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敌不让我早恋(65)
夏舒面上露出一丝讶异,随即迅速恢复正常:你就是原榕吧,这么多年不见,看上去变化很大。
原榕仍然保持着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我是原榕,不知道您是?
我是原清濯的妈妈,你叫我夏阿姨就好了。
哦?我怎么记得和我哥一个妈,您算哪门子的妈啊,原榕甜甜一笑,夏阿姨说笑了吧。
说罢,他又添了一句:原清濯不在家,平时也没和人说过这个房子的住址,您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要是我没猜错,他应该不知道您今天要过来吧。
这话单刀直入,不给夏舒任何遮掩的机会,好在她今天来也不是和原榕套近乎的,当下哼笑一声:多余的话进去再说吧。语毕便要与原榕擦肩而过进入玄关。
原榕怎么可能真让她进来,修长挺拔的身躯直接挡在门口,将夏舒原封不动地拦了回去。
阿姨今天来是想看房子?这儿是我和我哥住的地方,一般不给外人进,您要是想参观,现在立刻给原清濯打电话,他同意了我就放您进来招待,怎么样?
他敢肯定,夏舒绝对不敢给原清濯打电话。
夏舒优雅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抿唇道:我确实不是来看房子的,我是来找你的,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清濯的事,位置你定。
原榕扬扬下巴,对着电梯间说:那咱们下去吧,附近随便挑个地方。
半小时后,两人在小区内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落座。
夏舒敏锐地觉察到原榕的敌意,索性也就不打算再迂回了,直接质问道:你和清濯在谈恋爱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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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显然, 她也不指望原榕能给出什么合理的答案,只是拿着咖啡匙在瓷杯里转了转,表面那层白色的奶精浮沫被划成漫不经心的图案:我不管你和清濯是什么关系, 赶紧和他断掉所有的来往, 你们毕竟不是亲兄弟,住在一起非常不像话,看在清濯重视你的份上,我愿意给你几分尊重, 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好意。
听到这段突如其来的警告, 原榕着实有些诧异。
不过他并没有自乱阵脚,也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心底里反倒有点儿疑惑。
不对劲啊,自从这个夏舒早些年害得他手腕受伤以后, 这些年一直在原家面前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当着原爸原妈的面很少联系原清濯, 平时也就是私下联络一下亲儿子,怎么突然有底气出现在他面前了?
阿姨, 说话也要讲究证据的, 原榕笑吟吟地转了转左手的腕表,你这么污蔑我和我哥, 我哥哥知道了难道不会找你算账吗?就连爸妈都没觉察到他们俩人关系有了变化,要说夏舒没调查原清濯, 他一点儿都不信。
果然, 就见夏舒冷笑着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沓照片, 神色倨傲地甩在桌上:看看吧, 这些照片的主人公是不是你和清濯?
原榕挑了挑眉, 没有动手去接, 只是随便瞟了几眼,那些照片里熟悉的场景根本不需要辨认,每一张都是学校论坛里公开的秘密。
他慢悠悠从里面拈出一张来:这是我开学那天我哥帮我拎行李的照片,无意间被校园广播台的记者拍到了而已,当时我爸妈也在学校,一家人整整齐齐送我上大学,有什么好怀疑的?
这一张是话剧社演出,我们也是服从话剧社领导的安排,该怎么演怎么演,阿姨您不会拿戏剧当现实吧?
剩下几张都是在篮球场,我看着也没什么亲密举动,原榕像是烦了一样,后面的照片也不看了,哗啦啦推回到夏舒面前,还以为阿姨敢挑战我哥的底线派人监视他呢,闹了半天还不是跟别人一样,只能从学校论坛找证据,是不是挺好笑的?
这些还不够吗?更何况你们同居了!夏舒终于显露出一丝深藏已久的真实情绪,不管你们有没有乱搞,你已经把清濯的名声搞坏了,清濯以后是要发展事业的人,不可能带着同性恋的绯闻过一辈子,你明白吗?
她好像并不觉得自己亲儿子和原榕是一对兄弟,也不认为原清濯的问题涉及到伦理道德,或许这是母性天生的占有欲使然:原清濯是她的儿子,原榕可不是。甚至在她的观念里,原榕有可能还是一个和她抢儿子的第三者。
同居?原榕微笑,按照您的标准,如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算同居的话,我们已经同居十五六年了。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夏舒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们的关系有没有迈出那一步,清濯喜欢你,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
美国交换学习结束后,原清濯主动接过江丨家抛来的橄榄枝,和健石金控签了合同,一方面是想给她一个台阶下,承了她的情,后期才好把户口迁出江家,另一方面,原清濯想拓展人脉的意图很明显,从封家掌权人封覃频频与他往来就能看出,原清濯的野心超出了江复和夏舒的预想,他在为自己积攒经验,无非是想借此机会早些自立。
一个迫切想要与所有人脱离关系、又遵循心中计划按部就班独立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过去夏舒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现在她总算知道了,原清濯分明就是在给他和原榕的未来铺路,或许他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可私底下早已默默为这一天做好了所有打算。
夏舒本来就很介意原清濯过分在意原榕,得知两人的暧\昧举动在石城大学闹的满城风雨之后更是怒不可遏。原清濯是她最骄傲的孩子,她敢肯定,自己对原清濯的重视程度丝毫不比江瑟楷少,又怎么可能允许原清濯的未来被一个没长大的十八岁男生毁掉?
