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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福娃会种田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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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一出,把旁边的几个人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喊什么。周郡的声音大,山里又有回声,传得很远。前面还有人传话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周郡喊了两声后,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果然也有别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在喊救命!
    小周氏也听到了,她耳朵好使,听得更清楚,不过那些人好像说的是方言,她只听得懂救命,陷阱之类的。
    她估摸着说了,“好像是有人掉陷阱里了,听声音的方向在那边!”她指了指方向,周二贵也回过神来,加了一句:“周林和周大叔昨日上山打猎,做了几个陷阱说是抓野物的。别不是有人落下去了?”
    昨日一整天周林和他爹都在山上晃荡着。
    “我们还是走吧?”小周氏不想惹麻烦,万一真的有人掉了他们弄的陷阱里,肯定要生事。但周二贵人老实,“不能眼看着人死。”他快步又往前走,传话给前面的人,让问问周林和他爹。最后里正吩咐他们停下来,让周林和他爹循着声音去看看。
    其他人原地休息一会儿。他们又走了近两个时辰,是该休息了。周郡想跟过去看看,他迫切地想找人问问山下面的消息。
    路云自告奋勇,“哥,去看看。”他把路拾给周郡,周郡只好坐下,给周娇喂水擦身,周娇还是和之前一样绵绵的奄奄的,但温度没有再升高。
    路云很快跑回来,喘着气嚷道:“是采药人掉进坑里了。”周林哥和周大叔已经把他弄上来了。正说着周林和他爹已经回来了,身后还有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长得很高,带着草帽,胳膊粗粗的,后面背着竹筐。
    周郡听到采药人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就亮起来了,又看到来人,立刻把周娇放在地上,要路云看着,他跑过去,问:“这位大哥,你有黄连、干草、黄柏、栀子吗?”他手里握着剩下的半根金钗,是想买的,如果买不到他就要抢。他顾不得许多了。
    戴草帽的小伙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浓眉大眼的,他见到周郡这么急,眼神一直往他竹筐里钻,似乎都想抢夺了。他心下不喜,摇头,“没有。”
    “那有生姜,升麻、薄荷吗?”周郡再次大声问。这些都是路婶子告诉他的能治疗发烧的药。
    小伙子还想摇头,但见刚才把自己救上来的两个汉子眼中闪烁着,而且都围着他。他一顿,立刻把竹筐卸下来,“我给你们翻翻。”
    周大福也走了过来,小伙子见人这么多,边翻找边问着:“各位乡亲是逃难的?”这些日子他见了很多逃难的人,但那都是在省道官道上,没想到这曲平山里也有。
    周大福天生一副憨厚的模样,很让人信服,他叹着气说着他们的逃难路,说安水镇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只好去别的镇碰碰运气,还问小伙子是哪里的人,知不知道吉县的情况。
    小伙子把草药倒出来,周郡只盯着他的手,周大福却盯着他的嘴巴,小伙子的竹筐装得不少,根根叶叶的,还带着土。
    小伙子说他是和同伴一起采药的,他们有四个人,他们分别往三个方向去了,还说他的同伴会找过来。周大福微微一笑,知道小伙子是在警告他们不要抢东西。他让周郡把周娇带过来,又让周二贵把小妮也带过来。
    然后又让周林和他爹去休息,自己蹲下来和小伙子细细的说。
    小伙子听着周大福细细的说了一下他们的逃荒情况,又听他说道他们中间有个女娃娃病了,急得不得了,所以想问问这里有没有药,或者山下哪里有医生。他神色不那么紧绷了,“吉县的县太爷正在组织赈灾。”
