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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羽珂正盯着电脑上的文稿,看得一阵乏味,“你可以先把报纸拍个照发过来,我看看有没有未经批准擅自变更刊期或者超出业务范围的地方,这种小地方的人难免会有侥幸心理。”
没想到对方能这么痛快的答应,虽然没听懂具体要怎么做,但那个出版公司总编辑的职位听着就挺吓唬人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那个看上去跟她年龄相仿的人能有这么大本事。
也许这就是狠人吧。
“那先谢谢你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没事,你是小默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过跟那家伙还是少接触的好,她闷骚。”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阿嚏——”远在桦阳市的季默雯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手下没了准头,一剪子把严一茗最喜欢的一束花拦腰剪断,吓得她赶紧把罪证扔进了垃圾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感冒了?”
“有点儿……”季教授很不自然地笑了下。
“那今晚别来我屋,我可不想被你传染。”
“要感冒也是昨晚被你折腾的,谁会大半夜因为嫌热把空调关了z——”
严一茗看着店里不算少的客人,吓得赶紧上去捂她的嘴:“求你了,有话回去说,晚上有的是时间。”
“晚上哪有功夫说话……”季教授嘀嘀咕咕上了楼,她有理由怀疑刚刚那个喷嚏是有人在骂她,可是能是谁呢?
桦阳市第一医院里从不缺病人,可也没见过这么麻烦的病人家属,很显然,郝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要么就是嫌走廊里的卫生打扫得不好,要么嫌弃同屋的病人脚太臭,甚至还嫌弃来的护士是男性。让人一时搞不清住院的人是谁?以及到底谁有病?
郝书尧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就算是拿了向喻秋的钱,可她仍旧心有不安,她不喜欢亏欠别人的,如果恰好是喜欢的人,内疚感就会在心中无限放大。
临近年关,学生们又要放寒假了,一颗急躁的心就像野马狂奔,根本制都制不住,她脾气再好也总有人不领情,几个调皮男生可不管你温柔与否,该惹事的时候一个都不虚。
这已经是这周第二次发生老师在课堂上被气走的事了,几个男生垂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
书尧觉得奇怪:做都做了,怎么现在反倒不敢承认了呢?
既然他们不说,那就动动手多抄几遍课文,不光能起到惩罚的作用,还顺便加深了记忆,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她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向喻秋不在,她更是少了个可以谈心的伴儿,只能算着她回来的日子,一天天盼着。
体育课一下,放走了被留下来罚抄课文的兄弟帮五人,一个被揍成猪头的男生就捂着脸进了办公室,径直走到郝书尧办公桌前,看样子被人揍了个爽。
“郝老师,我举报你们班的秦馨,她打人。”
“秦馨?你确定没看错人吗?”
秦馨在班里算得上个子比较高的女生,瘦瘦高高的,看着一点攻击力都没有,说她会打人?她还真不信。
“是真的,您看,这胳膊上给我掐的!”
因为冬天穿得多,男生费力地挽起袖子,胳膊上的掐痕清晰可见,还有一个个货真价实的巴掌印,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秦馨。”
“郝老师……”秦馨听说郝书尧找她有事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但是真看到对方难得严肃的面容,还是有些心虚,“您找我有什么事?”
“二十八班的巩泽是你打伤的吗?”
“是……但是老师您听我解释!”秦馨看着柔柔弱弱的,谁能想到她是空手道茶带呢?这在她这个年纪已经相当了不得了,但是家里一直告诫她少惹麻烦装低调,一时间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会空手道这件事。
“嗯,你说。”
“这个巩泽他搞校园霸凌那一套,您不知道,他欺负男生就算了,刚刚体育课的时候竟然拿着足球往女同学头上扔,把人家砸哭了还不算,还骂人家丑女之类的,我听不下去,所以……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
名叫巩泽的男学生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父亲还是某个企业的副总,平日里没工夫管他,渐渐养成了嚣张跋扈好吃懒做的习惯,正常情况下以他的中考水平连普通高中都考不上。
可桦阳二中有自己的体系,五年前在原先二十六个班的基础上新加设了两个扩招班,美名其曰:希望更多的学生加入。实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条子班,专门开设给分数不够还想靠钱进好学校的学生家长们。
学校的各种设施能建设的这么好,和这帮学生家长的亲情赞助脱不了干系。
“可是打人总归是不对的,有什么事可以和老师先说。”郝书尧看着她一脸愧疚的样子,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就不再绷着脸,而是面带微笑看着她,“老师们心里都有数,绝对会严惩这种行为的。”
“可是小秋老师说了,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要用拳头。”
“呃……你别听她的,她这个人有点偏执。”
这家伙怎么净教学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被校长或是王主任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批。
见郝老师没了动静,秦馨也不敢随便就离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略带祈求地看着她:“那郝老师,不是要处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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