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确有了点的伪装自己的本领，但大多数时候表现十分拙劣，别说跟剧里的她比了，就是剧里的十分之一，她也达不到啊！
    祝禾哑口无言，然后灵光一闪，就想起了刘娜娜说的陈斐：咱们要不要试着邀请一下陈斐？
    赵柯：？
    我说祝总，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一次合作不够咱们也有两次了，怎么的你这还要三搭啊？
    不怪赵柯多想啊！
    陈斐跟新人演员的片酬能比嘛？
    资本家难道不应该节约成本吗？怎么还上赶着选更贵的啊？
    祝禾只能老实解释：《可爱》这本书是有原型的，女主原型想要让陈斐来扮演男主呀。
    且不论赵柯信不信，他作为自信的导演，对任何演员都没有意见，更何况陈斐人气高、演技好，长得还不错，很符合偶像剧的定位，他铁定是愿意让陈斐来剧组的。
    可业内的传言他也听说过，再想要也没办法跟祝禾保证，只讲：我先去问问，你不要抱有什么希望，先把我给你的演员简历给看一下，怎么说也得要有个planb。
    这祝禾没意见：这算什么，皇帝选妃嘛，我熟！
    还有别的帅哥靓女的简历也可以一起发给我看看啊，我别的不能保证，但保准给你找出最好看的那个来！
    赵柯：切，男女审美不同，你可别太自信了。
    祝禾怎么可能被他怼了不回口？
    她就说：我觉得丽娜很美啊，你的意思是丽娜不好看吗？
    你偷换什么概念呢！
    我这是逻辑推理你懂个屁！
    ......
    两人来回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是丽娜听不下去，抢走了赵柯的电话，跟祝禾打了声招呼之后冷酷地挂掉了电话。
    祝禾：......
    她真的不是有意幼稚的，怪只能怪赵柯太幼稚了！
    电话挂掉了，但正事还是得干的，祝禾就打开了自己的邮箱，查看起了演员简历。
    一个小小的变化就可能带来许多巨大的变化。
    祝禾重生以来对这件事已经有了极为深刻的认知。
    所以在邮箱里看到上辈子熟悉的人名的时候，她也就稍微惊讶了一下子。
    这两个新人在上辈子都不是琳琅的演员，而是更老牌的经纪公司全佳的最强新人，的确是最强新人，刚出道就双双拿下新人奖，后面的星途更是顺利，一个人专注拿奖一个人专注流量，最后都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成为了娱乐圈一段时间内的共同记忆。
    现在居然都签在了琳琅。
    【祝福：琳琅这轮的新人质量都很不错啊。】
    【祝福：我觉得可以放到《女配》项目里去，那里可是有f4呢。】
    过不了多久，赵柯回消息。
    【赵柯：那还是不会托你的福，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在业内业外都是怎么说咱们鹤鸣的？】
    祝禾只听说过一些零碎的话，的确没有特意去了解过，再加上她所在的生活圈子里也很少有人会谈到这方面的八卦，于是现在就是个茫然的状态。
    【赵柯：都说鹤鸣是最强造星工厂，但咱们鹤鸣又不签演员，一直跟咱们稳定长期合作的琳琅不就成为这些新人们趋之若鹜的地方吗？】
    鹤鸣制作的剧采用演员很不拘一格的，就跟赵柯说的一样，只要是个人样，他就能带出来，而且在制作的期间也只讲究制作质量，不会考虑流量，所以用的新人多，也就顺理成章地拿了个造星工厂的名号。
    这也得多亏了她们的作品都爆火。
    怪不得赵柯这么谨慎小心了。
    祝禾了然，但还是让赵柯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祝福：名声都传出去了，好苗子都到琳琅去了，咱们这也没办法呀，咱们又不能为了避嫌特地选差的。】
    所以说没有必要这么谨慎小心。
    只要作品拿出来是过硬的，过程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
    【赵柯：知道你在威胁我了，有我赵某人出马，你还怕你的书拍不好？】
    【赵柯：我可是堂堂赵导，古装剧都不在话下的那种！】
    瞧这个人得意的，祝禾翻了个大白眼。
    【祝福：你说的，要是你手上这两部剧没达到预期收视率，你也别想要工资了。】
    【赵柯：？？？】
    【赵柯：别介呀，你看这我跟丽娜准备要个孩子了，总不能让宝贝们连奶粉都喝不起吧？】
    【祝福：你可是堂堂赵导，会被奶粉钱给难倒吗？】
    他们要孩子这个计划祝禾是知道的，两个人，主要是丽娜年龄大了，他们又不是丁克一族，为了母体的健康，肯定是早点要孩子更好。
    【祝福：不过，你们真的不办婚礼吗？】
    【赵柯：不办，等这两部剧拍完，我们就去旅游结婚。】
    【赵柯：一年两部剧，这kpi没问题吧？怎么说你都给我放假我跟你说。】
    【祝福：没问题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
    祝禾是没有想到，这两人的想法这么先进，居然在这个年头就想到了旅游结婚。
    比起婚礼来说，祝禾也更倾向于旅游。
    虽然说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儿，可祝禾还是固执地认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关系的存续或许是两个家族关系的融合，但是仪式感这种事情还是单独属于婚姻双方比较合适一点。
