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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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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眼神晶亮但眼角描红,连带着脖颈到颈肩一片热红,勾着她的脖子,声音有些慵懒,“那你为什么想走?清清吻了我,怎么像是被我欺负了似的。”
    玉黎清义正言辞道,“我才没有,被欺负的是你才对。”
    “哦?”少年微微惊讶,紧接着就顺势靠近了她怀里,轻声道,“那清清欺负了我,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诶?”玉黎清感觉自己上套了。
    她赶忙推开少年软玉似贴在她身上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羞道:“是你让我亲的。”
    少年曲起双腿坐在草地上,半边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凸起的蝴蝶骨连着腰线向下蔓延到尾椎,连起一条优美的弧线。
    他侧坐着,一只手臂曲在胸前,委屈道:“明明是清清先把我按倒的。”
    玉黎清顿感冤枉,解释说:“我那是怕你摔着了,才扶你一把,谁让你大晚上还要去爬树。”
    听罢,少年没有一丝释怀,反倒低声抽泣起来,“所以……清清吻了我,现在是不认账,也不想负责?”
    直到这时,玉黎清才知道后悔。
    总算尝到了冲动的后果,心虚道道:“你,你不讲道理。”
    少年没有反驳她。清瘦的身子柔弱的赤//裸着,坦然地露着匀称的身躯,脊背延展,雪缎覆盖下描摹着双腿上薄薄的肌肉轮廓。
    沉默了一会儿后,一双浸润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氤氲着水雾,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在睫毛上挂着,聚成豆大的泪滴落下来,啪嗒啪嗒,珍珠似的往下掉。
    瞧见他的眼泪,玉黎清猛的发觉自己又做错事了。
    她只听说过男子对女子做了不轨之举,或是坏了人家名声,或是未婚却有了子嗣才要对人家负责,她不过是一时冲动亲了他一下,难道也要负责吗?
    像是读出她心中的疑惑,少年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清清拿我当什么,碰了亲了,转头却不认账了。”
    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随着他的呼吸细微地颤抖着。
    “对不起。”玉黎清小声说着,早没了方才的底气。
    俯下身去跪坐在少年身侧,掏出帕子来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喃喃道:“我对你负责还不成吗,别哭了。”
    “真的?”少年转过头来看她。
    “嗯。”玉黎清羞愧的低着头,主动问,“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啊?”
    “也不难。”江昭元抓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只要清清不要再不理我,把我放在心上,不许同别的男子来往过密,要时时刻刻想着我,还要……”
    他还没说完,玉黎清就已经觉得很麻烦了,嘟囔着,“要做这么多事吗?”
    江昭元羞涩的点点自己的唇,“你亲了我,在这儿盖了章,那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当然要对我好,不然就是玩弄感情的浪子,是要被人笑话的。”
    “哦……”玉黎清莫名觉得他说的有理。
    越发觉得后悔,不该冲动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没吃什么亏,而且江昭元说“我是你的人”,是不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玉黎清瞬间升起了责任心,既然现在是她的人,那她为他多费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她又重新有了底气,理直气壮的问:“我可以对你负责,那你是不是得听我的话?”
    “嗯。”少年点点头,侧过脸去,像是故意而露在衣裳外的一片脖颈放在她眼前,唇瓣张合,“清清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太好了。”玉黎清开心地抓住他的胳膊。
    指尖向下滑落,勾住了少年快要落到手腕上的寝衣,指尖细腻的触感惹的少年春心萌动——他就要这样一步一步,得到清清。
    在他的期待中,玉黎清缓缓道:“我要你……以后再也不骗人了。”
    说着,给他把衣裳拉到了脖子上,拢得严严实实,连腰带都重新系了一遍,是和她腰上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这样才好看。
    意料之外的要求,少年面露难色,“这太难了。”
    “不难啊。”玉黎清天真道,“我父亲和母亲从小就教导我不许说谎,只有诚实才能得到别人的信任。”
    江昭元伸出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歪头道:“清清没骗过人吗?”
    看他纯真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脸,玉黎清坦言道:“我当然也有,但那时候我有苦衷,不得不隐瞒。”
    “所以,没有人能做到不骗人。”少年微笑着看她,“但我保证以后不再骗你,这样好不好?”
    他给的提议很难不让人心动。
    玉黎清假装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嗯,也行。”其实心里很开心,能得到他的真诚相待,对她而言已经很难得了。
    夏天的夜风凉凉的很舒服,两人坐在月亮下,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玉黎清忽然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在晚上爬树?”
    少年指向了村长家的房顶,“我想去那里,坐在上面看星星。”
    没能和她一起看星星,江昭元始终觉得遗憾,虽然村长的家没有秦家那么宽大整洁,屋顶的瓦片上还生了一层薄薄的青苔,但他还是纡尊降贵想爬上去。
    他抬头看向深蓝的夜空,叹息道:“可惜今天没有星星,我也没能爬上房顶去。”
    “但是有月亮,而且这草地很软。”玉黎清也抬起头来,微笑说。
    还好没让他爬上房顶,这饱经风雨的老房子,都不用他跳一跳,只怕踩一脚就要把房顶踩塌了。
    江昭元转回头来看她,脸颊微红,“你会陪我一起看月亮吗?”
