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认女主作师尊[穿书](11)
她用碗盛好豆浆推到元韶的面前,还贴心地为对方放了一勺白糖。
接着自顾自撕下一小块油条捏在指间,准备丢进自己的那碗豆浆里。
昨晚地上凉么?元韶突然的一句话,让池锦念愣住了,捏着油条的手怎么也不肯撒手。
挺、挺好的。这话问的,昨晚你不也睡地上吗!
池锦念埋着头,不敢看元韶的表情,催促道:师尊快喝吧,豆浆凉了就不好喝了!
元韶见池锦念不愿意再提起昨晚,便也没有再追问,默默地拿起汤匙,搅合着碗里的豆浆。
明明加了糖,但元韶尝起来却带着淡淡的酸涩。
早饭结束,元韶看池锦念又从柜子里找出上次给自己带来的那身男装,问道:你想去的那个地方,咱们什么时候去?
池锦念道:不急。咱们今天先准备一天,明日再出发,水镜凶险,原书中所写:初进所见鸟语花香,但越往上走越是寒冷。一路上什么恶劣天气都会有,自然得准备充足些。
元韶是大女主,虽然没什么困难,可这是她最后抱大腿的机会了。充分地做好所有准备,也给男主苏庭希争取一些时间。
池锦念先带着元韶去了忆辉堂,打算给二人各裁一身斗篷。
池锦念嘱咐小二,要即保暖,能够遮风挡雨,料子又得轻薄,最重要的是得好看的。
小二知道池锦念是他们掌柜的贵客,自是不敢怠慢。都取最上等的鲛纱来任池锦念挑选。
就在池锦念面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布料眼花缭乱之时,元韶缓步走到三楼的挑台之上,这里可以很直接地看见楼下的方台。作为贵宾区还有一个特点,站在此处能听见楼下人的对话,可楼下却听不见楼上人的交谈。
这样一来,在保证了楼上贵客的私密性的同时,也能对楼下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不,元韶站在这就听见了楼下一处散客息上,一男一女的对话。
女子道:咱们下个月成亲,我给你的玉簪准备好了,你送我的手镯准备好了么,我看着刚才那只就很好看。
男子回道: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忆辉堂的怕是差了点,要不你再等等?我成亲后再补给你行吗?
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怒道:凭什么!成亲之时,男女双方护送玉簪和手镯是规矩,凭什么别人家小姑娘都有,就我得等到成亲后!
女子这一生气,音量不觉也提高了几分,引来了周围不少的围观。
后面的,无非就是女子痛诉男子昔日的种种不好,再加上今日这事,二人吵了一架。元韶不喜欢听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于是便退回了屋里。
此时,池锦念正好选择好了斗篷的布料和样子,裁缝来给她二人量尺寸。这裁缝看着有些年纪,应该已经嫁做人妇了。不经意间,元韶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那枚青绿色的镯子上面。
那为裁缝娘子突然摇了摇手腕:公子盯着我的手腕,是在看它吗?
被戳穿,元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公子这是要成亲了?裁缝娘子笑着感慨道:这般俊俏的小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成亲!
元韶:?
裁缝娘子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咱们这有个习俗,成亲的时候,女方要送男方发簪,代表从此男方的三千情丝都要为了女方而竖起,而男方呢,需要给女方回礼手镯,寓意这个姑娘被他套住了,从此便是他的人。你看我这个,就是成亲的时候,我相公送给我的。公子若是需要,我一会让小二带些镯子过来给公子相看。
听到这里,元韶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声道了句不必,转身便出了屋下楼。她一路走到柜台旁,抬手便捏住正在给钱的池锦念的手腕。
池锦念被元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唤了句:师尊?
不知为何,她在元韶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怒意。可、可自己根本没惹她啊!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不成失心丹消化了?
元韶握着池锦念莹白细嫩的手腕。小姑娘皮肤很嫩,好似能掐出水来,稍稍用力就能留下红印:我记得此前你这里有一只玉镯的。
见元韶提起她的手镯,池锦念内心一咯噔。赶紧说道:对、对啊。
元韶目光如炬,手紧紧攥着池锦念的手腕,质问道:那镯子哪来的!
第17章
元韶走在街上,脸上的表情阴沉沉地,像是被乌云笼罩了一番,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此刻眸子里尽是冰凉。
师尊!池锦念一路小跑着追过来,好不容易抓住元韶的衣角,撑着腰呼哧呼哧喘着气:你怎么不等我一个人就先走了!
