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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弟弟(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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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芳雨一天卧床,没有消耗,并不感觉饥饿。他猜仉星航该饿了,最近忙上忙下,这人食量渐涨,不再是以前一盒蛋包饭就能打发的Alpha了。
    他把核孔的杯子递回去。有点饿,你去买点吧。给我带份粥,皮蛋瘦肉的最好。
    .
    仉星航手机只充了百分之五的电,阮芳雨把自己的从枕头下翻出来给他。
    用我的,支付密码是你的生日。
    仉星航微怔,不知道阮芳雨什么时候改的。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窗外呼啸而过的救护车灯光浸透阮芳雨眼睫,情人眼中,即便是僵直不懂都算诱惑。
    仉星航俯下身凑近,单膝跪在床沿,摁着肩膀逐渐将人推倒在床上
    .
    仉星航出门,阮芳雨从床上爬起来整理衣服,脸红红的,拉上领子遮住锁骨上牙痕。
    桌子上的手机叮铃响起来,屏幕闪烁南星哥哥的备注。阮芳雨本能朝门口看了眼,仉星航应该还在走廊。他苦笑了下,虽然恢复不错,但现在也只能勉强下床,冲不出去也抓不回刚走的人。
    阮芳雨担心有急事,于是替他接了。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嘶吼声混着劝架声,似乎还有谭曜州的骂声。
    仉南星气喘吁吁又焦急,星航,陪着阮阮,千万别让他出门。
    阮芳雨眉头一拧,停顿了瞬。南星哥,我是阮芳雨。星航出去了,手机在充电,外边怎么了吗?
    .
    堵在拥挤走廊中的仉南星看见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仉星航,脸色僵硬了瞬,电光火石间反应飞速,垂眸带着笑意说:也没什么事情。
    他用另一只手捂着听筒,朝在电梯口怔住的仉星航走去。不同于刚开始接通时的匆匆,他耐着心说:楼下出了起医疗事故,家属正在医闹,挺凶的,你在病房好好待着,千万别出来,太危险了知道吗。
    仉南星语速很慢,尽量将安抚编的滴水不露。他知道阮芳雨聪明,越是危急越谨慎,越怕露了破绽。
    阮芳雨说:好,我知道了,那你也要注意安全。
    在电话挂断同时,他听见那边传来一声焦急又熟悉的声音。
    医生,她家属联系不上啊!
    .
    仉南星匆匆挂断电话,抢上去一把回即将冲上去的仉星航。
    走廊里一片混乱,护士医生步伐疾疾,小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将病人推进手术室,仉星航眼中已经没有别人,只是死死盯着,在谭曜州的钳制中挣扎叫骂的阮清芳。
    护士在劝,围观者喋喋不休。整个大厅嘈杂声混着回声异常吵闹。
    仉南星紧紧掐着仉星航胳膊,看他脸上肌肉因愤怒不和谐发颤,曾经叱咤风云,谈笑色变的仉南星,此刻临近崩溃边缘,前所未有的悲哀无力,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匆匆说:星航,你回去陪阮阮,这里有我,你别管,你什么都别管好不好?
    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他们好不容易才将破损的生活修补,好不容易才让生活平稳向前。
    可因为一个节点没注意,霎时间天崩地裂,顷刻间所有美好化成废墟。
    航航,对不起。仉南星脑中被无数只手拉扯几乎要将他生撕,喉咙挤酸又疼,竭力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找到阮清芳,是他在这几天的兄友弟恭的温存中疏忽
    他抓着仉星航手臂,周围的喧嚣入潮水汹涌而来,溺的他喘不过气。他掐着自己脖子竭力呼吸,可只有呼出来的没有吸进去的。
    远处谭曜州最先察觉,忙将阮清芳推给拿药来的护士,大步跨来,从西装内兜掏出小药瓶,一手抓着仉星航的手支撑着,给他喂进嘴里。
    仉南星干吞下去,靠着墙喘,一只手还牢牢抓着仉星航手臂。
    刚才的窒息让他脸色憋紫,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冷汗浸湿眉梢。
    我不过去。仉星航见他痛苦,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克制挪开目光,垂眸看着自己手臂都被掐出紫痕。
    你好好休息,我不过去。
    .
    护士驱散看热闹的群众,被挤在其中的许建三终于显露,他看着医生的手术通知单抓瞎,四下环顾间发现了杵在不远处的仉星航。
    星航!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瘸一拐跑来,惊奇问:你怎么在这里,阮阮呢?你阿嬷中风,手术去了,得家属签字。
    他两只手叠着,急的直拍,单子上写的什么我也看不懂,你看看,能不能签?
    仉星航所有的憎恨厌恶霎时间没了,神色一空,问:中风?为什么会突然中风。
    明天请假~最近在考驾照,白天练车,实在太忙,更新不稳定,太晚大家就不要等了,(*  ̄3)( ̄ *)~
    第102章 真的喜欢阮阮
    许建三说不清,下意识看向那边护士拥簇着打了镇定剂稳定下来的阮清芳。
    今下午他收摊回来,路过巷子口时看见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阮芳雨家门口。好奇多看了两眼,发现阿嬷趴在地上,一只脚拌在门槛上,鞋落在屋外。
    .