阿姨,您对我发火实在是有些师出无名了,原榕也一副委屈的样子,他还没对原清濯下手呢,夏舒已经开始贷款指责他是狐狸精了,这要是真得手了那还了得,不过您说的对,我哥确实挺喜欢我的,你猜我告诉他您找过我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这是想威胁我?夏舒怒极反笑,世界上没有一个儿子会恨为他担心到失控的母亲,清濯肯定能理解我的想法。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我只问你,你们之间有没有确认过关系?
这个问题原榕深深蹙起眉:您平时也这么问江瑟楷喜欢的男人?也这么问江柘喜欢的男人?
不对,江柘那个缺了吧唧的估计根本看不上身边的男人,夏舒在这方面着实有些强势,俩儿子这么叛逆也很正常。
夏舒又说了一遍:回答我的问题。
还没有。
没有就好,夏舒的面容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和你江叔叔最近已经在帮清濯相看合适的名媛小姐了,以后时机允许,清濯代表江丨家联姻后替代瑟楷在金控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该知道怎么做。
原榕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认真地点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然,你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清濯这次出差跟踪的是上亿的问题项目,这一年他也处理了金控内部不少棘手的资金问题,江丨氏不会给他全身而退的机会。
原榕轻松的表情凝滞:什么意思?
金控说到底是江丨家的产业,个中业务纠纷如何界定负责人还是我和江复两个人说了算,哦,不好意思,你好像不是专业人士,应该听不懂吧,夏舒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清濯这孩子就是太有自己的主见,我手里没有他的把柄是绝对拴不住他的心的,当然了,谁也不希望最后看到那么优秀的青年背上官司锒铛入狱,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拿这个威胁他。
你这么做,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原榕气愤不已,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重视他?!
他当然清楚,但清濯偏偏是个风险爱好者,为了自己的计划愿意走捷径拼一把,承担相应的风险又有什么错呢?夏舒反问,你才十八岁,还是太幼稚了,怪不得要清濯这样早熟的孩子为你做垫脚石。这些圈子里平步青云的豪门子弟,哪个不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越走到后面,站队就越重要,稍有差池就会跌入泥潭,这些清濯都明白,可你明白吗?
原榕一阵失语。
他的确没有原清濯的手段,也不像他那样精明。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夏舒轻飘飘地问,和他保持距离,这样才是最温和的解决方式。
过了很久很久,原榕默默颔首:我明白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达到此行的目的,夏舒略微惊诧,不过既然得到了原榕的肯定,其余细枝末节也就不用再考虑了:那今天就说到这,过些日子你就搬出去,不要再和清濯往来了。
原榕接着点头。
很快,夏舒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咖啡馆,等人坐上豪车绝尘而去之后,原榕散漫地伸了个懒腰,去收银台前埋单,心里嗤笑一声。
咖啡店屋檐下的风铃被玻璃门晃动卷起的气流震得叮咚作响,室外,萧瑟的冷风呼啸着灌入原榕的棒球衫领口。原清濯走了以后,石城的秋天也很快黯淡下来,季节更替骤然加快,原榕站在门口看了眼清寂的天空,抬头对着高远而清冷的日光拍了一张照片,在手里备注:今日无云。他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白色的一次性口罩,戴上以后慢悠悠地走了。
既然原清濯阳奉阴违,江丨家也阳奉阴违,那他也可以玩儿这一套不是吗?夏舒三言两语就想唬住他,真是好天真。
尽管原榕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出现的确让他很在意,甚至接下来几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不过和原清濯联络时,他一直在刻意调整自己的情绪。
恐怕在夏舒的料想里,他一定得和原清濯告一顿状,再等着儿子主动和她挑明情况说开这个问题。
原榕偏不。
后面几天,他乖乖在学校上课,原清濯精心照料的萝卜苗结果了,原榕为它写了一份五千字的培育报告,把这棵白萝卜经历过所有的坎坷详细记录下来,随后继续撒了一袋菜种,重新进入农作物的交替轮回。
有天上课,天气预报专业课的老师把原榕留下来,给他推荐了一个出国交换项目。