元韶没答,把脸撇向一旁。
刚刚元韶前脚刚出店门,后脚裁缝大姐便追了出来。池锦念一问,这才知道元韶问手镯的原因。
上修界,修真者都是从小便要拜入门派进行修习,待修为达到一定水平后,才能选择一位合适的道侣进行双修,来同时增进彼此双方的修为。若是尚未筑基便擅自与人双修,轻则修为尽失,重则血脉逆转而亡,搞不好还会走火入魔,从此失了神智。
所以,不到一定的年龄和境界,上修界的修者万万不可动了欲念。否则,伤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一同双修的道侣。
元韶问起那个手镯,想必是对自己这个徒弟的身份起了疑心。亦或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背着她做了不好的事。
池锦念解释道:师尊刚刚问我那个手镯,是我除妖之后,那妖怪落荒而逃,我打扫战场时发现的,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只觉得新奇便戴着了。后来得知其含义,不就赶紧当了出去。
听了这话,元韶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一些。不过仍是不肯直视池锦念。
池锦念握住元韶的手腕,笑道:难道师尊怀疑我,背着您早恋了?
你这一句话让元韶原本气的泛白的面色咻地一下泛起丝丝红晕,抬眸看向池锦念,语气虽然硬了几分,但声音依旧清朗,丝毫没有怒意:你怎么跟师长说话的!
是是是,师尊别生气,是弟子的错。看元韶面色微微缓和,池锦念知道这一劫她算是过去了。
不禁内心暗道,再在元韶身边待下去,早晚得露馅,说不定什么契机,她的小命就不保了。更加坚定了要送元韶走的想法。
不过临走之前,她还得再最后抱一次大腿。
池锦念摇着元韶的手臂:师尊,斗篷缝制还得等一会,你先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池锦念带着元韶来到一处道观门前。
这道观说来也奇怪,布局不似普通的道观,和佛家寺庙也不同。满院梨花纷飞,香气扑鼻。
忆辉堂小二告诉她,这里供奉得是一位神女,很是灵验,所以香火一直很是旺盛。
师尊,据说这里很灵的,明天咱们要去的地方有些危险,我想先来拜一下求个平安。池锦念介绍道。
元韶却摇了摇头:修道之人,哪有轻易参拜的道理。
池锦念道:没关系,师尊在旁边看着我就好,反正我修为尚浅,我应该可以。
说着,池锦念便把人拉进了道观。在配殿处领了香,池锦念独自来道集体参拜的蒲团处,双膝跪了下去。
元韶看着小徒弟将香火举过了头顶,双目紧闭。虔诚地许着所求的愿望,一时间竟有些好奇,对方的心愿是什么。
主殿的门被栏杆围住,是不能进去的,所有的参拜者都在院子里跪拜。一进大门便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青色的烟火一簇一簇向上翻涌,满院子都是檀香的味道。
香炉的前面,地上摆满了蒲团。来上香的人先握着香,在蒲团上许愿,随即在去香炉那将手中的檀香点燃,插进鼎炉中,之后再回蒲团上进行跪拜。
由于香客众多,此番一折腾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香客男女老少皆有,而且各个带着精美的贡品,有瓜果点心,也有金银器具。
此时正有一位老者刚刚参拜结束,走到旁边的廊道上休息。元韶上前询问:老人家,请问这里面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啊?
老妇人正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额角,见问自己的是个漂亮的公子,笑着解释道:小伙子你刚来此地吧,连离姬娘娘都不知道!
离姬?
对啊,那可是圣女哩!据说,咱们尊主年轻的时候一时不慎受了重伤,幸得离姬所救。后来离姬娘娘得道成仙,尊主便在此处为她修了道馆,日日供奉。她可灵验了,之前我们邻居家大儿子病危,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家里人来这上了一炷香,求了个符,回去后压在枕头下,没出一个月就好了。现在家里孙子都两个了。
经老妇人一介绍,元韶对这神女更加好奇起来,好奇如此神奇的圣女是长什么样,能获得如此大量虔诚的信徒。于是视线便向殿里的神女像瞧去。
殿中神像,是一个手执鲜花的女子,眉眼和顺,看上去就给人莫名的亲切之感。
正看着,参拜结束的池锦念走了过来:师尊,这里人好多,香火有些呛人,咱们先出去吧。
和老妇人道了别,元韶由着池锦念把自己拉出了道观。
人群之中,以为白衣少年,任由着前面的小姑娘,牵着自己的手,逆着人流前行。
风吹落梨花,一朵雪白落在她红棕色的头发上。没人注意之时,元韶抬手取下了那朵梨花,悄悄地收进袖口。
刚一出来,池锦念摊开掌心,上面托着一个小小的红布袋。
刚刚给师尊求的护身符。
时值盛夏,此刻又临近正午,阳光毫不避讳地洒在地上,刚刚道观里本就人多,燃烧的香炉更是增添了一番暑气。元韶看着池锦念光洁的额头上还挂着两颗豆大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地:给我的?
嗯!池锦念又把掌心往前递了递,见元韶愣在原地,索性直接摊开对方的手掌,将那红布袋放了进去:据说这里求平安很灵验的,师尊可要收好了呀!
