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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捂着脸倒在地上,看向舒行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舒行是个绅士,沈承还曾觉得这辈子都看不到他动手是何光景,没想到第一拳就到了自己脸上。
“你打我……”
舒行扶住眼镜,语气森冷:“打的就是你!”
郑淮鹭站在舒行身后,那都不是煽风点火了,整个人就一绽放盛开的雪顶寒翠,入水即茶,“舒哥算了,沈总可能看我跟你离得太近,一时激愤。”
舒行指着沈承厉声:“我跟淮鹭离得近同你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男朋友,我愿意跟他怎样就怎样!沈承,分开就是分开了,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陆思函上前默不作声扶起沈承,刚才郑淮鹭那话他也是听见的,说明什么?说明沈承对舒行旧情难忘,旁人都有眼睛瞧见,不是他草木皆兵。
我就不信这样了你们今晚还能过好七夕?郑淮鹭心中冷哼。
舒行让沈承败光了兴致,拽着郑淮鹭就要回家,给钱时气枪老板说不要,颇有几分江湖豪气,眼中全是对舒行的赞赏。
出柜,护短,也算爷们!
舒行:“……”
路上,舒行跟郑淮鹭安静了一阵,然后同时笑出声。
舒行稍微捂着嘴:“我笑那个老板,你笑什么?”
“我也笑老板。”郑淮鹭回答。
“去你的。”舒行又不傻:“我揍沈承你很开心?”
郑淮鹭纠正:“是舒哥为了我揍沈承,我很开心。”
回到家洗完澡喝点儿红酒,郑淮鹭将舒行按在身下,仍是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但有进步了,至少这次舒行同意他用手,在一阵让人失控的感觉中,舒行喊出了郑淮鹭的名字。
一个尚且不错的七夕。
第二十九章 真是个妖精
跟聪明人过日子有一点好,一些东西大家嘴上不提,但一定心中有数。
例如舒行的觉察。
郑淮鹭从一开始就瞒的不是那么天衣无缝,他留给了舒行缺口,舒行也找到了,对此郑淮鹭觉得只差一个契机,他会跟舒行坦白。
跟海辰的合作案渐入佳境,舒行终于能按时回家了,他脑海中想着郑淮鹭从厨房探出来的身影,没准还系着围裙,就一阵心神宁静,谁知刚出公司大门,一张脸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舒行被吓了一跳。
“嘿!舒总!”来人白衬衫下面穿着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棕色皮鞋,规整中糅杂着几分的落拓不羁,棕色的头发不似舒行那般严肃刻板,而是随风荡漾,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张堪比小鲜肉的脸,实际年龄跟舒行差不多。
舒行愣了愣,然后面露惊讶:“方栈?”
“不错,还记得我。”方栈很是个自来熟,而事实上他跟舒行同校毕业,曾经在一个社团,舒行是社长而方栈是副社长,“我回来了,第一时间来找你,够义气吧?走,我请你吃饭!”
故人重逢也算喜事,舒行对方栈印象不错,抬手示意了自己车的位置:“哪儿的话,我请你吃饭。”
开车前舒行将手机放在支架上,快速回了条信息,方栈像是无意间瞅见了,“你跟沈承不是分手了吗?跟谁报备行程呢?”
舒行退回主界面,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当时在一起谁不知道?圈子就那么大,我一回来就听说了。”方栈不以为然。
舒行戳破他:“那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有了新的男朋友。”
“快点儿,我都饿了,就从前经常去的那家韩餐馆吧。”方栈像是没听到,催促着舒行。
舒行在心里叹了口气,方栈对他的心思,似乎还那样。
但舒行对方栈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大学时期方栈就表白过,舒行委婉拒绝了,这人性子大大咧咧,很多东西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之后一直缠着舒行,三天一小表白五天一大表白,送玫瑰花点蜡烛这些小情侣折腾的事儿他全都做过,但舒行就是不松口。
说不清为什么,就跟方栈不来电,在知晓方栈的心意后,这人碰他一下舒行都开始别扭。
时云书还说这么痴情,试试呗,舒行想试来着,奈何实在提不起兴致,之后就一直将方栈当兄弟看待,算起来方栈比他小半岁。
后来舒行跟沈承成了,一次酒宴上方栈连灌沈承三杯,自己酒量稀碎喝得眼神迷离,还要一副“老爹”姿态拍拍沈承的肩膀,含糊说:“我看得出,舒行是真的喜欢你,人托付给你了,别辜负。”然后远走S国,杳无音信。
在餐馆坐下,方栈要了一壶烧酒,舒行摆摆手:“我不喝,要开车,再者喝多了胃里铁定难受。”
“行行行。”方栈本以为回来要看到一个颓废难过的舒行,谁知这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不知是恢复力太快,还是家中那位本事了得。
菜上桌,舒行收到了郑淮鹭的回复:【好的舒哥,注意安全。】
方栈每一个眼神都在舒行身上,见状心里又酸又不服气。
“打算在渠城待多久?”舒行问。
方栈着急塞烤肉,烫的一个劲儿吹气:“暂时不走……呼,我家老太太想我想得紧,我留下陪她一阵。”
“好。”舒行颔首。
“吃完饭带我去你家玩玩呗。”方栈忽然说道。
舒行抬头看他,方栈脸上全是笑意,但眼底某种情绪昭然若揭,他就是不死心,当初所托非人,只看到了舒行的喜欢,结果遇到沈承那么个渣男!既然如此,一个G吧出来的能好到哪儿去?日日做的都是卖笑脸挣钱的勾当,再让舒行上当受骗一次,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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