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入侵末世by水煮金山(20)
啊,果然还是以前过得太顺利,没遇到过靳劭这等人渣死变态。
当然,他还有一点仅存的理智在,告诉他,如果他打算出去把那个男人抽一顿的话,最后的结果大概会反过来。
沈括喘着粗气,青筋暴起。
那个该死的直男,他怎么会明白,像他这样的,年少冲动的青年,在见到同性男人年轻的身躯时意味着多大的刺激。
沈括没打算招惹他,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但是也没打算祸害哪个直男。偏偏靳劭这个神经病,大半夜爬自己的床也就够了,现在还趁自己洗澡的时候来打算和他一起洗。
洗你妹啊洗,沈括心里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你敢进来老子艹/死你!
靳劭还在孜孜不倦地磨他:沈括!行不行啊!就是一起洗个澡而已啊,谁还比谁多一块肉不成嘛。哦!你不是自卑吧!没事的啦,这天下总有人大有人小,我不会嘲笑你的
沈括深吸了一口气。
那头,靳劭见自己迟迟说服不了沈括,也终于破罐子破摔了:沈括,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我自己能开门的哦,你要是不给我开,我就自己开。
靳劭轻易打开了浴室门。
沈括这才想起他还有这一手,昨晚被他进来成功他就该意识到的失策了啊啊啊!
沈括手忙脚乱地把靳劭往外推顺便想把门关上。
你个神经病,不要脸,你给我出去啊沈括咬着牙,用力用到面目狰狞,可算是把他这辈子的力气都使在这儿了。
然而这都挡不住靳劭这个该死的大块头的一推。沈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靳劭这个神经病挂着得意的贱笑,一点一点,越挤挤越进来。
出去出去沈括全身都抵在了门板上。
村长你这么小气干嘛
哎哟!
突然,沈括脚下一滑,重重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洗澡洗得地上都是泡沫,一不留神,就踩了上去。
而也正在用力抵门想进来的靳劭手下骤然失去对抗,也跟着活生生倒了下来。
巧的是,因为这样巧妙的距离,他一嘴磕在了沈括身上,并且磕到的部位不是很让人愉快,或者说,他简直就是直接磕到了沈括的命门。
第3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沈括,和靳劭,都看着某个地方那开始缓缓站直了身体的东西,都各自沉默了两秒。
然后就是沈括顶着西红柿般的脸气急败坏的怒吼:你还不给我爬起来!!!
因为摔倒来得猝不及防,沈括摔了个两脚朝天,顿时空门大开。而靳劭,就正好对着他那位小兄弟摔了过去,还毫无意识地喷出一口热气。
沈括这个年纪正是最受不得刺激的年纪,昨晚被靳劭爬个床他还梦了些有的没的呢,现在被靳劭亲这一下,柔软温热的嘴唇一碰上去,那还了得?而且沈括还光着身子呢。
所以,就算靳劭立马就把脸抬了起来,缩着脖子远离了那里,沈括还是难免激动了。
在发现了自己的情况后,沈括简直羞愤欲死。
他不仅给这个家伙看了个光,竟然还在他面前起了/反应。靳劭简直就是他的灾星对头啊!
靳劭揉着被磕得生疼的手肘慢慢爬了起来,看着沈括躺在地上羞愤欲死的样子,他倒是觉得对方的反应有点怪了。他摔了个屁股蹲儿应该屁股疼吧?
这副黄花姑娘被羞辱了的羞愤表情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点正常的生理反应嘛,谁还没有过啊,都是男人,他还能不理解?他都没说什么呢,沈括这么激动干嘛?
靳劭对沈括的复杂内心表示难以理解。不过他对自己害沈括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件事倒是还有点愧疚之意。
他有点抱歉地对沈括伸手:沈括你没事吧?要我拉你起来吗?
沈括恼怒地拍掉他的手,捡起掉开的帕子,自己爬了起来。
沈括把帕子围上遮丑,看向靳劭的目光里充满了阴郁与隐忍:你还不走想留下来和我打一架吗?
