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漫漫追妻路(198)
云初靠在男人怀里,听着对方的话跟着一起看了过去。
红色的月,千年如一日,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人界的月亮来得漂亮。
我倒是觉得一般。
云初更喜欢人界的月亮?墨迟听见他的话笑了笑。
云初点了点头,就听见对方道:等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们去人界走一走怎么样。
好啊。
两人静静的相拥,气氛一片温馨静谧。
说起来,你刚回天界的时候,我也来过这里,还做了一个梦。云初突然间开口。
肯定是有我的梦,对不对?墨迟问。
云初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难道云初的梦里没有我?男人故作委屈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还有些搞怪,云初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有你,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你。
听见他话的墨迟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一抹暗色滑过。
是吗?
他和你长得一样,云初仔细回想着当日的梦境,一边慢慢的开口,但是没有心跳,而且笑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很悲伤的感觉
他说见到我很开心,还说了对不起怀中的人声音一下变得低落,墨迟紧紧抱着他没说话,心里已经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他还说什么了吗?墨迟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吓坏了怀里的人。
云初摇了摇头,动了动身子将头埋进了墨迟的脖颈,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墨迟,我总觉得,我之前认识他。
墨迟动作轻柔的拍着云初的背轻轻安抚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怀中的人呼吸逐渐变得悠远绵长,墨迟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施法回到了寝宫。
动作轻柔的将被子给人盖好,墨迟看着床上的人,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沧澜。
是我。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识海里的男人先一步开了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空灵和缥缈,仿佛升腾在空气的一根丝线,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抱歉,我只是很想他
墨迟听着他的道歉,心里突然就是一哽,有些堵得慌。
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千万年的思念,你一定,也很难过。
都过去了,沧澜轻轻笑了笑,纵然还有不舍,更多的却是释然,日后陪在他身边的,只会是你。
每次一提及这个话题,气氛就会变得很沉重。
作为沧澜的转世,墨迟很想为对方做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快扳倒天帝,护好云初,让男人了却执念,能够不留遗憾的离开。
三界没多少太平日子了。沧澜叹息了一声。
墨迟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声音低沉温柔: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他的。
沧澜笑了笑:我自是信你的。
寝殿里有片刻的沉默,而后墨迟开了口:我还不知道,云初是怎么成为魔族的魔君的。
沧澜: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与其问我,还不如让他亲口告诉你,但是无论怎样,那一定都是一段很痛苦的过去,他也许,不会想让你知道。
第四百三十九章 神君与魔君(四十八)
是吗?听见沧澜话的墨迟眨了眨眼睛,看向云初的目光温柔而沉静,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了。
最近三界之间,突然流传着一个震惊三界的丑闻,而这个丑闻当中的两位主人公,正是天界的天帝和妖界的上一任妖皇。
消息最先是从妖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第一个口,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就像过境的春风一样,瞬间传遍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妖界。
而后又很快向外扩散,短短不到三日的时间,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
听说身受重伤的三个长老好不容易醒来听见这件事后,活生生的又被气晕了过去,等到醒来之后直接带着妖殿里的人杀上了九重天,被北斗星君和二郎神带着天兵拦截在了南天门,双方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魔界重渚正在和重九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件事,言语之间全是掩盖不住的畅意和痛快,墨迟和南辞一起进来的时候,男人正和重九嘀咕着要不要再加一把火。
在聊什么呢?墨迟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重渚回头看见他,直起了身子:终于来了。
墨迟和南辞互相对看了一眼,摇头笑了笑后抬脚走了过去。
最近三界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太平,尤其是天族和妖界,今早尊上还传我和重渚过去谈话,他应该很快就会猜到我们瞒着他了,墨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在桌边坐了下来,墨迟抬眸看着眼前的两人,眉眼温和:辛苦二位长老了。
重渚摆了摆手:算不得辛苦,不过是当真有些惊讶罢了,你一个人,不动声色的布了那么大一个局,要不是后面南辞和重尔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你的胆子竟然那么大,之前倒是我们小看你了。
墨迟抬手摸了摸鼻子没说话,姑且将对方的话当做对他的夸奖。
我打算回天界一趟。等到面前的三人都没再说话之后,墨迟突然间开口。
你这个时候回去,恐怕很危险。重九拧起了眉头,一旁的南辞也看着他,神情有些严肃。
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才更要回去。墨迟神色平静的开口,给几分分析其中的利害。
天界现在因为妖族的事乱成一团,天帝受伤自顾不暇,这个时候的众神,正是处在群龙无首的时候,而那些被他们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心思,在没了顾忌之后,更容易肆意的茁壮生长,不趁机搅上一搅,实在太过便宜那只狐狸了。
重渚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想怎么搅?
墨迟看着他微微一笑,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突然就多了几分狡黠:三长老,之前拜托你炼制的香,可有成功?
重渚闻言眉梢一挑:我三长老出马,能有不成功的事?
等等,你不会是想?!
正是。墨迟点头。
早在来魔界之前,他就听说魔界有一种香,无色无味,能让闻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制香者制造的梦魇,梦见自己最不愿梦见的过去。这种香,三界一根难求,谁都不会想到,平日里最是吊儿郎当,花孔雀一般的魔界三长老,是三界唯一能制此香的人。而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这香,在与昆仑镜的灵气遇上之后,会彻底演化成镜子的分身。
换句话说,昆仑镜在谁身上,只要他沾上此香,那些其他同样沾上香的人,就会在睡梦中,梦见持有昆仑镜之人所梦之事。
墨迟想要的,正是香的这一特点。
从决定炼化南辞体内的昆仑镜送往天帝体内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做这个打算了,他要将天帝的所有罪行,公诸于众,让他被三界,口诛笔伐,尝一尝,机关算尽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被自己亲手毁掉的滋味!