    等到周郡抱着周娇过来,他一看到周娇就愣住了,然后立刻低头扒拉,很快扒拉出一块生姜,给周郡,“这个熬着汤和,连喝三大碗。”他把草药又收到竹篮里,“对不住了,只有这块野生姜。”这还是他在别处找到的。他来曲平山是找覆盆子的,这里适合覆盆子生长,可惜他只认识草药,不懂医术,只是懂一点医理。但也看得出面前的小女孩是温热病,恐怕有两三天了。
    周郡大喜过望,也顾不得周大福在此了,问他要多少钱,小伙子看了一眼周娇,眼神中闪过什么,闷声闷气地说:“不要钱,你快去熬姜水吧。”
    第26章 下山
    里正特地停了一会儿,等周娇喝完了滚热的姜汤后,才再次上路。而周娇喝完后在周郡怀里睡着了。
    他给了姜块后又给了一把止血草,说是可以给小妮脸上的擦伤涂涂。那个小伙子说自己姓赵,没说自己是哪里的,还说了一些吉县的情况,说这一路也见到了很多灾民。
    还说山神庙那里有一批流民在那里,听着说话的口音和他们差不多,接着又说如果女娃还发热,可以去请山神庙下面往东有三十里有一处封闭的老瓦村,那边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游医,他说的很详细。
    周大福还想多问,但是他们就要出发了,之后周大福等人就听到别的声音,似乎在呼唤赵兄弟。赵兄弟说可能是他同伴过来了,之后他就和他们告别,说自己还要采药,和同伴汇合。
    周郡的金钗没拿出来,自己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给赵兄弟,但这位赵兄弟似乎很奇怪,走之前又去看了一眼周娇,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周郡本能地防备,但见他眼中没有恶意,却有一股惆怅和怀念,他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以前也有个妹子,就和她一般大。”
    剩下的什么也不说,背着竹篮朝山的深处而去。
    他们也出发了。这次周娇睡得很熟,呼吸平缓下来。周郡速度很快,不想在山上过夜。在他们停在这里找药熬药的时候,周林和路婶子周大娘等人就提前出发了,他们要在山脚下汇合。小周氏因为要给小妮擦药,所以和他们一起走的。
    路拾嗯哼两声,路云怕他们会在山中过夜,立刻抱着他也加快了步子。因为遇到赵兄弟和熬完汤药至少又耽搁了半个时辰。必须要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山脚下,几人就决定不休息不喝水了,闷头赶路。
    小周氏见他们都加快了速度,也顾不得害怕了,拖着小妮走。小妮那摔了一跤还疼着呢,眼泪汪汪的,心里想着涂了药之后怎么更疼了,但是看着母亲一脸焦急赶路的模样,也不敢出声说疼。
    太阳落山的速度更快,黄昏漫上,山林里比外面黑的更早,但他们都气喘吁吁地紧赶慢赶追上了周林路婶子他们。
    妇女们已经在山脚下休息了,周林和路阳在山脚下一两里路的地方接应他们。众人汇合后,小孩子就坐上了板车,周郡把周娇放在板车上,盖住了被子,让她靠着木箱裹着被子睡。还把她的头也给包裹起来了,周娇的烧退了下去,身体出了一身汗。
    大家啃昨日做的干粮休息,之后周郡又趁着这个时候熬了一次姜汤。他早就把赵兄弟给的野生姜用小匕首切割成一片一片的,每次只熬一点水,够周娇喝就成,熬了一次后那姜片他还留着,下一次和新的姜片再放在一起熬。
    周娇喝了,再次发汗。这回他们学乖了,不让她吹着风,裹得严严实实的。有两辆板车,周娇、小妮、路拾喝路云都能坐着。只不过周娇是能躺下的,而其他小孩只能坐着。几个大人轮流推车,月光很亮,周里正说他们要在上半夜再多走一段路,远离曲平山。
    最好能在午夜时分赶到山神庙,在那里过夜。下了山路好走很多,轮到周郡推车的时候,他推得就有些慢了,虽然周娇身下垫了棉被,但他还是怕颠簸着妹妹。
    好在山神庙不远,他们到了,周立和周明点着火把悄悄去看了,说庙里面有很多人躺着。密密麻麻的,他的火把让很多人被吵醒了,不满,骂骂咧咧的。这种时候不宜起冲突,所以一行人就靠着庙门和旁边安置下来。
    他们动作的时候,有些流民翻了个身睡了,有些就醒了,出来喝水尿尿的。
    “周大福!”有人就叫出来。周大福举着火把,安排那些人靠着墙睡,周郡一直往山神庙里探头,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周娇。他不想让周娇睡在外面。
    这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过头来见一道黑影朝他们这边来。
    周大福举着火把看清来人,“王虎!”