    也许也有可能是因为祝禾本人没什么家族观念吧，她知道自己受原生家族的影响小了一些的，可这种影响又无法根除。
    等等，祝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在想什么呢！大学还没毕业就结婚不结婚的了！
    一定是因为苏雨跟的赵柯这两人给自己造成的影响。
    祝禾决定还是不要跟这些即将走入婚姻坟墓以及已经在坟墓里自得其乐的家伙们聊天了，她打开电脑，翻找出《开天》的文档，进入码字状态先去跟她注孤生的儿子乔非年谈谈人生，寻求一些单身狗的快乐。
    一个人不快乐吗？
    乔非年一个人就很快乐！
    连载了半年了，剧情早就已经走到中后期了，此时的乔非年无疑是意气风发的，只是人生至高至远，他还有许多征途没有走完。
    升级打怪写起来别提多快乐了，祝禾也就慢慢地忘了赵柯跟苏雨。
    为了逃避一些现实结婚欲望，祝禾一头扎进小说海洋中，还真就专心写了两天，留下了数目十分可观的存稿，这才结束的自己的闭关状态，出门去了。
    当然，一般人是请不动她出门的。
    大三期末前祝禾她们就分了毕业论文组，为了让学生们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期末复习，他们小组的开题报告是在期末周之前就做完了的。
    祝禾的论文方向是覃柔定下来的，研究的是《复活》，祝禾当初拿到《复活》这个选题的时候，还以为老师是想让她写批判现实主义的。
    这个猜测有迹可循，因为大三下半年，祝禾交上去的作品基本都是个方向。
    祝禾自己也不明白，其实这半年她挺快乐的，裴珏好像真的有什么神奇魔力，总是能够让祝禾在生活中感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快乐，她自认为自己的精神世界愉悦并且富足，没有任何愤世嫉俗的迹象。
    可笔锋却越来越锋利，上次覃柔收到她写好的短篇小说《放下》时还被她震惊到了。
    文学价值没有什么好说的，情绪输出比我想象的还更强烈。覃柔皱眉，然后抬起头，对着祝禾就是一番探究，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祝禾：......不仅没有失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还在热恋中。
    祝禾觉得很奇怪，覃柔却没多说什么。
    转头就给她定了毕业论文方向《＜复活＞的多重叙事空间探究》。
    直接从感情探讨转向了理性探讨，对寓意的研究改成了对写作技巧的研究。
    这个论题对现在的祝禾来说并不难，写得出彩也相对容易。
    本科毕业论文相对而言不需要写多复杂，文学社科类的专业其实在本科阶段你也无法太深入研究，学生的普遍水平在一个层次上，毕业论文的要求就不会放在高太多的层次上。
    可是别人不知道覃柔还不知道吗？
    祝禾的层次本来就不在普遍的水平上。
    这个毕业论文方向对祝禾而言很简单，祝禾好几次想问老师为什么给自己定下这个，但那好几次都没问出口。
    娜娜刚回来那两天，她正好把论文框架给写完了，当时就发给了覃柔。
    现在是覃柔看完了她的框架，跟她说有部分要指点一下，让她过去一趟。
    为了毕业论文，祝禾也是要走这一趟的，不过她还想着，这次说什么也得问问老师定这个选题的用意是什么。
    一般寒暑假时期，不仅覃柔在家里的时间多，黄叔在家的时间也多，反正祝禾每次来老师这儿都能看到他，并且看到老师跟黄叔各种自然的但是秀一脸的默契互动。
    学校有寒暑假，餐厅可没有，祝禾猜测，一定是黄叔为了能够在老师有时间的时候多陪陪老师，特意抽出空来的。
    才从一些结婚人的氛围中出来，祝禾又陷入了某些老夫老妻氛围当中。
    祝禾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覃柔不知道弟子的忧愁，她带着祝禾直接就在客厅坐下了：就客厅开了空调，咱们在这儿说就行了。
    黄叔很有眼色，看到祝禾坐下了，他就进了厨房。
    祝禾都特地挑饭点之外的时间来了，看黄叔这样，只能无奈：老师，哪里有天天上你这儿蹭饭的道理，不知道还以为我是过来占便宜的呢。
    这来请教一下问题就吃一顿饭，还是著名私房菜的手艺，上哪里找这样的便宜？
    覃柔嗔怪道：不都说了，你黄叔看了《太后》之后，觉得你是个会吃的人，特意要做饭给会吃的人吃呢。
    怎么？只允许弹琴这种高雅项目可以有知音吗？
    祝禾连连投降：没没没，我就觉得黄叔高看我了，会写可不代表会吃，我吃啥都很好吃的！
    她又不是顾湘、裴珏那样喊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平时吃的都是家常菜，也就吃个味道好不好，压根没有任何评鉴能力好吧。
    难得我有学生跟我们这么投缘，你还不乐意亲近我们，这不是让我们难受吗？
    覃柔说着，还幽怨地看了一眼祝禾。
    祝禾是真的没脾气了：老师，我们还是说我的毕业论文吧，你也不想你这聪明伶俐的学生毕不了业吧？
    她可真是拿一些戏精没办法，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师居然也不在乎作为师长的尊严了，撒起娇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真是没脑想她跟黄叔的日常。
    不过覃柔就是覃柔，状态切换那叫一个丝滑，祝禾的话音刚落，她就切换到了老师的状态当中，板起了脸。
