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最忌谎报物种(31)
被识破凶手身份是一回事,凶手会不会耍赖又是另一回事。
扭头向目光炯炯的小偷:你去圈里传话,谁要再接这活,我就把你的录像传到网上去。
扬扬手机:我平台有百万粉丝。
小偷脸都灰了:奇耻大辱!
娇娇得意一笑,就听宫森闲闲搭了句:什么平台啊?
娇娇脑子里嗡的就是一声响。
她表情由得瑟转为惊恐。
她真是被天雷劈了才会引出这给话题。
但
二十三世纪和二十一世纪是互不通网!
还好还好,但联网上平台,对与宫森还不跟小孩子玩玩具一样容易?!
她的表情被宫森尽收眼底,宫森细长的睫羽眯了眯。
娇娇猛地跳起来,指着大门口外响起的灯光叫道:徐火莲来了!
古堡虽然地处偏僻,但是有路的地方就有车,至于是不是徐火莲只是托词而已。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娇娇飞快激活昏昏欲睡的脑细胞,就听见大门外响起滴滴两声车锁。
两柱灯光熄灭在大门口。
娇娇拍案而起,冲到门外,用冰冷的手捂褪脸上热气。
一阵高跟鞋踩地砖声由远及近,徐火莲穿着巴宝莉定制款风衣,带着深色宽檐帽配墨镜,像电影里的间谍。
她小动作中带着频频四顾,慌里慌张见不得人。
在连廊下与徐娇对视,她语气十分恶劣:要不是看你是血亲侄女,大半夜的我才不敢触这眉头,明天上新闻通报,徐家老宅被盗,我们还要脸不要脸?!你要看顾不好古堡,趁早卷铺盖滚蛋!
娇娇一点都不生气,手指卷起发梢绕啊绕:你放心,我这没监控器,别再继续装了。
编,继续编。
徐火莲神色中松弛了几分戒备:那你大半夜的找我来什么事?话没说完,徐火莲虚眯起眼,嗤笑一声,该不会让我来看你新男友吧?
宫森站到徐娇身后,高挑身影斜斜罩住娇娇的影子。
娇娇暗叫不好,徐火莲已嘴把不住门的开始讽刺:真是野生野养的孩子,才多大点,不学着好好读书,学人同居!
徐火莲摘了墨镜,细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宫森:模样长得还挺俊,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哪儿?
宫森问:这就你姑妈?
娇娇扶额长叹:嗯
要打的话打轻点,别打脸,不好交代。
意料之外的宫森没有动身,也没有动气,他直接无视了徐火莲的挑衅,就像无视房梁柱子,无视连廊扶杆。
娇娇生怕姑妈那张嘴,赶紧打圆场:家里遭贼了让我朋友来守守夜不行?你有个老熟人就在客厅,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姑妈眼睛从宫森身上移走。宫森虽然收了流体铠甲,一身世家公子哥儿的卓然气场,冷煞又A。
徐火莲纵横商海多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是不是好惹的主她一眼就看得出。
况且人在屋檐下低头三分。
徐火莲一边摘帽子一边往客厅走。
很快响起刺耳尖叫: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不快给我滚?!
小偷抱着头鼠窜出来,临到门口回过头:押金我会退还给你的!
留给你自己买棺材吧!
没有金刚钻,还敢揽瓷器活,我看你哪天死!
娇娇哑口无言的看见小偷钻进灌木林子,惊飞了两只栖息的老鸦,呱呱呱呱噪的叫。
还有完没完?!
与宫森一前一后进屋,就见徐火莲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里,屁股矜持的只坐一半,绷直的双腿翘成二郎腿,手里还夹着根烟。
开门见山吧,徐火莲,那窝囊废爆了我多少信息,我管不着,我这人向来只要结果。
徐火莲深吸一口烟,烟灰一厘米长,她巡视茶几上无烟灰盒,顺手弹进盛白水的水杯里。
见娇娇皱起眉,徐火莲不屑的抬抬夹烟手指:我再开车回去还得半个小时,明早七点半有会,拢共睡不到三四个点,你要有货,就直说,没货,那就是你运气不好。
徐火莲又意犹未尽的打量了一眼宫森:你要运气好找到了呢,说不定我心情好给你一笔钱,毕竟你还要养男人不是?
她那眼神,活像在白马会所点鸭子的富婆。
娇娇端起水杯,迎面泼到了徐火莲脸上。
徐火莲勃然大怒,腾得起立:你他吗疯了吗?!
第39章 古堡暂别 ◇
◎我读书差没文化,但我会上网鸭!◎
我看你才疯了, 娇娇冷笑着看徐火莲胡乱抹脸,妆都花了,手背爆起的青筋似乎是随时要扑上来。
不过她身后站着宫森, 她不怕。
娇娇:你平日颐指气使惯了是吧,跑我家来撒野?!
