住雪郁的额头,让他离书远了点,才偏头嗯了声。
    周尚书打量了下雪郁的小脸,眼睛顿时瞪如铜铃大:陛下也给这鲛人吃了补气血的食品?真是大补之物,比陛下还红。
    不是要说鲛人族的事吗,干什么一直提补气血啊
    雪郁书都要拿不稳了,抿了抿泛肿的唇肉,眼尾又扫出一抹红。
    他把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求救般拽了下云康的衣袖,云康无言片刻,忽视了周尚书的问题:你找朕要说什么?
    周尚书一拍脑袋,总算把视线从雪郁身上移开,道:臣瞧陛下对鲛人的事很上心,回去的路上一直想有没有遗漏没讲的,真让臣想起一事。
    云康探手,把雪郁拿倒的书翻过来,随口应道:什么?
    吾儿前些天去了趟岚水山,托人给家里捎了封信,信中说他碰到了个鲛人,那鲛人想来京城转一转,吾儿正好也要回来,便同他结伴了。陛下要是想见,等过几日可以带上小鲛人一起来臣府里,说不准还能说个媒。
    常公公一听,哎哟一声:周尚书都不知那鲛人是真是假、是男是女、是否有伴侣,如何说媒?可别闹了笑话。
    周尚书笑道:鲛人是真,其他便不知了,说不成媒,交个朋友也行。小鲛人来这也有些时日了,有伴还能解解乏,陛下您说呢?
    云康眯起眼,摩挲了下青润的玉扳指,缓声道:不见,鲛人有一个便可。
    尚且算祥和的气氛被男人意义不明的神情打破,周尚书悻悻地摸了摸胡须:既然如此,臣就不多说了,陛下要改变了主意,随时找臣。
    周尚书拱手正欲后退,那书跟长脸上似的小鲛人忽然看过来,黑瞳清润如剪水,声音很软,像南方的调子:等他们回到京城可以告诉我吗?
    还没等周尚书作何回应,云康手臂浮现青脉,他垂下眼,不容置疑地道:不许见。
    雪郁轻蹙眉心:为什么?我见谁你都要管吗?
    似乎是有点不满,微胀的嘴唇轻抿,仰起脸的时候,下巴上被他捏出的指痕格外明显,那是他为了不让人乱动留下的,男人目光停驻了会,没回,掀起眼皮看周尚书:退下吧。
    周尚书与雪郁对视了一眼,碍于威迫,还是拱手道:是。
    常公公也跟着周尚书一起退下了。
    雪郁一张脸粉白相间,粉的像桃花瓣,白的像羊脂玉,他望着高高大大的男人,没放弃问:为什么不让我见?你把我捋来,连见谁的自由也要限制?
    云康把桌上散落的书放回原位,薄唇还残留着殷红,只说:大辛养不起两条鲛人。
    什么意思啊,这是嫌养他贵?
    雪郁忿忿不平,他看了眼那桌早膳,觉得自己也没吃多少,他还是很省钱的,除了那次去花楼,他都没花过银子。
    抱紧汤婆子,雪郁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没多想见其他鲛人,和他任务无关,他站起来朝云康道:我回去歇着了。
    云康轻碾扳指,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从御书房离开,雪郁身上还是有种挥之不散的黏糊感,他想赶紧回殿里洗一洗。
    于是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走进小道,两个抱着箱子的丫鬟迎面而来,她们显然认得雪郁,当即停下来,对他屈膝行了一礼。
    雪郁眨了眨眼,看见她们手中的箱子,不确定地问:请问你们这是要送去岑侍卫那里吗?
    两丫鬟相视一看,用娇脆如黄莺的声音答道:是的,都是从内务府拿来的药膏,治外伤的。
    得到肯定回复,雪郁伸出盈着粉的手,接过那两个小箱子:我正好要去见他,给我吧。
    一天了,他去看看岑归暄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凭借模糊的记忆,雪郁走到岑归暄的住处前,敲了两下门。
    没人开。
    岑归暄不在吗?
    雪郁疑惑地推了下门,发现能推开,他忍不住腹诽道,岑归暄这防盗意识,迟早有一天家底被掏空。
    他走进去,刚想把箱子放到地上,余光忽然瞟见一抹僵硬的身姿。
    屏风后的男人似乎刚洗浴完,上半身还未着衣褛,水珠顺着肌理四滑,一头散乱的墨发遮在宽阔的肩膀两边,清逸出尘,宛如矗立寒冬的竹。
    身材是好的,只不过腹上有太多伤痕了。
    空气安静了两秒,雪郁眨巴了下眼,问道:你刚刚在洗澡?
