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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乔静默了几秒,最终接过他的手机,给蒋语桐和阿曼达她们回电话。
邵牧辰望着她裹着大衣,打电话的模样,薄唇忍不住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温乔还是跟邵牧辰上了他的车,他自己开车过来曦园找她的。
温乔给蒋语桐打电话,快要讲完的时候,被他要了过去。温乔不理解,却还是给他了。
邵牧辰微倚靠着驾驶座的座背,声音冷静讲电话:嗯,你现在从家里往曦园这边走,我们在绿翡湖旁的路边等你。媒体认识我的车牌,直接开到你们楼下,被媒体拍到不知道会怎么写
他无所谓,但是温乔难免又会受到影响。
温乔转朝副驾驶座的车窗外,他倒是思想得周全。
邵牧辰讲完电话,俯身靠了过来。温乔感觉到他的气息,下意识向车窗边躲离,眼神防备地盯着靠近的邵牧辰。
真是吓傻了。邵牧辰被她受惊的小兔子模样逗笑,要是她的头顶有两只兔耳朵,现在一定齐齐竖立朝上。连安全带都不知道系了。
温乔想要转身伸手去找安全带,但安全带早一步被邵牧辰找到,从她身前拉过,随手帮她在座椅边按好。
帮她系好安全带,又将手机递给她,他记得温乔刚刚没有打完电话。
温乔没有拒绝,她还是打电话给阿曼达,她应该也急坏了。
处于车内闭塞封闭的环境中,邵牧辰身上的冷杉味道渐浓。方才因为邵牧辰靠得过近,温乔还闻到丝丝浅淡苦涩的苦艾香。
他换香水了。
这个认知,她上次在百茂酒庄就闻晓。温乔对香水有略微了解,闻得出来,这是狂恋苦艾的味道。
夏尔波德莱尔在《恶之花》中,对于苦艾酒以毒药命名,说它绿色的眼睛,会使灵魂陷入遗忘。。王尔德也曾说过,苦艾酒让他忘掉忧愁,心中所有的烦恼都得以结束。
那邵牧辰呢,他有何烦恼,以至于想要遗忘?
温乔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后又自行挥散。他无论有什么烦恼,都与她无关。
打完电话,温乔将手机放到中央扶手箱上。
佟欣,你打算如何处理?行车中途,邵牧辰问她。
温乔良久没有说话,过去了很长时间。当邵牧辰以为她不会理会自己所说的话时,温乔轻声开口与他说道:上大学的时候,她喜欢过你,你知道吗?
邵牧辰语气微顿,而后不在意地反问道:所以呢?
温乔撇过头去,不答邵牧辰的话。所以呢?所以你真是我的灾星,我当初要是没遇见你,我也不会和多年的好朋友,一步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只喜欢你。邵牧辰没有等到温乔的下句话,便自顾和温乔说道。
这句话看似说的平顺直接,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悸动和紧张。今天早晨在记者会他对着那些镜头也和温乔表白过多年深藏的心意,但是都不如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车里,来得令他揪心和紧张。
温乔正看着窗外的眸光微微定住,但只是一瞬,随即目光流动继续看景色。
邵牧辰声音含着淡淡的失落:不相信我的话吗?
温乔没有回答,但心里的确并不相信。只不过信与不信,她自觉没有必要说诸于口。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勉强相信了邵牧辰说的是真心话,又有什么用呢?
难不成心生感动,以至于回心转意,两个人最后在一起?
笑话。
但她还是启唇说话了,她语气冷漠:能麻烦你专心驾驶吗?林间公路夜晚路况难辨。
她关心她的生命安全。
邵牧辰不禁失笑,缄默片刻后,敛去失落低声说:好。
好歹和他说了句话,而且也不是冷漠的直接让他闭嘴,还解释了因为路况的问题。
他们开到绿翡湖,蒋语桐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邵牧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温乔等他开车门锁。
邵牧辰没有马上打开,而是将装着以温乔的名义取出的珠宝首饰盒,从车后座拿了过来。
这是以你的名义取出的那套珠宝,希望你能收下。邵牧辰想要将首饰盒交给温乔,就算我们不在一起,这也是一心要给你的。
温乔神情淡漠疏离,摇了摇头:这是你外祖母留给你的物品,于情于理,我收下都不合适。
她没有等邵牧辰说话,紧接着说道:麻烦你开一下车门锁,我要下车了。
可是,温乔我邵牧辰凝望着近在眼前的女孩,感觉自己与她相隔万余里。
就像就像那年在罗马的潮湿雨天,他站在酒店门口的车旁,而她站在对面的街边。那也许是过去的几年中他们两个人相隔最近的一次,仅仅只隔了一条街道,可是他还是觉得与她仿佛身处于银河的两端。
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犹如水中月,雾中花。
邵牧辰,也许今天晚上我应该说一声谢谢你,但我好像很难说出口。温乔清浅地勉强朝他扯出一抹笑容。因为我本意不想接受你的帮助,今晚最后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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