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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鱼男主的反派白月光(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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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冷淡的嗓音中仿佛压住了什么翻涌而出的东西。
    在扶崖所在的位置看过去,少年眸中冷凉,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怀中那缕破旧的荷包,好似如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浮木。
    扶崖不敢再做停留,一手拉过犹在原地不动的小医女和一脸懵懂的女童,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因而也未得见,原本好整以暇的少女微微睁大了双眼,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神情阴戾的玄衣人影。
    此刻星色如水,长明灯火,岑寂无声的室内唯有两道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你竟已成亲了?
    沈卿佯装不知,状似好奇地探头问道,她随着谢折玉的眸光望向窗外,却只见几树花墙寥寥。
    未听得他回答,少女将手支于光洁如玉的下巴上,似是闲谈般再度懒洋洋出声,怎地不见你的心上人呀,难不成?
    她撇撇嘴,定是你想追求长生不老,独自一人来寻仙,将她给抛弃了!
    话音未落,却见骤然间,适才还眼神似悲似喜的少年陡然转眸,阴戾冰冷直直地盯着她。
    师尊慎言。他冷下脸,寒声道。
    沈卿抬眸,他一双黑瞳,漆漆撞入她的眼,是深不见底的黑。
    少年面如冠玉,狭长的凤眼微微上翘,透着若有若无的冷嘲,想来蘅玉道君修为高深,尊为三界至强,又怎会知晓红尘凡事。
    沈卿眨眨眼,不以为然地说道:才不是,本座全都知道!更知道的是,尤其是像你这般的!
    离得近了,一股清清浅浅的桃花香气盈满鼻尖,少女细密卷长的眼睫扑闪颤动,淡色薄唇翕动间,却吐出的是凉薄稚气之语。
    她故意拉长了音,猛然凑近他耳畔,低如娇喃的吐息声灼进他的心间,少年冷白如冰的颈间不自觉地泛起薄红。
    像你这般的小仙君,以后实力高强了,必然要拈花惹草,身边莺莺燕燕,心里还揣着个白月光!
    她笑得恶劣,好似认准了以后他必然会那般模样。
    谢折玉蹙眉,闭上眼再度张开,沉沉吐出口气,心想着不与她计较,然而最终还是薄唇动了动,面无表情说:为何会这般想?
    沈卿瞧他不信,袖间一道流光,拽着他衣袖使得眼前人被迫倾向自己身边。
    她伸出纤白细腻的指尖,理直气壮指着浮在半空中还在哗哗翻页的话本子:
    喏,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话毕,少女转眸,略带鄙夷地看谢折玉一眼出来混这么久,竟连近日最流行的风向标也不知道!
    谢折玉顺着她莹润指尖看过去,只觉得额角青筋跳了跳
    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兵王重生之制霸修真界》!
    不知道她一整天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少年气极反笑,眼眸中适才的悲喜之色已经全然消散,唯有暗沉沉的冷,他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我去查线索。
    旋即,几个起落衣袍翻飞,瞬息间,已然消失在视野中。
    第48章 青穗团
    明珠夜火, 满室岑寂,落针可闻。
    远去之人的玄色衣角尽数消失在暗色中,碧衣墨发的少女静静地倚着一方白玉榻, 抬头望着镂花窗外的阑珊灯火。
    晚风吹起了她发畔的丝绦,青丝漫舞间,少女的眼神虽然依旧明澈, 瞳仁深处却带了微微的茫然不解之意。
    沈卿垂眸, 清浅的目光看似落在指尖紧握的话本之上,看着看着, 眸中忽然腾起淡淡的烟雾。
    人间三载, 弹指一瞬。
    对于玄天仙山的蘅玉道君来说, 不过是飘渺云烟, 幻梦一场。
    少女闭上了眼, 微微蹙眉。
    她竟不知, 谢折玉会将那段过往这般珍重于心上
    方才的模样,就好似执念极深,生了心魔般。
    半晌,夜华如水,碧衣少女再度睁开双眼, 眸中神色淡淡, 如豆珠光映在她眼中微微摇曳,幻化出青影万千
    大道至上, 往事不过花谢,枯荣之间尽成烟。
    翌日,宗门内人声鼎沸, 半空中飞剑流光不尽其数, 寻常如往日模样。
    谢折玉一个人静静倚在廊前花树下。
    他似乎早已习惯这般孤身独处的模样。
    而生性恣意的扶崖早已带着那女童在院中玩开了, 嘻嘻哈哈地玩闹着。
    妙妙看起来早已不再惧怕他们,反而与那神采飞扬的锦衣少年相处得极好。一旁的小医女也浅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就在刹那间,玩疯了的扶崖笑嘻嘻地看了安静的少女一眼,骤然间一个起落,竟施了个术法将两个女孩一起托举在玉华剑之上。
    剑光肆意飞扬,腾空驾雾,女孩们惊声尖叫,却又乐在其中。
    青穗团子!新鲜的刚出炉的青穗团子!虚元洞最为繁华热闹的长街上,人来人往,一个瘦小的老头正蹲在一旁角落中,守着一篮子糕点,用嘶哑的声音时不时叫卖着:虚元洞独有的青穗团子!
