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敌不让我早恋(61)
萧泊正好负责盯原榕的位置,几番交手后,由他前半程完全控场的节奏慢慢被原榕打乱了,动作显得有些急躁,其中有一球不慎与他撞在一起,原榕看准时机踉跄着摔了一下,裁判立即吹哨。
被判犯规了,萧泊也很无奈,这时球员们都围上来,原清濯走到倒地的两人面前,轻声问:没事儿吧?
背对着身后的队员和观众,所有人都以为他关心的是萧泊,海科的球员立马把原榕扶起来。
萧泊:
他愤愤地瞪了室友一眼,自己从地上爬起来道:关心敌方队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好意思。
原清濯似笑非笑地看了萧泊一眼:行了,咱们换位置打,你去后卫。
你走了谁投三分啊,让我?萧泊反问。
原清濯颔首:你投三分,我来防原榕。
他说他要防原榕?萧泊一点儿都不信,原清濯表情那么玩味,该不会是想着怎么给人家放水吧。
比赛叫停结束后,为防万一,原榕套了个浅蓝色的护腕在左手手表上,回到自己的站位,这时他发现原清濯和萧泊换了个位置,在自己附近停下,看样子像是要盯防自己。
原榕:?
原清濯勾唇对他挥了挥手:嗨,学弟。
原榕:??
电子荧屏重新进入倒计时,国商换了个新打法,很快就把分差重新拉大了。
萧泊在控球后卫的得分率不如原清濯高,但球队总体失误却大幅减少了,连得六分后,他发现原清濯果然没有放水,一直牢牢地盯住原榕,海科的进球速度马上慢了许多。
这种一换一的打法也有弊端,原清濯和原榕谁都没怎么上过篮,他也没给原榕借机摔倒第二次的机会,就像遛自己家养的小宠物一样,基本都是等着原榕自己撞上来,再让裁判罚球判犯规。
原清濯耍赖!!
原榕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快要气死了。原清濯能把任何竞技类游戏玩儿成心理战,当别人和他拼心态的时候就已经输了一半,因为他永远都懂得怎么做能让对方主动败阵。
最后一节比赛还有五分钟,海科夺冠无望,原榕干脆利落地甩下原清濯和队友换了个位置,开始跟着队友疯狂上篮得分。
原清濯见他不跟自己继续玩儿了,便绕到萧泊身后,两人再交换回来。
熟悉的打法和节奏重新找回来,两边都在轮流进球,耳边都是女孩子兴奋的尖叫声,他们看到原清濯不断地投篮,不论是中线还是三分,都是接近百分百的超高成功率。
最后几秒钟的时间,篮球又被萧泊抢断,他连鞋带开了都没管,迈开长腿往对手的篮筐下跑,不远处的原榕撇下对手,迅捷如猎豹一般在球场中穿梭,快速追齐与他并肩,伸手作势要拦,好歹争口气,哨声没响就不能认输。
这个节骨眼上萧泊不敢违规撞人,他单手传给队友,喊道:给后卫!
原榕眸光转移,一阵风似地飞过他身边,向海科半场赶。他的目标并不是拿球的国商球员,而是原清濯。意识到他的行动后,萧泊也紧随其上去盯防。
清濯,接球!
全场的目光汇集在原清濯身上,期待着他以流畅完美的射篮动作结束这局精彩的冠军争夺赛,千钧一发之际,原榕蹦起来去挡球,不料被萧泊绊了一跤,还没弹跳起来就往前倒去。
嘟
结束提示音响起,电子屏幕上红色的醒目倒计时清零。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怎么摔了!
原清濯学长被那个男孩子扑倒了,我的天啊!
所有人都看见了,原清濯根本没去接球,而是下意识地迎上去接住了那个摔倒的对手,随后结结实实被他扑倒在地上,动作之自然,根本不像是经过思考后做出来的。
惊叹声此起彼伏,不少人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扒着看台栏杆往下看,一个个恨不得瞬移到比赛场上。
原榕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听到比赛结束铃响起,下一秒眼前便晃过红色的篮球服,紧接着便撞在原清濯紧实的胸膛上,天旋地转,青年被他压在下面,喉间滚出一声闷哼。
再然后就是大家的惊呼。
原榕双手摸索着地板,脸颊靠在原清濯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断起伏的躯体,他自己的心也跟着快速颤动起来,呼吸加速。
原清濯微微抬头,看着身上一脸错愕的少年,半扶着地板搂着他坐起来,声线微哑:还不起来?
