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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在意她的死活?”温岺秋低声说着,这会儿,她终于将视线从自己脸上挪开,僵硬得转到小祝身上。她白色的眼仁布满血色,眼里的光亮仿佛也在消失,那双无光的眸,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可怕。
“温岺秋,我没有在意她的死活,我只是不想你这样,你懂吗?”纪舒暖看着温岺秋这副疯魔的样子,心里生出许多难受。她意识到,温岺秋好像出了问题,那个曾经真正温柔的温岺秋,或许早就不在了。
温岺秋听着纪舒暖的话,却一点都不信,她放在桌边的手紧紧攥着桌角,指骨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惨白,整个屋子里都能听到桌子被捏住的吱吱声响。眼看着温岺秋用另一手探向小祝,纪舒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最后,这人只是将小祝推到了一边。
“滚出去。”温岺秋低声说着,小祝见自己得了活路,便哭着爬了出去。小祝离开后,房间安静下来,纪舒暖背对着温岺秋躺下,是抗拒的模样。温岺秋看着她,对方用药瓶砸过的背后还在隐隐作痛,胸口竟然也有了久违的酸胀感。
温岺秋捂着跳动的胸口,感受着纪舒暖带给自己的疼,这是久违的心疼,只有自己在意的人,才能够给予她这种疼痛。温岺秋脱了衣衫躺上来,她示弱得抱住纪舒暖的后背,轻轻用头蹭着。后者没想到她会这般,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又逐渐放松下来。“阿暖,对不起。”温岺秋小声道歉,她这样称呼自己是第一次。纪舒暖家里人都叫她小舒,朋友们大多叫她的英文名,阿暖这种听上去就很亲密的称呼,是她第一次听到。“为什么这么叫我?”纪舒暖僵硬得询问,心里的难受却因为这个称呼少了点,她听得出温岺秋语气中的示弱与服软,自然也就没那么针锋相对。
“因为,我想这么叫你,阿暖是我最重要的人呢。”温岺秋小声说着,随后将一个浅吻落在纪舒暖耳边,听着她的呢喃,纪舒暖捂着微微酸涩的胸口,只说了一声睡吧,便没再回应。温岺秋一直等着她呼吸平稳,确认纪舒暖睡熟,这才重新下了床。她一路走到了曾经关着纪舒暖的密室,此刻,小祝跪在地上,她身边有两个高大的天元压着她的手臂,看到温岺秋来了,小祝呜咽着,却因为口中塞了棉布,无法发声。温岺秋看着她,慢慢走近,打量她的脸。
温岺秋不知她的来历,她的全名,只因今日的意外,让温岺秋产生了憎恶。自己的阿暖为她说话了,甚至为她凶了自己。不该…她不该看了自己的人,更不该让阿暖为她求情。温岺秋用手摸上小祝的双眼,想着是这双眸子看了纪舒暖,眼仁凝满了血丝。
“我本想杀了你,她若晓得,定会说我骗了她,又会与我闹脾气。可是,你不该让她注意到你,更不该…用你这双肮脏的眼看她。”温岺秋说着,尖锐的指甲忽然扣入小祝眼中,少女呜咽着,剧痛让她全身止不住得抽搐。温岺秋安静得看着少女痛苦的模样,哀嚎不出的呜咽让她觉得痛快。手指在血肉中翻搅,血液与黏膜混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动听。紧接着,猩红的物体从她眼中被挖出,赫然是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小祝此刻已经疼得昏迷过去,温岺秋看着双手的血污,轻笑了声。
“把她扔到郊外,若她能自己回城,便放她一条生路。”温岺秋说着,面无表情得走出密室。她用沾满血的双手抚摸着密道的墙面,手指间的血在上面留下暗红掺黑的长痕。阿暖,我没骗你,我没杀她。
第33章 饲料·33
细密的雨丝浇在纸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渐渐洇湿出一小块比旁色更深的水合。春雨助长,秋雨迎寒。现在已是秋末,每一场雨都会让树木花草的枯萎加速一分,也让本就寂静的院落显得更为空荡。纪舒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粗铅,她没有画珠宝首饰,而是在画连串的小故事。画里的主角是她在纪家一直喂养的猫儿,有天,猫儿有了灵性,它来到自己窗前,和自己说它要离开。纪舒暖对它依依不舍,它便说,可以让自己的灵魂附身于它,带自己逃离。小故事的最后,便是猫儿头也不回跳出院子的背影。纪舒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闲着没事要画这种东西,大概是无聊得多了,人也会跟着多愁善感。她这几天她和温岺秋搬了住处,两个人从之前的庭院搬到了花园的正院,纪家的奴仆也跟着又换了一批,就连曾经的小翠也被送走,所有奴仆全都是陌生的脸孔,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只听温岺秋的吩咐。
纪舒暖把温岺秋的举动看在眼里,多少能猜出对方这样做的原因和之前的那个叫小祝的丫鬟有关。只是纪舒暖不懂,为什么只是一件小事,却能让温岺秋做到这种地步。她对自己的管控变本加厉,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不许任何一个下人进来服侍,每日的三餐都是由温岺秋亲自送来给自己,哪怕她在商铺,也会特意回来陪自己一同吃午餐。这种压抑感比之当初被温岺秋关在密室有过之而无不及,纪舒暖甚至觉得,哪怕被重新关起来,都要比现在被温岺秋时时刻刻盯着要好得多。纪舒暖放下手里的粗铅,看向不知何时过来,正趴伏在窗台上看着自己的小猫儿。
小家伙脸上沾了些淤泥,白色的毛发也弄得有些脏了。小翠不在,都没人为她好好清洗。纪舒暖看着小家伙,刚想让它进来避避雨,小家伙却猛地一蹿,跳出去,一溜烟又跑到雨中玩耍起来。看着它被淋得有些狼狈得跳到树下避雨,纪舒暖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自己啊,好像都不如小猫儿活的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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