    许是清晨,行人匆匆,门人弟子着急进山寻鸢兽,他在那里蹲了将近许久,还是没有几个人过问。
    青穗?
    正行在长街上百无聊赖的少女,蓦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光。
    虽然明知此地有异常,谢折玉与扶崖几人却一时半会理不出几分头绪,因而便一并来到长街之上,人流如织,到处是来往叫卖的小摊小贩,看起来和凡间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如意楼进出匆匆的修士们依旧是满面疲惫与欣喜。
    沈卿掠了一下鬓边的发丝,止住脚步,伸手拽住谢折玉的衣袖,她吸了吸鼻子,好香呀。
    扶崖接过身侧晚晚手里的小篮子,挎在腰间,很是自若。而被他夺了篮子的小医女却不甚自在的微微红了耳根。
    少年玉扇一展,兴奋得亦连声附和道:不错不错,看起来应是虚元洞独有的产物,想必外面买不到。
    说话间,几人围至摊前,奇怪的是,原本人流如织比肩接踵的人群不自觉地绕开了他们,无形中泾渭分明般。
    老板,这怎么卖的?正在老头愁眉不展之际,周围蓦地暗了下来,有人问道。
    老者微微有些讶异地抬头,发现四周的人忽然都避而远之,立于他摊前的是几个少年仙君,个个样貌精致不似常人。最中间站着的是个碧裙少女,发髻高束,如珠似玉的面容上挂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快眯成一条线的眼缝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过一遍,又扫过四周
    在此地的皆为虚元洞门人弟子,眼前这五位却是,除了那名女童,周身都散发着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非常气息,也难怪其他人不愿靠近。
    一块镜石。他微眯了眼答道。
    正准备付钱的扶崖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讪笑着收回了掏兜的手,装出很洒脱的样子,扯了扯嘴角:灵石可以吗?
    此言一出,原本颓丧年衰的老者转瞬间表情似是十分古怪,艰涩的嗓音犹如吹风箱般:诸位非本宗之人吧。
    老者的话语虽然很温和,但是谢折玉瞬地抬眸紧盯住这个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身侧微微发出铮的一声响落星弹出剑鞘的声音便是如此。
    那老者只作不知,微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虚元洞鲜少有外人进出,几位应是近十年来,老朽见过的唯二外人了。
    玄衣少年听得此言,剑眉一扬,神色便是一冷,这老者一眼看破他们是外来者,想必自然也有识破他们修为被压制这一事实的可能,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按在落星剑柄上,伴着明月珠光闪动。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他看见碧裙少女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笑盈盈地看向了老者,带着几分天真之色:近十年方得见我们,那便也是缘。
    看在如此有缘的份上,不若十块上品灵石,且换你那青穗团子,如何?
    她一脸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
    老道浑浊的双眼中转瞬闪过一丝精明,继而捋了把邋遢的长胡子,粗声粗气地开口道:二十块。
    沈卿笑吟吟地偏头微微扬眉,扶崖心领神会地转手抛出一袋灵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继而平稳地落在了老道手里。
    给,全部的青穗团都在这儿了。
    老头接了灵石,先掂了掂重量,语气和缓了几分,嘟嘟囔囔说道:你们可是得了大便宜了哟。
    扶崖一手接过,连声称是,笑嘻嘻得看着沈卿几人,既是如此难得之物,小师叔,咱们现在就食了它吧!。
    谢折玉微微蹙眉,意欲开口阻拦,他总觉得那老道和这所谓的青穗团子处处都透着几分诡异之处。
    好呀。
    没想到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人一枚,正好五个。
    天镜流光映下,那青如碧玉的团子晶莹剔透,模样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扶崖看着两指之间的糕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奇怪,他虽爱珍馐,却也从未因着某种美食悸动到这般程度。
    没想到入口也是宛如仙露入腹般,通身舒畅,却又如火般灼热,竟似要一路烧至识海般。
    沈卿有些无聊地四处观望,漫不经心地将目光从眼前人身上一一扫过。
    骤然间,数道浅碧色光芒自少女指尖袭出,直点谢折玉等人胸前往上三寸之处,一瞬下,那丝要燃尽神识的灼热之感在意春风的轻抚之下,尽数消散。
    此物有异常?!
    扶崖惊呼。
    那是自然。
    沈卿瞧见几人都没事了,懒洋洋答道。
    那为何小师叔还?
    锦衣少年敢怒不敢言。
    沈卿哼了一声,眸光好似不经意般落在一旁的粉衣女童身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妙妙,方才那青穗团子好不好吃呀?
    卿姐姐,刚刚我就想说了,但是没能插进去话。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歪了歪头,双螺髻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不解出声:那青穗团子吃起来不仅没有味道,嚼起来还非常硬,我们从来不吃这个的,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说罢,妙妙转眸望向谢折玉,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这次哥哥也吃了,但是哥哥不是最讨厌青穗团子的吗?
    什么?!
    扶崖大惊。
    这个东西,你们吃起来没有味道吗?