    王家沟的王虎!
    里正赶过来,路阳媳妇也过来了,纷纷围着王虎,王虎的声音很兴奋,“周叔,你们也来了,没在安水镇住下?”
    当初在土匪过路那边,王家沟比他们提前走,在安水镇城门外人那么多,也没有碰到他们。里正还疑心他们是不是提前进城了,或者说走岔了路,没有到安水镇。
    如今在这里碰到王虎,赶紧问起来。他们说话声大了,山神庙里有人不耐烦了,语气很冲让他们走远点,别扰人睡觉。
    王虎兴奋打了折扣,让他们等等,回到了庙里,然后又出来两个汉子,都是王家沟的人。周郡见他们出来,赶紧说:“能让我妹子躺一会儿吗,她病了。”
    王虎大手一挥,指了指方向,“那靠着里的,你去吧。”
    周里正说他们去那边说说话,几人便一起去了外面,远着山神庙,周大福举着火把,路阳婶子和周大福媳妇也凑过去。
    这可真是他乡遇故知,可以一起走了。
    周郡找了个位置,小周氏想了想让小妮也进去睡了。两个女娃靠着墙边缩成一团。王虎的老婆摆摆手,说会看着两个女娃的。
    她已经从王虎口中知道碰到周家村的人了,这一片睡得大多是老乡,她本来也想出去说说话,可是王虎让她休息并且把持着位置,别被人占了去,她就没动。
    安顿好周娇后,周郡的心松了一大半,找来路云和路拾,护着他俩靠着外面的墙根,用板车挡着点风睡了。
    这一天爬山下山的实在是太累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一直提着,周娇的感冒让他两夜都没能合眼,如今有了野生姜,刚才又摸了摸她的头,已经退烧了。所以他的心就稳下来了,几乎是闭上眼的那一刻,周郡就沉睡了。
    路云见哥哥轻轻打起了呼噜,把长袍拿出来给哥哥盖住,之后又把路拾塞到哥哥怀里。他靠在一边看了看那边的火光,知道几位大叔还在说着什么,他不担心看着那火把透出来的光,慢慢地也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夜睡得舒服,一觉醒来,周郡神清气爽,立刻去看了周娇。小妮也注意着周娇的情况,见周郡过来,她摇头,小声道:“周郡哥,妹妹好了。”
    周郡摸了摸周娇的额头,又贴了上去,的确是不热了,周娇的嘴唇还是干的,他拿着水壶喂水,
    小妮爬起来出去找她娘,见她娘正和大伯娘和周林他娘及路婶娘一起烧水煮野菜。
    小周氏见女儿出来,给她灌了热水,最近她也学着周郡的行为,给女儿都喝烧开了热水,不再直接喝生水了。的确是有一次她从河边取水,见里面漂浮着许多虫卵。路阳媳妇读过医书,说这种小孩子喝了肚子里会生虫。她就不敢再随意喝那里的水了。
    她想着反正现在有水,柴火随处可捡,就是费些功夫罢了。可是她现在就剩小妮一个孩子了,不为她为谁呢。
    路婶子去见周郡抱着周娇也出来了,周娇的样子看着比昨天好多了,她端了一碗野菜汤过去给周郡,“给娇娇吃。路拾那边,路云已经喂过了。”
    路拾这娃娃不用担心,除了路婶子,小周氏和周大福媳妇及周大婶娘都很怜爱他。特别是路云夸大了那次狼来了他们因为路拾哭闹选择去了远处,躲过一劫的事情,他大说特说说路拾有菩萨保佑,是个小灵童。
    小周氏迷信,抱着路拾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半信半疑的。周大福媳妇却说是小孩子灵性。说很小的小孩子眼里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接着就说了一个民间的鬼故事,把路云说得一愣一愣的,倒是以后不再说路拾有多厉害了。