徐火莲怒不可遏:什么你家?这他妈是徐家的祖产,徐老爷子给你不能转赠不能租售,摆明了找个看门的, 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
说得好, 娇娇拊掌笑道,你也知道, 这是徐家的祖产。
娇娇看见徐火莲微变脸色, 越发来劲:给徐家的狗,都不给你,你说气不气?
话一出口, 娇娇就发觉空气凝固了一下。
宫森看她的眼神好像看白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不管了。
因为徐火莲被刺激的更重。
徐火莲眼眶都红了,摘了墨镜的眼眶下一叠黑眼圈,衬得她更是阴鹜冰冷。
文件被你找着了?
不然呢?徐娇,古堡荒废没人要的时候没人管, 我自己入住, 我还不能打扫打扫一下房间?
徐火莲一身发煞气都像被冷水浇灭了:那你为什么从没跟我说起过?
徐娇反将一军:你以为我是你?
徐火莲被顶得emo了下:我看你经济那样困难,天天丢人现眼的直播赚点蝇头小钱,还以为要找到了,会拿来威胁我或质问我,没想到
娇娇冷笑一声:没想到我是不为金钱折腰的人是吗?
虽然我穷, 我装, 我演, 但我有我为人的原则。
娇娇抬手, 打断徐火莲的欲言又止。
不要再跟我提打钱的事。
当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那一套?前一分钟打巨款,后一分钟就找律师,分分钟敲诈勒索罪抓牢里。
案例来自那俩姓吴的某某某和某某某。
我不读书,没文化,但我会上网鸭!
一通话气吞山河,感天动地,娇娇恨不能在脑门上贴一张正道的光。
看着徐火莲被一通嘴炮喷的坐倒在沙发另一头,连高人一等的修养动作都忘了,审判的滋味让娇娇爽得飞起。
徐火莲扯扯嘴角:那你现在想怎样?
拿上你的领养证明,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麻溜儿的滚出去。
徐火莲骂小偷的话,被娇娇稍作修改的丢了回去。
还意犹未尽的补充一句:我是缺钱,但不缺德。
徐火莲唾面自干的抬起头,眸中有灼灼的光:那份领养证明,在哪里
娇娇扬扬下巴:你坐到了。
徐火莲怔了一下,立马起身掀沙发垫子,没有,她又掀开旁边的,一张白纸黑字赫然在眼前。
徐火莲颤着手指捡起来,眸中有泪光闪过,转瞬即逝。
复印件?
徐娇:不然呢?我干嘛要给你原件?!
徐火莲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徐娇,我警告你,有些事开不得玩笑,我执掌徐氏集团三四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就算你发出去把我非亲生公之于众,与你除了博一次眼球,又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徐氏集团旗下关系到好几万人的饭碗,股市暴跌,经济效益不好,多少人的奖金工资会受到影响?你真不会以为我就是为了自己这一名誉?天一张被,地一张席,我一人能吃穿多少?
一口气把心里话掏出来,徐火莲焦躁的性子也熄灭了些。
她将复印件撕成碎条:你想想,我要真那么在意领养证明,何必等到你入住了古堡才想起?我的目的,实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娇娇微微动容。
徐火莲循循善诱:我记得你还有不到半月就开学了吧?其实你的事姑妈都放在心上,大笔的钱你不要,以后每个月给出你打生活费好不好?别的同学多少,你就多少。
一种说不出的暖流从娇娇的天灵盖流到后背,她紧握的拳头都微微颤抖起来。
如果徐家真的关照她的话。
她是不是以后就能好过一些了?
徐火莲坐着等待徐娇回复,目光要有多温柔有多温柔,娇娇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斜地里宫森开口了:徐家的,本来都该是你的。
娇娇一愣。
对啊,徐火莲那些大道理,关系到多少人的工作,多少人的利益,跟她有什么关系?
要按血脉传承,如果爸爸不离世,继承该她拿大头。
爸爸与爷爷离间,导致她落不到什么遗产,那也就算了。
凭什么这时候还企图来控制她,好像她欠了徐火莲,好像她处处不应该。
凭什么?
徐火莲眼见娇娇转了脸色,吓得要喝退宫森。
我们姑侄说话,哪儿容得到你插嘴!
这番话,像盆冷水兜了娇娇一脸。
这才是徐火莲的真身面目。
刚才的她都是装的。
鸭子。
刚才的自己差点就自投罗网。
娇娇气得,她还真是耳根子软啊。
领养证明上可写明了你原姓苏,我哪儿来的便宜姑妈?