    天阶两侧的夜明珠盏映着高空投下的流光,明明灭灭,尽数照在女童稚气苍白的脸上。
    是啊,扶崖哥哥。
    她一点一点的转过头颅,动作拖沓而缓慢,孩童般幼小的脖颈随着她的动作渐渐发出嘎吱嘎吱的艰涩声响。
    第49章 活死人
    想来这虚元洞上下门人弟子, 漫山鸢尾开得正盛,谢折玉用剑柄将拦在行路前的花草尽数拨开,旋即缓缓拿出了一盏兔子灯纸扎的白色小兔子, 惟妙惟肖,是前日里妙妙亲手扎来赠予他的,少年黑如沉渊的眸光落在其上, 没有一丝光亮, 都是如妙妙那般的活死人了罢。
    他没有顾及同样眉头紧蹙的扶崖惊讶询问的目光,默不作声地俯下身, 那盏玉雪可爱的兔子灯飘然自掌心滑落, 朱笔点缀出来的小兔子红红的双眼, 似是映着他苍白冷峻的侧脸。
    蓦然间, 出自女童之手的玲珑兔子灯甫一落地, 沾染进漫山鸢尾中时, 白纸上忽然泛起青色焰火,眨眼间即将把其吞噬殆尽。
    他凝视着眼前腾空而起的青色火焰,忽然看着即将消散成灰烬的纸灯,冷然说道:活死人身上有阵符压制,他们身边之物沾染尽那股气息, 却无阵符压制。
    而鸢尾又像是他们的天克之物, 扶崖怔了怔,略带艰涩的开口道:没得阵符压制之物一碰鸢尾, 自然要被吞噬殆尽。
    谢折玉点头,却没有说话,他抬起手, 在山野凉风下浅浅护住那即将消散的纸灯, 红通通的兔子眼似要滴出泪来, 在灼灼青焰与烈烈冷风中犹在挣扎着,摇曳着,不肯就此散去。
    良久,一切归于平静,他看着不远处自顾自在花丛中玩耍的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伴着山风漫来,应和进亭台楼宇间的无数风铃响中,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虚元洞应是没有一个活人了。
    此地沉于深湖之下,已然不通于三界。那幕后之人设下所谓的天之境,又以三千修士活灵生祭。
    忽然间好似窒息了般,扶崖想象着明明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门人弟子们,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尽数死去,忽然感觉犹如梦魇缠身般的冰冷窒息,似潮水漫来将他吞没。
    往日神采飞扬的锦衣少年咬紧了牙关,长长吸了口气,哑声道:无论其欲何为,必当尽诛之!
    哥哥!
    不远处斜坡上的小女孩粉衣墨发,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花束,欣喜地笑望过来。
    扶崖只觉得泪似要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他的手在袖中握紧了玉华剑,筋骨泛白,极力压制着心中翻涌不停的情绪。
    许久,他眼睛泛红,转头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碧衣少女,小师叔,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竟连孩子也不放过!
    沈卿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花海中的稚气女童,以及御剑流光中忙碌搜捕鸢兽的少年弟子们,那双漂亮得宛如晨星的眼眸中深处是宛如神祗般无悲无喜的漠然。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修仙一途,弱肉强食。
    少女唇角沁出几分如蜜样清甜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语却如三月春风拂面,冷如薄刃。
    谢折玉略微一怔,回头看她,却只见得少女如珠似玉的面容上冷漠尖锐的神色一闪而过,再度细看,却依旧是那般巧笑倩兮的娇娇模样。
    仙门正道,自有原则在心,怎可与邪魔歪道之流混为一谈!
    沉默寡言地玄衣少年蓦地冷笑起来,提起妖魔,他狭长微微上挑的眼尾泛起决绝冷戾的光芒,拇指微弹,只听得一声轻叮,是落星即将出鞘的声音,他遥遥抬眸望着天穹,深不可测的天之镜上薄光流动,宛如深渊妖魔巨影般可怖,冷冷道,折玉此生,只愿诛尽三界妖鬼。
    哪怕是玉石俱焚!
    他冷笑着,嘴角勾起的笑意中好似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意味,连着眉目之间的冷峻之色,竟宛如地狱阿修罗。
    立于鸢尾花海之中的碧衣少女微微有些诧异,她鲜少见谢折玉有这般外露的情绪,平日里多是冷心冷情的阴鸷模样。
    玄天仙山九宗至同,自是皆以斩除妖鬼为己任的。
    万年来最为年轻的归一宗主纤细白嫩的手指微微抚过手中的桃花玉骨扇,笑吟吟地说道,然而长睫轻掩之下,笑意未尽眼底。没想到谢折玉竟对魔道恨之入骨,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原因了。
    不过,本座修为被压制得很,竟连筑基都未至。少女抚扇轻笑起来,娇弱的眼睛中促狭的微光一闪而过,只剩千万星辰盈满她笑意盈盈的眸,除妖一事,只能仰仗折玉与扶崖了呀。
    谢折玉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青色花海中临风娇笑的碧衣少女这一瞬间,没了那至高无上的修为,她眉眼间的神色尽是澄澈似水暖意,好似一汪江南春水。
    哥哥哥?!蓦然间,静谧的气氛忽然被打破,一道脆生生的孩童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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