    周郡喂完周娇野菜粥,又开始烧水煮姜汤,这次他奢侈的放了两片新的姜片,又将之前用过的三片放了进去,在坛子里加了半坛子的水,准备让所有人都喝一点。大家都是一体的,也要学着有眼色点。
    这点周郡一直做得不错。至少周大福媳妇不再说他混球了,以前周大福媳妇一直认为他是个二流子,虽然逃荒对他改观了,觉得他靠谱了些,但是心底还是对他有成见的。
    她还暗戳戳的不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周立和周明和周郡走的太近,免得带坏了自家儿子。如今却是偶尔会夸周郡靠谱,知道疼妹妹,而且能干,还让周明学着一点。
    周郡熬完后让众人来喝,顺便听听里正讲昨日从王虎那得到的消息。里正说王虎他们过了岘山官道后没有在驿站停留,取了水就直接去了安水镇,然后在那里有一部分人进城做了军户。
    而有一部分人则不想丢了农户身份,打听到吉县县太爷爱民如子,而且收流民,便想着一起南下了。他还说李家村的人大部分人都进城了,说李家老太爷是读书人,城里人欢迎他。
    而且还说李家村有的族人很有钱,买通了那个登记的人,反正他们从安水镇出发的时候,没有再见过李家村的人了。
    接着他们又在这里山神庙碰到了一些其他地方的流民,都是赵王封地中的,他们是平县的,有的是代县,陈县,有的是叶城的,则是青州的。
    “青州的人也逃难?”周立很惊讶的样子,见众人把目光移向他,他则不好意思地说:“青州是赵王的大本营,那里都是赵王的人,而且那里富裕的很,连青州的人都逃了,可见赵王……”
    可见赵王的的统治的确是太残暴了,也可见赵王有些着急了。恐怕是别处捞不出多少油水,才把手伸到了窝边草。
    众人交换完消息,周里正就说他们要和王家沟的一起上路。大家路上相互有个照应,没有人不同意。
    王家沟的人和他们村子相邻,当然也欣然同意。
    第27章 吉县
    王家沟的在山神庙有十三个人,各个都是能干的。王虎和他媳妇还有儿子女儿一家四口人逃难至今,家里没少一个人。周立就向王家沟的人问起了王大牛,王大牛还有个奶奶不够进安水镇的,他奶五十五了,怎么能进城。
    王虎媳妇叹口气,说王老婆子被扔到城外了,老婆子自己愿意的,说不能拖累了儿孙。周大福媳妇说了句说话“真是作孽啊,要天打雷劈的。那王老婆子这一路都扛过来了,没想到会死在城外。”
    吃了野菜粥后,又喝了一碗姜水,众人又各自向山神庙里的流民打探一些情况,之后就上路了。王家沟的十三个人和周家村的十七人一共三十个人,三辆板车,走了两天一夜,再次踏上了岘山官道。
    王虎的板车上推的是他们十三人的家当,鼓鼓当当的,他们都是青壮年汉子,轮流推根本累不着。岘山官道看不到尽头,前后左右隔不远就能看到拖家带口的流民。
    路云问周郡:“哥,再曲平山上那个赵大哥说过老瓦村,我们怎么不直接去老瓦村,求他们收留我们?”
    “为什么一定要从县城进去?”
    周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据他高中时候浅薄的知识知道,老百姓要有户籍,要纳税,封建王朝才承认你,官府也会给你一个保障,你出入才能顺利,才能在土地上劳作,才能读书参加科举,而且才有机会发展自己的家族和宗族势力。士农工商。农民虽然负重多,但地位并不低,这也是里正和路婶子为什么不愿意做军户的原因。
    而他们之前在平县是有户籍有土地的,只不过他们现在流落在外了,他想了一会儿,“老瓦村世世代代都在那,我们贸然去,他们不会欢迎我们。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身份和户籍,没有土地。我们要靠什么生活呢?”