    祝禾的心也跟着她神色的变化慢慢地提了起来。
    第188章 仪式
    文学社科类本科论文的写法，大部分都是从案例出发，然后通过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这个最普罗的思路来进行撰写。
    祝禾上辈子的毕业论文也是按照这个思路来写的，当时她写的好像是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当时她在论文里定论说快本将会成为国内室内舞台娱乐性综艺的天花板还被老师给批了，不过看往后国内综艺的起起伏伏，她觉得年轻气盛的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虽然锋利，但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在的。
    这思路其实不仅适用于毕业论文，还适用于很多文科性的主观题解答，在祝禾看来，绝对是最不容易出错的行文逻辑链条。
    总而言之，这个逻辑无疑是最简单的，但也无疑是最难写出彩的。
    祝禾知识积累足够，她自己倒是不担心写出来的论文不出彩，甚至对比过京大上几届的优秀毕业论文，祝禾还可以很自信地说，她的这个论文在思考维度上绝对比他们那些人写的要深刻不少。
    可有的时候，自以为就是跟现实会有一定的差距，就好比现在，祝禾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师的表情，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老师对她拿出来的这个框架并不满意。
    祝禾跟着覃柔学习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覃柔的要求很高，所以也一直用同样的高要求来鞭策自己。
    这种做法还是很有成效的，至少她之前交给老师的作业，或好或坏，但没有不合格的。
    祝禾是个俗人，会谦虚也会骄傲，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很为自己的作业水平而骄傲来着。
    她气虚着等着老师的评价，整个人的状态说是屏住呼吸也不过分。
    覃柔看她这样就觉得有点好笑。
    她这个学生在学业上的确是优秀得过分，也顺利得过分了。因为她每次都能很好得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在创造性上也展现出了一骑绝尘的天赋，所以她在带这个学生的过程中也只能实事求是，对其报以肯定。
    现在看来，这次论文倒是很好地让她受一点小挫折的机会。
    覃柔并不认为祝禾论文里的问题是什么大问题，但现在想好了要好好借这个机会教导祝禾，她就不会表现出来。
    于是板着脸，说道：我以为，方向是一成不变的，但是思考却是有很多条路径的。
    她是给了祝禾一个方向，但并没有用这个方向限定死祝禾的道路。
    研究著作的写作技巧，的确是从文本出发，可是落脚点不一定要落在文本上。
    覃柔：其实你自己也是创作者，为什么没有想过从创作者的角度去思考这些技巧呢？
    文本构建出来的世界是精彩的，但更精彩的是如何去构建，而这点也是可以从文本当中学习到并且运用到文本当中的。
    如果抛却你是在写毕业论文束缚的话，我给你布置这么一份作业，你又会怎么写呢？
    她会从《复活》出发，讲到自己该怎么写出属于自己的《复活》。
    覃柔一番话下来，祝禾算是明明白白的了。
    她给出来的论文框架，虽然在思考维度上有所深入，但在创新性上没有任何的建树，变革和保守之间，她习惯性地选择了保守，因为这是毕业论文，是关系到她十分在意的文凭、学历的重要环节，所以她有单独的衡量准则。
    要出彩很容易，但是想着不出错而做出来的出彩，其实也并不怎么出彩。
    更何况，在这个论题上，她作为已经有经验甚至是成功经验的创作者，明明有更新鲜的方向可以写，但她还是重复着前人写的内容继续老生常谈，只是把谈的内容更加复杂深刻当作了自己的创新。
    但这些不也还是公认的观点吗？
    创新并非是中译中用不同的言论来阐释旧观点，而是从旧观点出发去创造自己的新观点。
    对祝禾而言，这个方向写怎么办才是最合适的，而非是用尽篇幅来阐释为什么。
    还是老师一针见血，你不提出来，我还沾沾自喜，认为我的思考方向很不错呢。
    其实哪里有什么她的思考方向？她只是沿着前人走着的路再继续往前走了几米罢了。
    覃柔把丈夫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推到了祝禾面前，依然还是十分淡然的神色，只不过其中严肃的成分少了些，温柔的成色更为明显：的确很不错，用本科毕业论文的优秀评定来算，你这篇论文完全可以成为优秀论文。
    至少祝禾能做到再往前面走几步，更多的学生在写论文的时候都还是单纯的中译中，别人的观点都是现成的参照物，写论文的时候就是用自己的话再讲述一番参照物。
    可是覃柔既然手把手开始带祝禾论文，要的肯定不仅仅只是一篇本科毕业优秀论文的。
    她也把自己要求明确跟祝禾提了一下：你跟着我开小灶也开了有一段时间了，这论文拿出去，我在学生那儿或许丢不了什么人，但是让老赵他们看来，还真的指不定要怎么嘲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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