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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打点好了给温郡王府的礼,外头又有人送年礼来,方婉叫人把单子递上来,又是京外送进来的,京城里这些王府,一年那点儿俸银是不够使的,一边是靠着内务府往府里送东西,还有就是接这些官员的炭敬冰敬,四时八节的礼。
平日里的礼不多,大头都在年礼上,方婉看着单子,怪不得景王殿下出手向来大方呢,这里的礼可不轻。
方婉叫人把去年年礼的单子找出来,找出这一家的比了一下,果然是又厚了两分,她这里正看着,外头报:王爷来了。
萧重一进门,见一炕桌上都是礼单,还诧异了一下:这才刚进腊月,年礼就都送进来了?
方婉见他冒着雪进来,虽然紫貂的斗篷不怕水,但脖子后头的衣服还是有点湿了,她连忙站起来,亲自去给他解了斗篷,叫人拿了衣服来换,又拿干布巾给他擦擦头发,一边笑道:没有,就是有一家的进来,我看礼不轻,就想起来拿旧年里的来比一比。
萧重也看到了单放在一边的一张单子,他就过去拿起来一看:这家的啊,倒是送的早,这黄松今年提了锦城知府,他是个懂事的,想必知道照拂着你们家。
居然是这样吗?
方婉听话听音,当然听懂了这是萧重选的人,锦城是西南大城,所谓天府之国,物产丰饶,是个肥缺,。
方婉就笑道:又劳王爷费心了,待妾身略备薄酒两杯,以谢王爷。
萧重伸手拧一下她的脸:还会打趣起我来了。
方婉按住他的手,蹭蹭:我说真的,谁叫你待我这样好呢。
然后她又在他身上蹭蹭,萧重这一两年来威严日盛是真的,但待她的心跟以前一般无二,方婉以前或许总操心他那一个劫,还不太觉得,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一次重回十五岁,实在是上天的补偿。
补偿给了她一个萧重。
萧重当然不知道方婉那点儿心思,他只觉得方婉现在有肉的手感真是特别好,又捏捏她,低下头亲亲她嫣红的嘴唇,方婉在这屋里呆着,整个人是暖和的,他抱在怀里,软软的,肉肉的,暖暖的,好像抱着一个大宝贝,特别满足。
方婉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叫他亲了一下,不满足,还跟着追过去,一下一下的不肯放他走,可这大白天的,萧重什么都做不了,他只得深吸一口气,拍拍她现在有肉的屁股:咱们也该用膳了。
两人腻了半天,方婉才叫了丫鬟进来,把那些单子都收了,摆膳进来。
天气太冷,方婉这里还是上的锅子,炖的乌骨鸡,加火腿,竹荪,瑶柱等物,另外有四个热菜攒在旁边,方婉道:昨日我看到有送来杏子甜酒,听说是特产,叫人烫一壶来喝吧。
一边吃着,方婉这才把那神秘人送礼的事跟萧重说了,萧重道:看起来你上回收礼,果然是有用的。
方婉说:一来就对着温郡王府,只怕所谋不小。
萧重道:不管谋什么,他总得走出来才能达到目的,你只管收礼就行了,老三那边,既然涉及到他了,你也提一句就是。
方婉却是皱眉:我很看不惯这样藏头露尾的。
萧重怔了一下,突然就喷笑了,她这话,跟他们家袁家大表哥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大表哥倒也罢了,方婉这样一个女子,说出话来倒是有气魄。
这样一比,五殿下的骨头就真是太软了,亏的他还是皇子,可见宫里金尊玉贵堆出来,也不一定就能养出尊贵之气来。
那你想要怎么着?萧重笑道。
我觉得,应该把他打出来。方婉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出手,除了五殿下那次你打乱了他一回,也没别的举动了,何况他也不过就死了几个死士,算得了什么,他还有的是底牌呢,这会儿他不是还找上你了?
萧重和袁家重新热络起来的时候,方婉问了,萧重也就不瞒她,她便知道皇上上一次监国的那一招有了效果,那藏在暗处的人,终于选择了萧重。
这是皇上的信任,可是也同样是危机,甚至说是皇上的考验也不为过,九五之尊的诱惑,不是谁都经得起的。
萧重喝一口酒,笑问:怎么打?
拿温郡王妃的手去打。方婉回答的特别痛快。
萧重越发笑了起来,点头道:好,就按王妃说的办。
方婉不由的觉得,萧重笑的有一点狡猾,好像一只小狐狸,可是她觉得好可爱。
方婉雷厉风行,第二日就亲自去看了有孕的温郡王妃一回,两人把伺候的人都叫了出去,密谈了一会儿,也没人知道景王妃到底跟温郡王妃说了什么,只知道温郡王妃拉着景王妃的手,一脸感激的说:还是婶娘疼我。
过了三日,温郡王府就有个侍妾犯了错,被温郡王妃叫了嬷嬷去教导,打了二十戒尺,又挪到了温郡王府边上的一个小院子里,拨了两个丫头两个嬷嬷在那守着,半步也不许出来。
而且丫头嬷嬷三月一换,换回来照样在前头当差,并没有断了前程,去的人也不至于失魂落魄叫人有空子可趁,只当是值班了。
然后因温郡王妃有孕,内务府送来了两个嬷嬷,庆和长公主疼女儿,也送了两个自己使过的知道事的嬷嬷过去,温郡王府的后宅虽然或许不会有多大的改观,至少董莹绣自己的院子就算是扎紧了篱笆,一个字也不会从那里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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