    又是阮清芳,竟然又是她!
    仉星航侧身看去,手握成拳,深深吸了口气。这人究竟要阴魂不散到什么时候?
    他的脚尖往那个方向挪动了下,没等上前就被走过来的医生挡住
    医生是跟着许建三来要家属签字的。
    许建三大字不认识几个,跟医生交流费尽,他不明白那些单单条条,只知道都是大巴的钞票。
    巷子里的人平时有个腰酸腿疼的,都去药店开非处方药,根本来不起这里,进一次医院,少说也得好几百。他们总觉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检查是乱收费,是医院为了坑他们钱。
    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医院对他们来说等同于销金窟,浑身所有疾病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穷病。
    许建三忙把仉星航推到医生面前,用别扭的普通话说:这是病人家属,这是他亲孙子。
    医生镜片后的目光飞速扫过,眉梢稍微吊高一点,好奇贫民窟里是怎么养出这种浑身贵气的孩子。
    他没多话,把档案板递向仉星航。
    患者突发性脑卒中,正在进行抢救,家属在同意书上签哥字。
    .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阮芳雨尚未完全恢复。阿嬷又进医院,仉星航这些天签的单太多,毫不犹豫捞起笔划拉了名字,问:医生,我奶奶情况严重吗?
    患者正在急救,情况尚不清楚。医生收了单子,侧身朝远处排队的窗口说:你尽快去4窗口补齐入院手续。旁边机器也能自助。
    医保报销的话需要凭证,我开给你,在机器上就能申请。
    仉星航张了下嘴,还想再问,医生把单子塞给他就走了。
    这是公私合营的医院,管理严格,在这种多媒体与信息透明的时代,所有人都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
    仉星航紧锁眉头在大厅里站了半晌,短短几天,他身上的燥气便被消磨殆尽,沉稳了不少。
    他转回身,拍了拍许建三肩膀。
    阿叔,谢谢你送阿嬷过来。
    接下来有我,你回去吧。阮芳雨住院的事情需要保密,他不想让巷子里的人知道。
    但许建三还是左右张望,问:阮阮呢?他没跟你一起?
    阿嬷是阮芳雨的亲阿嬷,这种时候理应当由亲孙子守着,仉星航再怎么说都是外人,随即他后知后觉问:你们不是参加竞赛去了,怎么在医院?
    仉星航这几天里,跟谭曜州学了不少,随口胡诌:我们来看望同学。
    九点的医院大厅依旧人来人往,各处低低说话声混做一片,如同潮水般张扬蔓延。门前提着药袋出门的与带着保温桶回来的人步伐匆忙。许建三将信将疑回去了。
    仉星航转过身,扫过蜷缩在墙边的阮清芳,无暇多顾,跨大步踩上即将关闭的电梯去了六楼急诊手术室。
    .
    阮清芳稳定后瘫坐在厅里,手臂抱住膝盖,卷缩墙角呆愣愣看着前方。仉南星神色复杂蹲下,看着她并不清明的双目,涌出深深无力感。
    即便这人作恶多端,即便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即便已经疯了,但她生养了他,曾经抱着她在阳光悠然的午后荡秋千。
    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为人子女看着曾经温婉的母亲狼狈又面目全非,他会心软。
    .
    阮清芳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口子,裙子也被勾破撕裂了好几处。仉南星在她从高速跳车后就一直找人找过她,在仉宅外盯着。
    但阮清芳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任何与仉家有关产业的地方。
    她神志不清兜兜转转,从城郊走去了老城区,去了那条只在十八年前走过一遭的老巷子。
    再次害了人。
    .
    谭曜州跟着仉南星蹲下,将捂着脸挣扎的人拉进怀里。
    仉南星的身体僵着。
    他就是这样高傲又防备的一个人,越是难过时越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好像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敞开心主动靠着说句我累了。
    谭曜州摁着他后脑,将额头强硬抵在自己肩膀上。
    南星啊。他说:别为难你自己了。除了你是他的儿子外,你并不欠她什么。
    把她交给医生行吗?他身上的伤让医生治,精神上的问题也交给医生。
    仉南星在他怀里,嗅到了熟悉的烟草味。这几天谭曜州跟着他忙上忙下,活干了不少,烟也抽了不少。衣服上原本熏着的浓烈古龙香到了晚上被冲的极淡。
    他沉浸其中,短暂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儿,深吸口气,仰起头,大厅内白炽灯晃得眼有些疼,他蹙着眉,对旁边围着却不敢下手,默默等待指示的医生护士说:先转到看护病房,明天我联系六院来交接。
    六院是朝阳市第六精神病医院的简称。这些年他提过,但每次都被仉怀安给骂了回去他要面子。
    只要面子能得到维护,他不在意眼前的太平是粉饰。
    仉南星要以儿子的身份,忤逆父亲执意将自己亲妈送到精神病院,多么可悲。
    .