这种项目一般都会安排导师推荐名额,而气象学教授之所以选中原榕,是因为他的日常作业完成得非常出色。大一上半学期,老师们一般都不会留技术难度很高的作业,但要日复一日坚持不懈地做下来却很难。《天气预报与科学导论》这门课的作业需要班内同学拍下每天日落时天空中的云,辨认云的种类并预测第二日的天气,一个班二十来个人,坚持率最高的就是他。
原榕得知自己被推荐的原因后,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也经常忘,但原清濯记性好啊,每天他开车接原榕回家的时候都会帮忙拍几张,久而久之原榕的作业提交率也就大幅提高了。
这次出国交换学校是苏黎世一所联邦理工院校,机会难得,且这所学校的农学专业位居全球前十,这可是个公费出游的好机会,原榕心动了。这其中不乏有他潜意识里想逃避的心理,他很清楚自己的劣根性所在,遇事想到的是规避、是怀柔,而不是鼓起勇气直接交锋,从上高中起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没想到上了大学还是一样改不了,或许这就是性格使然。
在原清濯差旅结束前夕,原榕试探着提到了这个项目,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原清濯很支持:联邦理工学院是欧洲强校,出去看看也不错,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
原榕还没想好,最后只说: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十二月七日,恰好到了原清濯的生日,原榕起了个大早,洗漱完以后兴冲冲打车去商场把自己定做好的铂金项链取到手。
黑色丝绒盒里,一条挂着半片撕裂榕叶样式的吊坠安静地躺在中央,设计师果然避开了整切钻修饰,打磨了像水滴一样流畅的祖母绿宝石镶嵌其中,远远看去真的像半片绿油油的叶子一样,讨人喜欢。
原榕试着给自己戴了一下,随后得意地勾唇,这绝对是他这辈子买过最合适的礼物。
回家后,他主动打扫了一下卧室,随后便去机场等待原清濯的航班降落。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原清濯打开手机,接到了父母的来电。
原妈妈先是祝他二十一岁生日快乐,随后询问他要不要回家一起吃个饭。原家一起过生日的传统一向只延续到孩子十八岁,十八岁以后便不再准备大\操大办,原清濯微笑着拒绝了:妈,今天要陪领导吃饭,明天再回去一起补过怎么样?
原妈妈嘀咕着挂了电话,跟身边的原爸爸说:清濯说有领导陪他过生日,我怎么不记得事务所还有比他官儿大的领导?
原爸爸不以为然:估计是合作公司的领导吧,刚好今天榕榕也没时间回家,孩子们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晚上咱们照常出去散步。
原清濯回了几条工作上的消息,跟着人群走到接机口,一眼看到长椅正中抱着一件卡其色风衣玩手机的少年,他上半身仰靠在靠椅上,柔顺的黑发垂在眼角眉梢,垂着眸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原清濯迈开长腿晃到人面前,锃亮的皮鞋擦过少年的脚踝,对方立刻条件反射似地把手机关掉,抬眸和他对视。
大半个月不见原清濯,他的头发好像更长了一些,梳上去以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显得五官轮廓更立体了,也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原榕从长椅上站起来,把怀里厚实的外套塞给他:穿这个,外面有点儿冷。
送完温暖,他又问:好像到饭点儿了,你想去哪里吃饭?
原清濯压低声音,不慌不忙地俯身说:回家,家里更方便。
原榕干咳两声,视线随便乱瞟,发现他手上提了个从来没见过的黑色袖珍行李箱,好奇道: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东西。
看上去沉甸甸的样子,原榕更好奇了,他跃跃欲试地想从原清濯手里接过来,却被对方一把捉住手腕:还没到晚上,晚上再给你看。
这竟然还是晚上才可以看的东西
原榕顿时就不感兴趣了,里面不会是原清濯准备的奇怪小玩具吧,如果不出意外,里面绝对不是他看了会开心的东西,毕竟原清濯身上多多少少有点抖\'S的天分在。
到家后,浴室里已经调好了热水,室内物品摆放得也很整齐,一切都出乎原清濯意料,他拍拍原榕的头: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一会儿我下手轻一些。
?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啊,原榕试着掂了下那个小行李箱,果然很沉,开关处镶嵌着密码锁,他打不开,让我看看。
原清濯无视他的要求,脱掉身上的西装去浴室洗澡。
四位数的密码,原榕把全家所有人的生日外加原清濯的学号都试过了,就是打不开那个盒子,他晃着感受了一下,听到了重金属相撞发出的闷响。
爱思爱慕爱好者一般都有什么工具?嗯,如果没记错好像有手丨铐但一副手丨铐也不可能这么沉,其余还有什么他也想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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