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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答应萧玉航要乖,可是有些话她实在憋不住。
姚子商擦眼泪的动作微微一僵,然后抬起头朝楚中菱看去,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她是我内子。”萧玉航将楚中菱的手握紧。
“小的眼拙,未能向夫人请安,请夫人恕罪。”姚子商赶忙向楚中菱拜了拜。
月色下,楚中菱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羞赧的看了萧玉航一眼。
虽然两国国君已经签下了和亲文书,她和萧玉航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他们还未正式成亲,他这声‘内子’叫得多少有些让她不适应。
不,准确的来说是意外!
都没成亲,他就乱叫,也太不害臊了!
但萧玉航可是一点都没脸红,大大方方的介绍完她的身份,紧接着就质问姚子商,“季刺史中毒数月,为何不上报?”
姚子商继续卷袖子抹眼泪,伤伤心心的回道,“小侯爷,您有所不知,小的也曾劝过大人,让他告诉朝廷,说不定朝廷会派人为他医治,可大人性子犟,不愿给朝廷添麻烦,加之大人中毒初期并无明显症状,只是偶尔嗜睡,我们想着既然大人不愿,那就在城中寻找良医吧,没准就把大人的毒解了呢……谁知道解药没寻到,反而耽误了大人的治疗,导致大人……呜呜呜……”
他一个大男人哭得泣不成声,按理说是很让人动容的。
可楚中菱却嫌弃的道,“哭什么?你们大人的毒都拖了数月了,你现在才来哭,不嫌太晚了么?”
她见过季东岚吓人的样子,能变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期间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这姚子商作为书吏,是季东岚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能看着自己的大人受数月之苦,且不说心狠不心狠,至少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他对自己的大人不上心!
真正忠心的手下,不说要为自己的主子去死,但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子去死。毕竟,京城还有位能解毒的瑧王,不是吗?
姚子商本来哭得挺伤心的,听她这嗓子嘲讽,顿时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看向她,“夫人这话是何意?”
楚中菱刚想张嘴,萧玉航暗中捏了捏她的手。
她知道自己多嘴了后,低了低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姚子商也不能拿她怎样,接着又继续哭,而是还放声大哭,肝肠寸断的那种。
萧玉航突然道,“我们想去季刺史的书房坐坐。”
闻言,姚子商停下哭声,包着眼泪的双眼露出一丝为难,“小侯爷,书房重地,大人他……”
萧玉航沉了脸,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我说过,我奉了瑧王之命前来调查季东岚中毒一事,你是想阻拦我吗?再者,季东岚溘逝,刺史之职必将有人接替,我将季东岚生前履职之物带去交给瑧王,难道不该?”
姚子商赶紧低头解释,“小侯爷,您别误会,小的没有要阻拦您的意思,小的这就带你们去书房。”
说完,他也不再迟疑,很快在前方为他们引路。
刺史府落地宽广,后宅九曲长廊,走了一刻钟,离哭丧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玉航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前面殷勤引路的姚子商笑道,“姚书吏,你想怎么个死法?”
姚子商怔愣,然后不解地望着他,“小侯爷,怎么了?”
萧玉航废话没多说,只留下一句,“小爷今日大发善心,让你多活一个时辰!”
话音落下,他带着楚中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侯爷!”姚子商大喊,确定他们是真的不见了以后,月色下他的脸布满了阴沉,紧接着就往回跑。
萧玉航和楚中菱没离开刺史府,而是躲到了大门附近的一棵树上。
今夜所有的人都在为季东岚的死而忙活,大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
楚中菱小声道,“那姚子商绝对不是好人!”
萧玉航低笑,“你如何看出来的?”
楚中菱嗔了他一眼,“就凭他故意带我们绕路!”
萧玉航但笑不语。
他小舅舅在齐峰城,就算立马接掌刺史府也是权职所在,可姚子商却故意带他们在后院绕廊子,意欲何为?
季东岚死得突然,府里上下忙成一片,想必某些人更是会手忙脚乱……
他们在树上藏了近半个时辰,突然一群人挑着大箱子朝大门来。
那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罗茂更带来的人。
瞧着他们挑着的几口沉甸甸的大箱子,萧玉航弯起了唇角,笑得就跟捕到鱼儿的渔夫似的。
‘嘘’!
他朝空中吹了声哨响。
一群人吓了一跳,如惊弓之鸟纷纷仰头望天。
眼看着就要出
.
大门了,突然数十名黑衣人从大门外冲进来。
“你们是何人,竟胆大包天擅闯刺史府?”挑担中为首的人朝黑衣人们怒问道。
“拿下!”蒙着面的江小七扬手号令。
黑衣人们快速冲向那群挑担的人,几息功夫就将人全部擒住,然后把他们扔成一团。
“来人啊!打劫了!”
“救命啊!有人到刺史府行凶!”
被黑衣人们围住的罗家手下也不服气,纷纷扯开喉咙喊了起来。
萧玉航不慌不忙的带着楚中菱飞到他们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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