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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接说出来很伤人啊。”
陆书楷反驳她,过两秒钟又自己找补:“香菜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就是味道太喧宾夺主了,在挂面里面吃到就觉得味道好大……”
“你以前说,有钱了要把全世界的香菜地踩烂。”
“那我现在收回这个英明的决定了。”
陆书楷背着书包,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我觉得也还没有这个必要,你看周寥星虽然是香菜味的信息素,但是她人不讨厌嘛。”
“只是不讨厌吗?”
余沛想多说两句,已经被陆书楷加速跑,甩在身后了。
“你等等我!”
*
叶宝溪像往常一样进了段渠月的房间,因为她小时候的时间也常常在这里度过,布置都熟悉得让她心安。
桌子边还特地包了海绵,那时候她总碰到,但海绵现在还没有拆掉。
“要一起写作业吗?”
段渠月在书桌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新买的习题,边说话边用余光看坐在地毯上的叶宝溪:“要不要写数列?不会的我给你讲讲。”
“好哦。”
叶宝溪也不会拒绝段渠月,掏出新发的数列试卷写了起来,前面的几道没有繁琐的方法来证明,寥寥几笔就能写完。
段渠月在她旁边写试卷,写得并不太流畅,思索着放下笔的时候被叶宝溪叫了:“渠月,这题不会。”
然后段渠月从善如流地在她旁边坐下来,给她圈画:“你看,题目是不是让你证明等比数列吗?那你就要试着把它们变成等比数列。比如说乘以和n有关的数。”
“这样懂了吗?”
叶宝溪摇头:“还没有呢。”
段渠月又讲了一遍,叶宝溪终于豁然开朗:“我懂了!”
她提着笔刷刷地写起来,段渠月也没坐回书桌,拿着习题在叶宝溪旁边写了起来。叶宝溪写着写着,忍不住屏住呼吸去偷看对方的侧脸,心里某一块无声塌陷下去。
好喜欢段渠月啊……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没有题目。”
段渠月拿笔头敲她的脸:“现在写作业就这样分心,下学期能考进实验班吗?”
“我肯定可以的。”
叶宝溪边给自己打气边写卷子,写了半页又用余光看段渠月,但是对方在看手机。
SOS!
渠月居然在学习的时候看手机。叶宝溪悄悄移动身体去看那个反光的屏幕,然后发现是微信聊天的界面。
究竟是谁发来的信息,能让渠月在这时候分心去看呢?alpha还是omega,或者beta?漂亮吗?
叶宝溪的好奇心和不安翻滚交替着,她低着头又勉强着写了几题选择题,再看的时候段渠月已经把手机放下了。
“我去上个厕所。”
像是连上天都给她安排了机会,段渠月起身去上厕所,手机就以背面朝上的姿势躺在茶几上,像在无声地诱/惑她。
叶宝溪伸出手指摸了摸手机光滑的机身,段渠月不喜欢用手机壳,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像她。
之前买的情侣手机壳也没有派上用场。
叶宝溪犹豫着把手缩了回去,她知道段渠月不喜欢别人翻手机,也不喜欢她过分地侵/入私人空间。
她不想做对方不喜欢的事。
但是段渠月,有没有在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呢?
叶宝溪不是不清醒的,也不是察觉不到,可能段渠月没有那么喜欢她。强硬地待在对方身边也在最初让对方觉得难堪和紧张,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接纳她。
但是她们好像还是处在不上不下的关系,对于段渠月。叶宝溪觉得可能自己哪一天说喜欢上别人了,余沛也不会在意。
等段渠月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叶宝溪的心情已经跌到最低,看着段渠月重新拿起手机,她轻轻问:“你在和谁聊天啊?”
段渠月回答得很快:“姜绮。”
姜绮是……是军训的时候见到的漂亮妹妹。叶宝溪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拉了一下卫衣的领口,嗅到一点薄荷味的信息素。
啊,余沛是薄荷味的,不需要闻后颈她已经知道了。
叶宝溪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再看段渠月的脸,心脏像在荆棘丛里奔过,刮出无数细密伤口,细密的疼痛。
她的沉默也引起了段渠月的注意,两人沉默着度过了一分钟,叶宝溪才问她:“我记得她呢,长得很漂亮。”
“所以呢?”
段渠月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叶宝溪觉得更伤心了,心脏再次跌进荆棘丛:“你喜欢她吗?”
问出这句话,好像喉咙也疼痛起来了,说出的话像利刃一样刮过。叶宝溪不是草木皆兵,她是觉得今天的段渠月奇怪,也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肯定。
段渠月从来不说喜欢她,不说她很重要,对待她只是比普通同学好一些。她是不重要的吗?
等待回答的每一秒都如芒在背,叶宝溪觉得眼泪要流下来了,她想叹气也怕叹气变成抽噎。
“你想我说什么呢?我不能有其他朋友吗?任何人你都要反感是吗?你和余沛做朋友我说过什么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段渠月也觉得自己失去理智了,她能闻到叶宝溪身上属于余沛的信息素味,说不出的感觉让她难得地焦虑和恐慌,由或许说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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