    古代封建社会土地都是有主的,就算是荒地,你看着这官道之外那些荒地,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乱石和杂草。但你就是不能随意去开垦开荒。就算开垦出来你也保不住,因为这地不是你的,指不定你开荒成沃土之后就有那个大老爷冒出来,将你赶走,说不定还要打你一顿。
    有些农人没了地,死了后还没地埋。古代话本里卖身葬父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古人重生死,视死如生,所以对丧葬仪式很在意。为什么死了不能随意埋,有后人的必须要给自己的父亲母亲买个棺材在找片地埋下去,这叫入土为安。可是你不能随意埋到别人地里,你必须要找块地安葬下来。
    “我们去吉县,要登记,要确认我们的身份,现在我们只是流民,户籍还在赵王的平县之中。如果我们一直这样流落下去,要么成为乞丐要么成为土匪。这样的人是没有保障的,死了的乞丐无人管。作乱的土匪官府要抓。”
    “可是我们现在死了也没人管啊?”路云还是不理解。
    周郡让他等一会儿,他去板车上摸摸周娇的额头,确认她没再发热,心底的大石头彻底放下去了。
    继续给路云解释:“如果吉县收留我们,就会给我身份和户籍,也会分给我们土地。哪怕是荒地,但那也是我们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上面劳作,长出来的粮食就是我们的。我们还可以在上面盖房住下去,之后祖祖辈辈都能在那生产长大。”
    路云似懂非懂。周里正正坐在后面一辆板车上,听到周郡的话,把路云招呼过去,他给他解释起来。
    他们在官道上走,速度很快,途中遇到的大规模的模样完好的流民,里正都要派周立去问情况。周立读过书,一开始很腼腆,去探问的时候还要周大福跟着,后来就很自如了。就这样又走了七八天,看到了不远处的城池。
    众人精神一震。三十个人身上再次焕发了力气,一鼓作气在天黑前到了吉县城门口。这里的情况和安水镇差不多,外围都是人,有施粥大鹏。但他们到的时候是晚上,粥棚没人没粥。城门紧闭,登记的人也没有。城门口的守卫在城门楼上把守着,并不让他们靠近,一旦靠近就大声驱逐。
    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饥肠辘辘的,只喝了点水。天黑了也不想再麻烦了,找了处地席地而睡。准备第二天登记好去领粥喝。
    说实话稀粥是他们难得的美味。虽然里面水多米少,但也比野菜粥好喝,那可是稻谷和小麦啊。自从周娇好了后,路拾又回到了周郡怀里。此刻大人还能忍受饥饿,可是周娇和路拾忍不了了。
    路拾嘴巴要瘪不瘪的似哭非哭,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在有月光的黑夜里清楚地透出他饿了的意思。
    此刻已经不是盛夏最热的时候了,夜晚的风有些凉意了。他抱着路拾认命地拿出小匕首,往城外走去,城外除了官道,还有三条通向不知道哪里的小路,走得人很多,是泥巴路,路两旁有草棚,有两个破桌子在里面。估摸着是茶棚之类的。他就往那里走去,路云和周娇见状跟上了。
    此刻茶棚中还有人在那躺着睡,见几个小孩过来并不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周郡则是看到了那边荒地的青草堆,认命地拿出匕首挖野菜。这种野菜他们这一路都在吃,叫什么冯衮花。路云和周娇一起挖,之后用坛子里剩下的水稍微洗了洗,就直接嚼起来。
    路拾的待遇比他们好多了,周郡把青草捣成糊状物给路拾喂进去,路拾很嫌弃抿着嘴,不想吃。周郡捏住他的小下巴掰开了他的小嘴巴,喂进去。路拾的嘴终于瘪下去,很委屈地嗯哼哭了两声。周郡不惯他,又把那糊糊放在他嘴边,后来他屈服了,舌头不再往外顶,而是委屈巴巴地吃了几口后,歪着头表示自己饱了,不再吃了。
    周娇边啃边看路拾的这番表现,她眼里都带着笑,“哥,路拾越来越聪明了。”是的,这小家伙他们捡着养着到今天也有三个多月了。看着没长大多少,但是的确越来越能够交流了,而且有时候他明显能看懂或者听懂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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