再不起来就更难解释了。
原榕如梦初醒般,立马从他身上骨碌碌滚下来,脸色爆红。
原榕,你没事儿吧?队友连忙跑上来关心。
没、没。
萧泊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原清濯,扬着下巴调笑道:要问也是问我们队的原清濯吧,他刚刚都给小学弟当靠垫了,不得好好慰问一下?这句话是给海科男篮队说的,但说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原榕看。
原清濯拍了他一下:别贫了。
微妙的气氛很快散去,全场开始为冠亚军队伍鼓掌,工作人员重新布置场地,为接下来的季军争夺赛做准备。
两支队伍聚在一起合影,随后一起去休息室核对赛时评分,原榕和海科的球队队长请了假,晕乎乎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原清濯余光久久地驻足在他身上,见原榕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他也跟萧泊说:你们去,我先失陪一下。
诶,你去哪儿啊?
萧泊不解。
与此同时,观众席上的江柘腾地一下站起来,对身边的陌生人说: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要出去。
干什么?齐逾舟一惊,也跟着他边道歉边往外走,看着江柘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找人算账似的,速度快到自己跟不上,江柘,你到底要去干嘛啊?
两个人拐进场馆楼道里,江柘被他一把拦下来。
有个可疑的人,我得跟上去看看,你别管!江柘语气不善。
谁啊,你跟我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我说了你认识吗?江柘一把甩开他,别在这添乱,我要去追人了!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原榕和原清濯一起消失的地方走,迅速甩下身后的齐逾舟。如果刚刚没看错,那个叫荆渭的也是往这个方向去了,心底里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荆渭肯定是去找原榕了,并且肯定没什么好事。
江柘把整条走廊所有能打开的门都打开了,职员办公室、更衣室、化妆间、保洁休息厅一番地毯式搜索后,他终于在不远处看到荆渭的身影他去了运动器械仓库!
此时此刻,荆渭的心很乱,心底里有某种猜测迫切地需要原榕为他证实。
他的手就放在仓库门的门把手上,即便知道这样做会让原榕不高兴,但也没有其他可选择的余地了。
荆渭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入目是一排排高达三米的货架,上面放满了游泳用的浮板,瑜伽垫,哑铃走近第二排货架,他听见原清濯语带笑意地说:你气什么,咱们俩刚刚什么都没干。
我就是生气,怎么刚好我就没站稳呢?要是真因为这个被大家发现,我真的会后悔的!
他听见原榕懊恼的声音。
荆渭按住面前的那排货架,双眸盈满了愤怒,他出现在长长的通道尽头,眼冒火光地看向远处站在一起说话的两人。
原榕背对着他,并没意识到这里出现了第三个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刚刚有多不小心,场上出现多少次失误,原清濯抱臂坐在摞起来的跳高垫上,耐心地听他倒苦水,他的目光越过少年,径直和荆渭对视。
两人的目光犹如实质,互带敌意,撞在一起,摩擦出浓浓的火丨药味。
原清濯没有半分被窥见的不满或尴尬,他对着荆渭微微勾唇,甚至在他面前伸手揽住了原榕的腰,姿态亲昵。
荆渭忍不住上前两步,怒意快要冲破他的理智。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是说你在看什么东西?原榕按住他的手臂,作势要回头。
原清濯攥住他的下巴,哄道:别生气,我哪儿也没看,一直在听你说话呢。
语毕,他轻轻歪着头吻住原榕的唇,修长有力的手按住少年略显单薄的脊背,原榕双手穿过他身侧扶在跳高垫上,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一点儿要躲的意思都没有。
目睹一切的荆渭像被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他很确定,原清濯在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叫小榕太亲切,叫原榕太疏离,叫亲爱的太过火,不如就叫老婆。微微的冷漠,微微的温暖,一根网线连接你和我。晚上好老婆!
我现在在医院的重症室里,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颤抖的手仍然拿着手机,花了的眼不离屏幕半分,那清脆的消息回复的声音再没有响起。我哭不出来,等他没有结果。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生命在煎熬中流逝。终于,倦意袭来,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打出了一行字:
原榕,你迟早是我老婆[心][心]。
来自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先生
感谢某琑老板灌溉的10瓶营养液!
感谢爬墙的小蚂蚁老板灌溉的10瓶营养液!
第78章
同样看到两人的不止有荆渭, 还有随之赶到的江柘。
他就站在仓库门口紧邻的货架旁,视角没有荆渭那么明目张胆,能瞥见的只有原榕的背影。可仅仅是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就已经足够让江柘眼跳心惊。
虽说原清濯没事儿了总爱逗一逗原榕, 在各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这样那样, 但他没打算在情敌面前演什么活春宫,就只在原榕饱满好看的唇瓣上轻轻碾了一下便收手了。
就亲一下?
