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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现在不能动!”景胜恐慌不已地压住他肩,知道他的心都在隔壁,遂赶紧安慰他,“王妃很好,稳婆说她只是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小世子和小郡主也很好,贵妃娘娘亲自看着他们的。王爷,您别管其他事,先顾着您自个儿吧!”
“送我去王妃那……”燕巳渊拉开他的手,继续起身。
“王爷……”
“本王要去!”
面对他凌厉的眸光,景胜也只能应他。
不过去之前,他让人打来热水,给燕巳渊清洗过身子,将他腰腹上自己包扎过的伤口重新包扎过,在为他换上干净的行头,这才把他送回了产房。
好在府里不缺药材,虽然景胜不是大夫,但跟江九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他们这几个人也会处理一些外伤。
没有人知道燕巳渊是如何受伤的,但景胜不傻,自家王爷一直强撑着不暴露,除了不想让王妃担心外,最重要的原因恐怕也是不想让外头的某些人知道,免得他们趁机作乱。
昨夜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要是再知道他们王爷受伤,只怕会更加坐不住。
平日里还好,俩主子都能坐镇。但这个节骨眼上,王妃需要休息,王爷又伤重,若有人作乱,即便府里部署妥当,他也没有信心能做到万无一失。
产房里。
秀姑带着丫鬟们也早就清理干净了。
柳轻絮沉沉睡着。
听着她绵长匀称的呼吸声,燕巳渊眉眼都多了一丝柔和。
坐上床,抚摸到她微凉的脸颊,他将被褥往上拉了拉,然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抬起头,他隔着床幔问道,“孩子呢?”
秀姑道,“王爷,小世子和小郡主被带下去清洗了。”
“抱来!”
“是。”
许是他嗓音有些重,正睡着的人儿缓缓的睁开了眼。
看着他就在自己身边,她虚弱归虚弱,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阿巳……一儿一女……”
燕巳渊低下头,一边蹭着她额头一边在她唇上轻啄。
他不言语,但唇角上扬的弧度比她的大,深邃的眼眸中也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儿女双全。
人生圆满。
“阿巳,我要看宝宝。”柳轻絮虽虚弱,但也只是身体上的,一想起自己生下的两个孩子,她大脑可是清醒和激动的。
“正在为他们洗澡,一会儿就抱来。”怕她耐不住,燕巳渊将手伸进被褥中,轻搂着她腰身,低声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生的时候像便秘,努力地拉下来‘两坨’后感觉就舒服了。”
“……”燕巳渊忍不住掉黑线,有这么形容自己孩儿的?
柳轻絮这才发现他气色灰白,且唇瓣干涸无色,她忍不住从被褥中伸出手,捧住他人神共愤的俊脸,心疼道,“其实你没必要陪产的,我听说男人看着孩子出生,心理上会留下一些阴影。”
“嗯。”燕巳渊点了点头,但握着她的手接着又道,“以后不生了,有儿有女我心慰矣,没必要再让你承受那些痛苦。”
十月怀胎的不易,他皆看在眼中。像她如此好动的人,能耐心的度过十个月,更是不易。何况还要时刻提防和应对外界的算计,若不是她足够坚韧顽强,这一胎不一定能平安生出来。
柳轻絮搂住他脖子,笑着亲他,“我夫君最好了!”
他知足,她又何尝不是?
随着她动作,燕巳渊突然蹙了蹙眉,两片薄唇也极度不自然地抿紧。
柳轻絮微微推开他,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
低沉的两个字像是从他牙关里硬挤出来的,但柳轻絮听出的感觉不是他不高兴,而是一种隐忍,像在隐忍着什么痛苦的事。
看着他额头溢出来的薄汗以及他灰白气色,她脑海中闪出他昨夜出现时的模样,心中猛然咯噔,脱口呼道,“阿巳,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燕巳渊用手指压在她唇上。
“别声张。景胜已经替我换过伤药,一会儿宫里也会来人,只要你好好的,我便没事。”
柳轻絮眼眶里积满了泪。
这傻子,受伤了居然一声不吭,还硬撑着陪她生产……
整整一夜啊,他是怎么熬的!
“不许哭!”见她要落泪,燕巳渊忍不住板起脸,“听说月子里哭过的人眼睛会瞎!”
柳轻絮咬着唇,看他这严肃的样子又有些想笑。
他何时在乎过世俗的观念?
“我不哭,但你好歹也要告诉我哪受伤了。”她眼神扫视着他身子,双手举着,都不敢碰他。
“别看。”拉下她的双手,捂回被窝里,“脱来脱去麻烦,一会儿御医来了,让御医看便是。”
柳轻絮嗔了他一眼,也没同他争,往床里挪了挪,但突然发现什么,她有些窘,“你去隔壁休息吧,我现在身子脏。”
生产完后的恶露她感觉得到,那不是大姨妈能比的,何况现在她下身没穿衣物,实在不便他在这里休息。
燕巳渊也剜了她一眼,“哪脏了?再胡言乱语,为夫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侧着身在她身侧缓缓躺下。
柳轻絮心里难受着,可又不好表露出来。他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她要是表现太难受,他更是踏实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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