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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零 三擂三吹,三喊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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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四九零 三擂三吹,三喊三进

    而后面的第九兵第十兵大棒手,则是高高举起了手中足有六点四厘米直径的沉重巨棒。

    董毅英又是大喊道:“再擂再吹,再喊再进!”

    随即,口中的哨子又一次响起。

    “杀!”

    喊杀声中,众人又是向前一步。

    他们的表情更加了冷厉严肃,身子绷得更紧,更直。

    因为他们明白,若是在战场上,现在就是和敌人短兵相接的前一刻,而现在在训练场上,接下来的一步,则是训导官评定他们训练是否合格的一个重要依据。

    董毅英的声音再次响起:“三擂三吹,三喊三进!”

    竹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格外的锐利。

    “杀!”

    杀手队的众人爆发出了一声狂吼,忽然有了动作。

    钱一川和王鼎柱这两个挨牌手相距大约一尺半的距离,保持在同一个平行线上,然后便是把手中巨大的挨牌重重的往地上一拄。他们手中的挨牌高约五尺,宽一尺五寸,主体乃是用白杨木制成,白杨木较为轻便,而且强度也并不弱,和一般的木料相比,硬度至少在中等靠上。

    这挨牌的形状,大致就是一个等腰梯形,呈现出上面略窄下面略宽的形状,不过差距不多,也就是四五分而已。

    在内里木料的表面,则是蒙了一层生牛皮,这牛皮是那牛刚杀死之后,热腾腾还带着血的牛皮直接蒙上去的。等到牛皮逐渐冷却变得干硬收缩,便是紧紧的裹在了盾牌的表面,再无一丝松动。到了那时候,便是竭力去撕扯,也是根本撕不下来。

    在一些夸张的描述中,常常会说,一整张牛皮就蒙了下去,当然不是蒙的一整张牛皮事实上,在这个年代乃至是更古远的时代,无论是东方西方,一面盾牌上蒙上一整张牛皮的事情,根本是不存在的。没别的,因为太重。(ps:考据了一下一整张牛皮的重量,如下。

    超轻量的阉牛皮,二十八到四十二斤。

    轻量阉牛皮,四十二到五十二斤。

    重量阉牛皮,五十二斤以上。

    臀部有烙印阉牛皮,五十二斤以上。

    轻量无烙印母牛皮,二十八到四十八斤。

    重量无烙印母牛皮,四十八斤以上。

    打烙印的母牛皮,二十八斤以上。)

    事实上,一整张牛皮的话,足够蒙制十面挨牌。

    由于要增加的主要是盾牌外部的防御力,所以只需要蒙外面那一面儿,内里则是不用的。

    关于明朝的一尺有两个说法,一个说法是三十二厘米,这个是最精确的,根据保存下来的嘉靖牙尺获得。另外一个说法则是三十一点一厘米,两者倒是差之不多。无论是哪个说法,挨牌的长度大约是在一百五十五点五厘米到一百六十厘米之间,便算作是一百五十八厘米。而由于其形态为上窄下宽的等腰梯形,则取其中部的宽度为一尺半,也就是四十八厘米。则整个盾牌的面积大约在零点七五平方米左右。

    而一张宽度为两米,长度为两米六,厚度为一点五厘米,标准单位在五十英尺也就是五十平方英尺以上的牛皮,重量在一百零六斤左右。折合下来,这一面盾牌上面的蒙皮,重量便在十五斤左右。

    十五斤重的蒙皮,再加上本身重量在十三斤左右的木牌本身,不到三十斤,这个重量倒是还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

    (之前说过挨牌的重量为十三斤,为误写,没考虑蒙皮的重量。说实话,如果不查资料,我也会和很多人一样,忽略掉这一点。)

    增加了这么一层足有半寸厚度的蒙皮,盾牌的防御力顿时便是提升了一个档次,要知道历史上许多盾牌其实便是皮盾,而木料为里,外面蒙皮的盾牌更是不少,这种皮盾的防御力并不相识它的名字听起来那么弱。

    当然,蒙上这一层牛皮不但重量增加,花费也不小,因此蒙皮的盾牌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没有。有的是在外侧的木料上用漆画了各种图案,比如说最常见的便是一个狰狞的额头生着王字,头上生出双角的鬼头的图案。更有甚者,为数不少的甚至直接露着那一层木头,表面什么都没有。

