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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下心,回忆他走之后自己的逃亡之旅,仔细回想泡在汼江时的冰冷、被山贼鞭打的痛楚、险些被箭射死的惊慌。
她慢慢催出了泪意,顾意询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她没死!她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顾意询心头一震,激动和惊喜表现在了脸上,他情不自禁跨步向前,却被一只纤纤素手拉住了。
来了,本文女主角出场了,南星悄悄打量着对面盛装打扮的年轻女子。
苏欢玥是当朝太傅的孙女,苏家是清贵世家,出过不少国之栋梁,其教养自不必说,一看就知道她是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而她身为女主,沉鱼落雁之貌、婀娜蹁跹之态是标配。
不得不说,苏欢玥和顾意询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十分般配。
不愧是男女主,南星暗暗点头。
那边,苏欢玥上下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关怀地问:夫君,有没有哪里不适?
顾意询看看南星,再看看妻子,来回看了半晌,先前容光焕发的贵公子仿佛被抽干了精神气。
他面露颓色,艰难地答:我没事。
语毕,他又痴痴地望着南星,朝她走去,神魂颠倒到苏欢玥察觉了异样。
南星后退一步,不管他看不看得懂,对他说:顾哥哥,你保重。
趁着几辆马车驶过,她在他视线的盲区里隐入人群之中。
回到居住的宅子,南星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压压惊。
老实说,男女主真的很般配,现在他俩渐入佳境,就算没有她这个人工具人去推剧情,他俩也会恩爱到白头。
难就难在,她不止是让男女主的感情更加刻苦铭心的工具人,她还是揭露顾意询身边有三皇子暗线的炮灰,因此她不得不去跟顾意询相认,成为棒打鸳鸯中的那根棍棒。
想到顾意询是有妇之夫,南星拧起了眉,接下来该怎么和顾意询相处呢?
不亲近他吧,她就勾不起他小妾的嫉妒,不被小妾下毒的话,她就不能推动剧情;亲近他吧,假如把握控不好距离,那她就彻底成了小三。
这个问题,她其实思考了很久,从半年前想到现在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烦躁地揪了揪头发,长叹一声。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傍晚,顾意询如原著那样找了过来,只是原著霍南星住在客栈,而她如今住在民宅区。
听到拍门声的时候,南星在织围脖。
这条围脖本来是想织给安王的,作为答谢他一路上的关照;可惜没来得及赶在分别前织出来,想着拆了怪可惜的,于是就想把它做完,到时候拿来随便送人就行。
想到那个人,南星咬了咬唇,甩了几下脑袋。
她放下针线,疾步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瞧,见来人是顾意询。
顾意询听到脚步声,知道她来了,数次张口,又几度无声地合上。
南星体谅他此时心绪难平,也理解他的欲言又止,耐心的等待。
他清了清嗓子:南星,是我。
一旦开了头,往后就顺多了,顾意询隔着门,诉说他回京之后就第一时间派人去霍家镇接她,没曾想听到了她的死讯;他当时万念俱灰,出于无奈娶了现在的妻子;还说他昨日再次见到她时,是如何的不敢置信,她消失后他又是如何发了疯的寻找。
他素来爱洁,今日胡子却冒了青茬,可见他昨天到今日确实在找她,没顾得上打理仪容。
我总是梦到你身在火海之中无助地望着我,而我无能为力地看着你被大火吞噬,顾意询痛苦地拍门,嗓音喑哑,南星,你开开门,让我确认你是真的还活着,我不想再做噩梦了。
他在感情上处理不当,不是个好丈夫,这是他的缺点。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个好人,有人被他连累而死,死的还是他喜欢的女人,想必他这半年来良心难安。
南星动了恻隐之心,开了门。
按照剧情,苏欢玥因为好奇偷偷跟在顾意询身后,现在应该躲在附近听墙角。
她环顾四周,没看到别人,这才正眼看向憔悴的顾意询,在他眼睛一亮,要上前靠近的时候,她后退了半步。
顾意询因她的动作定住了身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沉默半晌,他苦笑:你怨我了吗?
这倒没有,在跟有妇之夫保持安全距离罢了。
南星挤出一丝笑,安慰地说:顾哥哥,我没有怨你,只是物是人非,我们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顾意询怔怔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了什么?
轮到南星愣住了。
和安王他们相处半年,她习惯了用口型对话,顺丘他们虽然不精通读唇术,不过他们和她有了默契,用口型加手指比划已能满足大部分的日常交流。
听顺丘说,安王的读唇术是在边疆学会的,战场上厮杀声震耳欲聋,他就学了读唇术来辨别局势。
安王在中毒后荒了两年,把读唇术忘了七八分,直到和她相遇,他重新拾起了这门技术,顺丘还悄悄说,安王拿他当过陪练,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和她进行无障碍的交流。
啊不好,走神了走神了。
南星返身回屋,照着原话写了一遍,拿出门去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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