元韶一时间觉得掌心里那一方小小的红色足有千斤重,重到让她托不起来。
同时,她也猜出了,刚刚池锦念双手合十时,所许下的心愿。
良久,才回了句:那,多谢了。
今晚,池锦念依旧宿在元韶这里。
傍晚时分,忆辉堂送来了池锦念买的东西,斗篷两件,一些野外生活的用品,还有许许多多的伤药。全部被池锦念塞进两个储物囊中。
这储物囊只有荷包的大小,挂在腰间很是方便。
收拾好了一切,池锦念又抱着她的小铺盖卷儿,来到元韶的床边。
刚要躺下,元韶就先从袖口中取出那段红绳,伸手递到池锦念面前:不是说害怕嘛?我看昨晚你系着这红绳,睡得挺安稳的,今日也系着吧。说着,还很配合地挽起了袖口,伸出自己的手臂。
这一动作,却让她想起今天早上起床时的模样。当时,她就是枕着这个手臂。虽说元韶很瘦,可这手臂枕起来倒很是舒服,否则自己也不会一觉到天亮。
想到这,池锦念一时间有几分心虚。也不知道,元韶被自己抱了一整夜,是怎样的心情。
池锦念接过红绳,低头系起来。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元韶,偶然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于是赶紧再次低下头去。
人一紧张,手也跟着不听指挥。原本普通的绳结,愣是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都没找对位置。
正当池锦念慌张之时,元韶伸出食指帮她抵住绳结的另一端。
这一离得近,她能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似薄荷叶,清新爽朗,不艳俗。
好了。池锦念笑着回了句,随后赶紧抱着自己的小毯子,回到自己的地铺上。
阿弥陀佛,希望今晚自己能老实些,别再满哪乱跑。为了防止绳子不够长,池锦念特意将自己的铺盖放置到了距离元韶床榻最近的位置。
今天,必然不会再像昨晚那样打扰元韶安眠了。放下心的池锦念躺了下去。╈君/羊 ㈧㈦㈠㈥㈧㈢㈠㈤㈤
过了不知多久,元韶听着屋里那浅浅的呼吸声逐渐均匀起来。尝试着轻轻唤了一声,却并未得到回应,看来,地上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这一次,元韶没有躺到她身侧,而是直接将人抱了上来,轻轻放置到床榻上,安置妥帖后,伸手将池锦念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突如其来的痒意,让梦中的池锦念下意识伸手抹了抹额头,随即翻了个身,将手腕搭在身前。
池锦念看着那个系着红绳的莹白皓腕,之前的玉镯已经被红绳所取代。
手腕很细,元韶伸手比量了一下,自己伸出拇指和食指刚好可以环住她的腕。
看着红绳软塌塌地搭在她的腕上,元韶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徒弟的确很适合带镯子。
不过之前那只不好,不够通透,太过浑浊。
她肤色白,戴浅色的,透亮的东西会很好看。
柔美的月光洒在池锦念恬静的脸上,长长的羽睫在眼睛下面投射出一圈暗影,小巧的鼻尖,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以及鼻尖下,殷红的双唇紧闭。
像是一只睡着的白兔,放松得连那对兔耳朵也垂了下去,一副乖顺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元韶总觉得,池锦念在面对自己时总是带着几分紧张和疏离。虽然她脸上挂着笑,眉眼弯弯,却总是刻意地和自己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的距离。
自己后退,她就会前进。自己刚刚想向前一步,她又抱着尊师重道的模样,赶紧退了回去。
思来想去,元韶将理由归结为失忆前的自己对这位小徒弟的冷漠。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袖口中取出一方小小的红布袋是白日里池锦念求回来的护身符。
元韶轻手轻脚地放进了池锦念腰上的锦袋里。
如果平安是你心中所求。
那么为师愿意护你平安。
但你不要怕我,可以吗?
第18章
清晨,金色的光从床榻的幔帐缝隙处溢了进来,不偏不倚,刚好洒在池锦念的眼睛上。
睡意朦胧的她,翻了个身,喃喃转醒。
眼睛缓缓睁开,在聚焦于眼前的景象之后,池锦念揉了揉眼睛,又再次阖上了眼皮。
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她还没睡醒,这一定是梦!
再度睁眼,眼前的景象告诉她,这就是事实:她爬了元韶的床!又一次枕着人家的胳膊,自己的手,照旧搭在对方的腰肢上!
这次不仅搂了腰,额头还抵在对方的脸颊上,脸呼吸都与她相互融合。
惊吓之余一个翻身,不偏不倚滚落到地上,好在地上有她昨晚铺上的被褥,没有摔伤。
手上的绳结还在,此刻,元韶睡在她旁边的里侧。似乎是因为她的动静,元韶翻了个身,面朝里面转了过去。
池锦念慌张地解了手上的丝线,穿上鞋跑了出去。
今日早上,她直接将脸埋入冷水中。但事实显示,这不是梦。她仔细地回忆昨晚爬床的过程,却始终什么也想不起来。
爬床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在此刻元韶还没醒,池锦念完全可以当作这事没发生,就当自己说在那地铺上睡了一整夜。
池锦念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才像没事人一样,去准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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