    走廊内空荡荡的,头顶集成灯发着阴冷的光。抢救室门顶上红灯亮着,仉星航走在门前站住,红光像绝望披在身上
    短短三个月,他在这里等了三回,心里几乎留下阴影。
    阿嬷不会有事的。他垂着眼低低安慰自己,哥每次都能平安出来,阿嬷也不会有事。
    阮芳雨不在,他得扛着两个人的焦虑与但当。
    .
    仉星航曾在暴虐与偏执的岸边徘徊,行走在冰川极夜中,最后被一个廉价的生日蛋糕和简陋小屋重新拉回温暖人间。
    初春的凉夜料峭时,他记得阿嬷曾经说要把阮阮交付给他。
    那时候他连自己都守不住自己,什么都没敢答应。
    阮芳雨劫后余生,仉星航经历了绝望与失而复得后便明白了。生活中绝大多数的事情都不会给人百分百的准备,意外来临,现实都不会给你犹豫的时间。
    只要阮芳雨能安稳站在身后,他便所向披靡。
    他能够接下这个人身上所背负的一切。
    他得告诉阿嬷,他真的喜欢阮阮。
    本来答应双更的,但没想到这么卡文,我努努力,试试,要是今晚写不出来,大家就不要等了,等我周六考完试补上!
    第103章 以后有我
    头顶上灯忽闪,倏地灭了。
    大门紧接被打开,仉星航站在门口,看着医生出门那一瞬间,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杵在原地,脚却踩不实地面。
    医生护士零零散散往外出,即便这样的职业经常面临生死,但当一个生命真正在自己手下流逝,眼睁睁看着心率仪变成直线发出刺耳嗡鸣不再波动,心情亦是沉重。
    手套上的血还不干,可人逝去,再也回不来。
    世间唯有死亡是公平,从不给人留一点余地。
    手术室出来的人都缄默着,医生走在前,护士在后方收拾了器材,移动的车轮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咕噜噜响
    沉寂无声息宣布了结果。
    仉星航滞在原地,紧紧盯着从手术室推出的架子白布轮廓起伏着,能看出下方是个人型。
    主刀的医生走到他面前摘下口罩,露出悲哀的脸,对不起。
    仉星航没有转过头看他,只是怔怔看着起伏的轮廓。他走上前,侧面白单下露出一小根手指,嶙峋,皱纹,苍老。
    他握住,是硬的。
    护士上前安抚,仉星航揭开白布,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神色还算安详,只是两只眼睛微微睁着,原本浑浊无光的眼球暗淡成了灰白色,像是老房中蒙灰的旧蜡。
    仉星航静静看着,连胸口起伏都很少,似乎已经成了一座雕塑。
    小护士拉着他胳膊,怕他悲伤过度又不纾解会晕厥。
    一个人如果病倒了,住院,儿孙围绕着伺候,缓慢着一程一程送走,痛苦能消减一些。
    但送到抢救室的死亡都是突如其来,意外不给活着的人消磨悲情时间。
    急救室前面对噩耗的家属大多都是悲怆啼哭,很少有将情绪压抑至密不透风,这不是好事。
    弟弟。小护士轻轻拍了拍他背,眼眶发酸,轻着声说: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姐姐陪着你。
    她不忍心再看着阿嬷睁眼与仉星航对视,伸出手抹过双目想将眼皮合上。但不知道是不是温度太低尸体已经开始僵硬的缘故,试了两三次那双眼睛依旧睁着。
    所有人都知道,心中有牵挂,留有遗憾无法达成的人,死后会闭不上眼。
    .
    仉星航知道她的牵挂,握着逐渐僵硬冰冷的手,弯下腰,凑近耳边极轻极轻地说。
    阿嬷放心,阮阮以后,有我了。
    他抬起手,覆上阿嬷惨白的额头,顺着往下滑那双眼睛就闭上了。
    .
    阮芳雨靠在床头坐着,对于电话里最后传来许建三的声音十分不安,从刚才开始胸口就仿佛悬着一块巨石,惶恐又焦灼。
    他知道巷子里的人们一般不会来医院,来了必定是大事,会不会是阿嬷?
    仉星航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忐忑间回来,门锁咔嚓响了声。
    阮芳雨在明亮灯光下看着他脸色发白,紧紧攥着被子,心中突然就有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
    病房中沉默了半晌,他们对视着,谁都没有想起仉星航原本是出去买饭的,现在却空了手。
    .
    仉星航走到病床前,坐在床沿,握住阮芳雨柔软温热的手,紧紧抓在手里。
    哥。他盯着阮芳雨已经有所察觉而惊慌的眼睛,里边有好看的光,轻着声说:我跟你说个事。
    阿嬷怎么了?阮芳雨一瞬不瞬盯着他,直觉堪称敏锐,手颤抖着要抽离。
    阿嬷是不是出事了?
    仉星航垂下眼皮又抬起,下巴往里一收,点了个几乎看不出的头。
    中风。阿嬷走的很安详。
    .
    仉南星闭眼靠在门口的墙上,听着病房中传来一声绝望撕心裂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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