    玉黎清心尖儿一颤,清咳一声,“那你得说句好听的,然后我才能答应你。”
    “清清~”少年勾缠着她的脖子,柔声唤她,上扬的尾音软绵绵的鹅羽似的撩在玉黎清的心坎上,泛起一片酥软。
    玉黎清一秒都没坚持下去,笑着答应了他。
    又输给他了。
    不过这一次输的很开心。
    少年拉着少女躺倒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一轮圆月,心脏也像时缺的月亮一般,渐渐被补全,成了一颗完整的,饱满的心脏。
    ——
    两天过后的中午,玉黎清的马车回到了扬州城,她没有先回家,单独下了马车,叫上若若一起去织坊。
    她知道这次回家一定会被父亲抓住不放,说不准还要打她几手板,所以在回家之前,要先去织坊把事情都安排好才能放心。
    见她下了马车,江昭元也要跟着过来,被玉黎清拦住。
    “你跟我出去跑了这一趟,不知落下了多少课业,还是早些回去书院吧。”
    街上人来人往,江昭元即便不愿意,也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反应,马车只能往前赶。
    走了几条街,来到织坊外,玉黎清迈步走了进去,坊里响着此起彼伏的织布声,打眼望过去,屋里的织布机前都坐着女工,正在不辞辛劳的忙活着。
    她走进屋里去,女工们见到来人,忙站起身来行礼,“小姐。”
    玉黎清走到一台纺织机前,上手摸了一下女工正在纺织的料子,原料用的还是之前仓库里囤着的那一批次等的蚕丝,只是定量的添了些棉花进去,织出来的布料比单纯的次等丝绸要韧上许多。
    她问道:“坊里现在怎么样了。”
    手边的女工答:“您请来的师傅手艺真不错,坏了的几台机子都被他修好了,其他的几个姐妹你都回来了,再有两天,就能把仓库里囤积的那批蚕丝织完。”
    “嗯,辛苦你们了。”
    女工又道:“秦钰一大早就把新收来的蚕丝送过来了,仓库那边正收拾着,等理好了货,明天就能用了。”
    “那就好。”玉黎清嘴角勾起微笑,一切总算步入正轨了。
    她抬头同女工们说:“辛苦你们要忙活一阵子了,等手上这一批蚕丝纺完,我把它们送去染坊,等染好了色,就可以放到布庄卖了。”
    织坊里屯下的布匹不算太多,但大部分都是先前留下的次等丝绸,只能低价处理,倒是现在这一批混纺的布匹,若是染色效果不错,应当好卖的多。
    “只要布匹能卖出好价钱,我们辛苦些是应当的。”女工笑道。
    “那你们先忙,我去仓库看看。”玉黎清转身走出去,屋里又响起叮叮当当的织布声。
    来到仓库里,几个人正在分拣蚕丝,其中站起一人来,走到玉黎清点头哈腰,“小姐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出去迎接啊。”
    像是一副忙昏了头的模样,连有人进了坊里来都不知道。
    玉黎清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着脸说:“小刘,许久不见啊,这会儿怎么舍得回来了?”
    小刘解释道:“先前我是身子不适,这两天见好了,就赶紧回到坊里来了。”
    这不是赶巧了,她刚解决完蚕丝的事,想着回来要收拾他,他就送上门来了。
    玉黎清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既然身子这么差,就不要在坊里呆着了,我这里不需要管事,还请你另谋高就去吧。”
    惊诧于她说的如此直白,小刘磕磕巴巴道:“小,小姐,是晟公子把我提拔上来做管事的,你就这么把我赶走了,就不担心晟公子不高兴吗?”
    “既然你对我堂兄那么忠心,就去找他替你谋差事吧。”玉黎清不悦道,“若若,送客。”
    众目睽睽之下,晟公子提拔的刘管事就这么被小姐赶出去了。
    底下人窃窃私语,各怀心事。
    “小姐这阵子怎么突然对织坊的事那么上心,难不成是真的想重做玉家的丝绸生意?”
    “可她养在深闺的一个女子,哪里来的本事去做生意呢。老老实实在家里享福不好吗,非要跑出来受这个罪。”
    “要是晟公子知道小姐把他的人赶走了,一定会不高兴的,到时可千万别迁怒到我们。”
    这些话没能被玉黎清听到,她在仓库里看过,确认货物没有问题后,告诉众人,“日后我每天都会过来,坊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都要跟我说。”
    众人应是,有些无精打采。
    玉黎清补充道:“我知道父亲不重视此处,你们拿的月钱不多。只要跟着我把织坊办好,我会给你们涨月钱。”
    一听到要涨月钱,众人的兴致比方才高了许多,表明态度道:“那我们就跟着小姐干,小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不会推辞的。”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玉黎清交代好事宜后,离开织坊,回了玉府。
    碧桐院里,下人都在门外站着,书房里只有父女二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玉黎清小心翼翼的开口:“父亲。”
    玉天磊松开手上的毛笔,捏了捏眉心的软肉,“府衙把东西都送回来了,是先前你们被山贼抢走的那些,你有空去看看,别少了什么。”
    玉黎清轻声问:“父亲还生我的气吗?”
    “没生气。”玉天磊短短的说了三个字,叹息着再说不出其他。
    “当年父亲和母亲接过家中产业时,要处理的难事比现在多的多,父亲和母亲能做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做呢。”玉黎清低着头,喃喃道,“母亲把她多年写的手札留给了我,我想……她是想让我成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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