徐火莲:不是亲生又如何?你爷爷只是集团股东之一,我才是被董事会委命的董事长!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那些都跟我没关系。娇娇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侧过身不再看姑妈。
您自便吧,我们要休息了。
徐火莲气急败坏的起身,宫森立马横刀立马站在娇娇面前。
徐火莲一跺脚,眼见对方油盐不进,也不想再多做无谓的纠缠,但走之前,还丢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徐
娇娇冲徐火莲背影喊:诶,别走啊,我们探讨下公布领养证明导致股市暴跌,我爷爷的旧属下和关系网都不支持你,你还坐得稳位置吗?
徐火莲惨叫声从夜色中传回来。
别忘了你自己说的,你缺钱,但不缺德!
徐火莲一步趔趄,跪膝摔倒。
扫大马路的街道办阿姨拍拍铁门:你这一家的,这都快四点了,闹什么呀?还睡不睡呀?!
徐娇无语望天。
这还睡什么睡啊。
客厅时钟指向四点,夜色犹暗沉沉的,夜空中回循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白噪音。
有人说是地鸣,也有人揣测是太空中的回声。
我也得回去了。宫森起居时间向来准时准点,六点起床锻炼和准备日常工作雷打不动。
娇娇感恩戴德的想快点送他走,没办法,天亮了她也要开始直播了啊。
已经跟观众预定好了。
徐火莲说得没错,开学处处都需要钱,她得抓紧每一天的时间才行。
宫森说完了却不走,娇娇起身打了个哈欠看着他,心底咯噔一声,他什么意思?
要没看错的话,为什么感觉他眼睛里有跃跃欲试的期待。
没办法,娇娇只好使出撒手锏。
等你有更多的时间吧,我带你去这个世界到处玩玩逛逛。
宫森:
真的,娇娇画大饼,二十一世界比起你们世界可不遑多让,你们世界多无聊啊,肉大多都是合成的,蔬菜都是室内培育的,一点滋味都没有,等你有时间了,我带你去渝州吃小面,蜀州吃火锅,粤洲的双皮奶,吉州的烤冷面和东北乱炖
娇娇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丢鱼饵的渔夫,诱导着这没吃过啥好吃东西的少年,一步步将他带回卧室,送别在白色的墙壁前面。
事实证明没有人能抗拒美食诱惑,那是镌刻在基因里的符号。
宫森往白色墙壁上做了一个拉开的动作,娇娇知道那是只有他才看得见的门把手想起她之前也有这样的能力,不觉有些惘然。
宫森察觉出她的失落,你要不要跟我再回去?
娇娇讪笑,她已经尝试过好多次了,她可不想当着宫森的面撞墙。
而且最重要的事,宫森的世界也没什么新鲜事可直播了。
要怪就怪喜新厌旧的观众。
不能怪她。
宫老爷子和宫妈妈还好吧?
都挺好的。
娇娇:
宫森何其聪明,不点即透娇娇的潜台词。
那再见?
好的,晚安。
宫森身影消失后,娇娇抚摸着冷冰冰的墙壁,再三确认他确实离开后,仰头打了个哈欠。
好困。
还会再见的,只要宫森有时间,这不用着急。
徐火莲灰头土脸的坐在轿车里,车很高级,开起来丝般顺滑悄无声息,她将车窗摇下来,在吹得头皮发麻的夜风里,点燃了一根烟。
近些年已经很少有人见她如此狼狈,可她一碰到徐飞絮的女儿,她就接连的败下阵来,一如小时候撞见徐飞絮一样。
徐飞絮就是命中克她,死了都还不放过她。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父亲原是徐老爷子的保镖,一次意外以命相抵救了徐老爷子的命,母亲知道后自杀,在一地血泊之中她被赶来的徐老爷子抱起,徐老爷子告诉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那年她才两岁。
通常两岁的孩子并没有多少记忆,奇怪她却对这件事记忆的特别清楚。徐老爷子并未对外公布她保镖之女的身份,宁愿自毁身誉宣称是私生女。
也要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但是司法机关不容情面,该走的流程一个都少不了,七八岁那年,一次来古堡玩耍,被徐飞絮意外的翻出领养证明。徐老爷子将一对儿女关在屋子里,认认真真地告诫他们要互帮互助,互相关爱。
徐飞絮惊讶震惊的眼神,到现在徐火莲都记忆犹新。
自那之后,徐火莲再也没见过领养证明,徐老爷子是空着手走出的古堡。徐火莲以为那份领养证明自此以后也会像历史尘埃一样埋葬在古堡中。
也是自那之后,徐火莲见到徐飞絮都绕着走。
饭桌上徐飞絮喜欢的菜,她绝不会伸筷子。
徐飞絮走过道扫把倒了不会扶,她不会。
徐飞絮想做什么做什么,飞扬跋扈任性妄为,她不敢。
她只会沿着徐老爷子既定的路循序渐进。
每当不知情的外人拿她跟徐飞絮作对照组,说你姐姐学习成绩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听话懂事。
徐飞絮投过来的眼神都透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