原榕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原清濯的指腹按住自己微薄的唇,上面沾着点点鲜红的颜色, 背着窗外的阳光, 他的五官镀上一层秋天特有的冷色调:嘶,属小狗的吧,好像咬破了。
胡说,原榕拉住他的手腕往下拽, 不可思议地说,你以为我是你啊, 我才不会那么用力呢,让我看看。
真的, 原清濯顺着弟弟的力道放下手臂, 唇角果然蹭破了一点,他双手捧住原榕的脸, 稍一用力捏住下颌角,轻松打开原榕的口腔, 修长的手指探进去抵住一颗犬齿, 就是这个, 早晚得给你磨掉。
原榕说不了话, 只能瞪大眼睛, 忿忿不平地看着他。
原清濯看着他灵动的表情, 低声笑了起来。
现在还生不生气?他揉乱原榕的头发,不生气就跟我回去了,别那么担心,知道吗?
我不想回去了,原榕垂眸,我怕有人问我刚刚的事情要不我们直接走吧。
原清濯瞟了眼远处木桩一样的荆渭,懒散地道:行啊,刚好,我也很讨厌被人盯着的感觉。
他揽住原榕的肩,一手桎梏住少年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榕榕,我们走另一个门,那边儿离换衣间更近。随后根本没给原榕发现其他人的机会,施施然领着怀里的人离开了。
荆渭快步跟上去,刚要张口拦住两人,就见面前凭空出现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整个人被大力地拖拽出器械室。
进了楼道,他又被那个人像扔垃圾一样甩在墙角,一向温柔近人的天之骄子哪里被这样对待过,荆渭扶着墙站起来,怒火中烧道:是你?
他对这个金黄卷毛的小屁孩有印象,这人不是原榕的舍友吗?
为什么要拦着我?你刚刚也看见了,荆渭顿了顿,抬高声音强调,原榕他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知道!
江柘倨傲地看着他,像是对荆渭这种多管闲事的行为深恶痛绝:人家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你算老几?那是原清濯和原榕自己的事儿,跟你无关的少掺和。
荆渭冷笑:原清濯看来你认识他?既然知道他和原榕的关系,你刚才还能无动于衷?!
任凭他怎么批判,江柘面上都一副不屑的样子:别装了,你追上来不就是想窥探原榕隐私吗?我没你那么恶心,对他俩的事儿也不感兴趣。
荆渭被他说中了,面上划过一丝难堪,却仍旧不肯罢休:我承认这样做是有些卑劣,可我也是为了原榕着想,本意没有什么坏心思,你如果和他们关系好,就应该在事发之前及时阻止,而不是为了掩盖他们不合理的关系来谴责我。
江柘嗤笑出声,好整以暇地说: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不合理?乱/伦吗?
荆渭沉默了。
原清濯是我继母的儿子,按理说我们两个才是兄弟,江柘一字一句地说,原榕跟谁都是自由恋爱,就不劳烦你在这儿杞人忧天了。
他上前拽住荆渭的衣领,轻声威胁道:不过,要是他俩的事儿走漏半点风声,我一定会来找你。
荆渭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双目微垂,一眼看到少年脖颈上可怖的刺青,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一时间忘了反驳。
江柘把他放下来,面沉如水地离开了走廊。
深秋时节,石城大学校园主干道上铺满了干燥的落叶,冷风一吹,树丛哗哗作响,地上的光影不断地交错变换。没过多久,天上忽然开始下雨,雨滴淅淅沥沥地砸在柏油路上,洇湿风干的树叶与石砖。
原清濯刚刚在体育馆门口撑起伞,兜里电话忽然响了。原榕乖乖地跟在他身边踢叶子玩儿,随口问:谁的电话?
是妈打来的。
那你快接啊,原榕抬头催促道,看看有什么事儿。
原清濯点了接听,将手机移到耳边:喂,妈。
两个人共打一把伞慢悠悠地在雨幕中行进,偶尔有骑自行车经过的同学与他们飞快地擦肩而过,原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人一把拽到靠近人行道的那一侧,原清濯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老实点儿,别乱走。
原榕皱着眉刚要顶嘴,就听到原清濯的声音无缝切换成温柔驯顺又懂事的样子:哦,没什么,刚刚是同事领来的小狗在乱跑,妈,咱们之前说到哪儿来着?
原榕冰凉的手撩开原清濯的卫衣下摆,一下贴在手感极佳又温热十足的后腰上,使坏地捏了捏。
正在说话的原清濯声线陡然变调,随后迅速恢复正常:今天要加班,我刚好不在学校,妈,明天就是周末,到时候我带原榕一起回去。
随后就是一些拉家常的环节,诸如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之类的,原榕听了几句注意力就放在别的事情上面了,等到原清濯挂掉电话,他手里已经攥了满满一把叶子。
怎么又开始捡叶子了,原清濯挑眉,老师留作业了?
原榕甩了甩叶子上的雨珠:捡着玩儿的,放回家里收藏,过了这个秋天就再也捡不到这些了。
原清濯腾出一只手搂住他,伞面稍稍往原榕倾斜,细密的雨水自伞面汇成一道道小溪流飞溅而下:你们老师天天让你们捡叶子,就没留别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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