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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子把她推搡到了地上,然后扭头和同事回去了,造纸厂的大门也随之关上了。
姜娟子蹲在地上,崩溃的哭了起来,三妹为啥不帮她,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啊,她之前是做过对不起三妹的事。
当初下乡插队把阄给换成了黑阄,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而她又是她大姐,她为啥就不能原谅她。
即使当初她不换黑阄,也有一半的可能是她下乡啊,她为啥要这样记仇?没看到她这个大姐现在都已经这么惨了吗?
出了事,姜娟子只会在旁人身上找原因,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
她没法子,现在找不到工作,手里又一分钱也没有,这个时候,她只能去找小妹姜敏借点钱,先应应急了,至少让她有钱买卷卫生纸啊,她在家里连厕所都不敢上,因为没纸用,肚子疼,只能忍着。
等姜苗帮造纸厂解决了问题后,刘厂长握着她的手,谢了又谢,感激的不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今天真是辛苦姜同志了,这点钱,你收下。
姜苗没有和他客气,把信封接了过来。
姜同志,今天下午来厂子里闹的那个人是你大姐?她是啥情况啊?
刘厂长主动提起这茬,就是看在姜苗的面子上,想帮帮她那个大姐,可不知道姜同志对她那个大姐是个啥样的态度。
对,她是我大姐,只不过她和家里闹掰了,你们不用顾忌我,我和她关系向来不好。
姜苗才不想让那个姜娟子蹭她的便宜哪,姜娟子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怪她自己,如果当初她不那么爱慕虚荣,一心攀附那个孟长林,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
人啊,不管你踏实不踏实,做事都要讲一个良心。
既然当初做了那样的选择,就应该为那个选择买单。
听到姜苗这样说,刘厂长和孙主任心里立马有数了。
等姜苗出了车间后,才发现外面已经黑布隆冬的了,还下着哗哗的大雨,刮着狂风,黑夜中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听着格外的渗人。
这贼老天,咋下雨了,咱一直在里面,竟然都没听到。
孙主任破口骂了一句。
空气中弥漫着土壤的味道,已经不热了,倒有些冷,工人们早就下班走了,家里的孙英子听到窗外下起了大雨,心里有些担忧的慌,也不知道小姑子有没有回家。
如果还没回家,厂子里的人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应该会把小姑子送回家吧
厂长,咱厂子里我找了一圈没有雨伞啊,只找到了这一小块油布。
孙主任被外面的雨水浇的浑身都湿透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油布。
刘厂长把油布接过来,递给了身边的姜苗。
姜同志,这块油布你拿着,我待会骑自行车送你回去。
刘厂长,那你们咋办?这块油布你们用吧。
姜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有好几个人哪,她往后躲了躲,外面的雨水都溅到了她的鞋子上和小腿上,裙摆也有些湿了。
快拿着,这几个人中就数你是个女同志,还有,今天要不是我老刘把你请过来,你现在都在家呆着哪,压根不会淋雨啥的。
把你麻烦到这么晚,已经不好意思了,没有再让你淋着雨回去的道理。这块油布也不顶用,有总比没有强点。
刘厂长这样说,姜苗只好把油布接了过来,披在了身上。
远处隐隐约约有灯光照来,那束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三儿???
姜苗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她不知道为啥自己会觉得那是沈三儿,但就是感觉是。
我来接你了,姜苗同志!!!
打着雨伞的沈三儿在黑夜里冲姜苗这边挥了挥手。
刘厂长,不用你送我了,有人来接我了,这块油布你们用吧。
姜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一样,她刚刚听到沈三儿的声音,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就突然踏实了下来。
行行。
刘厂长把油布接了过来,看到雨中那束光,这下着大雨哪,天还这么黑,竟然跑过来接人
刚刚听到姜同志喊他沈三儿,他不知道为啥,就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就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刘厂长,孙主任,我就先走了。
姜苗看到沈三儿过来了,就和刘厂长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钻进了沈三儿的伞下面。
好,姜同志你们慢点,天黑路滑。
刘厂长看到姜同志有人接,心里很不是味,为啥没人来接他老刘啊他把手中的油纸扔到地上,雨下的这么大,他们这几个老爷们直接在厂子里凑合一晚上就得了。
他们可以凑合,但姜同志不能凑合,人家是个女同志,这要是传出去对她名声可不好,如果刚刚没人接姜同志,他老刘冒着大雨也要把姜同志安全送到家。
作者有话说:
二更在十二点。
第115章
沈三儿左手拿着军用手电筒, 右手举着伞。
你怎么来了?
躲在伞下来,被冷风一吹,冻的瑟瑟发抖的姜苗, 还是忍不住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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