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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外面还有一层锁,锁头已经完全生锈了, 陈献现在正在试图不损坏盒子把锁整个给取下来,动作小心翼翼。
陈颂感觉有些奇怪, 他长这么大, 还真没在家里看过这个东西, 不由问道:这盒子是哪来的啊?
母亲王华凝一边看着陈献, 让他动作小心些, 一边说道:这个啊是你曾爷爷以前留下来的东西,一直放在储物间里没拿出来, 至于里面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今天正好看到, 就想办法打开看看, 也免得放着放着都坏了也不知道。
陈颂哦了一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也看着父亲的动作, 口中说道:这个盒子看起来也不普通。
王华凝说道:这些我也不太懂, 但听说是黄花梨的。不过就算不是, 这上面的雕花也怪好看的, 弄坏了就太可惜了。
陈颂点点头,雕花确实漂亮,不像是机器雕刻的。
陈献笑道:这可是你曾爷爷留下来的老物件,那个时候哪来的什么机器雕花,都是手工的。
陈颂也想起来,那倒也是。不过这个锁是开不了了吗?
陈献摇摇头,说道:不行,里面彻底生锈了。如果是平时,倒是可以借助工具把锁切断,但现在咱们这也出不去,只能这么搞了。
陈颂愣了一下,想说那为什么不能等出去再开,但想了想没说出来,大概这也是一家人团建活动的乐趣所在吧。
于是他也没走开,就这么坐着看陈献慢慢弄那个锁,顺便还看了看客厅里摆着的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注意到陈献的目光,王华凝饶有兴趣地一一给他介绍起了那些东西的历史。
比如说那条看起来做工有些粗糙的编制腰带,就是她和陈献去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纪念品,虽然不算漂亮,但事实手工编织的呢。
还有那个羽毛制作的饰品,是陈献以前去开矿的时候,和当地的少数民族买的,属于他们的特色服饰。
这一堆东西里面,最有价值的应该就是一个苏绣的摆件,可惜应该没有好好保存,而且放置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陈旧了,不过依然可以看出绣工的好手艺。
陈颂甚至还看到了一些陶片,据说是古物,当年陈献和王华凝亲手挖出来的。
当然能让他们去挖且带回来的,并不是那种很有价值的文物,就是一个古代陶瓷窑场废弃不要的碎陶片而已。
这些东西说起来都没什么实际的价值,但是又很有意思,最重要的是,陈颂感觉自己好像被塞了满满一口狗粮。
他不由看向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妹妹,只见她已经拿出手机,打开了常玩的推塔游戏,敌军还有5秒到达现场的声音响起。
陈颂又转头看向父亲陈献,正好看到他把盒子上的锁给取了下来,顿时松了口气,他已经找不出词来赞美父母之间的感情了,毕竟他不是文科生,词汇量还是不够丰富。
陈颂假装感兴趣地凑到了父亲身边,看着陈献打开盒子,暴露出了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不由一愣。
用这个精美的盒子好好锁起来的东西,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而是一叠叠泛黄的稿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的字符都已经开始褪色。
看到纸上熟悉的字符,陈颂怔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什么?
陈献则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说道:这个啊,应该是你曾爷爷当年留下来的手稿吧。
说着,陈献小心地把那些稿子从盒子里取了出来,这可以明显地看出来,这些稿子已经非常陈旧了,但倒也没有到一碰即碎的地步。
陈颂坐了过去,看着稿纸上的字符,问道:我曾爷爷是做什么的?
陈颂出生的时候,他的曾祖父就已经不在了,以前家里的长辈也没有跟他提起过,所以他对自己的曾祖父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陈献露出了回忆的表情,你的曾爷爷啊,他是搞研究的。
说到这里,陈献又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不过他好像也没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不像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厉害科学家,他就像是研究所里的一个普通的员工。
陈颂已经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了那些稿纸,一张张地看了起来,口中问道:曾爷爷是研究什么的?数学吗?
稿纸上写着一行行公式,这些公式陈颂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是他中学的时候接触过的一个著名的数学猜想卡塔兰猜想,当然现在这个猜想已经被证明,更准确地说应该被称为米哈伊列斯库定理了,但大家还是更习惯地喜欢称其为卡塔兰猜想。
从稿纸的内容上看,这是曾祖父尝试证明卡塔兰猜想的过程。
卡塔兰猜想是在陈颂出生前一年才被证明的,而那个时候他的曾祖父已经去世了,但相比在曾祖父还在世的那一段时间,尝试证明卡塔兰猜想的数学家应该不少。
陈献说道:你曾祖父啊,是搞地质的。
陈颂闻言愣住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稿纸,再抬头看了看父亲,地质?
陈献点头,脸上带着笑回忆道:是啊,地质。你曾爷爷还年轻的时候就到处跑,还会给我们讲他去做地质考察的故事。我也是受到他的影响,才会进入现在这个行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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