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卿不动声色，终于应了声：“嗯。”
    二人回了家，楚暮卿让林熙先进屋，她站在别墅的院子里，和程初墨打过去电话，问林熙的情况。
    哪知道程初墨一接起电话，就滔滔不绝的开始抱怨。
    原来在她和林熙相处的时间里，她和林熙进行了各类测试，包括催眠都用了，最后林熙却依旧维持着自我意识，无论她问什么，都完全问不出来。
    最后程初墨无奈，只能把她赶下楼。
    这简直就是对她职业生涯的巨大侮辱，她什么问题都没发现，甚至也完全看不到林熙身上多重人格的痕迹。
    “所以你尽管放心，如果她是多重人格患者，眼前这个人格自我意识绝对强大，强大到可以压过其他人格，也永远不会消失。”程初墨果断的道。
    楚暮卿深呼出一口气，似乎，连日来的压抑情绪终于一瞬间消失。
    这阵子以来所有的担忧，在程初墨说出那句，林熙永远不会消失的那一刻，她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楚暮卿平复着心中的情绪，缓和了几秒钟，才对程初墨道：“初墨，谢谢你。”
    “自家姐妹，说谢谢见外了。”程初墨笑道。
    正要挂断电话，程初墨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暮卿。”她忽然喊住她。
    “嗯？”楚暮卿应了声：“什么？”
    程初墨犹豫着，缓缓说道：“其实……我知道要相信科学，但是，比起林熙是多重人格患者，我更加偏向于，她之前怀着某种目的接近你，而后来发现自己爱上了你，你们之前，曾经是有过什么过节吗？”
    楚暮卿顿了顿，果断道：“不会的，我相信她。”
    第148章
    林熙持续噩梦的事情还是被林太太知道了, 林熙一直有意瞒着她，可家里的管家却和林太太说了，和她打来电话让她回林家一趟。
    她原本都去医院看了, 这下又找权威的心理学教授程初墨看, 最后也没出什么结果, 她自己倒是不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林太太却在得知了之后, 在她回林家之前, 专门找了各种权威专家再给她看看。
    林熙知道林太太是在担心她, 也就只能由得她，说等处理完今天手上的工作就提前离开公司, 然后回林家。
    林舟融在一旁听着她和林太太打电话，也加了一句正好想见见她，留她吃个晚饭再走。
    新年将至, 处处都洋溢着要过节的热闹气息, 天空难得跟着放晴了几天，没再下雪。
    冷空气尚在持续，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树干上开始挂上了装饰的灯笼, 尤其是经过热闹市区的时候，各大商场外面的草坪上也都挂上了各种装饰品。
    林熙坐在车里,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
    她脑子里想着关矜的事, 林舟融一般在她和林太太打电话的时候很少插话, 忽然提议留她吃晚饭，显然也是因为这件事。
    车里暖风吹得有些闷, 林熙把窗户稍微打开一丝缝隙, 等有风吹进来, 胸口中的憋闷感才减少了些。
    林太太刚给她发来消息, 说专家们已经在林家等她了。
    林熙无奈的笑了笑，与其找到她做噩梦的科学依据或者是某些心理因素的话，倒还不如求神拜佛来的实在。
    她能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超过人类认知范畴的事情。
    虽然有点堵车，司机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了林家别墅。
    林熙下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楚暮卿和她说的那件事，等司机殷勤的下了车，给她把后座车门打开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的问：“老陈，你平时也很喜欢喝酒吗？”
    司机动作一僵，然后抬头看向她，慌乱的开口道歉：“对不起林总……我……”
    林熙微微抬眼，望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上一次的酒会，是楚暮卿把她接回家的。
    后来楚暮卿和她说，她为了避免司机继续在酒店等她，就特意给司机打了电话过去，没成想对方语气全然都是一副喝醉的架势，甚至说话都说不清楚。
    林熙之前公司忙得很，也就一直没顾得上他。司机老陈不烟不酒，为人也牢靠，她平日里外出都是由他接送的。
    楚暮卿和她说了这件事之后，她后来再次外出，就先交代陈悦给她换了别的司机，直到今天那名年轻的司机提前回老家过年，这才又重新换成了家在本地的老陈。
    林熙静静的等着他的解释。
    从老陈的反应来看，对方也知道她具体指的哪件事。
    “我之前就想和您解释这件事来着……”老陈不敢看她，又深吸一口气，才说：“林总，那天您进了酒店，我去停车，然后隔壁的司机来找我闲聊，我那时候真的只是和他胡扯吹牛，聊着聊着他就喊我去他车上，从后备箱拿出了他老板的酒，还说十几万一瓶，我就……”
    “对不起林总，那的确是我的失职，耽误了您的正事儿。”司机再度道歉。
    林熙起先没说话，直接下了车。
    等她两脚踩到地面上站稳，才对老陈说道：“不是耽误了我的正事，而是不安全，我那晚在酒店喝醉了酒，如果你也喝醉了，我极有可能上车的时候，没办法判断你醉没醉，然后你来开车，我们两人可能都会死于交通意外。”
    老陈这下彻底慌了，双手都跟着颤起来，脸色一瞬间被吓得煞白：“林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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