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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
郑淮鹭乖巧过去。
“吓到你了?”舒行问。
话音刚落,就见郑淮鹭眼眶发红,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嗯。”
舒行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杀手锏一出舒总化身“道歉流”,就怕郑淮鹭那两串金豆豆真的掉下来。
“好了好了,舒哥错了,是我没小心。”
“别伤心了,下次我注意。”
郑淮鹭吸了吸鼻子,直勾勾盯着舒行:“下次?”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舒行忙道。
郑淮鹭这种好似“魂飞天外”的状态持续了好几日,搞得舒行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反而跟看“病人”一样看着他,生怕这人心不在焉,烧水把自己烫了,或者削水果弄伤自己。
就在舒行在床上躺得快要发霉的时候,箫宁来了。
箫宁跟高博明一起回来的,早就知道舒行出了车祸伤在医院,但想到郑淮鹭那尊“煞神”,箫宁没敢第一时间探望,说来也可笑,曾经眼巴巴追在郑淮鹭身后的箫少爷,如今竟然有点儿避之不及。
没法,人习惯被一叶障目,更何况箫宁还性子偏执,等跳出从前的怪圈,定睛看看照顾在身侧的高博明,箫宁不由得问自己:不香吗?
香死了。
箫宁来的好,郑淮鹭有事出门,不在。
舒行对他十二万分的欢迎。
“这才过了多久,咱们就身份对调了。”舒行感叹:“命运无常。”
箫宁立在床边,扫了眼舒行露在外面,还打着石膏的腿,诚恳道:“这里是A国,法律约束不了太多的禽兽,你一定要注意。”
难得箫宁这么正式,舒行愣了愣。
“喏,肉包子。”箫宁拿了两份,把其中一份递给舒行:“我家阿姨做的,我很喜欢吃。”
舒行也不客气,他吃饭慢条斯理,而箫宁跟仓鼠似的,一口没咽下去已经开始另一口,腮帮子鼓鼓的。
箫宁指着提来的一个盒子,含糊说:“里面都是蛋白粉,你记得吃。”
“好。”舒行应道。
一人三个包子,舒行吃完一个就饱了,箫宁应该是没吃午饭,还在塞,刚把最后一口塞嘴里,房门被推开,郑淮鹭跟高博明一前一后进来。
“跟你说多少遍了?吃这东西慢点儿。”高博明蹙眉,上前蹭了蹭箫宁鼓起来的脸颊。
“好吃嘛。”箫宁嘟囔。
几个人聊了会儿天,箫宁探病时间就到了,临走前还跟舒行说,无聊了就喊他。
“淮鹭。”舒行等他们走后才低声说:“我想回去养病,反正石膏一时半刻也拆不掉,无非就是吃药,检查的时候再回来就行。”
郑淮鹭没说话。
舒行再接再厉:“这里很无聊,外面光秃秃的,我觉得要被憋出其它病了。”
当晚,舒行成功离开医院。
他对主卧没兴趣,就喜欢郑淮鹭从前的小房间,床也就刚够躺下两个成年男人。
郑淮鹭在床上放了一个挺厚实的软垫,舒行打了石膏的脚就搭在上面,书桌被搬到了床边,上面罗列了十几本书,舒行不用人费心,事儿也不多,有时候自己看书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而郑淮鹭一个细胞时刻活跃到总想搞点事情的人,能安静地陪舒行好几个小时。
舒行一伤,日子好似安稳下来。
有时候舒行不想看书,就跟郑淮鹭窝在床上抱着电脑看电影,题材不限。
这天下午,付佳兰带着两个儿子登门拜访,又提了个新的保温盒,说是听闻舒先生出了车祸,特意炖了些鸡汤。
舒行的脚已经能落地了,他站在二楼楼梯口,换了副新的眼镜链,银色的。
付佳兰的长子还能稍微控制情绪,小儿子一个劲儿四处打量,郑淮鹭上位后,房子哪怕空着都不会让他们住进来,到底是斯托克家族的祖宅,看着就让人生羡。
付佳兰仰头跟舒行问好:“舒先生好,哎呦,瞧着瘦了点儿,我炖了鸡汤,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舒行颔首:“多谢。”
长子郑望盯着舒行,目光打量而探究,舒行微微蹙眉,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你在看什么?”郑淮鹭平静无波的嗓音响起。
次子郑衔有点儿害怕郑淮鹭,往付佳兰身后挪了挪。
郑望笑意勉强,同郑淮鹭说:“二哥,我就是好奇,听说你找了个男朋友,恭喜了。”
郑淮鹭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毁掉郑望这双喜好窥探的眼。
舒行想下楼,郑淮鹭立刻上去帮忙。
人多舒行不让抱,郑淮鹭只能扶着他。
“慢点儿,抓住我,这只脚尽量不要着地。”
舒行失笑:“夸张。”
舒行从前不愿意理会斯托克家族内部的事情,但今非昔比,郑淮鹭是他的爱人,一些关系他需要捋捋。
“你说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车祸呢?”付佳兰话里有话,“听说是酒驾?但怎么……就撞上你们了?”
舒行抿了口茶:“人有旦夕祸福,倒霉罢了。”
“是吗……”付佳兰尴尬一笑,见舒行说不通,转而去跟郑淮鹭讲:“淮鹭啊,你这次回来,你大伯一家问都没问一句,当然,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关系不好,但我总觉得事情赶巧了一些,你父母去世的早,我就希望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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