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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在宫里有耳目,当然知道徐淑妃借题发挥的事,所以反而觉得难保这不是徐淑妃安排的,既整治她又有借口拉别人下水,大家一起在浑水里,就显不出光她一个人倒霉来。
这样的一笔烂帐,要往深了想,整个宫里没有谁不被扯进来,说是谁干的都有理,所以方婉压根不当一回事,笑对董莹绣道:你也太小心了,这样一件小事也值当你来说?照我看,无非就是底下人不经心罢了,淑妃娘娘既处置了,这事儿就算完了,你还理它做什么。
你如今身子是大事。董莹绣说:我也不愿意因为别的人,坏了我们的情分。
董莹绣与她推心置腹,方婉如今终于算是淡定习惯了,到底也有一年多了,习惯总是慢慢养成的,她大约是终于习惯了自己这一世,对于上一世的人物标签,连最重的温郡王妃都叫她习惯了新的定位,那就是真习惯了。
方婉便笑道:我又不糊涂,你们如今好好儿的,犯得着沾手吗?
说着还拍拍董莹绣的手:你知道我的性子的,要没有真凭实据,我不会轻易猜来猜去的。
方婉知道了董莹绣的来意,就索性明说了,免得她不放心,什么时候又来试探一回,是的,董莹绣就是这样一个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董莹绣就喜欢方婉说的这么明确直白,叫人放心,虽然现在大环境下大家说话都藏头露尾的多,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非要别人猜,一些不好出口的话就罢了,事事都要靠猜就累人的很了。
董莹绣虽然不傻,能猜,可也犯不着啊,她觉得方婉这样的就好。
她一开始是因为三皇子妃这个身份特意的交好方婉的,如今结交下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多了三分真心了。
毕竟她还不知道方婉对她的了解,比她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还深些,当然说话不自觉间就对了她的胃口了,任何时候,跟她说了话,心情就会更好一点。
于是在解决了宫里方婉被人暗算的事情后,两人又坐着说了些闲话,吃了一回点心,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子嗣这个事情上了,庆和长公主在今年董莹绣出阁后不久就生了个儿子,过了年就要一周岁了,如今正是学说话好玩的时候,董莹绣和庆和长公主都是无人管束的,平日里来往就勤些,她倒是经常见弟弟。
沉的很呢,吃的太胖了。董莹绣说:上回我见了你们家祥哥儿,瞧着也胖,但就比他好些。
祥哥儿比他大着半年,现在喊人已经喊的非常清楚了,就是说话的句子长了就有点颠三倒四的。
郑氏有时候也带着方媛和祥哥儿来坐坐,方婉有孕后少出门,回去的就少一点了,不过平日里东西是经常送回去的。
断了奶就要瘦一点的。方婉虽然没生过,还是见过,当然基本都是萧祺的子嗣,她想了想,萧祺从云城带回去的李莲儿在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就有身孕了,董莹绣这是有点着急吧?
方婉就问道:你们府里,有好消息了?
董莹绣点了点头,皇家最不重嫡庶,皇子府也不例外,别的世家在没有嫡子的时候,常常不会让侍妾有孕,但皇家就很少这样的现象。
方婉宽慰道:这也不算什么,回头你养了哥儿,她就是居了长,那也强不过你去。
董莹绣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说:你不知道,我们爷,跟我不过是夫妻情分,要论别的,都论不着。
我其实还是知道的方婉想,她与董莹绣,终于也走到了闺蜜的这一步了,她们这基于身份的交好,在相处中,不知不觉也会有些真心的。
方婉知道,董莹绣一开始做温郡王妃,还是有那样少女的憧憬和期盼,她是过了好多年,撞的南墙多了,才终于死了心,只做郡王妃的。
方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既有夫妻情分,那比什么不强呢?
方婉提起茶壶来,给董莹绣又倒了杯茶,才又说:有些话,我跟别人都不说的,就是咱们好了,我说一两句,你别嫌我指手画脚才好。
这是说真心话的架势,董莹绣当然不会不识趣,连忙道:婶娘只管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婶娘最知道的。
方婉道:你是有旨意赐婚的郡王妃,在你们府里,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跟你比了,你不比这个,跟她们比什么呢?要争宠爱,要生孩子,大家伙儿都能争,可只有你,能站在郡王爷身边儿,能出去交际应酬,夫妻一体,郡王爷难道就不指望你替他分忧吗?
董莹绣有点怔怔的,方婉又说:既是夫妻情分,也没有你一味做小伏低的,你替他分忧了,郡王爷难道能不敬重你?我看郡王爷是明白人,再怎么,也不会让人越过你去,何况嫡子这样的事,终究和庶子不同,我看郡王爷必定也是想要的。
其实,郡王妃的立足,在娘家,在子嗣,在管理内宅,外出交际,那才是郡王妃的本职,董莹绣当年很晚才明白这个道理,实质上,方婉在私下做了很大一部分交际工作,当年方婉屹立十数年不倒,不管进来多少新人都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就是因为方婉有人脉有关系,有消息,能给萧祺出主意,甚至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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