    嗓音轻轻软软,好似没因为这个而尴尬。
    但岑归暄脖颈几乎一瞬间爆红。
    他望着雪郁那张白滑的小脸看了许久,明白发生了什么,肩背上的肌肉紧绷在一起,水珠滑过上面结痂的疤,他滚了下喉头,低着的声音细听有些发颤:你怎么,随便进来。
    第53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9)
    当初岑归暄为了清净, 特意选了一处安静的住所,安静是安静了,就是容易出现意外。
    比如这门上的锁,从三日前便坏了。
    岑归暄不善交际, 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找他, 加上事情繁忙, 找人修缮的事就搁置了下来。
    雪郁抿了下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见岑归暄身上红得要命,知道他很计较被人看到这件事, 只能垂下眼说:要我回避一下,让你穿衣服吗?
    岑归暄轻磨了下牙, 耳根在问话中又红了些,他是白皮,炸出来的红就特别明显, 闷木头似的抓过架子上的衣服穿好,像被折辱了的良家郎君,声音囫囵地问:何事?
    给你送药膏。
    雪郁没有包藏祸心, 自然很有底气,抱着那两个小箱子, 放到了桌子上。
    扭头,看见岑归暄脸红耳朵红,白皮变红皮, 有些不理解的讶然,但看了太多次, 他也习惯了:我有些渴, 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喝口水再走?
    岑归暄体燥, 仿佛被烧坏了嗓子,只轻微地点了下头。
    雪郁便拿起桌上未用过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水。
    杯口压在下唇,水流往进送,沾湿了那颗略小巧的唇珠,岑归暄把腰带系好,忽然觉得今天的水温可能放得太热了。
    那口水喝完,雪郁把杯子放下,眼一瞥,扫到桌脚下掉了一本册子:这是什么?你还爱看书啊。
    岑归暄也往过看,这一看血都凉了七八分,见雪郁伸手要捡起,他大步走过来,先一步拾起了那本册子。
    雪郁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但退得太急,不小心撞上了后方的书桌,侧腰立刻涌上一阵酸酸涩涩的痛意,他被养娇了,也没想忍,感觉到疼就发出软乎的唔声。
    岑归暄卡顿了一下,被那声疼揪紧了肌肉,他第一反应想扶住雪郁,但想到这样不好,有些无措地抿唇:抱歉,我不是有心的,这个不能看。
    他那只手想伸,又不敢伸,搞得雪郁像什么女孩子一样,碰也碰不得,雪郁揉了揉那块地方,眼底都湿了,眼冒金星,都懒得问他为什么不能看。
    一本书有什么看不得的。
    藏了什么造反大计不成?
    岑归暄正想问他有没有感觉好些,就见雪郁那根手指翻了下,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奶糊成似的白腰,一双眼睛低着,在检查自己有没有淤青。
    说来也怪,雪郁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人又小又瘦,可一旦掀起来,该有肉该丰腴的一点也不含糊,腰是很秀气的白,被撞了下扑了点粉。
    腰两边往里收,和男人紧阔的腰肌完全不同,肚子那么平,别说塞东西进去了,喝点汤估计都能鼓起来。
    撞到的地方太靠后了,雪郁看不着,眼见那件衣服被他越掀越多,桌子放着的茶杯猛地被一股力弄倒,丁零哐当在地上滚了几圈。
    雪郁抬眼,看着如同见了鳄鱼般有很大动静的男人,不解地轻蹙眉尖:你就这么讨厌我啊?又是抢书,又是弄翻茶杯,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不欢迎人的。
    岑归暄没有想到这层,但也不张口否认。
    他轻曲手指,避着雪郁的胳膊,避着那截腰,轻轻捻住那一块快掀到肋部的衣角,硬生生拽回原位,见雪郁眼神奇怪,他低声说了两字:不红。
    雪郁没听懂:嗯?
    把衣服放下来,岑归暄还能清楚回想起看到的白,突起的喉头一滚,说给地底的虫听似的,垂着眼道:我看过了,没撞红。
    联想到男人别扭的行为,雪郁突然明白了岑归暄的脑回路,不由犯起迷糊。
    这人是什么种类的道德标兵啊?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雪郁盯着他耳朵那抹比唇色还浓的红,没再去摆弄自己的衣服,很真诚地问:在你们大辛,是不是看一下腰都会被斩头?
    岑归暄也很正经地回道:不是,没有这种条例。
    雪郁扫了眼他手中的那本册子,抓心挠肝想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夹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例如和其他反辛党羽的来往书信一类,心不在焉说:那你躲什么?
    岑归暄一直低着头,听到这问题,又拿出糊弄人的作态。
    遇事不决,沉默。
    那册子遮得严实,雪郁几次都没看到,扫了兴,他看了眼装满药膏的箱子,想起岑归暄身上的疤痕,转头望向男人:要我帮你涂吗?你背上有些够不到的地方。
    岑归暄怔了怔,心里莫名涌上一种奇怪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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