别呀,村长。靳劭双手合十,做个讨饶的表情,说出的话却让沈括气炸:让你摔一跤是我的错,但是我进都进来了,就让我顺便在这儿洗个澡吧。
他飞快地转身把自己那桶热水拎进来,指指窗外的夕阳:村长你看,太阳都要落下去了,我再去烧水天都黑了。黑漆漆的洗澡,我怕看不清。
你洗澡需要费多少脑筋!我不管,你给我出去阿嚏阿嚏沈括说到一半,连打两个喷嚏。
靳劭赶紧利索地扒衣服,嘴里还嘟囔个不停:你看你都要感冒了,不就是一起洗个澡,这都末世了,这么讲究干嘛?要不是你拦着不让进,你也不会摔,我还能把你看去几两肉哎哟你干嘛沈括沈括
原来在他脱最里面一件汗衫的时候,沈括趁他头正套在衣服里,猛地撞到了他腰上。
沈括这一下是蓄力已久,恨不能直接撞死他才好,所以猝不及防的靳劭当即被撞倒在地上。然后就是沈括的一顿闷头乱打。
你个死变态神经病!让你乱闯!让你进来!让你偷偷进我房间!让你用我的柴火!我今天不揍死你沈括扑上去好一顿拳打脚踢。
靳劭挨了两拳就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开始挣扎要掀翻沈括,但是听到他夹杂着无比气愤的话,他又默默忍住了。
啊,做坏事被发现了啊。
靳劭一身铁一样硬的肌肉,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沈括拳头打在他身上,没一会儿,靳劭都没求饶呢,沈括自己拳头先打疼了。
而更尴尬的事还没有来,在沈括开始计算着自己打靳劭这一顿到底是自己受疼多还是靳劭受疼多一点的时候,默默挨揍不吭声的靳劭突然语出惊人:那个,沈括,你是不是太激动了,你那玩意儿都要戳我腰上了,你,要不要先解决一下
情绪上还处于极度激动之中的沈括被他这句话一说,差点当场去世。
刚刚他实在是太激动了,长时间心里对靳劭积累的种种不满在这里一起爆发出来,惊人的怒火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毕竟他自觉是个非常佛系的人,发脾气的时候也少,连昨晚靳劭那样爬到他床上东摸西摸他都忍下来了。然而刚刚靳劭臭不要脸的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所有的佛性理智都冲走了,满脑子的想法就只剩下好好揍他一顿。于是连现在自己还光着身子而且正处于一个十分尴尬境地都忘了。
闭嘴!沈括再度羞愤欲死,一拳揍在靳劭下巴上。有多少杀伤力不说,至少靳劭又暂时性闭上了嘴还艰难地用因为被衣服套着不得不举过头顶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沈括顶着蜜/汁/凸/起的帕子黑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然后转向一边。
也许对靳劭而言沈括这点力度根本就跟挠痒痒似的,沈括一从他身上下去,他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顺便终于把汗衫脱了下来。
靳劭一边准备洗澡,一边瞄了一眼一脸尴尬站在角落里的沈括。他不过犹豫了一秒钟,就大声道:村长,你没事吧?要不,你自己解决下?我不看你,我就在这儿洗个澡。
沈括面容渐渐扭曲。
靳劭见他不回应,犹豫了下,一横心,又道:要不,我替你
你给我闭嘴啊!伴随着沈括的一声怒吼,一瓢水直泼到靳劭脸上。
靳劭抹了把脸上的水,又做了个OK的手势,不再发言了。
但是他虽然不再说话了,但是就算背过去,沈括也感受得到他那束宛若x光线一般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
沈括知道,这是因为那家伙已经扫视过他前面,所以现在开始要把他后面也扫视一番了。
看吧看吧,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进异世界呢,光看我身上能给你看出点什么来我就去死。
沈括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给他看光前面了,再把后背看一遍也不能怎么样了。
咦但是没想到,靳劭突然出声了。
沈括惊讶地回过头去,他背上是没有胎记黑痣什么之流的,靳劭叫这一声,难道他身上还真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吗?
怎么了?他问。
靳劭摇摇头,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是,他现在不能说话。
沈括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家伙活活气死。
到底看到什么了!让你说,你就说。沈括冲道。、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背还挺白的。靳劭直言道。
沈括咬牙。
干你屁事!洗你的澡吧!
靳劭不明就里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触到村长大人的逆鳞了。
不过总算是达成了目的,虽然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靳劭脱/掉/裤子,拿起水桶里已经有点冷了的水,往身上浇。
而沈括则是干脆等到靳劭洗完澡,被他推出去,才开始继续洗他那洗到一半的澡。任靳劭在自己洗澡的时候劝了他好几次,沈括也只是站在角落,低着头不动。
出去的时候靳劭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沈括,突然真真实实地感到了愧疚。
虽然以他的脑子真的很难理解沈括为什么排斥他们两个男的一起洗澡,毕竟他只是个直男,还是个在军营里过惯了集体生活的钢铁直男。
他还以为沈括不肯和自己一起洗澡是因为心虚呢,比如正好沈括身上就有食物秘密的原因,比如什么印记啦,标志啦,或者沈括就是在洗澡的时候偷偷把食物变出来的。
虽然这些可能性都十分小,而且想起来就漏洞百出,可是因为沈括的抗拒,他才越发觉得有鬼。
他想过,他已经把整个村子都翻遍了,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神秘的地方,而村民们对沈括又是一种近乎迷信的盲目崇拜,这让他认定,这个秘密只在沈括个人身上。既然秘密在他身上,那么第一步,就是先要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这就是靳劭今晚决定要和沈括一起洗个澡的原因。
他本来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毕竟他也觉得,这种事情能从身上看出来什么啊。他真正打的注意是寸步不离地跟他一整天,势必要看看这位看起来十分没用实则却神通广大的村长大人,到底是怎么弄来的食物。