明了他想法的三人全都沉默了,最后,南辞最先开了口: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重渚和重尔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墨迟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三人,将他们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而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可是,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不可能,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南辞有些焦躁的起身来在大厅来回走了两步,而后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再一次开口道: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冒这个险,决不能!
重九和重渚也跟着点头。
重渚:不一定要你亲自回去,我可以找到我们安插在天界的人,让他们潜入天帝和众神的寝殿,将这香偷偷投入他们的寝宫,就可以了对不对?
墨迟摇了摇头:你们安插的人,在九重天随便走一走还行,但是要想进到天帝的寝宫,却是难。
那我呢?南辞突然开口,我曾经是天上的苍梧神君,我可以进。
他话音一落,墨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辞,你也说那是曾经,你莫不是忘了,你从诛仙台跳下来,仙骨早就毁了。
南辞:
墨迟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正色道:所以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亲自去做。
况且,他话音一转,道:也不见得此行会有多危险,就如我说的一般,如今天帝重伤,九重天群龙无首,这个时候想要做点什么,实在太方便不过了。
三人已经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各自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重。
重渚,你炼制的香在何处?劳烦你把它给我吧。沉默之中,墨迟开口,看着重渚的目光温和深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和不容拒绝的坚定。
重渚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香炼成之后还要丹炉待足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最迟明早。
好,那我明日再来寻你。墨迟说完这句话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临走前,一直没开口的重九突然叫住了他:墨迟,这件事,真的不能告诉尊上吗?
墨迟背对着男人没有回头,闻言轻轻勾了勾唇角,低沉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不了,左右也不过是一点小事,告诉他也只是让他徒增担忧。
男人玄色的衣摆消失在门外,重九看着对方消失得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怎么可能,只是小事呢
重渚看着对方脸上莫名悲戚的神色,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就好像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压得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想到此刻躺在丹炉里的东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翌日,天熹微。
烛火静燃的寝殿里,躺在床铺里侧的重渚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旁的重九抱着他睡得正香。
头顶的床幔细长的流苏无风自动,男人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轻轻将重九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移开,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密室里,黑金色的炉鼎红光大盛,紧紧盖着的盖子有了松动的痕迹,灵气四处流窜,一旁角落里的柜子和书架都没能幸免,装有各种药材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
重渚来的时候,里面就像是大风过境一般。
男人拧着眉头飞身上前,身形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手中的结界和咒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在炉鼎上,片刻之后,躁动的灵气终于逐渐回归平静。
重渚站在炉鼎前,衣袍拂过,盖子缓缓朝一旁移开,而后他五指弯曲成爪猛然用力,里面的东西咻的一下就飞了出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掌心。
掌心里的香在晃动的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其中好像还隐隐有着红色的光芒闪过,通体圆润细长,带着一种质朴的神秘。
成了
重渚看着手中的东西,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地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然而下一刻,他倏地转头,凌厉带着杀气的目光直直看向密室入口,那里空无一人。
谁在那里?!滚出来!冰冷的声音裹挟着灵气直直地朝着那处攻击而去。
两道灵力相碰撞,密室里发出了一声爆炸的闷响,整个地面都微微颤抖。
重渚身子极速后退,紧绷的脸神情严肃,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入口的方向,脑海里的警报被彻底拉响。
飞扬的尘埃过后,一抹白色颀长的身影缓缓出现,重渚不敢有一点大意,负在身后的手掌心灵气翻滚。
尘埃彻底散去,男人却在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彻底愣住了。
尊上?!!
来人一袭白衣,墨色的长发被一顶白玉冠高高束起,眉眼清冷锋利,带着数九寒冬里的冰冷。
重渚。对方走到他面前,薄唇轻起,凛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重渚心里震惊无比,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男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右手中的香被紧紧握在手心负在身后,他低着头跪下行礼。
属下闲来无事捣鼓些小玩意儿,不曾想会惊扰到尊上,还请尊上恕罪!
他的声音里带着害怕事情暴露的惊恐。
云初没有说话,目光淡淡的看向他的身后。
重渚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云初:东西给我。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猛然一怔。
属下听不懂尊上的话。
云初看着他,密室里空气压抑。男人抬脚缓缓朝他走去,白色的鞋踩在黑色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了重渚的心尖上一样。
重渚心脏都忍不住抖了抖,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就流了下来。
别让本尊重复第二遍。冰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重渚的耳膜和灵魂,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不按照对方的要求来做,男人下一秒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心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最后重渚还是屈服于对死亡的恐惧,缓缓的将躲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
云初的目光落在他掌心的东西上,眸色暗沉。
重渚手中的香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对方手里,密室里的温度冷得仿佛要结冰,他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你们好本事,竟敢瞒着本尊。
还是败露了
尊上
重渚,你们是不是以为,本尊真的不会杀了你们,嗯?云初的声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杀气。
重渚低着头咬着牙,许久后才道:属下知错
云初站在男人面前,垂着眸,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人,许久之后,冷哼了一声。
墨迟都同你们计划了什么,从一开始,一字不漏的,全都说出来。
重渚抬头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人,挣扎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选择全盘托出。
在知晓计划的全部经过之后,云初的脸色已经冷得能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周身杀气和怒火交织翻腾,衣摆无风自动。
真是好计划
男人怒极反笑,语气森寒蚀骨。
云初现在恨不得回到寝宫抓着床上男人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如若不是他阴差阳错之下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是不是就要瞒着他一辈子?!
尊上沧墨迟也是为了您好
云初冷笑了一声。
为他好?好一个为了他好!
狂风平地而起,重渚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等到所有动静都消失之后,他放下袖子,密室里,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身影。
一直隐瞒着的事情败露,重渚担心云初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没有片刻犹豫的去找了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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