    不过钱一川和王鼎柱手中的挨牌都是齐活的蒙皮木盾。

    这挨牌又高又宽,高度达到了一米六左右,足以把一

    个壮年汉子整个给遮挡住。这个时代成年男子的身高比后世要矮一些,大约也就是一米六左右哪怕是如此,也比同时代的欧洲要高,而在此时的扶桑,一米六绝对是高的超过一米七,就已经算是魁梧的体型了。

    钱一川和王鼎柱两人把挨牌往地上一拄,挨牌已经足够把脑袋以下的部位都给防护住了。在挨牌后面有固定的绳索当把手,他们抓牢了把手,把左肩顶在盾牌后面,而右手则是铿锵一声,拔出了腰刀。

    长三尺二寸,柄长三寸,重一斤十两,也就是后世的两斤。

    这是他们除了挨牌之外的常规配备。

    雪亮的刀光在清晨闪现。

    第一兵钱一川在左,第二兵王鼎柱在右。

    而在他们两个摆好阵势之后,钱一川身后的第三兵,狼筅手郑水生往右前方垮了一步,站在了两个挨牌手中间的位置,和他们基本齐平,略略靠后几寸而已,手中的狼筅从两个挨牌之间的空隙探出去,指向了左前方。他右手握住了狼筅中部靠下的位置,左手则是握住了尾端靠上的位置。而和他并列的第四兵,同为狼筅手的马京,也是往右前方垮了一步,紧靠在第二兵王鼎柱旁边,大约落后三分之一个身位,两人肩膀紧挨着。他右手握住狼筅中段靠下,左手握住尾端靠上,狼筅指向了右前方。而在第一兵钱一川和第三兵赵水生之间,则是第七兵,长枪手杨二。他站在两人中间靠后的位置,在钱一川右后方,在赵水生左后方,落后两人一个身位。他右手握住长矛的中段靠下,左手握住长矛的尾端靠上,长矛指向右前方。他手中长矛的指向,正好和赵水生手中的狼筅交叉,组成一个x形。

    在第一兵钱一川左边,则是第八兵,同为长枪手的牛大曾。他和钱一川相隔大约一尺,落后半个身位,左手握住长矛中段靠下,右手握住长矛尾端靠上,长矛指向了左前方。

    在第八兵牛大曾的左手边,则是第五兵,镗钯手秦逵,他落后了牛大曾半个身位,镗钯指向左前方。

    在秦逵的左手边,则是第九兵,大棒手高安。他又落后了秦逵半个身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巨棒。

    至此,左边便是到头了。

    而右边,在第四兵,狼筅手马京的右手边,和他并肩而占的,则是临时队总郑发奎。此时他手中的带刃长

    旗杆已经不是高举了,而是向前平刺,矛头下面那三角红旗依旧夺目。他面对正前方,手中的带刃长旗杆在前端和马京指向右前方的狼筅交叉。

    在郑发奎的右手边,落后他一个身位的是第六兵,镗钯手蒋老三。蒋老三斜看了郑发奎一眼,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往下拉了拉。郑发奎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但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是满脸的肃然。

    “装,就你他娘的能装!”

    蒋老三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他也是朝向右前方的,而在蒋老三右手边,落后半个身位的便是大棒手赵狗蛋了。他这会儿满脸狂热,死死的攥住了巨棒,浑身肌肉紧绷着,蒋老三寻思着估计若是现在自己在他面前闪过去,他也会本能的狠狠砸下。

    如此,短兵相接阵势完成。

    从左向右分别是大棒手,镗钯手,长枪手,挨牌手,长枪手,狼筅手,挨牌手,狼筅手,队正,镗钯手,大棒手。

    这十一个人,组成了一个中间部位向外凸起,两翼略略落后的一个对敌一面外凸的半月形阵势,凸起的位置,便是两个挨牌手以及挨牌手中间夹着的那一个长枪手和一个狼筅手。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越是在中间部位,便越是用的长兵器,长枪,狼筅都集中在中间,而在两翼位置,则是镗钯,大棒这种短一些的兵器。一寸长一寸强,敌人主要是从正面杀过来的,而他们面对的正是狼筅长枪这种杀伤力极强的长兵器,以至于根本无法接近,而中间部位的长兵器是杀戮的主力,这里的敌人是最多的。而当敌人发现中间不好突破的时候,就会寻求从两翼突破,但是两翼要面对的敌人必要是要比中间位置要面对的少得多的。镗钯、大棒,这种不是那么长的长兵器,便足以应对这些敌人。两个长枪手都集中在了中间靠左的位置,因为左撇子毕竟是少数,按照惯用手,敌人进攻的时候,更多时候是从他们的右翼进攻的,而面对他们右翼的,便是杀手队的左翼,所以加强这边自然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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