但是谁曾想到,村长沈括竟然这么抗拒和他一起/洗澡的事。两个男人一起/洗澡,多么普通平常的事啊。要是沈括身上没鬼,那就只当是他和沈括增加一点交情了,毕竟男人一起洗过澡,才算兄弟。所以当沈括在浴室里那么剧烈地抗拒和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他都被惊呆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接近了真相。
沈括越抗拒,他就越觉得和沈括洗澡就能得知那个食物的秘密了,所以不管沈括怎么不愿意,他还是死皮赖脸地进来了。
但是谁又曾想到,沈括真的只是抗拒和别人一起洗澡呢?在发现沈括身上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心里真的百感交集,又失望又愧疚又自责的。
他出去的时候,看到沈括贴着角落站的那个生无可恋的样子,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强、暴良家妇女的人渣了。
饶是脸皮厚如他,都觉得抱歉不已了。
但是沈括大概只希望自己赶紧离开浴室,完全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靳劭飞快地洗完澡,默默出去了。
不就是比自己小了三岁多嘛,怎么脸皮薄成这样。不就是激动了一下下嘛,谁还没个这种时候。唉,也是个小屁孩。靳劭微微猜到一点沈括羞愤的原因。
希望自己这番行为不会给这位才十九岁的小青年造成什么心理阴影。靳劭站在被他轻轻关上的浴室门外,默默地想。
但是,愧疚归愧疚,靳劭放完水桶又到浴室门口守着了。监视还是要监视的,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必须要知道,沈括的食物从哪里来。
第3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夜色已深。
沈括掏出手表,借着月光眯着眼睛看了看,已经八点二十了。
但是那个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老神在在地靠在一侧的墙上,一只腿撑地一只腿微曲,歪着头,一动不动,好似是在闭目养神,又好似已经睡着了。
沈括知道他没有睡,也没有在养神。那个人全神贯注地监视着他,一旦他试图做出什么要逃走,不,甚至只要他随便翻个身,那边的目光也会立马投射过来。
其实他也知道,就是他从这个房间逃出去,再找一个房间关上门,打好反锁,也没有用靳劭会开锁,他逃到哪里靳劭都可以跟着去。
沈括不知道,怎么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他还是太过天真。好吧,沈括自嘲,他本来就很天真。爷爷只告诉他要保护村子里的人,却从未告诉他,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战五渣,要如何在这残酷的末世保护他们。
他以为在这种粮食稀缺的末世,他可以靠着给靳劭提供一个吃饱喝足,轻松温馨的居住地来稳住他,继而驯化他,让他安于在村子里做一个吃喝不愁的村民,而不是随时可能给他和他的村民带来伤害的危险分子。
沈括从未想过靳劭会是一个好人。就算孩子不是他骗出去的,但是他确实是拿孩子做威胁才进了他们这个龟缩在偏远地区大门紧闭的村子。而且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份来历只字不提,对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目的也只字不提,好像他是从天而降,是老天派他来这里的一样。
沈括不专门去打听,但是他对靳劭的身份也大致有个猜测:要么,就是那些被基地市或者各个临时基地早期驱逐出来的人;要么,就是那些临时基地里已经把食物吃光了不得不出来找新的食物的人,这个食物,当然也包括人肉。
沈括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被赶出来的人哪里来的他这样一看就很有技术含量的战斗服,而且他还有枪。
沈括有点难过地意识到,他们这个在基地市里登记的只有两百人又最偏远的小村庄,果然是市里最先放弃的。不然怎么他们这里除了最初得了一些基础的生活物资,别的什么也没有,也别提靳劭说的什么基地法令。
确定了靳劭绝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开了门,就必须把这尊瘟神安排下来。其实,在后来看到过靳劭灵活的身手之后,沈括自己都不确定,如果他没有开门,靳劭有没有可能直接想办法爬上那面四米多高围墙。
沈括不想他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久才保全的村民有任何一个被外来的危险分子伤到,这也是他爷爷的遗嘱,所以,作为村子里唯一的青壮年男人,他只能把这个人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想得很好,在这末世,再坏的人,想的无非也就是活下去,比别人活得更好。经历过可怕的饥饿之后,只要这个人不是疯子,在有机会过上这样吃喝不愁的生活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办法留下来而不是伤害村民并与他们为敌吧?
不得不说,靳劭一来就生病又被他救下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安心,特别是靳劭在醒来后明显的变化,还有自然而然的提供帮助等等,都让他觉得这个人是个聪明人,知道与他为敌没有好处。他以为靳劭这就是打算在村里好好做个村民了。
而他之后真的风风火火地带着村民们出村捡柴火,教他们如何在丛林保护自己,还为他们中毒的村民冒着危险找来解药,这一切,都叫他安心地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收服了这个人。不说收服吧,至少,他觉得靳劭是想好好在村子里呆着的。
唯一让他十分烦躁的靳劭总是变着法子和他打听他食物来源的问题,但是在经过一番换位思考之后,他也觉得那并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而且在这饥荒末世,能弄来食物简直就是一种作弊一样的能力。谁不想知道这样的秘密呢?沈括心里想的是,食物只有他能弄来,只要他咬死牙关,死活不说,靳劭总会放弃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